其實沈澤之更擔心的是另外一點,傳說卵幕杯可以續(xù)命,何曜這些年都徘徊在生死邊緣。這么一看,何朗就有了作案動機。但是他為什么選擇在京馥動手呢,這樣一來對京馥、對秦潛沒有一點好處。
紀子越出去安排了警力去盯著何朗和蘇啟,但是這兩個人都不是普通人,他們心里也沒底到底可以盯幾天。
沈澤之走到案情分析板前把目前得到的線索鏈條擺出來,他們到目前也沒有看到何朗的目的,他想怎么對付蘇啟呢。
沈澤之拿著筆寫下卵幕杯三個字,然后左邊是何朗,右邊是蘇啟,在這中間還隔著彭立誠,唐糖,魏杰,孟如嬌還有那個神秘人。何朗是怎么把這些人串聯起來策劃了這起盜竊案呢?毋庸置疑,現在真正的卵幕杯肯定是在何朗手上,光是那個關于卵幕杯可以續(xù)命的傳說就足夠何朗動手了。可是他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何朗和這件事有關系。這就是何朗高明的地方。
沈澤之放下手中的筆,雙手抱在胸前看著這些名字。半晌,他拿手指點了點孟如嬌旁邊的那個問號:“關鍵還是他,一定要想辦法找到這個人。”
關辛依舊在分析魏杰、孟如嬌和那個神秘號碼的通話時頻,紀子越久把之前調出來的京馥到魏杰家小區(qū)所有可以找到的監(jiān)控錄像都拿過來和沈澤之一起查。
這些監(jiān)控錄像可不少,按照他們的速度,要完全查完至少需要好幾天。而從案發(fā)到今天已經過去一周了,這件案子算是今年平京市的大案,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兩個人只能找重點懷疑地點還有時間段來查。
根據之前的監(jiān)控錄像還是京馥那邊的線索可以知道三個時間點。第一,卵幕杯是在12月3日03:44分被盜;第二,12月3日04:50分,魏杰出現在自己小區(qū)門口;第三,魏杰的死亡時間最終確定為12月3日05:30分到06:00分。
但是奇怪的是,從魏杰家到京馥在沒有堵車的情況下只有四十分鐘的車程。而魏杰從拿到卵幕杯到回到小區(qū)用了一個小時零六分。多余的二十六分鐘他干什么去了。紀子越按照魏杰回家的路線各個路口的監(jiān)控錄像發(fā)現,他出現在第一個監(jiān)控攝像頭下的時間是04:05分。而這個攝像頭距離京馥的距離不到三公里。那么從03:44分到04:05分這段時間他去了哪里?
而且這個監(jiān)控錄像中可以清楚的看到當時車里面只有魏杰一個人,這個時候殺他的兇手在哪里?紀子越調了所有離開京馥必須要經過的路口,沒有發(fā)現任何可疑車輛或者是人。而那個時候卵幕杯應該在殺死魏杰的兇手手里,他是怎么離開京馥的?
之后紀子越開始按著路口的查,他查到了魏杰的行車路線,然而魏杰到小區(qū)門口的最后一處馬路上的監(jiān)控錄像來看,魏杰的車上還只是他一個人,等他的車開到小區(qū)門口時,里面就多了一個人。
沒錯,就是這里了!紀子越高興的拍了一下手。一邊的沈澤之聽到他的動靜轉頭笑著說:“有線索了?”
紀子越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發(fā):“縮小了范圍。”
沈澤之看他的電腦屏幕問:“縮小到哪里了?”
紀子越把剛才發(fā)現的東西說了一遍,沈澤之立刻從所有監(jiān)控錄像中調出這一段所有的錄像,兩個人開始查這一段路上的監(jiān)控。
這一段路上沒有交警部門的監(jiān)控了,所有的都是街邊各種店門口的監(jiān)控錄像。有些監(jiān)控設備不太好,畫面很不清晰,這些監(jiān)控錄像插起來要比剛才費勁的多。但是即使是這樣,還是被紀子越發(fā)現了魏杰的車的不對勁。
“組長,你來看。”紀子越指著斷監(jiān)控錄像:“你看,這里魏杰的車停了一下,有人上了車。”
沈澤之慢放了一下,發(fā)現果然是這樣。他把這段監(jiān)控錄像發(fā)給關辛,讓她處理一下。一分鐘后,清晰的監(jiān)控視頻發(fā)了回來。
這一次畫面就很清晰了,魏杰的車停了一下,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衫身材消瘦的男人飛快的出現在魏杰的車邊鉆進副駕駛的位置。沈澤之點了一下暫停,這個男人手里還提著一個包,正是魏杰下車時手里提著的那個包。
找到了,就是他!不過,這段監(jiān)控錄像還是沒有拍到這個男人的臉,他的連帽衫的帽子很大,把臉遮了個嚴嚴實實。
沈澤之把畫面停在男子出現的地方,他道:“你看這個人出現的方向,這個方向都有什么東西。”
紀子越看了一下道:“這條路叫惠州路,路的方向是東西向的。魏杰的車是從西往東開,這個男人出現在車頭斜前方,所以他最有可能是從東邊過來的。魏杰停車的地方應該在距離這條路東邊出口1000米的地方。這個男人不可能從那里過來,距離太遠了。魏杰車前面300米的地方有一個出口,是從旁邊的廬州路通過來的。所以他最可能是從這個出口過來的。”
沈澤之笑道:“可以啊,這邊的路況這么熟悉。”
紀子越笑笑,他道:“我去把這廬州路上的監(jiān)控都調出來。”
紀子越離開后,關辛突然道:“組長,唐糖買了飛美國的機票。”
沈澤之眉頭一皺:“什么時候買的,飛機是幾點的。”
關辛道:“機票就是剛才買的,我監(jiān)控了她的賬戶。飛機兩個小時以后起飛。”
沈澤之道:“不能讓他走。”
關辛道:“可是,我們沒有理由限制她的自由啊。”
關辛說的對,他們沒有理由限制唐糖的自由,唐糖雖然有嫌疑,但是他們手里沒有確切的證據,就不能扣留她。可是讓她走了的話,他們最后就會失去一個重要證人。也許唐糖就是可以牽扯出何朗的重要人物。
“組長,怎么辦?”關辛著急的問。
沈澤之思考了一下道:“查唐糖的護|照,按照她的身份她不應該這么快就辦理的下來護|照。”
平京國際機場,一輛車租車停在機場候機大廳外面,車門打開,一個年輕的女人從車上下來,她穿著一身修身的湖藍色的大衣,一頭栗色大波浪卷發(fā),臉上帶著黑色的墨鏡。她下車后,司機也跟著下來,他打開后箱從里面拎出來一個黃色的拉桿箱放到女人身邊。女人沖她微微點頭,抽出拉桿拉著箱子走進機場。
女人走進候機大廳直接去辦理相關登記手續(xù),辦理手續(xù)的小姐態(tài)度很好,她接過女人遞交過來的護|照準備給她辦理登機牌,但是在看到她的護|照后她皺了皺眉毛。她用電腦查了一下,然后很抱歉的對女人說:“對不起小姐,您的護|照是無效的。”
女人大吃一驚:“你說什么?”
辦理登機手續(xù)的小姐耐心解釋:“您的護|照是無效的小姐,您購買的是國際航班的機票,我建議您先退掉這張票,等解決了護|照的問題再登機。”
墨鏡下女人的眼里出現灰敗的絕望神色,如果現在她無法離開,那么她一定不會再有機會走了。她拿回來自己的護|照拉著行李箱離開候機大廳,她站在候機大廳門外抬頭看了看外面明媚的陽光。老實說在平京能有這么晴朗的冬日還是很難得的。
她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出租出剛開走,后面就跟上了一輛黑色的不起眼的小轎車,轎車里司機耳邊帶著無線話筒,他道:“是的,已經回來了,我們跟著她。目前沒有發(fā)現其他的監(jiān)視者。好的,明白。”
這邊,沈澤之掛掉電話笑道:“她回去了。”
關辛道:“她還會走嗎?”
沈澤之道:“不會了。護|照出問題她就應該明白是有人不想讓她離開,她只不過是顆棋子,她應該很明白自己的價值。”
關辛道:“那這一次是誰讓她走的呢?”
沈澤之道:“就看她聽命于誰了,但是不可能是何朗。”
“為什么?”關辛好奇的問。
沈澤之道:“何朗不會這么蠢,他把所有的事情安排的天衣無縫,我們目前得到的所有線索都是他想讓我們知道的。所以唐糖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老板是誰?”
關辛道:“那唐糖是誰的人呢?是誰和她直接聯系?”
沈澤之摸摸下巴道:“按照環(huán)節(jié)來看,不是孟如嬌就是殺死魏杰的那個兇手。但是我覺得孟如嬌的可能性不大,她可能不太清楚彭立誠和唐糖的關系。”
“那就是殺死魏杰的兇手了?那么唐糖今天的離開也應該是他同意的吧,他為什么要唐糖走?”關辛不解道。
沈澤之想了想:“他不忍心。也許他們之前的計劃唐糖就是功成身退。但是現在計劃發(fā)生了變化,或者可以這么說,計劃原本就是這樣的,但是他們提前不知道。所以我猜就算我們不出手她今天也走不了。畢竟她的身份上有一個這么大的漏洞,以前的護|照都不知道是怎么辦上的。我想,何朗可能從來沒有想過要她走。不過唐糖的行為從目前看都夠不上犯罪,雖然她一直在彭立誠身邊,還和他結婚,但是她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彭立誠的事情,最多就是得到了彭立誠的財產。”
關辛道:“那她跑什么啊,沒有必要啊。會不會她和彭立誠的死有關?”
沈澤之點點頭:“彭立誠死的時候唐糖還在澳門,她肯定沒有直接參與這件事,但是如果彭立誠的死是他們的人動的手腳的話,那還真和她脫不了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