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煜麟不明白,宋清媛為何在這個問題上那樣的執(zhí)著,無論他怎么追問,都問不出個結(jié)果。
這幾日,他都無心工作,自己的公司一直也沒去過,這日找完宋清媛,他順道去了自己的公司,手下過來問他:“段總,眼看落氏的項目就快完成了,我們的計劃還照常進行嗎?”
段煜麟的目光頓了一下,略加思索說道:“暫時停下,等我命令!”
他恨的是兩年前的落洛,這兩年來,她并沒有做什么令他厭煩的事,反倒乖巧聽話,當然除了這次去找清媛的事,他很清楚,這個計劃一旦實行,不僅是落洛,對落氏也是致命的打擊,說到底他并不想這樣的傷害落洛,這個計劃,他不想盲目地實行。如果僅僅為了報復,那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必要了!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落洛嫁到段家后仍保持著淳樸的性格,待人有禮,她做了段家少奶奶不僅沒有依賴于這個身份享樂,相反學習努力、工作認真,教給她的東西她都一點點的消化下去,落氏的工程做的有模有樣,這令他十分欣賞,他不是一個十足的惡人,當初他與清媛的事,就算換個女人,不是落洛,依舊也是這樣的結(jié)果,所以不能全都怪在落洛頭上。
人心都是肉長的,就算段煜麟沒有發(fā)現(xiàn),或是發(fā)現(xiàn)了也不承認,他對落洛的態(tài)度在這兩年里已經(jīng)慢慢有所轉(zhuǎn)變。
段煜麟與落洛算是無聲的冷戰(zhàn)了,從沒遇到這種事情的落洛未免有點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不明白怎么做就不要做,她暫時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落氏項目上,兩年的努力,她還不想在最后留下遺憾。
然而段煜麟與落洛這種貌合神離的情況以及段煜麟毫不顧忌地天天去找宋清媛,根本不考慮落洛的感受,段晁氣憤極了,他為落洛看不過眼,再這樣下去,落洛沒事他要先被憋出毛病。
于是段晁沖動之下,便去找了常怡舒,常怡舒看到段晁來便想到那張照片,她的臉色便顯得微微有些陰沉,段晁還沒說話,她先開口道:“段晁,小洛已經(jīng)嫁給煜麟,有些感情還是忘掉的好!”
段晁微微一怔,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但是他并不關(guān)心這個,勾起唇說:“大娘先別教訓我,我想大哥比我更過分!”
常怡舒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她聽出段晁話里有話。
段晁冷嘲道:“大哥現(xiàn)在已經(jīng)迷了心智,為那個宋清媛神魂顛倒了!”
常怡舒一聽神色變了,問道:“宋清媛回來了?”
段晁哼道:“回來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我那位癡情的大哥現(xiàn)在是天天往她那里跑,可惜那個傻落洛,寧愿自己傷心,舔傷口,也沒人替她作主,那天大哥更是為了維護宋清媛不顧落洛的面子在大廳廣眾之下訓斥她,虧她還要維護段家的聲望與我保持距離呢!大娘,既然我的心思你也明白,那我今天不妨直說了,如果大哥真的不知道珍惜,那我必定不會對落洛再一次放手的!”
常怡舒心里已被段晁的話激起千層浪,聽到他最后一句話時,她淡淡地看他一眼說:“你想怎么樣我不管,可是要先過了你父親那一關(guān),這并不容易,話說的簡單,別到時候你做了第二個煜麟,再一次負了落洛!”
段晁被激,他挺直腰板說:“大娘放心,我一定不會負了她的!”說罷堅定地離開。
段晁一走,常怡舒的神情淡漠下來,她的拳不由捏緊,萬萬沒想到當年退出的宋清媛竟然在兩年以后又卷土重來了,她到底想干什么?想要錢還是想要人?不管怎么說,她這次是來者不善!
常怡舒想到那天問落洛跟煜麟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落洛還刻意維護煜麟,她不由微微嘆了聲氣,那孩子真是太過實在,受了這么大的委屈都不曉得往外說,她這個做婆婆的不出面,還有誰能出面?
常怡舒想來想去,撥通了宋清媛的電話。
下午的時候,段煜麟正在批閱文件,一個電話突兀地響起,他拿起來一看,是炎風的來電,他找自己干什么?
電話聲音響了兩聲,他才按下接聽鍵,炎風好聽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不是想知道當年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去蘭會所2號包房就能知道!”
段煜麟還沒說話,對方就掛了電話,他不知道炎風在這里面摻合是什么意思,但他還是拿了鑰匙匆匆出門趕過去,他太想知道當年的真實情況。
蘭會所離公司不遠,開車的話沒多長時間就到了。
宋清媛在會所外面盤旋,等接到炎風的電話,確認段煜麟馬上就到之后,她才拎著小包低頭走進會所。
常怡舒端坐在房間里,她冷眼瞧著走進門的宋清媛,這個女人長著一副柔弱的模樣,看似單純,實則心機深沉,現(xiàn)在的宋清媛,比起兩年前似憔悴了不少,顯然這兩年過的并不輕松。
宋清媛面對常怡舒審視的目光微微有些忐忑,像常怡舒這樣大家主母犀利的目光不是什么人都能接住的。她走到桌前斂眉細聲道:“伯母!”
“坐吧!”常怡舒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段煜麟到了蘭會所,這里的人都認識他,他說不用引領(lǐng),也就沒有服務生再管他。這個地方他比較熟悉,應酬來過很多次,他知道2號包房的茶室在里面,他打開外面這扇門,只要輕一點,里面根本就聽不到。
他輕步進了門,里面的房間還有扇屏風,他就站在屏風后,根本無人發(fā)現(xiàn),剛剛他進來前已經(jīng)吩咐了不要人打擾,所以此刻是沒人進來的。
“既然當年走了,現(xiàn)在為什么要回來?”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溫柔中帶著段煜麟所不熟悉的凌厲,段煜麟不由怔了一下,坐在里面的竟然是母親,難道當年的事情和母親有關(guān)?
“伯母,當年您讓我離開,我百般糾結(jié)后,還是走了,我知道段家容不下我,也知道煜麟和段家鬧翻就什么都沒了,我為了他,我……”宋清媛說到這里掩面哭了起來。
段煜麟站在那里如遭雷擊,當年竟然是母親讓清媛走的?他的拳捏的緊緊的,一雙眼睛也不由睜的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