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手指正放到遙控器的按鈕上,只要他輕輕一按,在場的所有人都會被遙控炸彈給炸死。
陸鳳嚇的不行,雙腿抖啊抖,一股熱流灑到地板上。
這是,嚇尿了!
頓時,難聞的腥臊味在病房裡散開。
陳志賢把舒安寧緊緊的護在身後,怒道,“陸晨!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你恨的是我,想殺想剮找我,拿無辜的女人出氣算什麼男人!”
“哼!”陸晨歪著頭看他,一會哭一會笑的,跟個神經(jīng)病似的,“志賢哥啊志賢哥,你太天真了!”
“你以爲我只恨你嗎?不!其實我更恨思雅!”
他擡起通紅的眼睛,瞪著躺在病牀上的萬思雅,狠聲道,“我對她那麼好,百依百順,有求必應(yīng),她憑什麼不喜歡我!”
“既然不肯愛我,那就去死啊!”
“我們一起去死!哈哈哈哈……”
他瘋狂的大叫,手指毫無預(yù)警的狠狠往下按去!
陸鳳嚇的尖叫:“啊……”
“趴下!”陳志賢急紅了眼睛,轉(zhuǎn)身要把舒安寧護在身下。
誰知,眼前人影一閃,接著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他猛然回頭,就看到陸晨捂著流血的手腕痛苦的大叫,他的手腕上赫然被插了一把明晃晃的手術(shù)刀!
在他手上的遙控器和腿上的炸彈都不見了,出現(xiàn)在舒安寧手中,正被她小心翼翼的拿著。
她對著手機叫了一句:“夜風!病房!”
沒出十秒,兩道身影破了窗戶和門分別而入,像特戰(zhàn)片裡的特工一樣,在地上翻滾跳躍,跑到她身旁,握著手術(shù)刀,一左一右的護在她身旁警惕著。
看的她眉頭抽抽,沒好氣的道,“耍什麼酷,要真有事情等你們兩兄弟出現(xiàn)黃花菜都涼了。”
她示意兩人看她手裡的東西:“遙控炸彈,趕緊拿走!”
“切!什麼遙控炸彈,當演電視呢,開玩笑的吧?”夜風捏住遙控器,扭頭去看陸晨,笑問,“按這個按鈕就真能爆炸?”
陸晨疼的臉色蒼白,聽到他的話仍舊變態(tài)不該,面色扭曲的笑道,“想知道?試試看就行了。”
“嗯,好主意。”夜風像是真的被他的提議誘惑了一樣,大拇指擡起,作勢要按下去。
陳志賢大驚:“別按!”
陸鳳嚇的抱頭大叫:“啊!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夜風的手指停留在按鈕上面,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猛搖頭,“嗯,不行不行,差點被你給哄了。這可是炸彈,我要是按下去,不就被炸死了?”
說完,在陳志賢呆愣的目光中,三兩下拆開,隨意的仍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不好意思,我怕死,就不試了。等於有機會,你試給我看吧。”
然後,不再看陸晨僵硬在那裡的臉,他搭上舒安寧肩膀,開始笑話她,“一個小小的遙控器而已,就把你給嚇唬住了,出息。”
旁邊的夜雲(yún)看了眼被他三句話玩的快精神失常的陸晨,伸出修長的手指,同樣,三兩下拆開了炸彈,往地上一扔。
雖然沒說什麼氣人的話,但他那不屑的動作比夜風說話更氣人。
陸晨被兩兄弟輕蔑的動作給氣的呼哧呼哧的急促喘氣,眼神兇狠
的恨不能吃了他們。
“你們?”這一下一下的,陳志賢受驚的心臟已經(jīng)快要停止跳動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夜風輕輕的笑了一下,不過笑意未達眼底。
“我心臟差點跳出來。”陳志賢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算了,沒事就好。”
“誰說沒事?”夜風拉長語調(diào)的話剛說完,突然邁腿,彎腰,舉起拳頭狠狠的砸向陸晨的肚子。
砰地一聲,他連人帶輪椅重重的砸到牆上,又從輪椅中甩出來,摔到地上,啪嘰一聲,聽起來就覺得疼。
他張嘴吐出一口血,覺得渾身的骨頭都碎了一樣,趴在地上半天動不了身。
視線裡,出現(xiàn)一雙鋥亮的黑皮鞋。
往上看,是一雙筆挺的大長腿。
現(xiàn)在,那穿著鋥亮皮鞋的腳用力的踩在他殘廢的腿上!
雖然沒有知覺,但他從清晰的骨裂聲中聽出,這一腳很重,他的殘廢的腿絕對是又重複殘廢了。
頭頂上,有一道好聽的聲音,在說著冰冷殘忍的話,聽的他恨不能死在原本的車禍中。
“我救了你,你卻要害人!”夜雲(yún)狠戾的眼神盯著他的後腦勺,像在看一個死人,“你的腿原本可以治好,你卻要炸死能治好你的人。”
“咔嚓!”另一隻腿也被重複殘廢了。
夜雲(yún)不喜多說話,卻在用實際行動表達他的憤怒。
咔嚓……咔嚓的聲音聽的人耳膜發(fā)麻。
陸鳳捂著耳朵,努力的把自己肥胖的身體往桌子底下縮,似乎這樣,就能能隱身一樣。
陸晨感覺不到痛,卻被這種比痛更能折磨人的聲音刺激的精神失常,大喊大叫。
太兇殘了!
陳志賢聽著讓人頭皮發(fā)麻的聲音,終是不忍,張了張嘴道,“夜少……”
夜雲(yún)擡頭,冷漠的眼神淡淡掃過,給人以沉重的心理壓力。
這個男人,如果不是可能跟安寧有關(guān)係,就憑他帶給安寧的災(zāi)難,下場一定比他腳下的男人更慘!
陳志賢可不知道,如果今天舒安寧受到一點點傷害,夜雲(yún)一定會讓他比死還難過。
多虧他剛纔奮不顧身的護著舒安寧,才能僥倖逃過一劫。
夜雲(yún)面無表情的踩啊踩,等到陸晨雙腿變形的不成樣子,夜風才笑瞇瞇的道,“好了好了,住腳吧。舒舒也沒怎麼受傷,別太嚴厲,小懲大誡就行了。”
陸鳳頭上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而過。
這特麼還是不太嚴厲、小懲大誡?
那要是再嚴厲點,大懲大誡,是不是要人命了?
還有,什麼叫“沒怎麼受傷”?
那姓舒的賤人是一點傷都沒有好麼!
不過,無論她在心裡面怎麼憤怒咆哮,現(xiàn)實中她一個屁都不敢放。
又見夜風走過去,蹲在陸晨身邊,用手指嫌棄的捏捏他的腿,裝模作樣的驚訝道,“哎呦,這車禍真是嚴重啊,居然把腿給撞成這個樣子,看來仁愛醫(yī)院也沒辦法救治了。”
他擡頭,笑容滿面的望向舒安寧,眨眼。
“寶貝,你醫(yī)院的醫(yī)生能力有限,好像救不了傷勢這麼嚴重的傷者,還是趕緊轉(zhuǎn)到第一人民醫(yī)院去吧,那裡有最好的骨科醫(yī)生,說不定還有辦法。”
等到了
他的地盤,哼哼。
他一定會“好好”的治療陸晨的!
舒安寧扭頭,當做聽不到。
人家真的沒聽到拉,沒看到人家正在給病牀上的病人檢查嗎?
夜雲(yún)一腳把陸鳳從桌子底下踢出來,冷聲道,“這還有個重傷者。”
“哦。”夜風在她驚恐、驚叫之下,隨意的扒拉兩下,嫌棄的問,“應(yīng)該哪裡重傷啊?”
尼瑪,陸鳳能哭暈在他腳下。
什麼叫應(yīng)該哪裡重傷?
她哪裡都沒有重傷好麼!
可惜,她必須重傷!
“隨意,不能說話就行。”
“你們不能這樣做!”陸鳳被他們雲(yún)淡風輕就決定她兩姐弟命運的樣子嚇到了,又喊又叫,連滾帶爬的撲到陳志賢腳下,尖叫聲刺耳。
“他們要殺人,這是犯法的,你快點阻止他們!”
陳志賢是恨陸家兄妹,恨不的他們死!
但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夜家兩位少這樣做,會爲他們帶去麻煩的。
“安寧……”能阻止他們的,自有舒安寧。
舒安寧洗洗手,擦乾淨,擡眼看向嚇得鼻涕眼淚一起流的陸鳳,緩緩道,“醫(yī)生,以救死扶傷爲己任,但,這並不包括要救想殺我的人。”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至於裡面人怎麼處置……
那是作爲喜歡她的人應(yīng)該去做的事情,她只要當一個被人寵的小女人就好。
走了幾步,快到電梯門口,差點和匆忙出來的人迎面撞上。
她腳步一擰,閃身躲過。
那人匆匆說了一句對不起,連看也沒有看一眼的急忙往前走。
舒安寧冷喝一聲:“站住!”
急走的人背影一僵,緩緩的回頭,“安寧,你怎麼在這?”
“這句話應(yīng)該是我問你吧?”舒安寧雙眼危險的瞇起,“舒先生,你不去陪老婆兒子,到住院部來做什麼?”
“我……”舒曉明沒想到能在這裡看到舒安寧。
他以爲憑她對萬思雅的討厭,能在萬分緊急的情況下救人已是十分難得,根本沒敢想她這個時候還會在這。
想起她曾經(jīng)的警告,作爲父親的舒曉明也忍不住心虛,“畢竟人受傷了,我來看看,真沒有別的什麼意思。”
舒安寧並沒有因爲他示弱的話而給他一點好臉色,面無表情的道。
“你的兒子很快就要接受做腦部手術(shù),你的妻子白天黑夜的擔心。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是去陪你的兒子,安慰你的妻子,而不是去看不相干的人!”
舒曉明皺眉:“安寧,人命關(guān)天,我只是去看看。”
舒安寧冷哼一聲:“你是醫(yī)生?”
他搖頭。
“你能救人?”
他還是搖頭。
舒安寧冷笑:“既然你既不是醫(yī)生,又不能救人,你去看了有什麼用?”
“安寧,我是看了沒什麼用,但她並不是不相干的人,她是……”
“她什麼也不是!”舒安寧冷冷的打斷他的話,恨死了他到現(xiàn)在還想著那個女人,爲此,居然還想……
“誰什麼也不是?”有道聲音從背後傳來,兩人同時回頭,看到了堅決不能出現(xiàn)在這裡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