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子凱跟杜鵑講了一下博爾大爺想在近幾天舉辦一場篝火會的事情。順便講了一下今天要和張楠去一趟卡莫縣找一個人。
吃飯的時候,又向孫老爺子等人告了聲罪,說自己有事要出門一趟,不能陪他們了。
隨后找林興安要來了蔣鴻遠家的地址。
林興安聽說他要去找蔣鴻遠,便說要不要自己陪他一起去。
凌子凱笑道:“有楠楠陪我一起去就行了!就不勞你老的大駕了。”
“那小子的脾氣有點臭,如果到時候不肯來云海吧,你可以告訴他,就說是我想讓他過來幫幾天忙!這點面子相信他肯定會給的!至于以后愿不愿意留下來,等他來了,我再給他做做思想工作。”
看上去,林興安對能否把蔣鴻遠挖到云海來工作挺上心的。
“等我見了他再說吧!”
雖然林興安和張楠都把蔣鴻遠夸上了天,但凌子凱也要親自跟人家打過交道后,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真值得自己花大力氣去挖過來。
至于人家愿不愿來的事情,凌子凱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只要自己給出了豐厚的報酬,還怕人家不動心嗎?
卡莫縣位于云海縣的東面,因為興安嶺最大的淡水湖泊卡莫爾湖就在境內而得名。
云海林場正好跟卡莫縣的西部接壤,到卡莫縣城的直線距離不過二十幾公里。
如果是駕車的話,可以從云海鎮經云海縣城后,有一條直通卡莫縣的省級公路。但是因為要繞道云海縣城,等于轉了大半個圈子,路程增加了近一倍。
而且上次在高速路上,皮卡車被人莫名奇妙的搶走后,一直沒有下落,暫時也沒有車子可以用。
杜鵑便建議凌子凱他們騎馬前往卡莫縣,并給他們畫了一張簡易的地圖。
地圖上所畫的路線是從前的一條驛道。解放后,為了方便林區的木材運輸,改造成了伐木公路,是云海通往卡莫縣的主要交通要道。
自從國家開始實行禁獵,封山育林后,這條公路便被荒廢了。現在不知道還能不能通車,要是騎馬的話肯定沒有問題。
而且走伐木公路的話,只有四十多公里的路,可以節省很多時間。
凌子凱聽從了杜鵑的建議,回到老林場,從馬廄里牽出了小白馬。
張楠選的還是以前經常騎的那匹青馬。
兩人上馬后,便徑直往林場東面馳去。在翻過了兩道山崗后,便找到了杜鵑所說的那條伐木公路。
就跟杜鵑估計的差不多,那公路確實荒廢了好多年。路面上長滿了雜草,有些路基已經坍塌,偶爾還會有路邊被風吹倒的樹木攔住了去路。
好在是騎馬而行,碰到路面上出現障礙物后,可以從旁邊的山坡繞過,不會影響行程。
就在凌子凱兩人拐上伐木公路走了三四里路時,前方傳來了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
凌子凱有些驚奇地說道:“沒想到這樣的路況,還有人開車從卡莫縣那邊過來啊!”
緊接著,只見前面出現了一輛軍用的悍馬,整個車身就跟跳舞似的,不停地左右擺動著,一路顛簸而來。
見前面的路面只夠一輛車子通過,凌子凱不等那悍馬車開到跟前,便已經提前和張楠一起將馬匹拐到了路邊的一處空地上,讓開了路面,等著那悍馬車先過去。
那悍馬車開到他們身邊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只見坐在駕駛座上的一位身穿迷彩軍服,帶著一副墨鏡的年輕女子從車窗內伸出了頭來,沖著凌子凱問道:“帥哥,問一下,這里到云海林場還有多遠?”
因為墨鏡遮住了那女子的半張臉,所以無法看清對方的整個容貌,但依稀還是能夠分辨出對方的年紀在三十歲以下。而且,從對方那說話的語氣上來看,有種彪悍的氣勢。難怪敢一個人開著悍馬在這荒路上行駛。
“往前開三四里路,轉過那道彎,就是云海林場了!不過——”
還沒等凌子凱提醒她一句,到云海林場沒有公路,需要下車步行。那女子就已經猛踩了一下油門,開車往前駛去。
張楠看著離去的悍馬車,有些不滿地說了一句:“這女子也太沒禮貌了吧,人家給她指引了道路,連謝謝也不說一聲!”
“看她那火急火燎的樣子,好像有什么急事。”
“對了,聽她剛才問話的意思好像是要去咱們的林場,該不會是去找你的吧!”
“我可從來沒見過這女子,平白無故的她找我干什么!行了,咱們還是快點趕路吧!”
凌子凱說著用雙腿挾了一下馬肚,策馬往前走去。
此刻,他根本就不會想到,這開悍馬車的女子還真的是沖著自己而去的。只可惜,兩人是對面相逢不相識,錯過了見面的機會,以至于讓對方白跑了一趟。
順著公路走了二十幾分鐘后,便已經進入了卡莫縣境,離縣城只剩下一半的路程了。
張楠跟凌子凱齊駕并行,不停地為他介紹起卡莫縣的一些情況。
從地形上看,卡莫縣是一個山區盆地,四周群山環繞,中心是煙波浩蕩的卡莫爾湖。整個湖面占據了縣域的三分之一面積。北面有一條卡莫河流出,匯入興安江。
卡莫爾湖是北方省一處著名的旅游景區。湖面蜿蜒曲折,湖中大小島嶼星羅棋布,如同光彩照人的明珠鑲嵌在興安嶺這條萬綠叢中的緞帶上。
山中有水,水中有山。原始天然,風韻奇秀,山重水復,曲徑通幽,可謂春華含笑,夏水有情,秋葉似火,冬雪恬靜,萬種風情四季分明讓人久久難忘,無限眷戀。
尤其是近幾年來,每到冬季,卡莫縣都會舉行一場規模盛大的冬季捕魚活動,更是吸引了大批游客前來。
游客們不但可以參與冬捕全過程,還可以參觀并親自參與大網捕魚、體驗小網掛魚或冰上釣魚,動手捕撈、加工、烹制美味湖魚,還可以品嘗鐵鍋燉魚、魚火鍋、全魚宴等純正而獨特的傳統飲食。
卡莫爾湖從每年的十一下旬月就開始冰凍,一直到翌年的四月逐漸融化。
在寒冷漫長的冬季中,冬捕就成了當地居民賴以生存謀生的重要手段。到現在,這冬捕盛會已經形成為一項生產與旅游相得益彰的漁獵文化了。
聽著張楠的介紹,凌子凱不由想起了陳怡和整個陳氏家族,他們的祖先不就是從這里離開的嗎。
聽博爾大爺說,現在還有卡莫爾部落的后裔生活在這里呢!
陳怡說過些時間還要來北方,莫非是想來卡莫爾湖尋根問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