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包這件事上,難不倒伴郎團(tuán),別的沒有,就是紅包,準(zhǔn)備了滿滿一個揹包。
崔曉萌接二連三的要著,還總有各種說法,外面喬慕白敲了敲門,提醒道,“媳婦兒,你這刁難的太沒有創(chuàng)意了,紅包能給你發(fā)到天黑啊。”
聞言,崔曉萌把懷裡紅包往沙發(fā)上一丟,挑眉道,
“沒完呢,你們四個,先跳一支四小天鵝舞吧!裙子都給你們準(zhǔn)備好了,小舅舅拿給他們啊,不然甭想進(jìn)來。”
門外集體沉默。
半晌,傳來喬慕白的一聲哀嚎,他撲倒在門上,喊道,“媳婦兒,他們動手揍我了,你管不管啊?”
彷彿是早就料到有此一出,崔曉萌隔著門喊道,“打死你我都不管,不跳你們休想進(jìn)來!”
門外裝了攝像頭,連著臥室裡面的電視機(jī),
此刻門內(nèi),趙冰清和陳默加上一個新娘子看著電視機(jī)裡羣魔亂舞的那四人,笑的直不起腰來。
“天哪,沒見過這麼辣眼睛的四小天鵝。”
四個人裡,也就陳默脾氣最好,見狀不厚道的笑了兩聲之後,還是忍不住勸了一句,“還是別鬧得太過了,誤了吉時就不好了呀。”
趙冰清朝著崔曉萌方向努努嘴,吐了嘴裡的瓜子殼,“你看她像是玩兒夠了嗎?等她玩兒夠了自然就收場了,我們就看熱鬧唄。”
說罷,她還拉住了靳顏的手,語重心長道,
“你可別心軟,別人不知道,我跟小萌可知道你當(dāng)初在他手上吃了多少苦,我這姐夫啊,可不是好當(dāng)?shù)膯选!?
靳顏全然沒聽見,望著電視屏幕笑的花枝亂顫,“你們看,嘴對嘴傳紅棗呢!我的天哈哈哈。”
爲(wèi)了對付這幫伴郎團(tuán)的人,崔曉萌算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陳默懷中手機(jī)震動了一下,她低頭看了一眼,微微一愣,等到那邊崔曉萌剛宣佈下一個遊戲的時候,她忽然捂著肚子倒在牀上,
“哎呦,哎呦……”
“怎麼了?”趙冰清率先發(fā)現(xiàn)陳默的不對,驚呼了一聲,房內(nèi)頓時大亂。
“我肚子疼……”陳默捂著肚子皺著眉一副痛苦的樣子。
靳顏登時慌了,急急地從牀上坐起來,帶的身上中式禮服環(huán)佩叮噹,牀上亂成一片,她慌張道,
“是不是要生了,預(yù)產(chǎn)期不是還沒到麼?”
門外大概是聽到動靜,開始拼命的砸門,
“出什麼事了?快開門。”
這下子崔曉萌也顧不上玩兒了,急急忙忙的開了門,卻見外面一衆(zhòng)人喜笑顏開,尤其是陸擎深,一進(jìn)門直接將牀上靳顏打橫抱起,不等衆(zhòng)人反應(yīng),便徑直出了主臥房門,朝著樓梯去了。
崔曉萌愣在門口,回頭看了陳默一眼,卻見她靠在趙冰清懷裡衝著海東眨眼。
這下子全都明白了。
“好啊,陳默你這個叛徒……”
說著,她便要伸手去擰陳默的耳朵,卻被早有準(zhǔn)備的海東給攔住了,銅牆鐵壁一樣擋在陳默面前,任憑崔曉萌怎麼又捶又打就是過不去。
後面趙冰清跟著陳默一塊兒笑的直不起身。
崔曉萌急了,憤憤道,
“臭海東,你攔著我是吧?我正好想跟你比劃比劃……”
還沒動手呢,陳默陡然臉色一變,笑容僵在了臉上,
“啊……”她低呼了一聲,忽的捂住了小腹,猛地倒抽冷氣,“海東……”
海東一個沒提防,被崔曉萌偷襲,一拳打在了左臉上,卻只是瞬間的失神,然後便只顧著轉(zhuǎn)身去看陳默,
“怎麼了?”
陳默臉色蒼白,緊緊攥著海東的袖子,磕磕絆絆道,
“我好像……好像要生了……”
海東臉色一變,
兩分鐘後,客廳,
海東打橫抱著陳默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超過陸擎深和靳顏這一對新人,穿過衆(zhòng)人飛奔而去,邊跑還邊喊著,
“我老婆要生了,讓一下,讓一下,都給我讓開。”
……
敬茶的時候,顏慕楓坐在沙發(fā)上,算是靳顏如今唯一的孃家人,理所當(dāng)然的接了陸擎深與靳顏敬的茶。
對於陸擎深十分痛快跪下的舉動,顏慕楓是打心眼讚賞,並且很是得意。
他摸了摸下巴,十分端架子的盯著跪下的這倆人,慢悠悠的抽出兩個紅包,儼然一副長輩的樣子。
“以後結(jié)婚了,過日子要和和美美……”
陸擎深難得一臉溫順的聽著,十分鐘後,顏慕楓還在念叨。
靳顏擡起頭,不悅的白了他一眼,劈手奪過兩個紅包,塞了一個在陸擎深懷裡,毫不客氣道,
“顏慕楓你有完沒完了?”
顏慕楓訕訕一笑,“呵呵,呵呵,也說的差不多了,就這樣吧,可以出門了。”
其實還沒等他說完,靳顏已經(jīng)拉著陸擎深起身了。
靳顏背過身,悄悄地擦了擦眼淚。
走出靳家大門的時候,陸擎深捏了捏靳顏的手,低聲道,“以後還能常回來,小舅舅跟我們在一個城市,常見面的。”
門外鞭炮齊鳴,光是圍觀的小孩子,見者有份都得了一個紅包。
後有記者回顧這一世紀(jì)婚禮,據(jù)說結(jié)婚當(dāng)日,光是給那些湊熱鬧的小孩子派發(fā)的紅包與精美喜糖,數(shù)額就超過百萬。
婚禮現(xiàn)場在明月山莊,整個錫城拿到工作證進(jìn)入山莊拍照採訪的記者寥寥無幾,能有此殊榮的記者,均是不肯放過現(xiàn)場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從當(dāng)天凌晨便開始現(xiàn)場直播,小到修剪整齊的草坪,大到空運來的香檳玫瑰以及莊園裡那棟城堡一樣的別墅,記者的嘴就沒停下來過。
紅毯上,新娘貌美如花,新郎挺拔俊秀,身後兩個花童均是粉雕玉琢,小蘿莉穿著粉色公主裙,提著婚紗的裙角,比她高出半個頭的正太則是提著花籃,一臉的嚴(yán)肅,一邊走一邊灑落花瓣。
“花童是陸家的大小姐吧,長得真可愛啊,以後一定是個大美人。”
“旁邊那個男孩是誰?”
十五年後,陸家大小姐結(jié)婚現(xiàn)場,大屏幕上滾動播放這樣的畫面,鏡頭對準(zhǔn)的卻是兩個花童,記者紛紛感慨,原來姻緣這東西,真的是很小的時候就註定了的啊。
主持人是錫城電視臺著名的一哥,輕鬆幽默的主持方式讓現(xiàn)場衆(zhòng)人均是挪不開視線,而不正經(jīng)的玩笑開到最後,主持人臉色陡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將婚禮上俗套卻又不得不問的那兩句話問的無比莊嚴(yán)肅穆。
“陸擎深先生,請問你願意與靳顏小姐共結(jié)秦晉之好,相守相知一輩子不離不棄嗎?”
“我願意。”
“靳顏小姐,請問你願意與陸擎深先生……”
“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