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陸和慎虛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具體話題說的是什麼我也聽不太下去,滿腦子只想著要怎麼能給季陸提個醒。重媚看見我便招呼我過去坐,我差點沒出息的冷汗直接掉了下來。
但是轉念又想到慎虛交代我的不能露出馬腳,便只能硬著頭皮過去坐。好在這麼長時間我的心裡素質和承受能力都好了許多,要不然換做以前肯定要緊張的兩腿發抖。
季陸說話的空隙擡頭看了我一眼,直接伸手拉我過去坐。我如蒙特赦一般連忙站起來,靠著季陸坐下,和慎虛重媚面對面。那個冒牌的卿酒酒坐在另一頭獨立的沙發上。看似對我們的話題漠不關心,但實則眼神一直都在跟著我們每一個人轉。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知道了什麼原因,我忽然覺得她的眼神不論怎麼看都和卿酒酒大不相同。卿酒酒身上那種與世無爭傾國傾城的眼神,都是被時間淬鍊之後留下的東西,不是傲慢,更不是鬼鬼祟祟。
“話說你們倆回來這麼長時間都有什麼發現嗎?”那個冒牌的慎虛終於耐不住性子開始切入主題。
我怕季陸不明情況。哪一下子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便連忙搶先道“我們倆就是回來見個父母,能有什麼發現。”
我本來還擔心自己表現的太明顯冒牌慎虛看出馬腳,但是轉念一想,就算是真正的慎虛重媚,也未必知道我們倆回來這一趟到底要幹什麼。在大家的眼裡我和季陸確確實實是打算回來探親纔對。
慎虛被我這麼一說變得有些侷促,連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沒什麼其他情況嗎?”
我總覺得他好像在期待些什麼,估計設計著往那個方向引了一下,以此判斷他到底想要打探些什麼“不過你別說,我們倒是查到了一些關於那個曾越的消息。”
我明顯能感覺到慎虛的眼睛一亮“哦?說來聽聽。”
季陸在身後拉過我的手,在我手心裡寫了兩個字。我微微看了季陸一眼,心裡莫名的摸到了點底。原來季陸早就察覺到不對,只不過一直不動聲色罷了。
季陸在我手心畫了個叉,雖然沒有更多的消息,但我知道季陸一定發現了什麼。這個叉的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讓我閉嘴。
我也沒有傻逼呵呵的問季陸在我手上畫的是什麼玩意,既然季陸覺得不想讓我再說下去,那我就老老實實的不說了。慎虛見我突然噤聲,可能也看出了什麼不對,不安的問“怎麼了?怎麼不說了?”
季陸搶在我前面把話接下去“吃飯了嗎?”
“沒事,還不餓。”重媚說。
季陸起身,直接走向廚房“還是吃點吧。不餓也吃點。”
我不知道季陸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見他起身之後走向廚房,把我們倆吃剩的粥重新熱了熱。慎虛轉頭把話頭對準了我。我沒心思好好回答,不停的瞄著他身後的鐘。
這一個小時完全過的就是煎熬,一分一秒都想在我心裡跳。
季陸大概熱了幾分鐘。端著那鍋熱粥過來,沒等把鍋子放下的時候就對我道“小谷,去給我那碗筷過來。”
我被季陸搞得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但是隻要他說我就只好照做。轉身走向廚房,只見本來應該放著鍋的地方竟然駕著一把長長的水果刀。我心裡一抖,就猜到季陸好像在計劃著什麼。連忙把刀握在手裡,心裡更加忐忑不安。
我轉身看向季陸,只見季陸端著那鍋熱粥走到慎虛身後,慎虛見我半天沒回去便轉頭回看。說時遲那時快,季陸手裡的那一鍋熱粥立馬盡數的倒在慎虛的臉上。
米粥粘稠,這一下燙的沙發上的那人嗷的一聲跳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竟然從那聲尖叫裡聽到了一聲類似女人的淒厲聲音。旁邊的兩個人意識到不對,立馬從沙發上站起來。
季陸站在沙發身後一臉淡漠,看著沙發上的那人嚎叫打滾。冒牌的卿酒酒和重媚都看出了不對。對視一眼仍是不死心的厲聲問季陸“你什麼意思?”
“這個時候了還要裝?也是夠敬業的。”季陸滿不在乎的說。
兩個人聽季陸這麼說,意識到自己的計劃被打破,再也裝不下去,一齊撕掉臉上的人皮面具。我在遠處只見那兩個人的頭皮下面露出了一層白色密密麻麻的東西,隨著他們朝季陸移動,距離拉近我纔看出。那竟然是一隻只趴在上面的白色線蟲。
就好像是寄生蟲入腦,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從頭皮中鑽出來一樣。我在遠處看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根根汗毛都從皮膚上豎起。倒著扎進血管。
季陸把手中的陶瓷鍋朝著手下那人的腦袋直接砸了下去,啪嚓一聲陶瓷碎裂,碎片四濺,滿地都是。
沙發上的那人被燙的動彈不得,直接向前一栽倒在地上。這樣一來,這個屋子裡的敵人就只剩下了兩個。季陸快速把腕上的鎖魂甩出,橫在面前。
這兩個人估計是知道季陸的身份,並沒打算和他過多糾纏,直接繞過季陸的身前直接奔著我而來。我對著突來的攻擊倒是不意外,只是對他們腦袋上噁心的東西和恐怖的樣子感到十分畏懼。
我把季陸給我準備好的刀緊緊的攥在手裡,之前在圖書館的那種奇怪感覺再次朝我涌來,雙手好像瞬間充滿了力量,整個身體不受控,總感覺有一層什麼氣流好像要衝破皮膚迸發出來一樣。
季陸反手一勾,勾住了其中一人的腳踝。把人倒著拉走。對面的沙發被撞的一晃,季陸力氣極大,連人帶沙發一起拉了回去。但是另一個人沒有鎖魂的牽制。毫無阻礙的朝我衝過來。
有了身體裡那股力量的加持,我對這東西的畏懼並沒有那麼重了,只是看著他覺得一陣一陣的噁心。雙手在胸前緊了緊。對著那東西的前胸兩眼一閉就刺了進去。
只不過這東西躲避的及時,身子稍稍一歪就躲開,兩腳蹬在旁邊的洗漱臺子上就翻身折了過來。我下意識的趴在地上。這東西急轉了個身朝著我背後抓上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撞開,我只感覺有什麼東西快速的從門口射了進來,砰砰兩聲就把我身上的這個噁心的東西擊落道一旁。
我歪頭一看,慎虛穿著那身叮叮噹噹的衣服朝我跑過來,連忙扶起地上的我問道“受傷沒有?”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門口站著的卿酒酒和腳踝受傷的重媚,知道應該是正主來了。
連忙搖頭道“沒有。”
就在這時,那個被慎虛擊落的東西。四肢著地,在地上一個轉身之後就再次朝我們衝了過來。我連忙推開身上的慎虛,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直接握著刀就迎了上去。
慎虛在後面想拉我一把根本沒拉住,我就這麼直接的衝到了那人面前,刀鋒沒入他的身子,自己整個人頂到那東西面前。
近處我纔看清,他頭上的那些並不是什麼白色的寄生蟲,而是被開了殼的腦袋,白花花的東西都是大腦的內部結構。本來讓我渾身發麻起雞皮疙瘩的東西,就這麼清楚的暴露在我面前。
白色的腦漿旁邊還帶著絲絲的血絲,看的我一個噁心差點吐出來。
就在我以爲這東西被我徹底制服的時候,他突然眼珠一轉,從嘴裡吐出一口血,兩隻長著長長指甲的手直接拔出了前胸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