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上后愛,首長你好壞 210 難產(chǎn)而亡的真相被捅破
郝貝這臉黑的就跟這夜色一樣,本為就因為寧馨的事兒,心里有點點煩,看到莫揚這樣的鍥而不舍就更是煩燥了。
莫揚有些無奈,如果不是裴靖東盯人盯的太緊,他也不至于在裴靖東剛離開就這么上趕子。
沉寂的時間有點久了,他怕他的小姑娘記不得他的好。
“貝貝,今天的事兒,對不起,我沒有想到你會誤會。”
上來就是這么一句道歉的話,伸手不打笑臉人,郝貝就算是煩,面上功夫也得做足的。
“應該是我說對不起,畢竟是我誤會你了。”
莫揚笑了笑,指了指郝貝手里那些東西:“我?guī)湍隳冒伞?
郝貝倒吸一口冷氣,啞聲提醒著莫揚:“莫揚,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八點半了。”那意思,你幫我拿,跟我上樓合適么?
“對不起,我是怕你拿的太沉了,還有你奶奶的事情,我也想跟你說說,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坐一下……”莫揚歉意的說著。
“莫揚,你聽不懂么?我的事情,跟你無關(guān),不要再管我的事了不可以么?”郝貝煩燥的說著。
“貝貝,你最近肝火太旺了,是不是沒休息好,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不管你,你有權(quán)利拒絕我,但愛你與否也是我的權(quán)利。”莫揚沉穩(wěn)的回著話,不見一絲一毫的怒氣。
郝貝那股子火喲,就跟一拳頭砸到棉花上了一樣,不對,像是砸在空氣中,特別的無力。
到底要讓她怎么說啊!
“莫揚,你……簡直是要氣死了!”
莫揚呵呵一笑:“有時候肯為一個人生氣,也是在意的表現(xiàn),如果是個陌生人,你也沒有生氣的必要不是么?”
“……”郝貝啞然,不說話了,這說什么他都能反駁的過來,所以還不如不說了。
“貝貝,你沒發(fā)現(xiàn),你面對我時越來越不冷靜了,為什么呢?以前你可不這樣的,是不是你對我也有感覺,而你自己根本不知道……”莫揚誘哄的話說的很溜。
郝貝有種想罵人的沖動,可是還是抿了唇,打算越過莫揚回家的。
“好了,不逗你了,我來就是想問問你打算怎么辦的?”莫揚認真的問著。
郝貝不解的站定了腳步:“什么怎么辦?”
莫揚挑眉:“裴靖東都跟你說了吧,你奶奶當年其實一直在國內(nèi)等你爺爺,最后在京都出現(xiàn)后,是趙秋雙送走了你奶奶,當時的南洋島,其實也就是現(xiàn)在的……”
這就說啊,你是不是打算去以前的南洋島打聽一下啊,如果有這個計劃的話,他可以陪著她去的。
而且他還聯(lián)系了杰羅姆,說杰羅姆祖上就是從南洋島出來的,沒準可以有線索的。
郝貝就特別疑惑的問了句:“你是說,裴靖東也找過杰羅姆?”
莫揚注如實的說了,笑的有點不懷好意:“上次在京都,本來應該他先見到杰羅姆的,可是遠哥那邊的公司跟杰羅姆有合作,所以我就先了一步見到杰羅姆了。”
夜風吹來,郝貝只覺得陣陣冷意襲來,明明都已經(jīng)春曖花開了,為什么夜里還是這樣冷,風像刀子一樣打在臉上,眼底有些濕,腳步虛浮的往樓上行去,莫揚的那些話還在她的耳際回蕩……
進了門,手一松,購物袋嘩啦啦的散落在地上,郝貝整個人也順著門板跌坐在地板上。
“郝貝,你聽我說,我也是今天剛知道這件事兒的……”這是幾天前才發(fā)生的事情,他說他也是剛知道的。
可是結(jié)果卻是這樣的慘忍!
還騙她說,他要那個不離開的保證時,根本就不知道奶奶的事兒。
不知道么?不知道才怪!
抹了把眼淚,心底憤恨的想把裴靖東那男人給撕吃了一樣的。
怎么能騙她?莫揚說南洋島當年輸入的勞工,女勞工一般都是送往紅燈區(qū)了……
奶奶年輕時那么漂亮,如果……郝貝不敢想像,如果奶奶真的被賣到過那種地方,還有命活到現(xiàn)在么?
該死的趙秋雙,可是更該死的是呼老太太!
趙秋雙是死了,可呼老太太卻還活的很自在,這個世界是多么的不公平。
好人不償命,禍害遺千年。
翌日。
郝貝是讓手機鈴音給吵醒的,她才剛睡下沒多大一會兒,沒辦法,她這人就這樣,心里一有點事兒,就睡不好,一直作夢,累的厲害。
電話是方薔薇打來的。
就說去南華有事兒,讓郝貝收拾一下,在家里等著就好。
呼弘濟看著掛上電話臉上露出笑容的妻子,心中嘆了一口氣的,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就是他這種的。
這不,方薔薇懷孕了啊,而且是郝貝勸著要生下來的。
方薔薇也說了會生下來,可是你說呼弘濟這心里能沒有點變化么?
當年的郝政國是呼弘濟的手下,出的那一趟任務,也是呼弘濟特意安排的,而后犧牲,這一切的一切,方薔薇也不會不知道。
知道方薔薇跟郝政國生過一個孩子時,有些事兒,呼弘濟就隱隱的猜到了。
男人是一種兩極分化嚴重的生物,不愛的時候涼薄的能恨死人,可是愛的時候又可以跟情癡掛上等號。
方薔薇心里芥蒂,呼弘濟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就主動的提出了去祭拜郝政國的要求。
郝政國這個話題,呼弘濟夫婦還是第一次這么正面的說起來,都活到這個歲數(shù)了,要的是什么,不過是彼此的一個陪伴。
過去的那些仇啊恨啊,其實在方薔薇的心底早就淡了。
年累時,她是恨呼弘濟的,也一直覺得就是呼弘濟故意害的郝政國,所以開始的確是別有用心,這么多年來一直小心翼翼的隱忍著,就等著有一天,找出證據(jù)來指證呼弘濟的。
但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郝貝的出現(xiàn),打碎了方薔薇那顆報復的心。
再沒有什么比女兒能好好的活著更好吧,而且呼弘濟空前的接受度,方薔薇其實也是感動的。
如此,便有了如今的一切。
說不上多幸福,但最起碼,方薔薇從身體到心上完全的接受了這個一起睡了二十多年的丈夫,還要為他孕育他們的第二個孩子。
“好了,不許再哭了,你要再這么哭下去,寶寶也會傷心的。”呼弘濟拭去方薔薇眼角的淚水,心中也是一番感嘆。
方薔薇點點頭,看著眼前的丈夫,心也是真的放開了,握住他的大手,撫在自己的肚子上,小聲的說著:“弘濟,這兒,有我們的孩子。”
呼弘濟的喉嚨一哽,那些隱隱有些傷的心,瞬間就被治愈了。
夫妻倆一起下樓,呼弘濟自然是護著方薔薇下來的,那視若珍寶的模樣,看得呼老太太一陣眼疼。
都多大歲數(shù)了,也不嫌臊的慌,還生孩子,再生出個有問題的,就真是遭孽了!
“我說,你們還真打算生啊,這么大歲數(shù)了再……”
說出口的話帶著怨言的,你說年輕時你不生,非得等老了再生,呼老太太現(xiàn)在可一點兒抱孫子的心都沒有的。
你說她都七十多的人了,抱什么孫兒啊,沒準那天一蹬腿人就沒了。
倒是方薔薇多了個孩子傍身,兒子就更不站她這邊了,這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媽,你說這叫什么話,薇薇懷的是也是你的親孫子!”
呼弘濟拍拍方薔薇的胳膊,給她盛了一碗粥,昨天回來他就找了勤務兵過來,以后負責家里的一些家務,不再讓方薔薇進廚房了。
“來,嘗嘗看,要是吃不習慣,以后我給你做。”
方薔薇笑著喝了口粥,點頭說很好,她那里能真讓呼弘濟給做飯啊?呼弘濟會做飯么?
呼老太太那叫一個眼疼啊,他兒子會做飯,以前跟蘇韻那死丫頭在一起時,就天天伺候那丫頭,跟伺候女王一樣的吃喝拉撒都是她兒子管的。
就那樣的蘇韻,能入得了呼老太太的眼才怪呢。
眼下又聽兒子這樣說,呼老太太心底就生出一股恨來!
刀尖子一樣的目光就直盯盯的剜著方薔薇,恨不得剜出兩個血窟窿來的。
吃過了飯,呼弘濟就開車帶著方薔薇去接郝貝。
方薔薇坐在后排的座位上,頭上有點冒汗,要不要開這么慢啊,那馬路上騎自行車的大爺都超過他們了。
呼弘濟就笑著說,這坐在上面的是他兒子和妻子,他得慎重的。
龜爬似的到了郝貝的住處,都十點多了。
郝貝這又補了一覺,門鈴響,揉著眼去開的門。
閃了身讓方薔薇和呼弘濟進來。
方薔薇還是第一次到郝貝的新家,實在是郝貝之前這房子買的急,然后又事兒多,方薔薇也沒機會來。
可能是因為在家里看到呼老太太就來氣吧,到了這兒,方薔薇心情就格外的好,說話都是帶著盈盈笑意的。
呼弘濟訂的機票,下午一點的飛機直飛南華。
中午也是在郝貝這兒吃的,呼弘濟把方薔薇送到郝貝這兒,就開著車去買食材了。
自己一個坐在車上,開車就沒有那么在意了,就恨不得趕緊的奔到超市去買最好的食材給妻子做一頓好吃的。
到了超市,停好車,看著海報上可愛的胖娃娃,眼晴有點酸澀。
不自覺的就拿出手機來,在還意識還沒有恢復之前,就拔出了一個號碼。
彼時,蘇韻還在醫(yī)院里忙著,剛給一個病人看診完,翻著病歷看呢,就接電話了。
“喂……”
“蘇韻?”呼弘濟的聲音傳來。
蘇韻翻了個白眼,就想掛掉。
呼弘濟卻是開口了:“蘇韻,我要當爸爸了。”
蘇韻又一個白眼,鄙視的說:“廢話!”
呼弘濟有點小激動,又認真的說了一次:“蘇韻,薇薇懷孕了,她要為我生第二個孩子了。”
啪!
蘇韻切斷了通話,氣得滿腦門子的汗。
病人拿了藥回來,就看到蘇大夫臉色不太好,話也不敢多說,聽著蘇韻冷冷的說著藥怎么吃就灰溜溜的走了。
江城這邊呼弘濟狠抽了自己一耳光,他完全就是下意識的拔了號碼,他發(fā)誓沒有炫耀,他就是太需要跟別人說說這事兒了。
想到的第一個就是蘇韻。
可是蘇韻應該生氣了。
嘆氣又拔了一個號碼過去,是打給裴紅國的。
簡單的說了下剛才的事兒,最后才歉意的提醒著裴紅國多關(guān)心下蘇韻。
裴紅軍正在單位,掛了電話就往妻子的單位跑,心里把呼弘濟的祖宗八代都給罵了個遍!
到醫(yī)院的時候,聽說蘇韻去婦產(chǎn)科了。
追到婦產(chǎn)科,蘇韻正跟婦產(chǎn)科一個主任教授在聊天。
等說完話,走到裴紅國眼前時,嘴一撇就哭了:“老公,呼弘濟欺負我……”
裴紅國一把摟過妻子,輕撫著她的肩膀安慰著:“好了,我也不喜歡孩子,我們沒孩子才好呢。”
話是這么說,蘇韻這心里就難受的跟什么一樣的。
那方薔薇比她還大一歲呢,方薔薇這歲數(shù)了還能懷上,她怎么就不行呢!
你不知道她有多恨呼弘濟,多恨呼老太太!
轉(zhuǎn)臉哭完了就給郝貝去了一個電話。
直接就跟郝貝說了,說方薔薇懷孕了,要小心著點呼老太太,最后意有所指的把自己當年之所以會流產(chǎn)全都算在了呼老太太頭上。
郝貝本來是挺喜歡蘇韻這個二嬸的,可是萬雪的事件讓郝貝對蘇韻的好感降低了不少。
如今,就算蘇韻提醒她,她也沒有當作會事兒的,但卻低估了呼老太太的變態(tài)程度。
這是后話自且不提,先說眼下。
呼弘濟做的午飯,口味是方薔薇慣吃的清淡的,素食較多。
這個也是因為醫(yī)生說過,高齡產(chǎn)婦,不怕營養(yǎng)不好,就怕營養(yǎng)太好,畢竟現(xiàn)在人們的生活水平都高了,如果營養(yǎng)過剩的話,孩子生長的太快,對產(chǎn)婦不好的。 шωш ?тt kán ?℃ O
這還是方薔薇第一次吃呼弘濟做的飯菜,別說好吃不好吃,光是那感動就是滿滿的。
郝貝笑瞇瞇的吃著飯,就嫌棄沒味道,沒肉之類的。
呼弘濟就白了她一眼,說愛吃不吃,不愛吃讓你老公做給你吃去。
郝貝囧了囧,發(fā)現(xiàn)呼弘濟其實還是挺可愛的。
一頓飯一家三口吃的還算愉快,吃完飯,方薔薇就說讓司機來送他們?nèi)C場吧,不然的話這呼弘濟開車太慢了,會誤機的。
到南華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了。
呼弘濟本來是要住酒店的,可是郝貝說在碧水園有房了,而且物業(yè)也定期去做衛(wèi)生的。
就直接去了碧水園。
早清明晚十一,清明節(jié)來掃墓都是提前的,可也沒有像他們這樣提前這么長時間的。
是呼弘濟去買的東西,等方薔薇和郝貝起來時,呼弘濟都準備好這些了。
到現(xiàn)在呼弘濟還不知道郝政國的墓地在哪里,只是知道妻子肯定知道。
一直到了墓園,看到那個無名氏的墓碑時,呼弘濟還是有點受傷,方薔薇當初之所以會連夜找人遷墳,就是怕呼弘濟會在墓地上動手腳的。
看到邊上是丁柔的墓碑時,呼弘濟還是有點吃驚的。
記憶中,郝政國跟丁柔并沒有任何交集的。
不解的看著方薔薇,似乎是在問為什么?
這點,不光是呼弘濟想問,就是郝貝也曾想問過的。
方薔薇苦笑了一下,道:“政國一直喜歡小柔的。”
郝貝只覺得天雷滾滾,這叫什么事兒呀!
呼弘濟則是覺得如果讓秦立國知道自己的妻子墓碑邊上埋著一個暗戀妻子的人,估計得氣死。
方薔薇失笑:“我就是有點傻吧,就想著,他以前那么喜歡丁柔,關(guān)心丁柔,人死都死了,就讓他們做個鄰居吧,再說了我也不見得過年過節(jié)都能來看他,秦大哥可是每到年節(jié)下都會來的,做了鄰居政國也不吃虧的……”
話是這么說,但這就有點自私了。
郝貝跪下磕了三個頭,這頭啊,她可真是從小磕到大的,沒少磕的。
祭拜郝政國的事情很順利,呼弘濟提議給郝政國重立墓碑,卻讓方薔薇給否定了,說是怕讓秦立國生氣之類的。
秦立國也真在生氣。
不氣別的,就氣自己那不孝的女兒。
這不是快清明節(jié)了么?
秦立國就想著啊,自己親自為妻子做點什么事兒。
以往每年都這樣,但凡時間允許,他就自己做點紙元寶之類的,或是自己種點玫瑰花。
丁柔是個像火一樣的女子,喜歡火紅的玫瑰。
剛巧搬來這兒時,園里花壇里就有幾株玫瑰,秦立國再忙都會每天早上給澆點水,就等著到清明節(jié)了,花要開了,他就自己剪幾枝去送給妻子的。
但這花,讓秦汀語給毀了。
秦汀語這不是生完孩子,胖了不說,臉上還有些雀斑之類的,就是下不去,最重要的是她討厭身上的奶味兒。
雖然沒有母乳喂養(yǎng),奶水早就下去了,但細聞身上還是一股味兒。
特別是秦立國把她從裴家?guī)Щ貋碇螅褪悄欠N處處想跟秦立國做對的模樣。
園里剛開了幾朵的玫瑰花,連同未開的花骨朵都讓她給剪了泡澡了。
秦立國每天都看著自己的花兒,下班回來也看,這天回來,那花上面的全都沒了不說,有些還讓拔掉了……
這給他氣的,家里沒外人,除了秦汀語不作第二人想。
氣呼呼的就上樓,想也沒想的推開秦汀語臥室的門。
秦汀語這會兒剛泡完澡,心情舒暢啊,裹著浴巾就出來了。
秦立國皺著眉頭,還能嗅到屋子里飄蕩的花香,大步走過去,看著浴缸里的玫瑰花瓣時,氣得牙疼,一轉(zhuǎn)身,啪的一巴掌抽在秦汀語的臉上!
“秦汀語,我說過多少次了,你花錢老子給你錢,你要什么給你什么,你作賤我的花做什么?”
秦汀語讓這一巴掌打的臉上火辣辣的。
她真的覺得秦立國是個自私的人,別人都說秦立國有多好。
可是秦汀語覺得那些人都沒有發(fā)言權(quán),只有身為秦立國女兒的自己才有發(fā)言權(quán),在她看來,這是一個自私的父親,懦弱的男人!
“呵,不就是幾朵花么?媽媽死都死這么多年了,你就是親手送幾朵花就能彌補得了的么?媽媽受罪的時候你在哪里,媽媽受欺負的時候你又在哪里?”
秦汀語的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子,一刀刀的割著秦立國的心頭肉。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次!”
秦汀語又重復了一次剛才的話,說出的話也一句比一句狠。
秦立國沒聽到別的,只聽到最的一句——【媽媽受欺負的時候你在哪里?】
黑著一張臉問秦汀語,這話從何而來。
秦汀語捂住臉就知道哭,秦立國冷冷的看一眼她,丟下一句:“穿好衣服,客廳里說話。”
等秦立國一走,秦汀語就慌了,她則才也是太生氣了,才說的,這下怎么辦?
拿出手機就給賀子蘭打電話。
就把這事兒給賀子蘭說了,問賀子蘭怎么辦?
賀子蘭這會兒跟王二德的日子也不好過,就盼著秦汀語好了,她以后也能跟著落一個好,不曾想,秦汀語會這樣的自毀前程。
有些事兒,就是不能說,也不能點的那種,一旦引燃了導火線,是開出絢麗的煙花,還是一團黑嗚嗚的濃煙都是說不好的。
“小語啊,你看我現(xiàn)在自身都難保了,有些話啊,你不能說,便是別人說了,你也不能說的……”
最后賀子蘭給指了一條路,說讓秦汀語跟柳晴晴說說這事兒,說柳晴晴現(xiàn)在門道多。
而且這跟裴紅軍有關(guān)的事兒,跟柳晴晴也說是理所當然的。
柳晴晴接到秦汀語電話時,愣了一下,沒想到秦汀語會她說這個。
秦汀語是慌張的,她怕一些事情,可是柳晴晴卻是淡定極了,一直在等的一個機會,不就是現(xiàn)在么?
“小語啊,這事兒呢,怎么說呢,也是我家老爺對不起你母親,你也不用著急,這事兒你就當不知道就行了……”
“我怎么當不知道啊,我爸要是下了死心問我,我肯定會說出來的。”秦汀語是不想讓秦立國知道這些的,因為知道了這些,就意味著秦裴家兩成仇人。
她的內(nèi)心還是肖想著裴靖東那個男人的,所她不想讓兩成仇人。
“這個怕什么啊,你就說你聽別人說的,具體的你也不清楚……”
柳晴晴給指了一條路,聽誰說的啊,就說聽郝貝說的。
反正郝貝也的確知道這事事兒。
秦汀語有了這兩個狗頭軍師出的主意后,就穿好衣服出來了。
眼晴還是紅紅的,就是剛才哭的。
秦立國鐵青著一張臉,也不管會不會嚇到女兒,冷聲就問:“你剛才說你媽媽受欺負,這事兒是什么意思?”
秦汀語泣聲道:“就字面意思。”
秦立國還要問,秦汀語就跪在秦立國跟前哭著喊:“爸,我也想知道媽媽當年到底是怎么會事啊,媽媽為什么生下我就難產(chǎn)了,就算是有難產(chǎn)的,可是也沒有難產(chǎn)就死人的吧……”
這一席話就像一記警鐘一樣敲在秦立國的腦海里。
妻子是懷孕七個月早產(chǎn),生下女兒后難產(chǎn)而亡的。
他出任務回來時,女兒都滿月了,見到的也只是妻子的一棒骨灰而已。
“你聽誰說的?”秦立國顫聲的問著。
秦汀語憤恨的說是聽郝貝說的。
就把這事兒推給了郝貝。
秦立國揮手讓秦汀語退下后,就給郝貝打了個電話。
郝貝這會兒還在南華,剛祭拜完郝政國,呼弘濟則帶著方薔薇先回去了,而她還想借機去看看郝爸爸和郝媽媽,所以才說要在南華呆幾天的。
秦立國就問郝貝在哪兒呢?
郝貝說在南華。
秦立國笑問她去做什么的?
郝貝沒敢說實話,畢竟方薔薇說郝政國喜歡的是丁柔,這又把郝政國的墓遷到丁柔的跟前了,這自然不跟能秦立國說了。
于是就說是想回來看看她養(yǎng)父母的。
秦立國掛上電話,就直接調(diào)去南華的軍用機。
當天晚上就到了南華,到了之后又給郝貝打電話,讓郝貝明天早上去墓園找下他,有話說。
郝貝應下后,第二天一早就起來了。
給秦立國打電話也沒打通,就想著去墓園等著吧。
早早的天剛亮就爬起來,買了鮮花,就往墓地里走去,昨天才來過,今天又來,看門的大爺都跟她打招呼了。
郝貝拾級而上,心中對秦立國有點愧疚的,覺得方薔薇有點多事兒,你說人死都死了,做什么鄰居,這不是讓活著的人為難的么?
到了墓地她就嚇了一跳,丁柔的墓碑前坐著一個人,正是秦立國。
秦汀語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的中山裝,中規(guī)中距的,不過抱著墓碑似乎坐的有點久了,衣服都起皺折的。
頭發(fā)上還有些霧水,看樣子是來的挺早,或者……
秦立國看到郝貝時,揉了揉眼,扶著墓碑站起來,拿出手帕,一點點的擦拭著墓碑開口說道:“在這兒坐了一夜,才知道小柔也會冷的,這么冷的天,你說……”
這話聽得郝貝毛骨凜然的,只覺得陰風陣陣的。
“其實我很對不起小柔,當年如果我能多為她著想一點,就不會參加那么多的任務,可以多點時間照顧她……”
秦立國跟郝貝講他跟妻子丁柔之間的點點滴滴,每講到動情處,秦立國的或笑或悲傷,每一個神色,看得郝貝都揪心極了。
她不知道秦立國為什么跟她說這些,只知道她聽得很難受。
“我走前,就把小柔托付給裴靜照顧了,小柔是個倔強的,當年因為跟哥嫂鬧矛盾,到了部隊后,就從未回過家……就跟裴靜關(guān)系好,跟親姐妹似的,所以我要出任務時,她就跟裴靜在一起,只是我沒有想到那一年,裴靜會去世了,裴靜去世后半年,小柔難產(chǎn)也走了……”
秦立國說的有點語無倫次,是說給郝貝聽,也是分析給自己聽。
如果丁柔安什么時候能受了欺負,也唯有自己不在的那些時間里。
或者說是裴靜去世后的時間里。
也就是說是懷孕的時候受了欺負的。
郝貝聽到這兒,心里透亮了,秦立國肯定是知道了點什么,找她求證的。
低著頭,不接話,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這事兒關(guān)系可就大了,裴靖東也說了,過去的都過去了,想辦法彌補就是了。
其實郝貝也想過,就算是現(xiàn)在知道了能如何?不過是加重秦立國的痛苦,對于裴紅軍能怎么辦?
二十多年都過去了,就像她親奶奶傅雁涵的事兒一樣,早過了訴訟時效了,再者說了,就算是去告裴紅軍,也得有證據(jù)不是么?不能單憑這些所謂的聽說就定罪的……
郝貝現(xiàn)在想事兒就想的有點多了,會考慮裴靖東的感受,會想著這事兒一旦說開了,裴家何顏立足,裴靖東以后如何面對秦立國!
“貝丫頭啊,叔叔從見你第一眼開始,就覺得合眼緣,就喜你那股嫉惡如仇的性子……小語哭著跟我講聽你說的她媽媽生前受了欺負的,你能不能告訴叔叔你是怎么知道的?”
郝貝猛然抬頭,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尼瑪?shù)脑撍赖那赝≌Z,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的么?
“貝貝啊,叔叔這一輩子沒求過什么人,今天就舍了老臉求你了,你就告訴叔叔吧……”
秦立國幾乎是哀求了。
郝貝捂住耳朵拼命的搖頭說著:“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啊……”
說著就飛一般的往山下奔去,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說了不好,不說也不好,快瘋了的。
郝貝一口氣跑下山,攔了車出租車就往市區(qū)開去。
到了碧水園就把自己給鎖屋里了,她怕秦立國再來找她。
這一個上午過的提心吊膽,就給裴靖東打電話,可是打不通……
給呼弘濟打電話,就問能不能聯(lián)系上裴靖東,結(jié)果也是不能。
這給她嚇得,當天下午就卷了行李跑到鄉(xiāng)下的醫(yī)院去找郝爸爸和郝媽媽了。
郝爸爸跟郝媽媽現(xiàn)在的日子過的不錯,小縣城里,一處小房子,郝爸爸的傷早就好了,不過有點后遺癥,就是影響到什么神經(jīng)了,說話不能說快,也不能著急,一著急就說不出來話那樣……
郝貝在這兒也沒住兩天,就被一個電話召回去了。
是柳晴晴打來的電話,說是裴紅軍病倒了。
郝貝不得不又重回江城。
家都沒回,就先往裴家趕去了,誰知道剛進裴家,就被一飛來的煙灰缸給砸中了肩膀處。
還別說,裴紅軍這一招練的奇準無比,郝貝讓砸的左肩都疼死了。
一看裴紅軍那中氣十足的樣子,就知道是裝病,尼瑪?shù)牟谎b會死啊!
“好你個不要臉的小賤人,你吃里扒外啊,敢跟秦立國亂說話,你知道什么啊,你跟我說說……”
柳晴晴在邊上打著圓場勸著裴紅軍:“老爺,你聽貝貝說說再說啊,這事兒不見得就是貝貝說的……”
郝貝這會兒真是后悔死了,怎么就沒跟秦立國說呢,就裴紅軍這樣的,就得說了,讓秦立國整死裴紅軍才好呢。
“哼,除了她還有誰能說出去!”裴紅軍這腦袋瓜子就有點不清楚。
其實秦立國還沒往這方面想,不過是對當年妻子為何會早產(chǎn),還有裴靜的死起了點疑心,本質(zhì)上還是相信裴紅軍這個舊友的,故而從南華回來后,就找到裴紅軍,聊起當年的事兒,就有意追問起裴靜的死,和裴靜死后丁柔的生活如何?
裴紅軍這就做賊心虛了,思索了兩天,到底跟柳晴晴現(xiàn)在感情好,就把這事兒給柳晴晴說了。
柳晴晴現(xiàn)在表現(xiàn)的就是個賢妻良母范兒,把裴紅軍服侍的好了,她吹個枕邊風什么的,裴紅軍就當圣旨一樣按著她畫的路子走了。
叫郝貝回來對質(zhì),就是柳晴晴的主意。
就說啊,問了才知道,也許郝貝沒說呢。
裴紅軍這脾氣是壓不住的,郝貝的性子又如此耿直,這倆人碰一塊,要能和平得了才怪,不死也得傷的節(jié)奏。
郝貝說他沒說,根本就沒有人信,裴紅軍這會兒就是想收拾郝貝。
別看這老頭兒五十多歲了,還真不是郝貝能對付得了的。
這會兒是白天,家里沒有人,柳晴晴看著郝貝挨打不加把手就不錯了,還想讓她幫忙啊。
郝貝也知道硬著來,自己肯定會吃虧的,就軟著來唄。
怯生生的說著對不起時,差點沒把自己嘔死。
“爸,你聽我說,我不知道你聽誰說的是我說的,但是我答應過裴靖東不過問你們長輩之間的事兒,秦叔叔是找我了,但是我說我什么也不知道,而且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那天我是在書房外抱著小一寧,可是小媽也在書房外,這個爸你可能還不知道吧。”
這當下就反咬了柳晴晴一口。
裴紅軍本來就有點多疑,郝貝先前就是一直不服軟的,如今這一服軟,像個乖巧的小女兒,恭敬的認錯,在裴紅軍這兒還真受用了。
柳晴晴嚇得身了一抖,狠剜一眼郝貝,恨不得郝貝去死,這還告起她的狀來了。
“老爺,你別聽她胡說八道,我看八成就是她說的……”
郝貝紅著眼,走到裴紅軍跟前說:“爸,我跟你是一家人,我嫁給你兒子就是真心實意的想跟他過到一起的,您說,我要是真說出去,裴靖東以后能饒得了我么?”
說罷,又沖著柳晴晴嘆氣:“小媽啊,你讓我說你什么好,你偷聽的這個是有癮還是怎么了,以前你偷聽我跟裴靖東在屋子里的事兒就算了,最起碼這事兒說出去也就是個閨房趣事兒,可是你要是說了爸和賀子蘭的對話,那就是對這個家不好,要真是這樣,不管爸怎么想,我就先不同意的,我們是一家人,要維護的是這一個集體,而不是你個人的一點點利益……”
郝貝說話本來就快,這話說的一點也不打盹的,就沖著柳晴晴開炮了。
柳晴晴這張嘴,要論說,還真說不過郝貝的,特別是郝貝動用她那點小聰明時,柳晴晴就不是對手。
郝貝現(xiàn)在求的就是個脫困,不然她在這兒得讓裴紅軍和柳晴晴給打死不可。
不得不說,郝貝的話把裴紅軍給迷惑住了。
這會兒對郝貝就松懈了一些,郝貝就問了裴紅軍到底是怎么會事了,裴紅軍就把事兒給說了。
郝貝嘆口氣提醒著裴紅軍:“爸啊,這就是有人見不得咱家過的好呢,你看我也是在南華讓秦叔叔給堵住的,就問我小柔阿姨受了什么欺負,還說是秦汀語說聽我說的,爸我敢拿我的命保證,我從來沒有跟秦汀語說過這樣的話,可是秦汀語卻說是我說的,這其中怎么會事兒,我就不清楚了……”
裴紅軍那臉黑了紅,紅了黑,雷達掃描一樣的眼神看著柳晴晴。
因為是柳晴晴誘導著他往郝貝這方面去想的。
郝貝如今實打?qū)嵉恼f了,還表明了態(tài)度,就把裴紅軍當親爸一樣的了,這也打消了裴紅軍的一些疑慮。
郝貝見風頭差不多轉(zhuǎn)移了,就打著哈欠說她得去接孩子們,接完就回來。
說罷,淡定的轉(zhuǎn)身開門出去。
關(guān)上門時,腿都直打顫,她都看到裴紅軍腰間的那把黑色手槍,納悶著裴紅軍不都退下來了么?怎么還有槍支傍身。
一步快過一步的往外走,走到院子時,眼淚差點沒出來了。
可是這邊的驚險剛過去,出了家屬院的大門,往幼兒園走去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停在了郝貝跟前。
“郝貝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我家老板想見見你……”
郝貝這眼暈啊,你家老板誰啊,讓我跟你走,我就跟你走的,轉(zhuǎn)身想跑,可是卻被人給抓住了。
讓抓上黑色的房車,郝貝咒罵著這該死的江城,簡直就是匪徒猖獗啊,這尼瑪?shù)牟皇堑谝淮瘟耍呀?jīng)第二次就在這軍區(qū)大院的邊上讓人擄上車的。
坐在車后座,人家也沒綁她沒封她口的,郝貝就笑瞇瞇的跟人套近乎問:“大哥,你家老板是誰啊?”
黑衣男比較嚴肅,看一眼前座開車的男人,沒說話。
郝貝皺眉,又笑著說:“大哥,你看啊,我還要去接我兒子的,我兒子們要是沒見到我,會報警的……”
黑衣男這次到是說話了:“我們調(diào)查過,郝貝小姐你是剛從南華回來,你的兒子們還不知道你回來,所以現(xiàn)在你跟我們走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的,更不會有人報警。”
“……”郝貝心里罵了起來,這尼瑪?shù)木褪菍iT來捉她的是吧。
忍了怒氣問:“那你老板是誰啊,大哥我跟你說啊,你看我……”
郝貝就叨叨的說著自己脾氣不好啊,吃的也多,你們綁我是你個吃虧的,要是要錢啊,我可以去取錢給你們,要什么給什么,就是放了我吧……
這聽得前座開車的男人噗嗤的一聲就笑了,郝貝聽著這笑聲有點熟,抬眸去看,詫異的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