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有大抱負(fù)更有些自私自利的小人物、一個被迫捲入大時代的小人物和小人物們的故事。一寸山河一寸血,中國的每一寸山河,都流著烈士的鮮血,都堆積著烈士的森森白骨……
只願這山河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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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jié)連載總貼:
“水旱蝗蹚,河南四荒!”
似乎從半個多世紀(jì)前開始,河南這地界,就不沒有那一年消停過,水災(zāi)、旱災(zāi)、蝗災(zāi),一年甚於一年,每逢災(zāi)荒,少則十?dāng)?shù)萬、多則數(shù)十萬災(zāi)民流離失所,從晚清到民國年間,在土匪活動最頻繁的豫西南山區(qū),常年流動著一支數(shù)量相當(dāng)龐大的青年農(nóng)民打工隊伍,每到冬日的農(nóng)閒季節(jié),則應(yīng)募從事梯田、溝渠等農(nóng)田灌溉工程的修理、養(yǎng)護(hù)工作。這些人在當(dāng)?shù)乇环Q做“蹚匠”。一旦工作減少,無所事事,成隊的膛匠極易變成桿匪,以致兩者之間的界限變得越來越模糊,所以在魯山的方言裡,土匪統(tǒng)稱“蹚將”,這“蹚”也就成了的河南的又一禍,可偏生的,老百姓卻離不開這“蹚匠”
丘陵地區(qū)的灌溉是很重要的,這使挖溝成爲(wèi)另一種確定的副業(yè)。由於缺乏良好的耕地,附近山腳下的土地也用於耕種,這需要深溝、梯田以及灌溉的渠道以防止土壤侵蝕。這類工程的興建和保養(yǎng)在冬天的農(nóng)閒季節(jié)成爲(wèi)標(biāo)準(zhǔn)的男性工作,爲(wèi)此招募的年輕男子被稱爲(wèi)蹚匠。民國年間,魯山一地估計就有數(shù)萬名蹚匠。豫西南部還有一種副業(yè)是運送貨物。由於勞力大量過剩,僱傭人的價格往往不比租用牲口貴多少,例如把貨物運到目的地不過給一頓飯錢。
可雖是如此,這勞力卻依然大量過剩,數(shù)以萬計的青壯“蹚匠”在河南大地上游蕩著,他們時而爲(wèi)匠,時而爲(wèi)將,總之,爲(wèi)了一口飯吃,這些人可以總是不斷的轉(zhuǎn)換著自己的角色,爲(wèi)匠時,他們能幹出讓顧主滿意的活計,而爲(wèi)“將”時,卻又能殘忍的殺絕他人一家老少,只爲(wèi)吃上一口飯,人類本性的矛盾或許在這羣人身上得到了最充分的體現(xiàn)。
進(jìn)了四月,終過一個冬天的忙活之後,成千上萬的“蹚匠”失去了冬時爲(wèi)生的工作,該挖的水渠已挖完了,該改的梯田也已經(jīng)改完了,雖說忙活了一個冬天,可這些“蹚匠”們的身上卻早都所剩無幾,對於年青體壯的“蹚匠”來說,依靠那微薄的工錢永遠(yuǎn)都無法實現(xiàn)他們的期盼一帶點錢回家,讓家裡人的日子舒服一點。
“不吃家裡的糧食就是掙著了!”
對於孫二蛋來說,從兩年前扛著工具離家那天起,似乎家離他就越來越遠(yuǎn)了,家裡只有三畝薄田的孫二蛋知道,他大哥若不是十四歲時就跟著三叔出門攬活,沒準(zhǔn),他早就餓死了,至於他自己,也是十四的時候離了家,半大小子吃窮了老子,不離家出門攬活,沒準(zhǔn),家裡的弟弟妹妹都得餓死
和其它人幹完活耍錢什麼的不同,孫二蛋從不耍錢,這一個冬天到也剩下了幾塊錢,可閒了半個月後,這身上也是所剩無幾了,就那一張烙餅,還是先前給人扛活給的工錢剩下的——工錢不多,三張雜糊面烙餅。
“這吃完了可咋整?”
瞧著路著走著的那些人,他們中已經(jīng)有一些人慢慢的聚在一起,出門兩年了,孫二蛋知道,這些人估計又開始商量著抄家劫貨的確買賣了,“蹚匠”不掙銀子不歸家,這在路上走著的“蹚匠”,有幾個不想家,有幾個不想回家?都想回家,可卻沒得銀子,只能這麼溜著,不知多少人,當(dāng)年一離家,就再也沒回過家,或是餓死在路邊或是在成了“蹚將”時,被人亂槍打死……
“絕不能混到那一步……”
在心下嘀咕著,孫二蛋開始刻意的和那些聚成幾十人一股的“匠夥”散開,他們會慢慢的越聚越多,最後聚成幾百人時,就會由“匠”變“將”,由民變匪,劫掠途徑的村莊,可在這個過程中,若是被當(dāng)?shù)氐募t槍會盯上,沒準(zhǔn)幾十人就被推出去砍了領(lǐng)頭者的腦袋,然後人頭連著工具一同吊在路邊的大樹上,孫二蛋到現(xiàn)還記得去年忙完一冬後,那位本家大叔被吊起來的腦袋。
可一個人同樣也很難活下來,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和過去一樣,孫二蛋在一個樹蔭下加入了一個五六人的“匠夥”,這羣匠夥操著幾地的方言,顯然都是主動退出來的人,這樣的小夥往往更安全一些。
“來,後生,喝口水吧!”
瞧著這加進(jìn)來的後生,葉家剩把竹管子做的水筒遞給他,這後生想來也是不想當(dāng)將,才落了單的吧,這水遞過去,也就是說他能入夥了。
“大叔,咱這要到那蹚活?”
先喝一口不,然後孫二蛋照著規(guī)矩從身上的乾糧袋裡取出五斤小米,這也是他的工錢,這叫“入夥錢”,吃了他的小米,意味著他們就是“一個鍋裡”撈餓吃的人了。
“沒個準(zhǔn),”
吸口旱菸,葉家剩的眉頭間同樣帶著個憂字,這伙頭不好當(dāng),揚威做福的自然不可能,這“匠夥”從來都是好聚好散,做伙頭的要麼是年歲長,要麼是威望高,可伙頭卻要幫著大家尋活,按例規(guī),尋著了活,這伙頭能抽一成的份子,可現(xiàn)在不前不後的,到那能尋著活,能糊飽肚皮,也就是老天保佑了。
“朝前再走走吧!這個時候,正是打井的時候,沒準(zhǔn)能找著打井的活……”
葉家剩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著,可當(dāng)他的視線朝遠(yuǎn)方看去時,視線中卻總帶著些許茫然,那是對未來的茫然。
能找著活嗎?
“排成隊,一個個的來!”
吆喝一聲,穿著一身西裝韓小武,若是瞧見這長長的隊列裡,有誰插隊,或者搗亂,就會第一時間上去“收拾”一下。
總覺得的有些彆扭,若非穿西裝容易掏槍,他還真不會穿這衣裳,可按照馮隊長的說法,這關(guān)係到公司的體面,他必須得穿西裝。
什麼公司不公司的,韓小武倒是不知道,在韓小武看來,這不過只是他的任務(wù),他的任務(wù)是保護(hù)招工隊的安全,這招工隊是北方公司派出的,朝全國一共派出了五六批人,以用於招募工人蔘加公司新區(qū)的建設(shè)。
而韓小武所在的這一隊,實際是一支分隊,和其它招工隊一樣,都是沿著鐵路線,然後再將在大隊散開分散成組,向鐵路線兩側(cè)的小城分散,再行以招工待名額招滿後,再組隊前往火車站。
包吃包住,一個月十塊大洋,每天工作十二個鐘頭!
聽著這個消息,葉家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膛匠”做活時,一天要幹六七個時辰,累死累活的一個月頂多也就是掙七八塊大洋,就那飯錢還要另算,而這……管吃管住,一個月十塊大洋,這條件未免也太。
“會是真的嗎?”
和其它人一樣,葉家剩雖說動了心,可又有些不太放心,尤其是這年頭,誰知道,他們把人眶過去幹啥。
“葉大哥,你拿個主意,你說去,咱就去排隊,那隊伍可排了千把口子人了,萬一咱們錯過這個機會……”
聽著劉三哥的話,和其它人一樣孫二蛋也在那瞧著葉家剩,等著這“伙頭”拿主意,伙頭大都是常年在外行走,自然的也是見多識廣。
“這……我就是怕,怕……”
瞧著衆(zhòng)人,葉家剩沒說出來自己怕什麼,八九年前,他也曾弄去過這種外地工,可到了地方纔知道,說是招工,可實際上卻是吳大帥招兵,到了地方,周圍都是端槍的兵,發(fā)給他們一人一件軍裝,再後來,若非吳大帥倒了臺,沒準(zhǔn)他也就吃起了斷頭糧,這年月,雖說談不上兵荒馬亂的,可……最後,葉家剩搖著頭說。
“大傢伙可得想清楚,這背地裡的到外地務(wù)工,可不比在河南,到了人家的地盤上,見人就是三分低,命孬命好全是命!”
一聲提醒,葉家剩感覺自己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一行人隨著排了過去,這人咋這麼多?站在長隊尾部,孫二蛋的心裡直犯嘀咕,長長的隊伍排出了半里地去,而在隊伍邊,那穿著西裝,明顯是城裡人打扮的人來回走動著,雖說沒什麼見識,可孫二蛋還是瞧出來,那人絕不是啥城裡的洋書生,那人身上的有一股子說不出來地味道。
“韓隊長,劉組長說,另外再開三組,爭取今天晚上帶人趕回車站,你看看給分分隊……”
“好咧!”
應(yīng)著聲,從一旁拾起一根細(xì)木棍,韓小武在隊伍邊下走著,將棍朝一人人身後一擋。
“這邊不用排了,你到右邊排隊去……”
在韓小武重新分組的時候,劉若纔則翻看著手中報名單,開始按照計劃,將名單打亂,將人員重新打亂,是爲(wèi)民避免工人中出現(xiàn)小團(tuán)體,從而避免工人報成團(tuán),這些都是異地招工常用的手段,這打亂名單有打亂名單的講究,講究個不露聲色,從而在不經(jīng)意間打亂這些工人之間的聯(lián)繫,使得公司可以形成對工人的優(yōu)勢。
“嗯,各組混編,按單雙奇偶分吧!反到了地方,還要再分幾次!”
心裡嘀咕一聲,劉若才制定了一個簡單的分配方法後,瞧著眼前的這排成四隊的上千名工人,臉上露出了笑來,這些工人可都是錢啊!公司可是按人頭髮獎金!一個人一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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