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之走過去翻過那具男尸:“是林茂。”
紀子越走到另一具尸體旁邊看:“這個是江蓓。”
沈澤之和他對視一眼都往樓上跑去,黃一姳的宿舍門開著。兩個人搜了整個木樓,沒有找到黃一姳。
他們回到二樓查看現場。林茂的宿舍的門關著,江蓓的門半開著。他們宿舍門前的樓道里有斑斑點點的血跡。沈澤之推門進去,江蓓的宿舍里放著一張雙人床,床上的被子掉在地上,椅子倒在地上,桌子上還有刀砍的痕跡。房間中間的地面上有一些血跡。
事情應該是突然發生的,林茂和江蓓當時要么是正在床上睡覺或者是準備睡覺。然后有人突然拿刀闖了進來。林茂應該是和闖入者搏斗,房間里的物品亂起八糟,而且他們中有人受傷了。林茂和江蓓從房間里逃了出來,看血跡的路線他們應該當是想去院子外面找人。但是他們還沒有走到院子外面,后面追殺他們的人就追過來了。兇手用刀砍死了林茂和江蓓。林茂身上的傷口比較多也比較深,江蓓來說好一點。但是整個現場看起來很是很慘烈。院子里到處都是血跡,尸體上的傷痕也雜亂無章,一看就是過度殺戮。
沈澤之走到桌邊仔細看了看,這種傷痕有些奇怪,是一條直線前面到這一∟★,w↖ww.個釘子印一樣的小凹痕。他問紀子越:“這是什么兇器造成的?”
紀子越皺眉,似乎正在想。這時阿雄族長也過來了,正好聽到沈澤之問的話,他走過來看了一眼肯定的說:“是柴刀。”
“柴刀?”沈澤之看他。
族長解釋道:“是,這是我們寨子里用的一種柴刀。刀頭部分有個很尖細的突起,呈倒勾形狀,一般用來勾樹枝用的。”
“學校里也有這種柴刀嗎?”紀子越問。
阿雄點頭:“有,我們這里沒有碳,所以做飯需要柴。學校里的那把柴刀還是我送來的。”
沈澤之道:“去處找找看,那把柴刀在嗎?”
阿雄族長道:“不用了,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了,就在大門后面扔著呢。”
紀子越從外面轉來一圈回到,說道:“黃一姳不在這里。兇手是黃一姳?”
阿雄族長皺眉:“黃校長?她為什么要殺林茂和江蓓老師呢?”
紀子越看沈澤之,沈澤之的眉頭緊緊皺著。是啊,她為什么要殺林茂和江蓓呢?甚至,她為什么要殺胡立?這三個人和她有什么仇,他們相識不過四個月,從他們前幾天觀察的結果來看,他們相處的不錯。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讓她失控殺人呢?
沈澤之問道:“阿雄族長,你知道黃校長的來歷嗎?”
阿雄點頭,他道:“知道,黃校長是三年前來寨子里的,也是這所學校的創立者。她來的時候拿著三春市教育局的文件過來的,所有的手續都齊全,于是我們協助他辦了這所小學。”
康敦雖然因為交通原因進出困難,但不是無政府狀態。阿雄族長即是骨饗族的族長也是康敦骨饗族自治州的州長。
沈澤之道:“阿雄族長,麻煩你先去安撫一下村民,順便安排人找一下黃一姳,提醒大家小心她,黃一姳已經失去理智了。”
阿雄族長道:“好的,我馬上去辦。”
阿雄族長離開后紀子越問道:“族長,黃一姳真的不是我們要找的人嗎?她殺這么多的人的目的是什么?”
沈澤之搖頭:“不知道,我哥說他們已經確定當年離開的那個科學家是男性,那就應該不是黃一姳。不過現在可以肯定一點,黃一姳三年前拿來的手續和身份證明肯定是假的。我覺得她和那項機密計劃沒有關系。”
紀子越道:“那她殺人的原因就在自己身上了。昨天她看到了胡立的包,昨晚就失控殺了林茂和江蓓,是不是胡立包里有什么東西刺激到他了?”
沈澤之道:“看來我們忽略了什么東西。”
沈澤之說完就轉身去了黃一姳的臥室,紀子越也去她的辦公室里找線索。
黃一姳的臥室看起來很整潔,所有東西都擺放的整整齊齊。房間里的設施和胡立的宿舍很像。一張單人床,一個大衣柜,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沒有多余的東西。
沈澤之來到那張桌子前,這是張書桌,上面擺了一點化妝用的東西。沈澤之拿起來看,這些化妝品都是很有名的牌子,其中一樣就價值不菲。黃一姳一個鄉村小學的校長是絕對用不起這樣的東西的。關鍵是,這東西她是怎么弄進來的呢?
沈澤之打開桌子下面柜子,里面放的都是書,各個方面的都有。沈澤之隨手抽出一本書來看。書友翻過的痕跡,但是上面沒有任何手寫的文字。沈澤之把房間里所有的東西都翻了一遍,一件能夠證明黃一姳身份的東西都找不到。
沈澤之皺眉,他準備去看看紀子越那里有沒有線索,走了幾步忽然頓住腳步。他往回走了兩步來到床邊。床上鋪的床單很大,把床兩側都遮住了,但是在床單垂下來的邊緣處粘了一點黑色的灰燼。沈澤之用手指蹭了點那些灰燼然后用手指捻了捻,這是……
他轉身出門,往樓下走去。圍在院子外面的人已經離開了,只剩下幾個人守在外面,應該是阿雄族長吩咐的。
沈澤之走到院子里就開始找什么東西,那些人看沈澤之不說話,他們就只好看著。忽然,沈澤之在院子一個拐角處停下腳步,他蹲下來看著這片土地。這地方的土比其他地方的顏色深一點。沈澤之用旁邊找的小鏟子輕輕的把土鏟開。
里面的東西埋的不深,沈澤之幾鏟子就鏟開了。土里面埋的是一堆灰燼,沈澤之伸手在那堆灰燼里找了找,他運氣不錯,找到一個沒有燒干凈的拐角。
這個拐角是紙質的,看紙質應該是報紙。拐角上是個日期,正好是一個月前。但是報紙上的標志已經燒掉了,不知道這是哪一份報紙。
紀子越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他身邊,他也蹲在沈澤之身邊問道:“這是什么?報紙?”
沈澤之點頭。
紀子越道:“誰燒了報紙埋在這里。是黃一姳嗎?”
沈澤之道:“是她,我從她房間里發現了灰燼。”
紀子越道:“她辦公書里的報紙倒是不少。”
沈澤之站起來道:“我們去看看,這是那種報紙。”
紀子越跟著他一起到黃一姳的辦公室,紀子越走過去打開一個柜子,里面滿滿一柜子的報紙。沈澤之和紀子越把這些報紙都拿出來。他們發現黃一姳一共訂了五種報紙,但是經過兩個人比對,沒有一種報紙的紙張和他們找的拐角一樣。
沈澤之看著手里的報紙拐角皺起眉頭:“被燒掉的報紙為什么只有一份,而且不管是她的臥室還是辦公室都沒有找到何這份報紙相似的。”
紀子越道:“這里的報紙應該是依靠郵遞員送進來,郵遞員半個月才進來一次,黃一姳應該不會單獨吩咐郵遞員給他買某個日期的某份報紙。這份報紙應該是她經常看的。”
沈澤之道:“我們找不到只能說明一種情況,黃一姳看完后就銷毀了。這份報紙上肯定有她需要的信息。”
紀子越感嘆:“這個黃一姳的身份還真是撲朔迷離啊。這么神秘!”
沈澤之道:“我剛從她辦公室看到了一些她用的化妝品,那些東西都是很知名的牌子,我覺得憑她的工資應該買不起才對。”
紀子越道:“她一個女人,居然一夜之間殺了兩個年輕人,真不簡單。”
這時,阿雄走過來,他道:“我已經安排下去了,尸體是不是還放在上次那個山洞里?”
沈澤之點點頭:“是,我們跟你一起去吧。”
阿雄族長找來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抬著尸體上了山。到山洞前,就看見一個人正坐在那里,他應該是阿雄安排的看守尸體的人。看到阿雄他們走過來,那個人迎上來。
阿雄問道:“有人來過這里嗎?”
那個人搖頭。
沈澤之和紀子越跟著大家一起走到山洞里,山洞深處胡立的尸體依舊放在那里。阿雄族長指揮抬尸體的人把林茂和江蓓的尸體放在胡立的旁邊。他嘆氣說道:“上次剛寫信通知他的家人,現在又要通知林老師和江老師的家人了,他們兩個還這么年輕,真是太可惜了。”
沈澤之的注意力卻不在這里,他看著山洞邊緣處的一個腳印皺眉。紀子越走過來順著沈澤之的視線看過去,他剛準備問什么,沈澤之搖搖頭。
放好尸體后幾個人就一起離開了,下山的時候沈澤之問道:“這里都是那個人在守著嗎?”
阿雄搖頭:“不是,好幾個人,換著來看著的。不過晚上沒有人來看著。”
沈澤之點點頭,他問:“從胡立的尸體放到這里還有人進過山洞嗎?”
阿雄道:“沒有,大家都知道山洞里放著尸體,別說山洞里,就是周圍都不愿意有人來。”
沈澤之點點頭,到是沒有說別的。他和紀子越一起去了阿雄族長的家,沈煜之早就等著他們了,他現在不方便出去,就等著沈澤之回來說說剛才的情況。
沈澤之把學校里的殺人案說了一遍,然后把那個報紙拐角遞給沈煜之:“我和子越找了一遍,學校里沒有這種報紙。”
沈煜之皺眉,單憑一個拐角他也無法識別出這是哪一種報紙。
沈澤之說道這里的時候又問道:“哥,你們去山洞里看過胡立的尸體了嗎?”
沈煜之搖頭:“沒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