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暗嘆息著,我擺弄著已然懸掛在日頭下的紅紗,對于王媽話滿心都是不以為然。
婚事?
這輩子我已有過一次那般盛大的婚事,對我而言,已經(jīng)足夠了。
我小心地將手上已經(jīng)洗干凈的喜紗搭上晾曬《手機(jī)訪問.》架子上,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心中卻是澀澀的酸脹。
不覺之間,我已經(jīng)在建州邊城住了三個多月的時間了。
明日,便是曲洛池同周沐筱成親的大喜之日,為了在邊城將這婚事辦得隆重,周峰特地自城中請來了慣于說明辦喜事的幾位喜婆,此時于我面前一起浣洗紅紗的王媽媽便是當(dāng)中一位。
其實,曲洛池他們大可以面圣請旨,要求返回帝都舉行盛大婚禮慶典的。
畢竟曲洛池的那個因為推拒皇后指婚而被罰不獲圣旨不得擅自回到帝都的決定,早已經(jīng)隨著新帝登基而隨之煙消云散,可是如今的邊城之中卻沒有人對此事提起一言半句。
曲洛池更是堅持要在建州變成舉行婚典,說是要與邊城當(dāng)中曾經(jīng)患難與共的兵將兄弟們一同分享這份喜悅。
雖然他在面上是如此,可我心中卻是知道當(dāng)中真正原因的。他之所以不愿意返回帝都辦理婚事,乃是因為擔(dān)心曲延和大人的參加會識破了我這個表妹的真正身份。
可如果是在建州邊城這里舉行婚禮,那么帝都之中全力輔助新帝的曲相國自然是必須選擇保全大義而舍棄私情,定然是無法趕來建州參加喜宴的,那么我的身份自然不會被人識破。
他寧愿雙親缺席自己的終生大事,也要顧全了我的安危,這樣的一份細(xì)膩心思,懂他如我,又怎么會不明白?
如今,我欠他的,更多了。
別的不能為他去做,可是在這婚事在即的時刻,我這個患上失魂癥的表妹還是能夠幫上一些力所能及的小忙的,比方說陪同這些喜婆一起整理、準(zhǔn)備明日的婚禮之上將要用到的一應(yīng)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