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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大院。
付爺將範(fàn)藜拉到一旁,蓉兒則自己四處瞎轉(zhuǎn)悠。
“爸!你是不是已經(jīng)有辦法了?”看李威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便覺得此人心中必定有些點子,只是現(xiàn)在還沒有說。
“待會兒再告訴你,現(xiàn)在你先穩(wěn)住秦家再說。”用手掩住嘴巴,一系列小動作掩蓋自己說話的樣子。
畢竟範(fàn)藜和付爺父子都走了,媒婆可還在翹著腿喝茶呢!
“什麼親家?連你都背叛我了?”聽見親家倆字就火冒三丈,話說那李威自己都還是我準(zhǔn)岳父呢!
“我不開玩笑呢嘛?哎呀!你別當(dāng)真!”被兒子的炸毛所逗樂,心裡卻度量著一個計劃的雛成。
趙家就是臥龍村的龍頭,趙老頭子在世的時候,村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必須由他來裁決,後來兒子結(jié)婚後不久,老頭子就因病去世了。
都說娶了個能幹的媳婦比有權(quán)更還來得劃算,趙老頭子就是如此,範(fàn)藜在他下葬後的第二天便換掉了家裡的白布條,將晦氣一掃而靜。
於是村裡又多了一個做主的人,趙家的婆娘範(fàn)藜。
本就不茍言笑,再帶上官銜,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所以金玉會一直怕這人怕得要死。
打從第一天進(jìn)門,一般婆婆都會笑著給紅包纔是,那天金玉夫妻跪在二老跟前遞茶,公公坐在那止不住的咳嗽,一旁的管家在身後幫著撫背,範(fàn)藜沉默著從褲帶取出兩個紅色小包裹,金玉看那陣勢生怕是婆婆對自己不滿意,接紅包的雙手都帶著打顫。
可這一細(xì)節(jié)正好就被範(fàn)藜看在眼裡,心想這老實的兒媳婦今後不是想讓做啥就聽話的做啥了?
於是金玉就長期的被婆婆欺壓,連個脾氣都不敢發(fā),整日的在做勞動中度過。
懷趙赫楠的時候,範(fàn)藜專門請人來查脈相,當(dāng)初有人說是女孩,範(fàn)藜二話不說就黑起臉,往後幾天金玉的伙食明顯有所下降。
自知懷的不是男孩,也沒敢有意見,婆婆再不好也沒說任何怨言,在當(dāng)時,只祈求不要將自己趕出去纔好。
從母親責(zé)怪中聽出金玉懷的是女孩,趙凱一陣氣悶,跑出去找兄弟們喝酒,辱罵自家的婆娘不會生。
趙老爺子本就身體不好,再加上範(fàn)藜總在跟前抱怨,卻也因爲(wèi)金玉懷的是孫女而不是孫子所氣急,整日煩悶,心情不得好轉(zhuǎn),病情加重,終於一命嗚呼。
在哀悼老爺子的同時,趙家人對金玉的態(tài)度就更是惡劣,因爲(wèi)在她身上加了一條罪。
趙老爺子是金玉給氣死的。
這麼一來,整個趙家,唯一對金玉好的就只剩下管家了。
有事沒事幫著偷點吃剩的雞腿送上,在寒冷的冬天給把自己蓋的毛毯加在金玉的牀上,逢過節(jié)還將自家的禮品塞進(jìn)她手中。
畢竟從得知金玉懷的是個公主,範(fàn)藜就將她安置在柴房,吃飯都不再叫她,全靠金玉自己解決。
十月懷胎。
響亮的嬰兒哭聲劃破寂靜的黑夜,管家第一個趕到,將金玉整個用被子包起,再拿塊乾淨(jìng)的薄布將嬰兒身上的血擦拭乾淨(jìng)。
“少爺……”正痛的死去活來,聽見管家自言自語,恍惚間以爲(wèi)那是自己的老公來了,伸長脖子看向門口,卻只看得一門冷清。
“你在時候還耍我?guī)稚读耍俊毙难e落差下,只會使得自己更加惆悵。
“不是……夫人哦,這下你可以翻身嘍!你看看!”說著抱起嬰兒湊到金玉跟前。
強(qiáng)忍下身撕裂般的疼痛,伸長脖子勾著瞄了一眼。
“兒子?這是……這……”自己都不敢相信,懷了十個月的,竟是個男嬰!
“這真是好人有好報哦,你看,小少爺長得多好看哦!”管家?guī)兔o剪斷了臍帶,抱在懷裡搖啊搖。
由於管家住的下房離金玉的柴房很近,所以聽得見趙赫楠的第一聲嘀哭,而範(fàn)藜和趙凱住的都是主臥房,自然隔得較遠(yuǎn),便睡的憨是憨屁是屁。
直到第二天清晨,趙凱一大早就出去找鄰村的花姑娘。
每天早上都會準(zhǔn)時到達(dá)的洗漱用具,今天卻沒動靜,等了有刻把鍾,還不見管家來,範(fàn)藜走下牀,起身去到大堂。
瞧見管家正在熬製大補(bǔ)的藥材,心想莫不是金玉生了?但這也太浪費了不是?
“金玉是不是生嘍?”站在一邊冷眼看著小鍋爐裡上好的補(bǔ)品。
“是,夫人昨晚生嘍……”
“浪費我的藥材!給那個生不得孩子雜碎!你這是作死哦!胳膊肘向哪裡的陰溝拐啊?”一臉生氣的訓(xùn)斥管家,爲(wèi)了懷個賠錢貨的金玉值得用這麼好的藥材嗎?
“哪裡是雜碎?太太你先聽我講,夫人懷的是個少爺!金少爺啊!”管家在爐前氣的直跺腳,這太太沒等人說完就一頓狠批,實在是叫人窩氣。
“少爺?哪來的少爺?不是懷的女娃娃?”目前還搞不清狀態(tài)。
“是的!是個小少爺!”
快步來到柴房,看見金玉正抱著孩子吃奶,一股大力搶過來,不顧金玉的阻攔,鬆開孩子的腰帶,看見下面確實長了個東西,才滿意的抱在懷裡。
面對這麼個莽撞的人,金玉想搶也沒這個力氣,從昨天開始就一夜沒睡,現(xiàn)在能保持眼睛不閉著就很不錯了,哪裡招架得住範(fàn)藜那股子蠻勁。
下午趙凱回家,聽過原來自己老婆懷的是個兒子,卻沒顯得有多激動,只是糊弄性的答應(yīng)了一聲就回房繼續(xù)睡大覺了。
再後來,範(fàn)藜差遣金玉去街上買布,偶然撞見自家老公摟著一身著花花綠綠的風(fēng)俗女子,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就要和倆人理論,可誰想,反倒被那女人一腳給踢翻在地上,不爭氣的眼淚怎麼也收不住。
再後來就是前面提到的那樣。
蓉兒聽爹爹說,這家的孫子是城裡的,以後自己嫁過去了,也是城裡人的媳婦了,有著穿不完的漂亮衣服,有用不完的錢票子,甚至連房子都是好高好高的,比村頭的望風(fēng)臺還要高,還有數(shù)不盡的四個輪子在你身邊穿來穿去。
蓉兒承認(rèn)自己被這一切所吸引,說什麼也要成爲(wèi)趙赫楠的婆子!
“哥哥,你啥時候帶我去城裡啊?”連蹦三條來到父子二人跟前。
“誰是你哥哥?不要隨便認(rèn)親!”不耐煩的撇過頭。
“你就是我付蓉的哥哥,還是睡一張牀的哥哥!”大喊出口,將臉放大在趙赫楠的跟前,以示被呵斥後的不爽。
“誰跟你睡一張牀?你真的夠了!我有老婆的好不好?剛纔看見一漂亮姐姐沒?那就是我老婆!”不惜說出自己
名草有主的真相。
“你說謊!那女人都沒我好看!”兩手叉腰,將臉更加貼近一分。
看著架勢,甚至要覺得此人其實想在趙赫楠臉上啄上一口,李威只得悄悄的將手隔在二人之間,給那蓉兒一個警告。
“你是誰?把手拿開……快拿開,我咬了!”
“啊!”李威看著自己手上的牙印,將口水在褲子上擦了擦,反瞪蓉兒,可對方的眼睛比自己瞪得還要大兩倍。
“你屬狗的啊!沒大沒小!你要跟這個哥哥成親還得問過我才行!你知道我是誰不?”滿意的看著對方搖頭。
“哈哈,我是你哥哥的老爸!你說你要跟這個哥哥結(jié)婚,是不是得先把我哄好才行?”
“你瘋了?”面對李威說這麼一段對自己是晴天霹靂的話,一臉驚恐的瞪著他。
蓉兒瞬間被倆人搞糊塗了,在村裡成親一天就行了,怎麼在城裡是得好幾天的?
這期間,李佳然和金玉也已經(jīng)回來。
“幹嘛呢你們仨?”一臉心情很好的樣子晃到趙赫楠的腿上坐下,得意的看向?qū)γ嫒圆嬷男妺D。
“你幹嘛呢!離開我哥哥!你個賤人!不要臉的賤人!”兩手去拉李佳然,卻被人給反扣住不能動彈。
“小丫頭!聽著哈!你這位哥哥呢……很抱歉,是我的未來夫君耶……你要搶也搶不過了,怪只怪啊,你認(rèn)識的晚,要是早那麼幾個月還好說哦。”說完鬆開蓉兒亂動的雙手,往後一躺,縮在趙赫楠的頸間。
“你胡說!我的哥哥今後是要和我蓋一條被子的,這是我爸爸和他奶奶早就定下的!我還去城裡做城裡的媳婦,我要住好高的房子,氣死你!”蓉兒一口氣將話說完,末了還加個甩舌頭尖的鬼臉。
四人整齊劃一的搖頭,只有媒婆不敢吭聲,在一旁輕手放下茶杯,撒開腿溜了出去,心想這是整的什麼事?
“哥哥,你快放開她的腰,讓她起來,這個位置是屬於我的!”
“再說一遍!不要叫我哥哥,我不是!”發(fā)狠的吼出聲。
“小南!你別這麼衝動!這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金玉怕兒女的雙重打擊讓這個小女孩的心靈受傷害,畢竟是個女孩子,自尊心是有的。
“在我們這裡,像我這麼大的女孩都當(dāng)媽媽了!村裡的那些男孩我沒一個看得上的,就看中我的哥哥了!”得意的樣子,像是自己是某個國家的公主般自豪。
“你還看不上別人啊?你能看不起誰啊?”李佳然心裡翻了無數(shù)個白眼,這孩子說話確實是惹人惱。
“就是看不上你了!你個不要臉的賤人!”大罵出口,再一次叉起腰。
“夠了!話說一次就行了,總說個什麼勁?還賤人賤人的,你這樣的誰會喜歡!”沒等懷中的女友出口,趙赫楠第一時間替女友出了氣。
“你們……你們都欺負(fù)我,你們都不要我!”竟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聲一起,四人算是徹底沒轍。
被哭聲驚動,後堂商討的二人也急忙趕來查看。
“誰欺負(fù)你了?”範(fàn)藜向蓉兒問道。
“她!”手直指李佳然。
這種情況,李佳然張張嘴,忍了!
這筆賬,我們來日再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