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名遠將陸雲拉到一邊低聲說道:“你懂什麼?如果冷雍容出現的話那麼就代表著冷家站在我們這邊,這樣對你在明天的董事選舉上大有幫助!”
陸雲張了張嘴剛要拒絕,雖然冷家薄情寡義但是他還是不想利用冷雍容,不過他又轉念一想如果明天他要是失敗了那麼景老伯的一生心血就會付之東流了。
在沉吟了片刻之後他毅然的擡起頭道:“好!我答應。”
“既然這樣,我就先去準備了,明天早上我來接你!”說完蘇名遠拍了拍他的肩膀帶著陳墨生離開了,只留下冷雍容和陸雲兩個人站在寂靜的走廊上。
“對不起!”冷雍容率先打破沉默向陸雲表達著歉意,她現在心裡十分的難受,她真的沒有想到她的父親會是個如此忘恩負義的人。
陸雲沒有答話,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沉默了片刻,陸雲推開了病房走了進去,坐在病牀邊,而冷雍容也跟著走了進去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安靜的陪著陸雲。
而剛剛從外面趕回來的姚管家站在病房外透過窗口看著陪在病牀邊的陸雲輕輕的點了點頭,在站了片刻之後他好像做決定般的握了握拳頭轉身離開,因爲有些事他需要去做。
離開醫院姚管家上了一直等在外面的豪車,一上車姚管家便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快速寫下一個地址交給司機道:“去這個地方!”
司機看了一眼那個地址後快速的將車發動了起來,很快那輛黑色的豪車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繁華都市的角落裡,不同於那些上等階層的紙醉金迷,在這些陰暗的地方也有著另類的狂歡。
這條衚衕和這個都市裡其他的貧民區裡的衚衕從外觀上沒有什麼區別,一樣的透出凌亂、殘破,但是在這個衚衕的深處一個用黑色油紙糊上了窗戶,門上的對聯也殘破不堪的房子裡卻有著別樣的天地。
房子裡除了四面的外牆裡面的隔斷牆已經全都被砸掉,整個空曠的屋子裡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桌子,而圍在一張張桌子周圍的人全都盯著桌子上那些你能想象得到的所有賭具。
屋子的通風並不是很好,整個屋子裡混合在各種難聞的氣味,一種令人作嘔的氣味,但是這些難聞的味道對於那些已經瘋狂的賭徒來說卻像是一種興奮劑一樣,他們的臉上都帶著不健康的紅暈大聲的叫嚷著。
姚管家站在門口輕皺了眉頭,他十分不喜歡這裡的氣味,他環視四周接著就直奔房間角落的一張桌子走了過去,而那些穿梭在屋子裡的那些保鏢在看到姚管家之後全都恭敬的向他行禮。
那張桌子玩的是骰子,這個玩法最簡單同時也是最刺激的,圍在桌子周圍的人眼睛都死死的盯著莊家手中的骰盅,而一個四十上下穿著泛著油光的襯衫,滿臉胡碴的中年人如著魔一般唸叨著:“大,大,大……”
不過可惜的是,隨著莊家掀開骰盅,那中年人只能眼看著莊家拿走了他放在大里的鈔票。
“媽的,真他媽背!”中年人大聲罵了一句,顯然他今晚並不走運。
他滿身摸了一遍,將兜裡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用力的拍在畫著大字的格子裡惡狠狠的說道:“媽的,老子就不信邪了!大!”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莊家按著桌子上的響鈴大聲的吆喝著
就在此時一塊老式懷錶被一隻蒼老的手放在了小的格子裡。
那些圍在桌前的賭徒們全都靜了下來看著那隻手的主人。
“讓這些人散開。”姚管家依舊是面無表情,彷彿這個世界除了景成皇沒有人能讓變下臉色。
“散了,散了,拿上你們籌碼都散了!”那個莊家在看到姚管家之後毫不猶疑的斥退了那些圍在賭桌前的賭徒,眼神裡包含著一絲緊張。
那個中年人沒有動,他那雙細長的眼睛正緊緊的看著桌子上那塊懷錶。
“我跟你賭一局。”姚管家坐到了那中年人的對面淡淡的說道
“老頭子死了?”那個中年人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這跟你沒有關係,你欠他一條命,是時候還了。”姚管家盯著中年人的眼睛,想在他的眼睛裡看出點什麼。
“好。我跟你賭。”那個中年人忽然有些決然的挺直了身體看著對面的姚管家。
“你先吧!”姚管家指了指桌子,讓那中年人先下注
“我還壓大!”
“開始吧!”姚管家看了那個莊家一眼,那個莊家立刻搖起了骰盅,在一陣搖晃後那個莊家將骰盅放在桌面並沒有立即打開而是用眼神詢問著姚管家。
姚管家根本沒有看向那個莊家也沒有看向那個骰盅,只是淡淡的說道:“走吧!車在外面!”
說完他便站了起來,轉身向外走去,那樣子完全是成竹在胸。而那個中年人卻有些不相信的走到莊家的身邊,一把掀開了那個骰盅看了一眼,苦笑了一聲拿起桌上的那塊懷錶跟著姚管家走出了那個昏暗渾濁的屋子,一出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坐到了姚管家的身邊,而此時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陸雲看著逐漸泛白的天色輕輕的嘆了口氣,他回頭看了一眼依舊昏迷的景成皇,接著又轉頭看著正蜷縮在沙發上的冷雍容忽然有種滄桑感,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突然,原本他只不過是個過著平淡生活的普通人,而現在他竟然也像電視裡那樣捲入到了這個一切都是未知數的事情中。
這一切對他來說一時之間他實在無法接受,甚至有些很無助。
“你準備下,我們一會就走!”不知何時陳墨生出現在病房裡,與以往不同的,他臉上那招牌式的微笑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憂慮。
“我可以嗎?”陸雲喃喃的說著
“我不知道,不管如何我們都得試試,不是嗎?”
“嗯!”
雖然他們的聲音不高,但是冷雍容還是被兩人的交談吵醒,她慵懶的坐起身子含糊的說道:“天亮了啊?”
兩個人都被冷雍容那別樣的美麗吸引住了,冷雍容的一舉一動都在挑動著這兩人心底最原始的慾望。
不過他們很快就恢復了常態,陸雲乾咳了一聲道:“嗯,你去收拾下,我們準備離開了!”
“哦!知道了。”冷雍容睡眼惺忪的走進了那堪比總統套房的頭等病房的衛生間開始洗漱,而陸雲和陳墨生則相對無言的坐在外面。
就在整個屋子裡陷入一種沉悶氣氛之中時,姚管家推門走了進來,而他身後跟著那個他從賭場帶回來的中年人。
“從現在開始,你的任務就是跟著他,直到他不需要你爲止,到那個時候你就不欠老爺任何東西了。明白嗎?”姚管家指著陸雲對那個中年人說道
那個中年人沒有答話,而是死死的盯著病牀上的景成皇,身體也微微在顫抖著,不難看出他正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出奇的在場的三個人都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他,直到過了幾分鐘,那個中年人平復下來,他忽然笑著對陸雲說:“我叫呂子風,以後請多多關注!”
“什麼?”陳墨生在聽完那個中年男人的自我介紹之後竟然驚訝的大叫了起來,他完全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像流浪漢一樣的男人會是當年叱吒商場的“刺客”!
陸雲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個男人雖然長相很普通,但是卻人有種很難忽視的感覺,雖然在剛進屋的時候他的眼睛看起來十分的迷茫和渾濁,但是此刻那雙細長的眼睛裡卻透著一絲精光,完全像變了一個人。
“墨生,你帶他去梳洗下。”
“是,跟我來吧!呂先生!”雖然他的心中好奇的很但是他還是忍住心中的好奇,帶著呂子風離開了病房。
在呂子風和陳墨生離開之後,冷雍容也洗漱完畢走了出來,姚管家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坐在一旁閉目養神起來,而陸雲也只是對她點點頭便也坐在了一旁。
看著對她有些疏遠的陸雲冷雍容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但是她又無法去怪他,畢竟是她父親先背信棄義的,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去補償,雖然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但是她想陪在陸雲的身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其間護士進來過幾次查看景成皇的狀況,但是在她看到屋子裡怪異的氣氛時也不由的覺得緊張。
這時陳墨生帶著已經收拾完畢的呂子風走了進來,陸雲擡頭一看頓時愣了一下,此刻的呂子風跟剛剛完全不同,此時的他從容貌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尊安詳的菩薩像,整個人都看上去有一種寧靜的感覺。
“走吧!”姚管家忽然睜開眼睛站了起來,他先是走到景成皇的牀前站了一會,接著他便不顧旁人的徑直的走出了房間,而陸雲等人也都跟著他一起離開了病房。
在他們走過,一縷陽光也透過百葉窗灑進了病房,也灑在了景成皇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