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都是酒量好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弄的跟個神經病似的,哪裡還有往日裡一本正經的模樣?不是人人都能理解他們的心情,恐怕六十歲的人見到少年好友,又是死而復生的人,心情都非常激動吧,此刻他們還原了二十多歲的樣子,沒有掩飾、沒有端著架子,像楞頭小夥子。
他們的酒量本來很好,可今天太高興了,竟然都醉了,藉著酒勁兒說著胡話,撒著酒瘋,搞的房間裡亂哄哄的,最後都醉在桌上被人給擡回去的。
這一覺,從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三個人前後起了牀,頭疼、骨頭疼,要怎麼難受怎麼難受,這還是三人分開後第一次這樣肆意地喝酒。
段賀光出來,看到等在外面的蘇金龍,揉著額頭說:“真是老了,喝這點酒就受不住,想年輕的時候,這算什麼?”
落鬆也出來了,他看蘇金龍精神不錯,說道:“金龍,還是你身體好,我可真是要難受死了。”
“呵呵,我在這個地方,可不像你們整天坐辦公室裡,我那是天天訓練,身體棒的很,別說這點酒了,再來幾杯也不是問題!”蘇金龍拍著胸脯自豪地說。
“得了,也不知道昨天誰跟我們又哭又叫的,還再來幾瓶?”段賀光嗤道。
“反正我是最後一個喝趴下的,你們承認不承認吧!”蘇金龍指著兩人問。
落鬆在一旁笑著也不參戰,當年這兩個人總是頂嘴,可感情卻是最好的,如今能看到今天這幕,簡直太令人高興了。
三個人吵吵鬧鬧去吃早餐,爲了說話痛快,蘇金龍安排自己人去別的房間裡吃,小洛不能下牀,肯定是段煜麟陪著她在房裡吃,他可不想跟艾西吃早餐,那女人,他現在看著彆扭。
其實三個人都沒什麼胃口,勉強喝些白粥,蘇金龍便安排兩人喝些早茶解酒,然後再帶好友去參觀他的心血。
三個人一人半躺一張長椅,面向小湖,陽光下碧綠湖水粼粼泛光,清澈的湖水可以看到湖中歡快戲水的魚,絲毫沒有被污染,旁邊綠樹成蔭,陣陣涼風襲來,帶著樹木與泥土的清香味道,別提多麼沁人心脾。
“金龍,你這個地方可真不錯,你看看哪個度假的地方不是人滿爲患?你這兒好,沒人!”段賀光喝口茶,感嘆道。
“是啊,還是你會生活!”落鬆也頗有感慨。
“行了你們倆,要是讓你們常年呆在這兒,你們樂意?”蘇金龍哼道。
“哎,說到這個問題,我倒想問問你,以後是怎麼打算的?”段賀光順著好友的話往下問。
“有什麼打算?我想著讓小洛在這兒生活,不過她不太樂意,頭疼啊!”蘇金龍愁眉苦臉地說。
落鬆說道:“小洛是個上進的好孩子,她還想著在商場上有一番作爲呢,你讓她呆在這種地方,可是苦了她啊!”
“這裡不好嗎?你們還說這裡好的!”蘇金龍不滿落鬆的話。
段賀光開口道:“金龍,你想彌補的心情我們理解,可是你也要站在小洛的立場上爲她去想啊,孩子受了那麼多苦,她想怎麼著就怎麼著,這纔是對她最大的寵愛,你覺得是不是?”
蘇金龍不說話,其實他是捨不得,小洛這要是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面。
落鬆體會到蘇金龍的想法,他接著說:“金龍,我說你這個地方雖好,你也不一定時時刻刻守在這裡,回到C市和小洛一起住也行啊,有孩子、有我們倆,你還怕餓著你怎麼的?”
“回C市?”蘇金龍愣住了。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想過,而是不敢想,他從來沒有想過有回去的一天,他在那裡已經是個死人了。
段賀光立刻說道:“是啊,回去之後,我馬上給你恢復身份,還能得到補償,你是當年的功臣,雖然詳知這件事的辛家老爺子走了,還有檔案可以查,到時候你願意再回來就回來,怎麼樣?”
“這樣……行的通嗎?”蘇金龍心裡活動了,可是在C市,他還是當年那個一無所有的年輕人,不像在這個地方,他有權、有他的地盤。
“我們都這個歲數了,也不是當年的我們了,你就放心吧,我一準給你辦漂亮了!”段賀光保證道。
落鬆說道:“是啊,這裡的醫術畢竟不高,小洛生孩子難免會有危險,我看還是回C市生的好,到時候你就住在我那裡,我那麼大的房子太空了,小洛肯定要回婆家坐月子的,到時候誰來陪我啊?”
“就是,落鬆跟老婆離了婚,一個人住也太孤單了些,現在交通這麼發達,我們找人幫你把系統完善了,你走開也不怕,在C市還能遙控著這邊,有我們兄弟在,你還怕做不了這裡的老大?”段賀光霸氣十足地說。
“好吧,讓你們倆一唱一喝說的我動心了,我聽你們的!”蘇金龍是個簡單的人,兩位好友都把路給他鋪好了,有什麼可猶豫的?說辦就辦。
“爽快,還是以前的金龍!”段賀光翹起大拇指。
段賀光與落鬆極有默契地將蘇金龍說服了,兩人對視一眼,都得意地笑了。
蘇金龍嘆氣說:“實話講,對你們倆我可真恨過,我的女兒在你們手裡受了那麼多的傷害,可是後來小洛來了我才知道,不怪你們,一切都怪我不該拋下她,她最需要的是父母在身邊成長,是我當年自私了!”
他有些激動地坐起身抓住段賀光的手說:“當年是我爲了讓小洛能有個好的生活環境,所以才替你去死的,你不要再有心理負擔了,我的目的不純!”
段賀光反握住他的手說:“不管你什麼目的,你真的替我去死這是真的,我一樣要感激你,小洛是我沒照顧好,我無話可說!”
落鬆激動起來,“這事都怪我,怪我沒能耐管住媳婦,一次又一次的讓小洛受傷害,都是我不好!”
“你們幫我養了小洛,我十分感激,瞧我一句話又讓咱們傷感起來了,真是我不對!”蘇金龍說道。
段賀光說:“不管怎麼講,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不要再提,安勝武越獄逃走,下落不明,不過肯定不在C市,敵人也算是消失……”
“說起安勝武,你們跟我來!”蘇金龍打斷他的話,站起身說:“帶你們看看,保管解氣!”
“什麼事兒這麼神秘?”落鬆問。
蘇金龍但笑不語,負著手在前面帶路。
三個人走下地牢,段賀光問道:“我說金龍,不會你把安勝武給弄來了吧?”
落鬆問:“不能那麼巧吧!”
蘇金龍還搞的神神秘秘,就是不說話,走到最裡面,推開門,讓兩人自己去瞧吧!
牢房裡安勝武是低著頭的,不過他下面有攝像頭,所以在外面的屏幕上,能夠看的清楚,段賀光嘖嘖地說:“金龍,你下手還真狠,這人都讓你給弄成這樣了?要我說不準還真不如你!”
蘇金龍趕緊搖頭,“這還真不是我弄的,我可沒這狠!”
“那是誰?”蘇金龍與落鬆不約而同地問。
“是艾青萍!”蘇金龍小聲說:“安勝武穿著褲子你們看不見,那玩藝都讓她給割了!”
段賀光與落鬆又是不約而同寒戰了一下,看看下面,這是本能反應。
一陣寂靜後,段賀光言,“最毒婦人心!”
落鬆接,“一點都不假!”
“這人你打算怎麼辦?”落鬆問。
“不知道,人都殘廢了,我也不知道下面怎麼弄!”蘇金龍想了想說:“要不就放了他吧,這副模樣了,我也下不了手!”
“放了就放了吧,我看他也沒本事再掀起什麼風浪!”落鬆也心軟地說。
三個人向外走的時候,段賀光問道:“昨天你跟艾西打架怎麼回事兒?”
“還不是爲了小洛,她要帶小洛走,我不同意!”蘇金龍說道。
“你們不打算複合?”落鬆問。
“她倒是想呢,我可不敢要,那麼狠的婆娘,我受不了!”蘇金龍想起昨天的事這心裡還打顫。
“兄弟,把你這臉整整,再找一個吧!”段賀光拍拍他的肩說。
“整什麼整?就這樣吧!我沒興趣再找女人管我!”蘇金龍覺得自己這樣過的也挺好。
落鬆說道:“我不也是一個人?我也覺得挺好!”
段賀光搖頭,“生活中還是有個女人好,知冷知熱的,感覺不同!”
落鬆嘆氣,“女人以前有,只可惜我們沒那個福氣攤上你那樣的女人,算了吧,找不好又是一次災難!”
蘇金龍頗有同感,“我看也是,艾青萍開始看著多柔弱?我見憂憐的,沒想到變起臉來跟女魔頭似的,落鬆,以後咱倆就相依爲命好了!”
“我同意,段賀光,你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去吧!”落鬆呵呵地說。
“你們倆是羨慕嫉妒恨!”段賀光說道。
“你太不厚道,自己有個好老婆還讓我們眼氣!”蘇金龍捶一把好友。
三個人互損著去看小洛,洛洛正在房間裡和段煜麟呢噥我噥的,看到三個爸進來,她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段煜麟。
蘇金龍樂呵呵地說:“小洛啊,我已經決定了,等你身體養好,想回去就回去吧!”
洛洛對他這個決定十分意外,其實蘇金龍妥協,她又心軟起來,不由問道:“那您自己在這裡呆著嗎?”
蘇金龍看女兒心裡有自己,高興說道:“等系統做好了,我也回C市住一段時間。”
洛洛一聽便高興,說道:“那太好了!”她看向段煜麟說:“我自己沒關係,你去幫忙給做系統吧!”
段賀光說道:“煜麟還是留下陪小洛吧,有煜麟那些手下呢,現在有赫根加入,沒有問題,再說不是還有我們呢?”
洛洛又看向蘇金龍,她沒問出口,艾西不是決定和他複合嗎?
蘇金龍看出洛洛的疑問,不好意思地說:“你媽媽和以前變化太大了,我想還是算了吧!”
洛洛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她淺笑道:“您能想開就好!”
“嗨,沒有什麼想不開的,你好好養著吧,別再有什麼心理負擔了!”蘇金龍豪爽地說。
看完洛洛,蘇金龍帶兩個好友去看他多年經營的地方,看過幾處地方,段賀光說:“你這地兒真不錯,我們兄弟也要來插一手!”
“不錯不錯,一定要我們來,你看這麼多年,你給搞的太落後了,說出去丟我們兄弟的臉!”落鬆道。
“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不知道當年我打拼有多難!”蘇金龍吹氣瞪眼,這可是他的驕傲,敢說他弄的不好?
“要麼說你死腦筋,當初你要是告訴我們哥倆,咱一起在這兒幹起來,還怕成不了事兒?”段賀光嗤道。
“算了,你段家能讓你走?做夢吧!”蘇金龍心想如果那樣他是罪人不是恩人了,他的小洛誰來管?
“沒我正好,啓海也如願了,我真不是經商的料!”段賀光搖搖頭,對段家興趣不大。
落鬆問他:“你真打算讓段簡馳接手段家?我看那小子心術不正,將來就不怕把段家毀了?”
段賀光嘆氣,“那怎麼辦呢?煜麟死活不願意再回去,我看他的公司勢頭正猛,估計也不想再回去的,不讓段簡馳,段晁更不行,我也不知道老爺子什麼想法的,算了,不操心了!”
“兄弟,以後就把心思放在這兒吧!”蘇金龍拍拍他說:“你們倆我還不知道?咱們仨都不是做生意的料!”
“真是!”落鬆感嘆,“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解脫,我一點都不快樂,真希望小洛趕緊生完孩子,我好把落氏給了她!”
蘇金龍驚訝地問:“你要把公司給小洛?你不是有兒子嗎?”
落鬆嗤道:“我那個兒子,估計用不了幾年家產就讓他敗光了,難道我陪著他一起大街上要飯去?我算是同有一點辦法了,還不如小洛這個養女對我好!”
段賀光沉默,對於落帆,他無話可說,對小洛如此,要不是看在落鬆的面子,他早就收拾落帆了。
三個人商議好,共同把這個地方做到最強、最好!每個男孩兒心裡都有一個夢,在自己的地盤裡當強者,這個夢伴隨著大多數男孩兒成長到男人,一直到老到死都只是個夢,如今對於段賀光和落鬆來講有機會實現年幼時的夢想,真是再幸福不過的了。
到了訓練場,落鬆與段賀光一眼就看到炎風正在板著臉看手下訓練,此刻的炎風異常嗜血,他訓練的人有一點動作不對,鞭子就上去了,與平時判若兩人。
段賀光與落鬆剛來時只看到打架,都沒注意到人羣中的炎風,現在兩人看到炎風都是一愣,落鬆問:“金龍,炎廣銘的兒子怎麼在你這兒?”
“就是,炎廣銘爲找他都快神經了!”段賀光也說。
“這小子當初是被綁架的,不過自己跑出來了,還救我養女一命,他說爲了愛情想擺脫家裡的禁錮,跑我這兒效命,這小子不錯,有了他,我可是強了不少!”蘇金龍說道。
“他說的愛情不會指的我家小洛吧!”落鬆問。
段賀光接著說:“金龍我告訴你啊,小洛都懷了煜麟的兒子,你要有別的想法,別怪我跟你沒完,小洛以前是段家媳婦,以後也是!”
蘇金龍如果當初得知好友會來的那天,他可不敢私自把小洛許給炎風,此刻他笑呵呵地說:“哪能啊,炎風早就想明白了,你們放心吧!”
此時炎風已經看到站在門口的三個人,他將鞭子扔下走過來,禮貌地叫:“龍爺、段伯父、落伯父!”
落鬆看著炎風說:“真沒想到你在這裡,你爸爸找你找的很辛苦,看著老了很多,你不打算回去了?”
“我想暫時不會回去的!”炎風臉上露出不忍的神色,但是並未鬆嘴,他喜歡這裡的自由,回去能自由嗎?
段賀光搖頭,“老炎是專制了一些,不過這些大家族哪個不是這樣?當初我們也一樣不允許宋清媛進門,其實是一個道理的!”
“但是辛家最後不是鬆口允許小洛進門了嗎?”炎風看向蘇金龍說。
“小洛受了多大的傷害你應該也知道了吧,難道你希望自己愛的女人再一次受到巨大傷害,作爲她嫁給你的代價嗎?你是否捨得?”落鬆問道。
炎風不說話了,他早就明白和小洛的不可能,只是他不死心,總想找一切可能的理由,讓他的行爲繼續進行下去,只是最後還是失望了。
安曉想過無數種前途,有與辛濯一起過平淡生活的,有與他一起創業的,還有她在某個公司裡做的非常出色,做成業界老大,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爲父親朋友的禁臠,泰鑫將她關了起來,不錯,就是關了起來,她呆在房間裡出不去,這裡沒有窗戶,裡面裝修雖然豪華,但仍像個牢籠,她自殺過、絕食過,除了換來更加嚴厲的虐待,連憐惜都沒有,泰鑫讓她明白了,她就算想死也要死在這裡。
於是安曉終於妥協,她並不想死,因爲不甘心,她的人生不能就這麼完了,她怎麼會過成這樣的?她一定要找到父親,殺了這個老男人,捲土重來!
可是她並不知道,此時她的父親被蘇金龍“放走”了,所謂“放走”就是將安勝武帶出去,隨便扔下,讓他自生自滅,生死就看安勝武自己的造化了,蘇金龍能放他就已經是極限,當然不可能養活他下半生。
安勝武的確沒想到自己還有從那裡走出來的一天,然而他並沒有高興,現在他成了一個殘疾,躺在這裡連動都動不了,這樣如何生存?他連男人都不是了,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老大,這兒有個人!”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有人發現他了?安勝武不知道自己是被救還是被殺?
被稱作老大的走了過來,他低頭一看,是老熟人啊,原來這位“老大”就是他坐船過來的那個船老大,也是後來載過安曉的那個。
船員看清安勝武的容貌,說道:“哎,這不是安曉她爸?我們要不要把他送回去?”
船老大削他後腦,“笨蛋,泰鑫好不容易纔讓安曉聽話,難道把他弄回去給安曉找靠山?”
安勝武聽的心裡一個激靈,嘶聲喊道:“你們說什麼?我女兒怎麼了?”
船老大哼道:“你女兒安曉來找你,然後被泰鑫收做壓寨夫了了!”
“泰鑫!”安勝武怒吼。
“把他嘴堵上!”船老大怕引來別人。
安勝武的嘴被堵上,船員問:“怎麼辦?”
“就當不知道,反正他也是被泰鑫給交出去的人,死也是活該,不如我們趁機賺一筆!”船老大沖手下擠擠眼。
手下一聽有賺頭兒,臉上立刻笑開花,點點頭。
船老大使個眼色,自己先在外面等著。
一名船員拿開安勝武嘴裡的布,安勝武驚問:“你們想……”
話還沒說完,另一名船員捏住他的下巴,他的舌頭被拽出來,另一個人手持刀就劃了過來,安勝武還沒反應過來,就親眼目睹自己被割舌的一幕,他的舌頭被隨手丟在樹林裡,不知哪隻野狗會把它叼走?
安勝武嘴裡嘩嘩流著血,那些人根本就不管,有兩個人把他擡起來,放上了車,可憐他四肢無力,連反抗都做不到。可悲,現在他是連求死都不能了!
他再傻也明白自己是被賣了,未來等待他的是什麼他一點都不知道。
到了目的地,他被關到一個籠子裡,就像雜技團裡的籠子一樣,他的目光已經有些呆滯,似乎已經預示到自己將來要遇到什麼,他歪著身子,額頭不斷敲在籠子上,一心想求死,可是他那點微弱的力氣,根本達不到求死的目的,甚至連血都沒流。
原來人生最痛苦的便是求死不能,如果早知道自己有這樣的一天,如果早知道女兒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他就不會帶著女兒從國外回來,他會離辛濯遠遠的,給女兒找個好男人,平淡的過完一生,他會有外孫,這樣不是很好嗎?只是他悔悟的太晚了,害了自己、害了女兒!
過了沒多時,有個男人拿針給他紮了一針,他便失去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渾身都在疼,他還是在籠子裡,他看到自己的胳膊和腿都沒了,整個人成了個球一般,他張開嘴大叫,話說不出來,只發出怪聲,聽起來就像是野獸,他不知道的是,的臉恐怕現在比蘇金龍也強不了多少。
安勝武曾經聽說過,在有些旅遊區,會有這樣一種人,沒有四肢,臉上看不出模樣,關在籠子裡供人蔘觀,他以前聽說也只是當笑話聽過,甚至還嘲笑過,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變成這個模樣。
洛洛的心情一好,身體跟著也好了,養了一個星期,她便恢復正常。
防禦系統已經開始使用,目前在測試階段,段煜麟在此刻提出要離開。
段賀光說道:“我們估計還要過陣子再回去,你們先回C市吧!”
段煜麟說:“我們暫時不回C市,我還要帶她去玩一圈,在她懷孕七個月的時候回去!”等她生完孩子要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出來玩,所以他想在這個時候與她好好轉一轉。
蘇金龍囑咐道:“那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洛洛點點頭,轉過頭看向艾西問:“你們什麼時候回去?”
“等測試完吧,我們直接回C市等你回去,我們可以先安排房子!”艾西說道。
“您要定居C市嗎?”洛洛問。
“嗯,你生孩子沒有孃家怎麼能行?”艾西說。
“什麼叫沒有孃家?難道我跟落鬆不是孃家人?”蘇金龍不滿地說。
“你們兩個大男人會照顧孩子、會伺候產婦嗎?”艾西挑眉。
“落鬆家裡有保姆,又不用我親自動手!”蘇金龍說。
“保姆哪有親媽來的貼心,你不懂就別亂說!”艾西不甘示弱地說。 Wшw?TTκan?¢○
夫妻做不了,倒成冤家了,洛洛趕緊插嘴問:“那您不用處理家族的事嗎?”
赫根替艾西答道:“有托比亞斯,他做的很好!”
一行人將小洛與段煜麟送上游輪,蘇金龍還讓人把補給準備好,幫他們裝上船。
船緩緩離開碼頭,段煜麟抱著小洛在船邊站著,小洛向岸邊的親人揮手,一直到看不見爲止,段煜麟纔將她扶回船艙。
天越來越暖了,外面的陽光覺得有些熱,這裡的氣候原本就比C市炎熱,進到船艙裡,藍色與綠色交織的壁畫立刻給人一種沁涼的感覺。
段煜麟給洛洛一杯果汁,自己也拿了一杯,他靠在沙發上,慵懶地伸直腿,一手拿著果汁,一手攬著她的肩,瞇著眼看外面蔚藍的大海。
“總算是出來了,如今上一代的恩怨也算是解開,看到他們開心,我心裡也挺高興的,這是不是意味著以後我終於能過上自己的生活了?”她轉過頭俏皮地問他。
“這是自然,什麼麻煩都沒有了,以後就等著大家一起寵你吧!”他衝她勾勾脣,扳過她的小腦袋,在她額上印了一吻。
“我倒不想他們對我多好,他們能有自己的生活就行了。”她看著海面上的船越來越少,問他:“你打算帶我到哪兒去?”
“秘密!”他又吻了吻她的小耳朵,什麼都說不就沒有新鮮感了?
只可惜她的身體剛剛養好,不能抱著她使勁兒的親,這令他有些不爽,要知道這段時間他也憋的難受,可愛的小洛,他什麼時候才能吃到口裡?
洛洛向在他健碩的胸膛上,他越發能給她安全感,也不知道這樣的生活能維持多久?等孩子生出來,他是否還會如此這般對她?
下午的時候,洛洛主動提出游泳,只不過這次她早有準備,讓艾西給她準備的保守款泳衣,她得意地穿上在段煜麟面前轉了個圈。
他看著她挺著笨拙的動作還轉圈,就像鴨子一樣,不由覺得可笑,這丫頭還自豪呢?她現在的身體,他也不敢碰,要是她穿的性感那才讓他受罪,如果她知道了是不是又有挫敗感?
洛洛靠在泳池上自己扒著欄桿在水上飄著玩,段煜麟則坐在泳池邊,一副寬大墨鏡,兩個長臂伸在池壁上,水中健壯的胸膛是健康的小麥色,看起來性感極了,他抿著脣,瞧著自己的小妻子玩的開心。
過了一會兒,他泳過去,從後面抱住她說:“好了,你又貪涼,不能在水裡呆的時間過長,你忘了?”
“沒忘,知道你要過來提醒嘛!”她吐吐舌頭,搭在他的肩,讓他把自己帶上甲板。
她躺在椅子上,喝著他給遞過來的牛奶,感嘆道:“還是這樣的生活幸福,也不知道以後什麼時候才能再來!”
一望無垠的大海,心情都變得開闊起來。
“喜歡的話,我們一年來一次,就當度假了!”他將雙臂枕在頭下,低聲說道。
她沒吭聲,以後的事情,說不準。
他又開口問:“其實龍爺那裡環境不錯,有沒有想過以後去那兒度假?”
“暫時不想,那裡有炎風,有蘇朵,我不想再去跟他們有什麼接觸,那裡的回憶也不是太美好,雖然後來我與蘇朵並未見面,我知道她心裡肯定不好過,那個地方我不想要,那裡也是屬於蘇朵的,就完全屬於她吧!”洛洛坦白說道。
段煜麟就知道,他的小妻子是最善良的,這樣也好,那裡根本就不適合小洛。現在就等孩子出來,他成功地娶了她,那樣幸福就完美了。
他們不知道,此刻碼頭人都回去,一個戴著墨鏡的男子佇立在碼頭,他穿著土麻色上衣,白色亞麻長褲,海風吹的他衣服獵獵作響,他看著遊輪漸漸遠去,一直看不見,仍舊沒有收回目光,這樣耀眼的一個男人,引來了旁人的注目,他身上的孤寂令大家好奇而動容,他是在幹什麼?
悲傷?告別?緬懷?
沒人能懂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