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曉仔細回想了下，那段時間，她確實有些反常，時不時的就會想嘔吐，因爲沒經驗，她還以爲是腸胃不好。

這事，顧芳華還特意關心過，說是讓她去醫院檢查一下。

那段時間蘇記剛開業，公司事情也多，她也就沒放在心上。

然後，顧芳華就找她去家裡，還讓李醫生給她看了看，然後，又給了她兩盒燕窩。

“唉，那時候，我還被顧阿姨的關心和愛護給感動了，後來，她還送過一次燕窩給我，我剛拿到家，就被白夜寒給扔到垃圾桶去了，我還他吵了一架，他看到那盒燕窩時，就跟看到一坨狗屎般厭惡，現在想想，我倒是能理解他那時的心情了，換成我，也一定會這麼做的。”

賀雨涵嘆了口氣，“是啊，白夜寒該多難受？爲了不讓你傷心，乾脆不告訴你。”

葉曉曉眼眶含淚，鼻子發酸，“上次，我們被困在巖洞中，我問了他這事，他只說可能是我那段時間太累了，都沒告訴我，是顧阿姨送的燕窩有問題，按照他的性格，他一定早就化驗過那些燕窩了，”

賀雨涵說道，“他不告訴你，是因爲你和柳言的關係吧，你想想，要是讓你知道，你婆婆是一個這麼可怕的人，你以後還怎麼在柳家生活？還怎麼去面對顧阿姨？曉曉，白夜寒他，真是一番苦心啊！我們一直都以爲他冷酷無情，沒想到，他還能想的這麼細。”

“是啊，真是難爲他了，”葉曉曉擦了下眼睛，喉頭哽咽，百般滋味在心頭，有對顧芳華的恨，對柳言的愧疚，也有對白夜寒的心疼。

賀雨涵不得不問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你、還要和柳言在一起嗎？”

葉曉曉搖頭，她對柳言，本來也是抱著一種還債的心態，現在弄成這樣，還怎麼和他在一起？“我也不知道，我想，先保持這樣的關係吧，他現在有個葉曉雯就夠頭疼的了，”

賀雨涵很認真的問了句，“你、喜歡柳言嗎？我聽柳言說過，你很愛他，你們是互相愛慕的，可我怎麼感覺你對他好像沒那麼深的感情呢？”

葉曉曉覺得，現在還不能說太多，她一直沒跟外人說過，她愛的人是白夜寒，“其實，我一直當把柳言當哥哥，真的，我從來就沒親口說過我愛他啊？”

賀雨涵有些詫異，作爲骨灰級的閨蜜，她居然都沒看出來葉曉曉愛的人不是柳言？“你不愛柳言？那、白夜寒呢？你喜歡白夜寒嗎？對，讀書的時候，他叫柳寒來著，還是說，你是和他結婚後，才喜歡上他的？”

葉曉曉笑笑，不語，她和白夜寒之間比較複雜，“不說這些了，還是說說你和晨峰吧，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舉辦婚禮？”

說起這個，賀雨涵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我們、還沒定呢，不急，慢慢來吧，唉，其實，我也不知道沈晨峰什麼意思，到現在，他也沒帶我去見過他爸媽，我跟他提過，但每次他都會岔開話題，後來，我也就懶得說了，反正，覺得很彆扭，再這麼下去，我也沒法再相信他了。”

葉曉曉也覺得不可思議，按說，沈晨峰這麼愛賀雨涵，應該帶她回家見父母的，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說起來，好像她們對沈晨峰的瞭解並不多，只知道他是A市人，具體的來歷好像並不清楚？“他有沒跟你介紹過他爸媽是做什麼的？”

賀雨涵搖頭，“從來沒有，從幾年前我們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一直到現在，他幾乎不怎麼跟我說他家裡的事，我知道，他是家裡的獨子，爸媽是做什麼的，他從沒說過，我也不方便去問，反正，我是來自農村，你也知道的，我爸媽就一普通中學的老師。”

確實，賀雨涵家沒什麼背景，沈晨峰爲什麼會搞的這麼神秘？

葉曉曉說道，“也許，白夜寒會知道點吧？要不，有機會我問問？”

賀雨涵苦笑一聲，“算了吧，他自己都不願意跟我說，這種事難道還要通過別人去打聽嗎？他不說就算了，我能堅持就堅持下去，哪一天，不想堅持了，就分開吧，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五年來，我不都一個人過？”

“雨涵，我們年紀都不小了，二十五六了，你爸媽應該在催了吧？”

賀雨涵面帶憂鬱，“是啊，我爸媽每次打電話問的就是這事，沈晨峰不願意帶我去見他爸媽，我也懶得跟我爸媽說，免得到時有什麼變動，害他們白高興一場。”

餐桌上的手機屏幕閃了幾下，是李蒙打來的。

葉曉曉拿起手機按了接聽鍵，李蒙小聲說道，“柳言他媽媽來了，要找你，好像臉色不太好，會不會是來找你算賬的？”

“好，我知道了，我一會就回來。”葉曉曉放下手機，面帶怒容，這會再聽到顧芳華這三個字，她已經沒了先前的愧疚和歉意，“柳言他媽媽來了，想必是昨晚看到我和白夜寒一起吃飯，找我算賬來了，哼！她害死我腹中胎兒的事，我還沒找她算賬呢！”

賀雨涵想了想，勸道，“曉曉，你先別衝動，我覺得，這事顧阿姨做的太絕，你要是一下說開了，反而不好，我看，你就當不知道吧？你覺得呢？”

“我就這麼放過她嗎？”葉曉曉鼻子一酸，有點想哭，“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啊！在我腹中待了才兩個多月，就被她無聲無息的給害死了！一想到那從我肚子裡面掉出的小生命，我就心如刀絞，你懂嗎？如果不是她，那孩子，現在應該出生了吧？如果是個男孩，一定會長的跟白夜寒一模一樣，如果是個女孩，也一樣會很漂亮的，是不是？可是，我連面還沒見著呢，就被她給害了，這事，我絕不可能放過她！”

賀雨涵拉住她的手，緊了緊，“我知道，正因爲這樣，你纔不能衝動，她必須付出代價，你現在還沒有證據，僅憑著那個護士的一面之詞，是沒法讓人信服的，你得讓她親口承認，你才能佔到主動位置，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