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戚凱幾步從樓梯上跨下去,段凱剛跑到別墅門口就被按住了。“看你還往哪兒跑。”段凱在他的手底下使勁兒掙扎,脖子的筋都脹起來了。
沈澤之他們從樓上下來,他道:“把他帶到我的房間吧。”
關家的人已經知道了關月靈的事情,但是房間第一時間就被封住了,他們只知道關月靈死了,并不知道她的尸體已經深度腐爛。
關泰站在二樓看著下面的事情,羅世人站在他的身后。等段凱被帶走,他才低聲問身后的羅世文:“你看清楚了,月靈的……的尸體真的已經腐爛了?”
羅世文點頭:“是的,小姐的尸體絕不是今天才死亡人的尸體的樣子。”
關泰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真的是小靈。”
羅世文問:“先生,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關泰道:“怎么辦?等著看他們的動作吧。”
“可是,二先生已經出來了,我怕……”羅世文猶豫道。
“你是擔心他們的安全?”關泰問。
羅世文點點頭。關泰道:“他暫時還出不來,沒有那塊玉,他傷不了關家的人。”
三樓房間里,沈澤之看著被手銬銬著的,一臉蒼白的段凱。
“說吧。”沈澤之道。
段凱低著頭低聲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什么也不知道你跑什么?”戚凱眉頭一皺厲聲喝道。
段凱看他一眼不說話了。
沈澤之看著他道:“段凱,關月靈已經死了。你到現在還不說實話,你是想做下一個嗎?”
段凱豁然抬頭,他等著沈澤之問:“你什么意思。”
沈澤之道:“你真以為你跑到出去?看關月靈的尸體就知道了,她早不知道死了多久了。你看出來她是個死人了嗎?你覺得你還有什么好隱瞞的?”
段凱嘴唇抖了幾下,可是還是要緊牙關不開口。戚凱看他那樣子,就想用大嘴巴子抽他。
沈澤之耐心道:“段凱,就算你想瞞也瞞不住了。說吧。”
段凱慢慢松懈下來道:“你想問什么?”
沈澤之道:“豐蘭是誰殺的。”
段凱道:“我不知道。”
沈澤之看著他道:“你不知道,關月靈知道吧。”
段凱撇開他的目光:“她知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沈澤之道:“那天晚上那聲叫聲是關月靈的吧,你給她做了偽證,其實我來關家的頭一天晚上,出事的那段時間,她根本就沒有和你在一起。”
段凱看著他不說話。沈澤之接著道:“剛開始我們都以為那是豐蘭的聲音,可是后來我們發現,按照大家聽見叫聲的時間來算,兇手根本就來不起逃走。”
段凱道:“你怎么知道那聲音不是豐蘭的。”
沈澤之道:“因為那個時候豐蘭已經死了。豐蘭被殺的時候躲在門外的就是關月靈。”
段凱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還問什么。”
沈澤之道:“你和關月靈一直在一起,你應該知道她為什么派人跟蹤關月楊。”
段凱道:“是,這件事我知道。那個時候他爸要卸任,關月靈想知道以后關家是誰當家。”
沈澤之道:“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段凱道:“越靈,最近是有點不對勁。我們本來準備今年五一結婚。之前也一直在一起住。可是前幾天她突然說身體不舒服要和我分開住。接下來那幾天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覺得她的精神也不大對頭。”
段凱想了想說:“對了,還有一件事。你被豐蘭攻擊的前一晚上,關月靈突然跟我說讓我殺了你。”
沈澤之聽完點點頭,他一點兒也不驚訝。他道:“還有嗎?”
段凱搖頭:“沒有了。”
沈澤之道:“你先回去吧。”
戚凱打開門,段凱站起來走了。
見到段凱一離開,紀子越馬上問:“關月靈?她為什么要殺你。”
沈澤之道:“等云清回來,我們看了驗尸報告再說吧。”
這邊正說著呢,桑云清就推門進來了。
沈澤之問:“云清,有結果了?”
桑云清臉色蒼白,可見關月靈的尸體,讓她也忍了很久。她道:“出來了,根據她尸體的腐爛情況來看,關月靈至少死了半個月了。”
沈澤之問:“那些蟲子是什么情況?”
桑云清道:“從外形看,可一般的蒼蠅幼蟲很像,應該是變種。但是具體是哪一種我要請教一下生物學教授才知道。”
沈澤之點點頭,道:“今天晚上大家都警醒點,明天把尸體帶回去。”
“是。”
時間不早了,大家都會各自的房間休息去了。
沈澤之走到窗前,他房間的窗戶正對著后院。今晚正好是十五,外面的月亮正亮,院子里的東西看的清清楚楚。
沈澤之點了一支煙,靠在窗前靜靜吸煙。關泰說半個月前有人下去地下室,把封著關安的封印破了。關月靈的尸體像是半個月前就死了的人的尸體。會不會是關月靈去地下室接的封印。可是,她為什么這么做呢?關月靈五歲的時候就去了一次地下室,那個時候她母親為了就她丟了一條命。難道那個時候,關月靈就出問題了嗎?
這一切都是關安的手筆嗎?關安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他想要關泰的命,那關月靈活著對他才更有利。如果關安也只是一個棋子呢?那么最可疑的就是那個褚先生了。
沈澤之拿出青骨玉來,這塊玉在燈光下發出耀耀的綠色熒光,襯得眼睛處的紅色更加漂亮。沈澤之看著眼睛處的紅色皺皺眉,這一點紅色并不像原本玉的顏色,更像是弄上什么紅色的東西。他用指腹擦了擦那抹紅色,可是卻沒有擦掉。沈澤之第一次就看見了這一處的異常,可是沒有仔細想。現在再拿起玉來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處紅色更亮了。
沈澤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不對勁兒啦,他隨手把玉放在桌子上去洗澡。沈澤之進去于是后,原本正常的玉佩開始發光,玉佩眼睛處的紅色越來越亮越來越亮,最后就想一小簇火焰一樣,窗外的月光似乎被什么東西指引,形成一小束光束射到玉佩上,玉佩上飄起一些小小的光點,這些光點飄香沈澤之所在的浴室里。浴室里的光很亮,這些光點飄進來沈澤之并沒有發現,關點飄到沈澤之的額頭,然后一點接著一點的鉆進去。
沈澤之就覺得越來越困,他關掉熱水搖搖頭,大了一個哈欠,拿起浴巾出去了。他搖搖晃晃的走到床邊,連頭發都沒擦就鉆進被子里睡著了。
沈澤之就覺得眼前一黑,然后又很快亮了起
來,他從床上做起來,卻發現這里并不是他在關家的臥室,這是哪里?
外面似乎有很多人,很嘈雜,沈澤之走過去打開門出去。外面的樣子讓他一愣,這里是醫院?他轉頭看了一下,他身邊不遠處兩扇門上寫著手術室。手術室?這里是那家醫院?他想問問其他人這是哪里,可是大家似乎都很忙,從他身邊來來往往,沒有一個人理他。
沈澤之很疑惑,他不是在關家的別墅里睡覺嗎?這里又是哪里?他為什么來這里。
這時,一個醫生打扮的女人慌慌忙忙從房間里跑出來,他對著沈澤之身邊的一個男人道:“沈先生,您妻子不太好。”
沈澤之驚訝的嘴都合不住,那個醫生口中的沈先生,不就是他爸沈霖么,就是看著年輕了很多的樣子。這是怎么回事?
“她,她怎么了?”沈霖著急的問道。
醫生道:“您妻子胎位不正,難產。這樣下去,母子都會有危險。所以我們醫院的意見是保一個。”
“什么?”沈霖臉色蒼白,半晌后他下定決心:“要大人。”
醫生看了他一眼轉身回病房,沈霖向后退了幾步,閉上眼睛靠在床上。
沈澤之走到他父親跟前,他發現他爸可真年輕啊,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吧。當年他爸和他媽結婚早,很早就生下他哥哥和他。
可是,這是在生誰呢?他說保大人,那么這個小孩應該沒有活下來。里面的孩子是他的哥哥姐姐或者是弟弟妹妹嗎?
這時,樓道那邊傳來腳步聲,沈澤之轉頭看,沈銘帶著兩個人急匆匆的走過來。沈霖也聽到了腳步聲,他睜開眼睛看過去,他道:“爸。”
沈銘什么也沒說抬手給了他一巴掌,把沈霖打的臉都偏過去了。“我跟你怎么說的,這個孩子不能留,現在是怎么回事,不是說孩子已經打掉了嗎?”
沈霖苦笑道:“爸,他是我兒子,我……”
沈銘看了產房一眼問:“現在什么情況?”
沈霖道:“難產。”
這時,產房的門突然開了,醫生急急忙忙跑過來說:“沈先生,您妻子大出血,你快去看看她吧。”
沈霖如遭雷劈:“你說什么?”他立刻往產房跑去,醫生也要回去卻被沈銘一把拉住:“孩子呢?”
醫生道:“生下來了,可是……可是一生下來就沒呼吸。”
沈銘撒開手道:“去進去看看。”
“老先生您……”醫生想攔著他,沈銘身后的人卻拉開她和沈銘一起進去了。沈澤之也趁機跟著沈銘走進產房。在產房里,沈澤之見到了他只在照片里見過的親身母親。她躺在那張白色的產床上,白色的床單幾乎被血浸透,沈澤之的心一沉,他知道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