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之把他做的那個奇怪的夢說了一遍,紀子越聞言也覺得這件事太詭異了。紀子越道:“沈老先生告訴你他不認識什么褚先生,但是在夢里你卻看見他們兩個再一起。所以要么是沈老先生在有意隱瞞,要么是你的夢有問題。但是夢中的褚先生說你三十歲后會發生什么事情,今年是你三十一歲,你就遇到了關家的事情。這樣看來的話,他說的好像是對的。”
沈澤之道:“所以,你也認為爺爺是故意瞞著我。可是他為什么瞞著我呢?”
紀子越道:“也許,沈老先生也沒有辦法解釋你身上的事情。而且你不是說,在夢中你出生的時候是死嬰,后來被那個褚先生救了回來。他說你要從小養在沈老先生身邊才能順利長大,這樣看來他說的都對。”
沈澤之道:“這個夢實在太奇怪了。是因為青骨玉嗎?”
紀子越道:“要是能找到這個褚先生就好了。”
沈澤之點點頭,他道:“褚先生是一切事情的源頭。關家的事,我的事。”
紀子越道:“我覺得他應該很快就出現了。關泰之前說過,他曾接到一個電話說你可以解決關家的事情。我覺得這個人就是褚先生。是他把我們,準確的說是把你引進關家的這些事情里。”
沈澤之思索了一下道:“這件事應該從半年前就開始了,褚先生拍賣青骨玉的時候已經算好了一切。他算好了關月靈會去解封印,他也算好了關泰會把我們牽扯進關家的事情里。更算準了青骨玉對我有特殊的用處。”
紀子越深吸一口氣道:“這褚先生也太厲害了吧。”
沈澤之道:“褚先生應該掌握了我們的一舉一動。我想了一個辦法或許可以引褚先生出來。”
紀子越看他:“什么辦法。”
沈澤之說了一遍,紀子越皺眉:“是不是太冒險了?”
沈澤之道:“如果我的夢中的一切都是真的,褚先生絕對不會放任我不管。”
紀子越道:“但是要是你的夢就是一個陷阱,那你很可能會死。”
沈澤之想了一下,道:“我給我爸打個電話。”
沈澤之的父親沈霖現在定居美國,和這邊有時差,沈澤之看了一眼表,那邊現在應該還是半夜。
另一邊,沈銘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只響了三聲,那邊就接起來了。
“沈先生。”
沈銘道:“老褚。”
電話那邊的聲音并不老,他的語氣很平靜:“是不是澤之出什么事情了。”
沈銘道:“是,他已經發現自己身上不對勁兒的地方了。他在找你。”
褚先生道:“時間差不多到了,我也該去見見他了。”
沈銘掛掉電話后深深嘆口氣,孫叔給他端了一杯茶過來。
“澤之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他一定沒有問題。”
沈銘接過茶:“當年我心軟把他救回來,可是他本來就不該出現。現在我要怎么和他解釋之后的事情呢。青骨玉已經幫他開了靈竅,之后的事情我和老褚也沒辦法幫他了。這個孩子會不會怪我。”
孫叔道:“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如果當年您不求褚先生救他一命,澤之連這三十年都沒有。之后的事情全看他的造化了。我們要相信他。”
沈銘聞言點點頭。
傍晚的時候,沈澤之撥通了沈霖的號碼。沈澤之和沈霖其實算不上親,平京市沈霖的傷心地,從三十多年前定居美國他幾乎不回來。而沈澤之又一直養在沈銘身邊,有時候幾年才能見他一面,很多時候,提起他的小兒子他記得就只是個名字,連長相都記不大清楚了。這一次接到沈澤之的電話,沈霖還特別驚訝。等聽完沈澤之的話,沈霖沉默了。一時間他不知道該怎么和沈澤之解釋那件事。其實,當年的事情他也是恍恍惚惚的,沈澤之母親的死對于他打擊太大,他那個時候根本就顧不上孩子。只是知道沈澤之生下來似乎是沒有呼吸的,但是被老爺子的一個朋友給救回來了。現在想想,這件事的確蹊蹺,沈銘的那個朋友神秘的很,而且沈霖很清楚,他根本就不是醫生。
沈澤之的母親懷沈澤之的時候,沈銘的那個朋友就曾說過這個孩子命中不該是她們沈家的,避免以后傷心,還是趁早拿掉吧。沈霖一向很反感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沈澤之的母親跟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孩子。結果生孩子的時候就真的出問題了。最后孩子是活過來了,可是大人卻沒有了。當年在沖進手術室的那一瞬間,沈霖其實后悔了,要是聽了老爺子的話拿掉了孩子,那她是不是就能活下去。沈澤之的命其實是用他媽的命換來了。沈霖不親近沈澤之有很大的原因都是因為這個。
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傳來聲音:“澤之,你的夢沒有錯。雖然我具體不知道褚先生對你做了什么事,不過你的確是出生時沒有呼吸,后來又活過來的。”
沈澤孩子皺眉問他爸:“您見過那個褚先生?”
沈霖道:“見過,他是你爺爺的好朋友。不過我們也幾十年不見了。現在就算見面估計也不認識了。”他頓了頓難得關心的問了一句:“澤之,你那邊出了什么事了?”
沈澤之語氣輕松道:“沒事,我很好。爸爸。”
掛掉電話后沈澤之的面色凝重起來,從沈霖的話中可以確定,他做的夢是沒有問題的。那么他爺爺是真的認識褚先生,還和這個褚先生交情不淺。但是爺爺為什么瞞著他呢?自己死而復生又是怎么回事。
晚上,沈澤之和紀子越按照之前的計劃從關月靈房間的地下室入口進入地下室。這邊惡入口和外面的入口看起來差不多。只不過從外面的入口進,里面的通道地面上又干草,可是這里沒有。地面是很常見的青磚,但是很潮濕,通道兩邊的墻面上長滿了青苔。
紀子越不自覺的壓低聲音:“組長,這里和從外面進來的樣子根本不一樣。我們走對了嗎?”
沈澤之道:“沒錯。要是我沒看錯的話,地下室的設計本身就是有問題的。他應該回字形,我們從外面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有走到中心地帶。”
紀子越道:“可是,按照一般的設計,褚先生不應該把封住關安的地放安排在中間的嗎?他怎么在靠近外部的地方就封印他了。”
沈澤之的腳步一頓,對啊。這一點說不通。難道,關家別墅地下室深處還有別的秘密?從這條路往下走,旁邊沒有岔路。越往下走,潮濕味兒越重,等走了五分鐘的時候,竟然有風。
紀子越奇怪道:“怎么會有風呢?難道是塊走到后院那個出口了?”
沈澤之搖搖頭:“不會的。我們還沒有到中心地帶。”
兩個人接著往下走,走了幾步突然看到一個房間,這個房間沒有門,房間的頂部比其他地方矮半米,看起來就像在地下室里又蓋了一間房子。沈澤之和紀子越走進去,看到里面的東西,兩個人都停下腳步。
房間里面是一排排棺材。房間的地面呈階梯狀,從上到下棺材數一次遞增。看起來這就是個墓冢。所有的棺材都是朱紅色的,紅色的棺材上全部刻著金色的佛經,這些佛經像是一道道金色的鏈子將棺材緊緊的縛住。
紀子越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組長,你說他們不會從棺材里出來吧。這是什么,僵尸家族?”
沈澤之的注意力卻從棺材這里移開了,從他踏入房間的一刻起,他脖子上掛著的青骨玉就隱隱發燙,似乎在預警。
沈澤之走到最下面的棺材處,他看著這些棺材的大小說:“這才是關家真正的秘密。”
紀子越也走進去,他看著這些棺材道:“這些棺材的大小……”
沈澤之道:“沒錯,這些棺材里躺著的都不是成年人。”
“都是孩子……”紀子越低聲道。
沈澤之道:“我明白了,關家的富貴原來是這么來的。”
紀子越看他,沈澤之解釋道:“我以前聽過一個說法,有人用邪術求富貴,養小鬼搬財,把財運搬到自己家里來。以前只是當志怪小說來看,沒想到是真的。”
紀子越道:“養小鬼,不都是用嬰兒來養的嗎?”
沈澤之道:“關家這里的和外面的不一樣,具體我說不出來,但是原理應該是一樣的。”
紀子越道:“最上面的那個棺材里好像是成年人。”
沈澤之道:“我們進去看看。”
沈澤之說著就抬腳往里面走,紀子越跟在他身后。兩個人走進房間草發現,里面的每一個棺材的擺放都是有講究的。似乎是暗合著什么陣法。從沈澤之第一次下地下室后,他就發現關家地下室里的東西很奇怪,既有道家的陣法也有佛家的佛經。關泰曾說他的妻子出自佛家,所有才有這么奇怪的陣法。可是現在看來,他的話可信度真是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