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士康集團這些保安都兇得很,立刻兇神惡煞地向胡鐵龍撲了過來,帶頭的兩個保安抓住胡鐵龍的手臂就向后扭,準備把胡鐵龍反手扭起來,可是胡鐵龍的手像生了根一樣紋絲不動,那兩個保安剛覺不妙,一股大力傳來,兩人不由自主地對撞在了一起,立刻撞得七葷八素,找不著北了。
其余幾個保安剛要動作,就見眼前人影一閃,接著他們就身不由己地兩兩對撞到了一起,等他們回過神來,胡鐵龍卻仍然像一棵勁松般站在那里冷冷地望著他們,仿佛根本就沒有動過一樣。
那車間主任見胡鐵龍如此強悍,這么多保安都不是他的對手,也有慌神了,色厲內荏地指著胡鐵龍厲聲道:“你…你還敢反抗,之前廠里發生多起失竊事件,肯定都是你干的,報…報警,把他抓起來,……”。
胡鐵龍懶得理會那車間主任,轉頭就準備帶張靜嫻離開,張靜嫻卻犯了倔脾氣,咬牙道:“我不走,我就在這里等警察來,他們誣陷我偷了廠里的手機,我如果走了豈不是說明我心虛了,我要警察給我澄清真相,我就不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公理了,……”。
那車間主任暗喜不已,管這一片的派出所他們早就打點好了,每個月都會贊助派出所一筆經費,派出所的干警來了肯定會站在他們這一邊的,連忙道:“對,你們要是走了就是畏罪潛逃,有本事就在這里等派出所的干警過來,……”。
胡鐵龍暗嘆了一口氣,只得拿出手機給段澤濤打電話,把事情的經過簡略說了。
段澤濤接到胡鐵龍電話時正在組織調查組開會,他帶著調查組進駐樂士康集團也有近半個月時間了,但調查到的都是一些表面情況,甚至調查組要求調閱樂士康集團在人力資源管理方面的資料,樂士康集團的工作人員也總以各種理由推脫。
黃子銘自從那次和段澤濤一起吃過一次飯后就再沒露過面,而從那次以后樂士康方面就擺出了極不配合的態度,連生產廠長也不來陪了,調查組找樂士康員工座談,可那些員工顯然都被提前打了預防針,不是一言不發,就是大唱贊歌,根本不愿意透露真實想法。
另一方面黃子銘又通過省委向段澤濤施壓,葉天龍都親自給段澤濤打了幾次電話,要他早點結束調查回省城,而調查組內部也是怨聲載道,他們在這里吃不好,睡不好,還要受白眼,自然沒人愿意干這種得罪人又沒好處的事。
加上段澤濤是空降干部,年紀又輕,調查組里那些粵西本土干部對他都是口服心不服,消極怠工,今天開會的時候,調查組的副組長省工會主席廖光榮就帶頭發難了,認為這樣的調查意義不大,企業的事情還是讓企業內部解決。
段澤濤接完電話,眼中精光一閃,用力一揮手打斷了正滔滔不絕的廖光榮的講話,沉聲道:“今天的會先開到這里,大家跟我走,我們到樂士康工廠去開現場會,我帶大家去看看樂士康是怎么管理員工的,看這樣的調查到底有沒有意義,……”。
段澤濤帶著調查組趕到的時候,派出所的干警已經先到了,正準備把胡鐵龍和張靜嫻帶到派出所去,那生產廠長也來了,見段澤濤帶著這么一大群人進來,心里就咯噔一下,連忙迎了上去,“段省長,您怎么也來了?。 ?。
屋里的人都嚇了一大跳,省長是多大的官啊,省長出現在這里那這件事就肯定不尋常了,那幾名干警本來準備對胡鐵龍和張靜嫻上手段的,一聽說省長來了干警把手往后一收,站到了一邊。
最吃驚卻是張靜嫻,她還是第一次知道段澤濤的真正身份,嘴巴都張成了‘’型,心中五味雜陳,表情十分復雜。
段澤濤故意不看那生產廠長,轉頭對胡鐵龍道:“鐵龍,這是怎么回事啊??!……”,胡鐵龍把事情經過一說,段澤濤就冷笑起來,這種栽贓陷害的小把戲也太拙劣了,就轉頭對那生產廠長冷冷地道:“看來你們樂士康的基層干部都有做偵探的潛質啊,居然這么快就破獲了一起‘盜竊案’,不過這位張靜嫻同志是我的粵語補習老師,也是《南方周刊》的實習記者,而胡鐵龍同志是我的司機,是我派他來看望張靜嫻同志的,我不相信他們會做偷竊的事,你怎么解釋,……”。
那生產廠長如何聽不出段澤濤是正話反說,知道這下麻煩大了,但現在的情況已是騎虎難下,只得尷尬地搓著手道:“額,這…這個,我也是剛剛來,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這…這里面有什么誤會也不一定……”。
說著他眼珠一轉,對那車間主任使了個眼色,指著他道:“具體情況您問他吧,他是車間主任,也是他第一個到的現場……”,一下子把皮球又踢給了那車間主任。
那車間主任早嚇傻了,栽贓栽到了省長的司機和粵語補習老師身上了,而張靜嫻長得那么漂亮,搞不好是這省長的小情人也不一定,那生產廠長對他使眼色的意思他也知道,就是要他咬定張靜嫻偷了手機,這樣就算段澤濤是省長,也不好公然包庇張靜嫻了。
不過那車間主任也滑頭,知道如果自己再一口咬定張靜嫻偷了手機,事后再查出來是自己栽贓陷害,那性質就不一樣了,這個大黑鍋他可背不起,正六神無主的時候,一眼瞟到那小胖妹,心里就有了主意,立刻指著那小胖妹大聲道:“是她,是她檢舉說張靜嫻偷了手機,……”。
那小胖妹什么時候見過這么大的場面啊,在她的老家,一個鄉長就是了不起的大官了,至于省長那是只有在電視里才見得到的,所以從段澤濤進來起,她的嘴巴就一直張得大大的,保持著一個驚呆了的狀態,見那車間主任指著她,她立刻向被針扎了一樣,跳起來連連擺手道:“不…不,我…我什…什么都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