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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教官們的口令聲和時而整齊時而散亂的腳步聲一刻不停。
下課後，整個五六樓都呈現黑壓壓一片的狀態，高二開學時高一的軍訓已經結束，好不容易逮到這一機會，還能發掘某些漂亮的妹子，稚嫩的小帥哥之類的。
想起曾經高一的時候，高三的學長學姐們總是在一旁吆喝，討論這個好看那個胖了，這個是帥哥那個長得磕磣，現在大好的機會在眼前，況且教官不會管高三的學生說什麼。
二人組正式轉爲三人組，比想象中的要容易很多。
“佳然，你上廁所嗎？”錢玉蝶彆扭的站起，走到佳然身邊問道。
“不上，你去的話陪你，順便看看新高一。”
“等等！你有那個嗎？”模糊不清的語句，導致佳然直接就聽不懂。
“哪個？”
“好朋友來了？”就在錢玉蝶不好意思在班上說出口佳然又沒想出的時候，汪夢如直接婉轉的提問。
“啊，不早說！我沒有啊！你有嗎？那怎麼辦！”佳然和汪夢如由於走的特別近，例假都是一起，這下也一起沒有帶那玩意。
錢玉蝶小心的用書遮住屁股，一臉尷尬。
還好現在班裡的同學大部分去看新高一軍訓去了，佳然向同學借那東西也方便，不一會兒就從一個同樣慘遭姨媽隔害的妹子包裡借來兩片。
借到了是一方面，怎麼去遙遠的廁所又是一方面，錢玉蝶小心的將書本移開，已紅了大片，不能拿著書本去廁所，那麼做等於宣告我來例假似的。
靈機一動，眼前的某個桌上有一件外套，佳然抄起就迅速綁住錢玉蝶的腰，乍一看，顏色款式還挺配。
有了遮擋物，佳然滿意的笑笑，錢玉蝶和汪夢如一臉擔憂，在衣服碰到錢玉蝶的那一刻就已經被搞髒了，雖然是黑色，但總歸不好，就怕這衣服的主人找上門來。
下樓時護住錢玉蝶的屁股，有些女生看到這一幕還是會明白些什麼，只是這褲子的主人站在走廊半天沒反應過來，只有看著自己的褲子離自己越來越遠。
“唉，換好了。”走出隔間，來到佳然二人身邊洗手。
“沒事嗎？褲子怎麼辦！”汪夢如還擔心的朝她身後看去，見衣服包裹的嚴實，稍稍放下心。
“這個就叫我媽媽給我送條來吧，先堅持一下?！?
“你媽媽現在怎麼樣了？”想起最後一次見到芳時，還坐在輪椅之上，也不知現在恢復的好不好。
“嗯，現在走路就跟正常人差不多，只是陰雨天骨頭會痠痛難耐?！?
“你沒事給她多按按，折騰起來要人命！”佳然的奶奶就有風溼，沒到下雨天就疼的起不來牀，可把她心疼壞了。
再一次幫錢玉蝶整理好褲子的長度，往班裡趕去。
高一新生一臉苦逼的瞪著操場上悠閒說笑的三人，站軍姿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
回到班，錢玉蝶首先看向這衣服的主人，只見那人也正匪夷所思的看著自己，臉一紅，低下頭去。
不多時便有人開始起鬨。
“唉！宇哥！啥時候有了這麼個富婆女友??！”平時最多舌的某人站起來嘲笑。
“哪兒？宇哥你衣服怎麼穿人屁股上了？沒聽你說談朋友了啊！”又有一人附和。
只要是有一個話題，
再沉默的班級也會熱鬧開來。
大家就問繞著這個話題進行了長久的爭論，只是主角二人都沒有說話。
或是感覺沒有必要解釋這種無聊的猜測，或是根本已經被大家說的羞愧難當。
錢玉蝶面色潮紅，將頭埋得低低，任某些同學的話語不斷衝擊著自己的耳朵。
“夠了吧，說了這麼久大家嘴巴不幹嗎？要不要我下去給各位說評書的買瓶水??？”心裡還想著錢玉蝶是真的變了不少，以前的她哪裡受得了這股子冤枉氣？
大家一看說話的是佳然，便安靜的各忙各的去了，好像剛纔那一切沒發生過似的。
冷笑這人與人之間無情的交往過程，轉頭對錢玉蝶安慰似的的點點頭。
這在以前是想都想不到的事，錢玉蝶會牽著佳然的手同性，佳然會幫錢玉蝶解決這些麻煩。
隨著老師的進入，教室變得安靜。
上課期間爲了避免這衣服不被沁透的那麼徹底，錢玉蝶還將衣襬撩起，屁股只坐一小部分。
這麼堅持著下課，還猶豫著怎麼像該男生解釋自己這一行爲，從沒有過這種經歷的，突然來臨了還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小宇啊，這衣服先借我朋友穿著，明天還給你，保證乾乾淨淨！”趁大家還沒注意，汪夢如來到張凡宇的面前說道。
“啊……這樣啊，沒事?！笨粗聛淼耐瑢W頭仍低垂著不敢看自己，便覺得好笑。
“謝謝了?！?
轉身見那人還保持原姿勢，汪夢如突然一拍她**在外的後頸，將人嚇的整個彈起。
“幹嘛！”
“你至於嗎……我都跟他說了，明天把衣服還給他便可。”
“好，幫我謝謝他?！备屑さ目粗魤羧缯f道。
“哎呀，都是同學間的，沒事，我說過謝謝了?！倍虝旱臅r間內還不能接受這人從囂張跋扈變爲這麼柔順的小白兔，無奈的看向正在鑽研英語的某人。
剛纔老師根本沒怎麼沒講課，全被下面的聲音給遮了去，正好現在下面的聲音消失，趁這時間多多預習。
錢玉蝶佩服此人的精神集中技能，這是自己目前還達不到的高度，即使在牢裡成績是最好的，但現在根本不能提上進度。
“唉，佳然的成績不錯吧？”不好直接打擾正在用功學習的佳然，只有和汪夢如討論討論。
“她高一的時候就很好了，只是中間沒讀了，但沒有斷過課?！蓖魤羧缫蚕虢璐藱C會緩解與她之間的尷尬，便打開話匣子。
“對了，爲什麼沒讀了？”一直好奇佳然中間空缺的一年多是怎麼回事，但是能和佳然做成朋友的喜悅沖淡了自己的這一疑慮，現在又被提起，只想搞清楚原因。
“佳然生病了，住院都住了大半年，在家恢復了小半年，現在好了?！?
“生病了？我怎麼沒聽金玉提起？”這下可算震驚了，金玉和趙赫楠可從未說過這事。
“呵呵，他們要知道了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笨嘈@因果，若不是趙赫楠甩開佳然，讓她頭撞上桌角，也不至於在醫院搶救了幾次！
“什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還不清楚這事件的前因後果，汪夢如的解釋又更加混淆了整個思路，這下一激動，下面涌出大片血液。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現在
這種情況只能讓它順其自然，知道了對誰都沒好處，得當事人自己找出不對勁的地方！”汪夢如說完，佳然直接給輸了個大拇指表示贊同這觀點。
又和錢玉蝶將整件事解釋了一遍，把人聽得後背發涼，伸手附上佳然的後背，無言的順順，直到再一次上課，錢玉蝶的心裡還是不能平靜。
沒法想象，命懸一線的她，現在正好好的記著筆記內心究竟是怎樣一種心態。
沒法想象，趙赫楠知道自己差點將心愛之人推想閻王會是怎樣一種心態。
沒法想象，金玉知道這一切只是一場誤會又會是怎樣一種心態。
沒法想象，李佳然居然有精神分裂。
知道這整個事件後的大家，會如何？
佳然到此時，不在乎汪夢如將自己多年來隱瞞的秘密告訴她，因爲總有一種感覺，她現在是值得交往的，會是一個好姐們。
只是自己也在沉思，汪夢如剛纔那席話點醒了自己幼稚的心，還想著見到趙赫楠的那一刻就飛奔進他的懷裡告訴他其實自己有病，不管他怎麼看自己，先說了就是，現在看來，或許讓他自己找出疑點，理清這事情的原委後，再選擇和不和自己在一起更好。
畢竟自己患的不是普通病，而是隨時會爆發的變相精神病，即使現在保持的不錯，但不能保證能堅持多久這麼正常的樣子，自己始終還是個累贅。
“佳然，別看了，吃飯！”打了上午最後一道下課鈴，看佳然還沉浸習題當中，汪夢如猛地將其拉起。
這時芳正好趕至，見到佳然稍有些愣神。
“媽，你看什麼呢！褲子呀！”自己還急的不行，媽媽卻看著佳然發呆。
“哦，給你，褲子怎麼樣了？這是誰的衣服？”回過神，將衣服遞給女兒，卻看見女兒腰上套著不屬於自家的衣服。
“額……這是有個同學借我的，我褲子染了。”被問道自己差點遺忘的事，有些措手不及。
“男孩子的……哪個孩子？在這裡嗎？”
“你要幹嘛！”緊張的看著母親意味不明的眼神。
“是我的。”張凡宇正往後丟垃圾，聽到有人議論這衣服，便對這陌生女人說道。
“謝謝你小夥子，以後還要多多關照我們小蝶?！背@突然說話的男孩子笑笑，起碼這人看起來還有俊，雖說比不上趙赫楠，但也差不了多少，徒生好感。
“媽！什麼多多關照！你說些什麼啊！”母親沒頭沒腦的說出些自己聽不太懂的話，只是這感覺挺奇特，好像以前面對趙赫楠的時候也有過。
而張凡宇只是點點頭，便轉身出班。
面對這倆抽風的母女，李佳然和汪夢如默默地搖著頭，攤上這麼個熱情的母親，以後的日子可真不好過。
錢玉蝶跑去廁所換上兩條新的褲子，再出來時整個人都精神多了，不擔心屁股會被看到血跡，也不擔心腰上繫著男生的外套會遭人誤會。
可正想著，那人便出現在眼前。
“你沒事了？”張宇凡從老師辦公室走出，碰見巧從樓梯上來的新同學。
“啊……沒事了，謝謝你的外套，我今晚回家洗好明天給你帶來?！斌@慌的解答著，也不知道自己爲何如此。
待人走遠，張凡宇還站在原地，直到辦公室的老師催自己送作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