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開車走出小區,在門口找了個位置,把車停好,走下車,打開后尾箱,一手掩住鼻子,把剛剛吳媽送的那些寶貝臘肉、臘魚之類的,全拿了出來,扔到路邊的垃圾桶。
一清潔工阿姨正在那清掃,見她扔東西,特意走過去問道,“這什么呀?是些臘肉吧?還有一只臘鴨?喲,看起來沒壞呢,怎么扔了?”
蘇曼厭煩的說道,“你要就拿去吧,是沒壞,人家剛剛給的,我吃不來這些,車上還有,蘿卜干、梅菜干什么的,你要的話都拿去。”
清潔工阿姨打開聞了下,又仔細檢查,確實沒壞,“那、我就拿走了?現在的人真是有錢,東西好好的就扔了?!?
蘇曼把后尾箱清了,打開幾分鐘,說是透氣,總覺得后尾箱有股濃濃的酸臭味,讓她很不舒服。
把車開到附近的洗車店,將車子清洗了一遍,這才回了外交部上班。
--
上午,李美鳳給葉曉曉打了個電話,明天是禮拜六,讓她叫上白夜寒一起回去吃個飯。
每次找白夜寒吃飯,葉曉曉都會頭疼好一會,那男人冷冰冰的,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他開口。
晚上吃飯的時候,吳媽臉色好了很多,還多做了一道菜,一臉笑容,“少爺,明天是禮拜六,我想、請蘇曼小姐來家里吃個飯,你看怎么樣?”
白夜寒愣了愣,好端端的怎么又把蘇曼請家里來?
葉曉曉心中正想著要怎么和白夜寒說明天去李美鳳那吃飯的事,聽吳媽這么一說,心中壓抑,吐口而出,“夜寒,我媽媽上午打電話來,說叫我們明天中午去她那吃飯,小牧也嚷著要見你呢。”
她故意找了個借口,說小牧要見他,其實,小牧基本上不說話。
吳媽臉色隨之暗沉下來,“我是在想,蘇曼小姐對我這么好,又對少爺這么好,老是來看我,給我送東西,我想請她吃個飯,表示下感激?!?
白夜寒點點頭,“好啊,吳媽,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真的?少爺,你對吳媽真是好啊,”吳媽露出勝利般的微笑,“那我明天一早就去買菜,多買點,蘇曼小姐喜歡吃大閘蟹和蝦,我多買點回來,一會我就給她打電話?!?
“好?!卑滓购幕貞?。
葉曉曉嘟起嘴,“夜寒,那我媽媽那里?”
白夜寒沉默幾秒鐘后,說道,“我陪你去?!?
葉曉曉松了口氣,“謝謝你,我媽媽一定會很高興的?!?
吳媽又不好受了,“那蘇曼小姐?不是說請蘇曼小姐吃飯嗎?”
白夜寒說道,“請啊,吳媽在家請她吃就是,你多做點菜,錢不夠了吧?一會我再那點給你?!?
吳媽覺得渾身沒勁,“你都不在家,我一個老太婆請她吃什么?。抠I菜的錢還有,還多著呢,不需要給我,要不,就明晚?”
白夜寒其實并不想請蘇曼到家里來吃飯,報恩歸報恩,別扯上男女間的感情,“吳媽,你想什么時候請她吃都可以,不需要問過我,明晚我還有事,你們吃就是?!?
吳媽像只泄了氣的皮球,“那還是等你有空再說吧。”
白夜寒欲言又止,他是想告訴吳媽,別誤導了蘇曼,蘇曼對他有大恩,為了蘇曼,他可以豁出自己這條命,但他不愛蘇曼,對蘇曼沒有男女之情,不可能和蘇曼在一起過日子,把兩個人硬湊在一起,對他、對蘇曼都是一種傷害。
他覺得,這些話,吳媽不一定能聽懂。
葉曉曉實在是看不下去,吳媽這是什么意思?開口閉口就是蘇曼,到底誰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吳媽,你好像挺喜歡蘇曼啊?”
吳媽嘴角一撇,冷笑幾聲,“那是,蘇曼小姐知書達理,人長的漂亮,又善良,對我也好,是個人都會喜歡她,你說是嗎?少爺?”
白夜寒愣愣的嗯了聲,不發表意見,不明白葉曉曉為什么要惹吳媽,上了年紀的女人,在口舌上千萬別去跟她爭辯,她一定會分出個勝負來才甘心。
葉曉曉是憋著一肚子氣,難受,“她再怎么好,她也只是蘇曼小姐,不是白太太!哼。”你別表錯情了!
吳媽嘖嘖幾聲,“這世界上的事誰也說不好,瞬息萬變,這一秒這樣,誰知道下一秒會怎么樣?”現在每年的離婚率比結婚率還高,別以為領了個結婚證就抱上鐵飯碗了!
葉曉曉氣鼓鼓的看著白夜寒,冷哼一聲,“我、一定會守護好我的婚姻、和我的男人!”
白夜寒心中一顫,她的話,讓他心中平添了幾分暖意,如果真是這樣,那該多好!
吳媽卻不屑的說道,“你呀,少讓少爺操點心就好了,都結婚了,別再和柳言少爺走那么近,讓人看了說閑話。”
白夜寒一愣,吳媽的話又提醒了他,葉曉曉愛的是柳言!
葉曉曉還想辯駁幾句,被白夜寒給制止了,“都別說了!好好吃飯吧,”
被她們這么一鬧,白夜寒沒了胃口,隨便吃了點,便到陽臺抽煙去了。
抽完煙回了主臥,把門關上,誰也不理。
晚上睡覺的時候,葉曉曉做了個夢,一片模模糊糊的火光,照亮了半邊天,她整個人都像是被什么壓住了,不能動彈,不能呼吸,有濃濃的煙從她的鼻子中灌入,讓她喘不上氣,胸口沉悶,特別難受。
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那天白夜寒被火嚇到后,她這兩天都會做這種奇怪的夢。
她覺得一定是被白夜寒給嚇到了,擔心他,所以產生了幻覺。
醒來的時候,脖子上、額頭上全是汗,那種感覺,就像是剛從火場逃出來般。
葉曉曉靠在床上,調整呼吸,好半天才讓自己緩過勁來,那場景像是夢,又像是真實發生過。
從床上爬起來后,到浴室洗了個澡,換上一套淡藍色的蕾絲長裙,她的衣服不多,也不名貴,但她會搭配,簡單卻大方,這條裙子是訂婚之前葉凌峰給她買的,說是要訂婚了,得穿漂亮點,平日里她都舍不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