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陳秋云說另外一個原因在自己,方詩韻又怎么可能猜不到是為了什么?看來,陳秋云現在行事相當小心。即使自己現在回來告訴陳秋云,就是韓揚指使飛車黨幾個小毛賊駕車去撞的陳俊,陳秋云也是小心的去求證這件事情。
這并不是什么壞事,畢竟陳家和韓家在燕京不和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只不過,兩家卻是沒有發生過什么大的矛盾。而且,兩家又各自有著自己盤根糾錯的關系,有時候牽一發而動全身,兩家也不得不盤算一下得失。在得不償失的情況下,是不會有人傻到去主動挑釁的。
而陳秋云做出的這件事情,卻也讓他和方詩韻看到了很詫異的事情,那就是韓揚的轉變。燕京韓少,這四個字,幾乎沒有哪家夜總會,洗浴中心等娛樂場所不知道。由此也可以看的出來,這是一個流連于這種夜生活的花花大少。
這種不務正業的花花大少,自然是二世祖一般的存在。除了養尊處優,會糟蹋錢和女人以外,脾氣也是極為暴躁也惡劣。從沒見過他有什么涵養功夫,可今天這件事情發生了,他卻出奇的沒有暴跳如雷,這就讓人不得不產生一絲疑慮了。一個人即使發生變化,也不可能會變得那么快,那么大的。這正是陳秋云和方詩韻產生疑惑的地方。
“詩韻,明天你回天海去吧。燕京這邊,這一陣子注定會不怎么太平的。”陳秋云想了想,說道:“陳俊那邊,你也多注意一些,說不定就會有什么事情發生。”
方詩韻雖然心里有些擔憂,可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說道:“我明天就回去。”
陳秋云不再多說什么了,只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有著幾分凝重。韓揚的表現,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這個原本的花花大少,竟然變得如此沉穩,他的車子被人砸了,燒了,這等于是在扇他的耳光,他卻沒有暴跳如雷,這實在是讓人難以想到。而方詩韻這次回來,卻是很肯定陳俊撞車的事情,就是這個韓揚一手謀劃的。一個沉穩的人,尤其是站在商圈當中,是不會用這種算的上是極端的手段的。
方詩韻也不再多說什么,輕輕道了一聲別,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休息了,明天,她就要趕回天海市了。面對現在的陳俊,方詩韻感到很不適應。突然其來的逆轉態度,一個個的異能者朋友,這都讓方詩韻感到詫異的同時,在心底多了幾分戒備。
一夜無話,方詩韻起床吃過早點以后,就踏上了回天海市的行程,而陳秋云則是一如既往的去了陳氏集團。
陳俊早上依舊送丁茹和許倩之后,才去了陳氏集團駐天海市的寫字樓。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陳俊真的是毫無任何事情可做。雖然他在這里的職位是最高的,可卻是沒有什么事情可以做。陳氏集團在天海市,已經于林氏集團達成合作意向,一切正在正常運轉著。
陳俊剛剛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坐下,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就響了起來,陳俊接通了電話,臉上卻是掛上了苦澀的笑容,說道:“請她上來吧。”
電話是前臺打來的,咨詢小姐在電話里告訴陳俊,有位叫做秦玉清的小姐找他。陳俊豈能不讓秦玉清上來?只不過,他與秦玉清之間,不僅僅是恢復了以前的關系那么簡單了,兩人更是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陳俊現在還真覺得有些難以面對秦玉清。陳俊并不是沒有想過對秦玉清說明白的想法,只是,秦玉清以前被真正的陳氏集團大少爺陳輝傷害了那一次,竟然記恨的那么深,陳俊也就不由自主的打消了這個想法。
更何況,秦玉清為陳俊所做的事情,不管是換成任何一個男人,怕是都會感動。
很快,秦玉清出現在了陳俊的辦公室里。一身休閑打扮的秦玉清,臉色卻不是怎么好,雖然她化了淡妝來遮掩她一臉的倦意,可又怎么能逃脫的過陳俊這個有心人的眼光?
秦玉清就那么站在陳俊的辦公室里,靜靜的看著陳俊,似乎是想從陳俊的臉上看出答案來一樣。兩人發生了那件事情以后已經兩天了,陳俊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這讓秦玉清有些寢食難安的感覺。畢竟,秦玉清骨子里是一個傳統的東方女性。雖然時代在飛速前進,一些觀念也已經變得很淡薄,可有些人還是例外的,秦玉清就是這么一個例子。
秦玉清不開口,陳俊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半晌才憋出一句:“別傻站著了,快坐下。”說著話,陳俊讓秦玉清在沙發上坐下,并且給秦玉清倒了一杯水。
隨即,陳俊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不過,卻是在秦玉清的面前坐了下來,秦玉清依舊是一句話也不說,只不過還是那樣靜靜地看著陳俊。
氣氛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凝重了起來,頗為壓抑。
陳俊有些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了,開口說道:“怎么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花嗎?”說著話,陳俊還訕訕的笑了一下。
陳俊在秦玉清面前,從未露出過這樣的笑容。看到陳俊這個笑容,秦玉清只想笑,可她卻是生生憋住了自己的笑意,依舊沒有開口,只是輕輕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水,隨即又放下了水杯,靜靜的看著陳俊。
陳俊本以為秦玉清會說些什么,可怎么也想不到秦玉清只喝了一口水以后,又那樣靜靜的看著自己,實在是受不了秦玉清這種似乎帶著幽怨,又似乎帶著期盼的目光,陳俊苦笑道:“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看著我?”
“你為什么害怕我看著你?”秦玉清開口了,語氣卻是不冷不熱的。
“你這么看著我,我感到壓力太大了。”陳俊聽到秦玉清開口說話,終于算是松了口氣。
秦玉清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你哪里來的壓力。”
聽到秦玉清這句話,陳俊在心底苦笑不已,這不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嗎?自己哪里來的壓力,秦玉清不比誰都清楚?只不過,這話在心里想想還行,卻是說不出口的。
秦玉清看到陳俊不再說話,淡淡的開口說道:“你是在逃避。”說這話的時候,秦玉清的心中直痛的在滴血。雖然心里已經有了這樣的預感,可真正面對陳俊的無語,秦玉清心中還是難免升起這種心痛的感覺。
聽到秦玉清這么說,陳俊看向了秦玉清,雖然秦玉清臉上的神色是一副很平靜的神色,可秦玉清那充滿了疲倦的雙眼,卻是出賣了她。人的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透過人的眼睛,可以看到很多她心中的東西。秦玉清本就不是一個擅長偽裝自己的人,豈能逃過陳俊這雙眼?
而且,即使不去看秦玉清,陳俊也能猜的到秦玉清的想法。這個女人在自己面前展現了她的方方面面,基本上是毫無秘密可言了。
“逃避?這從何說起?”陳俊坦言說道。這倒是實話,陳俊從沒想過逃避,只是現在還沒想好該怎么面對秦玉清。而且,同時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紫風。難道要跟紫風說自己與秦玉清也發生了關系?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陳俊并不是柳下惠,做不到那種坐懷不亂的境界。可當事情真的發生,卻也是像普通男人那樣,覺得難以面對。其實,最為關鍵的問題不是發生了那種關系,而是他與這幾個女人之間的感情糾葛。
這一點,陳俊還是很明白的。
“如果你不是在逃避,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秦玉清立刻反問道:“為什么不跟我聯系?”
面對秦玉清的問題,陳俊還真不好回答,雖然說他不聯系秦玉清的原因他自己心知肚明,可他難道能跟秦玉清直接說,我還沒想好怎么面對你,所以沒有聯系你?
不過,陳俊不會去找借口來搪塞秦玉清,面對這個問題,陳俊選擇了沉默。
只是在這個時候選擇沉默,并不是一種好的選擇,這反而更加讓秦玉清認定陳俊是在逃避自己。
“我走了。”秦玉清站起身來說道。
“這么快就走?”陳俊也站起身來問道。
秦玉清看著陳俊,說道:“話不投機半句多。”
“呵呵。”陳俊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為什么而來,可你一來就把氣氛搞的這么緊張,讓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陳俊敏銳的看到,秦玉清在說那句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晶瑩的光華。那是秦玉清的淚水在眼睛里閃過。想到秦玉清為自己所做過的一切,想到秦玉清稀里糊涂的就跟自己發生了關系,陳俊也只好這樣說。
聽到陳俊這么說,秦玉清站在那里,問道:“那你現在可以說了,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秦玉清把頭扭向了一邊。
看到秦玉清這個樣子,陳俊在心底嘆了口氣,默默在心里說道:“該來的,始終要來,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