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日光下的涼城顯得那么祥和寧靜,城北的別墅群也熱鬧起來,因為是雙休日,不時的有高檔轎車進出,整個豪華小區(qū)顯得生機勃勃。
位置最佳的獨棟別墅,四個器宇軒昂的男人靜靜立在草坪上,為首一人身姿清冷,目光靜靜落在秋千上低頭撫摸小黑狗的女子身上。
姚盛陽表示非常擔心:“梁少,已經(jīng)三天了,小濡她還是沒有走出心理陰影兒?”
梁以沫聞言眼眸黯了黯。
豐昱冷冷回答他:“你想得輕松,這事多大的災難,能說好就好了嗎?”
“我……我這不也是關(guān)心小濡嘛,畢竟都好多天了,還是這么事論落魄的。柳雄杰那老鬼已經(jīng)被梁少給弄得沒人樣了,整天就靠呼吸機吊著呢……”
“永遠都不夠!他對小濡所做的惡行永遠都償還不清!”豐昱攥著拳頭,當日要不是沈澈拉著,他早就把呼吸機的管子拔了為小濡報仇!
玉雷看了看自家梁總,對他更為同情起來。
把梁小濡救回來的這幾天,梁總忙前忙后像照顧個孩子似的照顧她,親手給她洗衣服,新手做飯給她吃,空了還抱著她在沙發(fā)上講講法語故事……為了她,他推掉了所有重要的會議和要務(wù)……
可梁小濡她就是沒有絲毫好轉(zhuǎn)的跡象,整天悶悶的,經(jīng)常獨自一個人對著自己的兩手發(fā)呆,說得最多的話就是“我好臟,我有罪,我對不起以沫”……
他不止一次的看到梁總在無人的角落獨自捶打墻壁泄憤,聽到梁小濡的一點動靜,又馬上藏起傷痕換上溫和的臉色走了出去……
那么大一個集團的總裁,卻被自己心愛的女人給折磨得焦頭爛額身心俱疲!
視線中,梁以沫的眼睛就沒離開過梁小濡,溫溫柔柔的,還有深深的憐惜和痛楚。
幾個男人正各自神游,鐵門被推開了,沈澈摘了軍帽走了進來!
“梁少,小濡的身體怎么樣,醫(yī)生怎么說?”
幾個人里,他和梁少的關(guān)系最近,也最說得上話。
“很虛弱,但是應(yīng)該問題不大,她現(xiàn)在誰都不讓靠近,連我都不能碰,更別說醫(yī)生了。”
梁以沫苦笑。
想到她對著自己時那種驚恐心碎的眼神,心里痛的直抽搐。
“梁少,小濡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沈澈的問題一問完,就遭來所有人的怒目而視。
姚盛陽恥笑著:“看吧,還說我不會說話,這有個比我還不會說話的!”
梁小濡為什么會這么排斥別人緊閉了心門,還不就是因為被那個死色鬼老柳給玷污了嗎?還用說?
梁以沫眉頭一鎖,厲聲追問:“你什么意思?”
沈澈覺得茲事體大,不敢亂說,將梁以沫拉到一旁:“梁少,這件事有些古怪,那老不死的已經(jīng)被你打成了植物人跟死了沒兩樣,所以事情的真相只有小濡知道了,你得想辦法讓她開口才行。”
梁以沫寒著臉,星眸炯炯:“阿澈!你也說這種話么?你明知道真相……”
他怎么能那么殘忍的去揭開梁小濡的傷疤,讓她受到二次傷害?
“我知道這很為難,但是……”沈澈急得搓著手,很多事情他不是當事人所以沒資格說什么,一切都還只是他的猜測而已,缺乏必要的證實!
梁以沫卻將他的猶豫看在眼里,一驚:“有內(nèi)情?”
“嗯。”沈澈重重點頭。
兩人同時側(cè)身看向秋千架上的梁小濡,一身及踝的淺色長裙,外罩一件白色鏤空毛衣,纖塵不染的樣子。
這么多人都來到家中,她卻誰都不理,只是抱著不會說話的旋風,目光渺遠的看著前方……
姚盛陽和豐昱全都看著他倆,沈澈擺擺手,開車帶走了所有人。
庭院里又安靜下來,梁以沫兩手插在口袋里,邁著長腿緩緩走向秋千架:“老婆,旋風口渴了,我?guī)赛c水好嗎?”
梁小濡輕輕點點頭,將旋風放在地上,不等梁以沫走過來,她已經(jīng)率先朝房子里走去,又只留下梁以沫一個人面對空空寂寞的庭院。
梁以沫卻根本沒管地上“唔唔唔”的旋風,追著梁小濡進了屋子。
“老婆!”
梁小濡靜靜停在玄關(guān),用一種極其陌生的眼光看著他。
“我們談?wù)劇!?
他早就決定了,無論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在他心里都還是原來的那個梁小濡,他要她,不會因為任何而輕視她半分!
出乎他的意料,這回她竟然沒把他當空氣,點點頭:“好。”
那態(tài)度雖然跟熱情毫不沾邊,卻是這三天里最好的一次了,他喜得趕緊抽了把椅子讓她坐下,又在她手里塞了杯熱牛奶。
“老婆,我在想,要不我們?nèi)ヌ朔▏婧貌缓茫课規(guī)闳タ纯窗7茽栬F塔,去看凱旋門,去香榭麗舍買東西!法國去完了我們就去看加拿大的楓葉,去看冰島的藍湖,去……”
他努力表現(xiàn)出熱絡(luò)高興的樣子,想要帶給她歡快的氣氛,結(jié)果梁小濡冷冷開口:“我們離婚吧。”
笑容全都凝結(jié)在他的臉上,又一點點的消失,他又費力的重新笑了笑:“老婆,你說什么?剛才我是不是聽錯了?”
梁小濡冷冷的看著他,比眼神還冷的是她的回答:“梁以沫我們離婚吧。”
“為什么?”
梁以沫覺得自己問得好虛弱,明明就是他沒有及時保護好她,可偏偏還要殘忍的問她為什么。
梁小濡的回答卻叫他非常意外,她的語氣很淡,顯然這些天也經(jīng)過深思熟慮了。
“因為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我?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老婆我錯了,我們不要離婚!我們好著呢,離什么婚!”
梁以沫伸手要抓她的手腕,卻被她往后一縮躲開了。
“梁以沫,忘了我吧,我不再是你認識的那個善良單純的梁小濡了,我只是一個自私骯臟的女人!我,配不上你!”
似乎是說到了痛處,她的嘴唇有些顫抖,睫毛忽閃忽閃的流下兩串淚珠兒……
“我不在乎!”他咬牙,捏死了拳。
“可我在乎!”她心意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