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個卑賤的婢子罷了,值得姐姐如此嫉恨嗎?”像是氣極,靜瑜顯然是已經忘記了我對曉云是如何的重視。
“于你而言,她只是個婢子,可是于我而言,她卻親若姐妹。”定定地回望著靜瑜,我一字一頓地緩緩開口。
“已經發生了,靜瑜已無法補救,你又何必,又何必?”靜瑜面上現出無奈神色,“其實姐姐和靜瑜是一樣的,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此時怎么單單揪住靜瑜不放?”
“是嗎?”我略一挑眉,只等靜瑜后話。
見我不語,靜瑜抿了抿唇,遙遙指著那抬了追風已然走遠的幾名內監揚聲說道,“就像姐姐方才出手殺了那兩匹畜生,姐姐之所以出手毫不遲疑,乃是因為那畜生充當了靜瑜大出風頭的道具,所以姐
姐便要它們死。可是那兩匹對姐姐來說已然無用的畜生,姐姐怎知它們對旁人亦是無用?難道只因為它們是畜生,所以姐姐便覺得它們不是生命,所以姐姐便覺得可以隨興而起,想殺便殺嗎?”
我無奈垂眼,纖纖細指輕輕撫著耳旁叮咚作響的流蘇緩緩而上,最后點上右側額際,無限柔媚地對上眼前瞪大了眼睛對我進行指控的靜瑜,“妹妹心思婉轉,著實飛快。只可惜妹妹心思過于急躁,馬術雖然精妙卻仍是不夠至極。”
“呃?”見我忽然提及馬術,靜瑜面上一驚,便是怔怔地聽我說話。
輕輕撥弄著發上金色流蘇,我對著靜瑜緩緩搖頭,“難道妹妹方才不曾聽到,姐姐我曾說過要那奴才下去之后好生救治追風嗎?那是因為姐姐我知道,追風和那紅頂只是昏厥并不至死。怎么妹妹當初專心馬術之時難道不知馬匹上唇對疼痛極為敏感,只要鉗制了它們上唇,無需多大力氣,任它是如何健碩的馬匹都只得是痛至昏厥的下場嗎?”
聽了我話,靜瑜面上現出茫然之色,她囁嚅著走近了我,低聲懇求道,“姐姐真的不肯放過靜瑜嗎?”
猛然垂手,我冷眉抬眼,“當初為何你不放過曉云,為何你不放過我?”
“靜華姐姐……”靜瑜怔怔立著,輕咬著嘴唇定定望我。
轉開一直望著靜瑜的眼光,我扶著秀蓉手臂徐徐轉身,一步一步,雖然走的緩慢卻穩穩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