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寧手指一緊,急問,“你們在哪裡?季娟怎麼了?”
高雄愣了一下, 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
不等他開口,舒安寧焦急的聲音又傳了過去,“高雄,我是舒安寧!快說,你們在哪裡?”
舒女王?
他拿開手機看了看,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身體,“嫂子,我們在仁愛醫(yī)院婦產(chǎn)科急診部。你朋友被人撞了一下,說肚子疼。”
不會是要流產(chǎn)吧?
冷汗瞬間冒出,舒安寧沒了以往的鎮(zhèn)定,“等在那裡,不要走開,我馬上到!”
說話的同時,另一隻拉住夜風(fēng)拼命的往醫(yī)院跑去。
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候診室處季娟捂著肚子蹲在椅子旁,高雄不知所措的站在旁邊。
舒安寧疾步奔了過來:“季娟!”
季娟擡起蒼白帶汗的小臉,吃力的喊,“安……寧……”
“別說話!”
她彎腰打橫抱起季娟匆匆往急診室走,夜風(fēng)在旁邊小心的護著。
不是他不願意去抱,而是他對醫(yī)院不夠熟悉,還要浪費時間問她把人往哪裡安置,遠(yuǎn)沒有她抱人快速。
再說,也就幾步遠(yuǎn)的路,不能因爲(wèi)心疼她而耽誤了季娟,不然她肯定很生氣。
“讓一讓!”
急診室裡有一張檢查牀,舒安寧準(zhǔn)備把人放在上面檢查。
可偏偏有人在這最緊要的關(guān)頭搗亂。
急診室正在打電話的醫(yī)生見有人闖進來,還有兩個男人,頓時又急又氣,冷著臉尖聲吼道,“出去!出去!你們什麼人,怎麼亂闖,趕緊出去!”
“這是婦產(chǎn)科,男人不準(zhǔn)進!”
夜風(fēng)一個眼神,高雄立馬伸出有力的手臂,把張牙舞爪的人攔在一邊,解釋道,“麻煩通融一下,我們有急診病人。”
醫(yī)生非常生氣,怒叫不休,“來這的哪個不是急診!你們憑什麼就這樣闖進來?”
“閉嘴!”夜風(fēng)冷冷的眼神掃過去,“再叫把你扔出去!”
“你敢!”光天化日,法治社會,醫(yī)生不相信有人敢這麼囂張。
但她低估了面前這些人的脾氣,見她又開始吵鬧,高雄一言不發(fā)的揪起她衣領(lǐng)就扔了出去。
然後關(guān)門,鎖上,動作一氣呵成。
醫(yī)生摸著劇痛的尾椎骨,氣的臉色鐵青,怒吼,“強盜!土匪!欺人太甚!你們給我等著!”
舒安寧所有的心思全放在季娟身上,根本不會管他們在幹什麼。
“安寧……孩子……”
“別怕,有我在,都會沒事!”
她的手輕輕的按在季娟的肚皮上,暖暖的溫度頓時讓肚子舒服了不少。
摸了一會,舒安寧猛然擡頭看向季娟,似乎不太相信,又摸了一會,再仔細(xì)把脈。
末了,面無表情的接過夜風(fēng)遞來的針包,抽出銀針,唰唰幾下紮在她的肚皮上。
季娟被她緊繃的臉色嚇得不行,眼淚汪汪的,差點要哭出來了,“救……救不了……了嗎?”
舒安寧沒好氣的瞪她:“你見過我手上有救不了的病人嗎?”
季娟鬆了口氣,委屈的看著她,“那你繃著臉幹嘛,嚇?biāo)牢伊恕!?
紮下最後一根針,舒安寧
擡手對著她腦門就是一下,“說,吃什麼東西了?”
“這個時候,你問我吃什麼幹嘛?”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季娟覺得肚子不疼了,說話也有了力氣。
“你先告訴我孩子怎麼樣了?”
孩子?
高雄瞭然。
難怪一貫淡定的女王聽到這女人不舒服,緊張的臉色都變了。
也是自己太遲鈍,都到婦產(chǎn)科了居然沒想到這點。
“孩子很好,不好的是你!”舒安寧恨不得把手指戳到她臉上,“說,到底吃什麼東西了?”
難道肚子疼不是因爲(wèi)摔倒動了胎氣,而是因爲(wèi)吃壞了肚子?
季娟又羞又害怕。
自從知道自己懷孕,舒安寧可是三番幾次的跟自己交代飲食要注意,一定不能亂吃東西。
“吃……吃的挺好啊!”
季娟略帶心虛的看了她一眼,又急忙垂下視線,“有魚有肉還有菜……”
“還有呢?”
在她逼視的眼神中,季娟知道逃脫不過,頓時撒嬌了,“好啦好啦,我說了。”
“李林這兩天公司太忙,沒時間給我做飯,正好我今天去看婚紗,自己也懶得做,就在外面吃了點小吃……”
瞅著舒安寧明顯難看的臉色,她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抵不住她散發(fā)的冰冷氣息,低頭道歉,“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我保證再不亂吃東西了。”
舒安寧是很生氣,但不是氣她,而是氣李林!
一天到晚說公司忙,到底有多忙能讓他連照顧懷孕的女朋友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沒時間做難道不能抽空陪她吃?
她就不信李林能忙的連飯也不吃!
在他吃飯的時候,抽空打個電話給季娟,問上一聲吃沒吃,或者叫個外賣,難道是很難的事情?
難道能浪費他很多時間?
藉口!
一切都是爲(wèi)了他見不得人的事找的藉口!
或許是因爲(wèi)李林已經(jīng)有了前科,舒安寧深深的覺得,在門口看到的那個身影就是他,他身邊的那個人,肯定就是那什麼他的竹馬青梅孫佳佳!
想到這些,她的臉色更加難看,卻又不敢告訴季娟,只能讓她誤會自己在生她的氣。
她深呼了一口氣,免得自己一個忍不住就會在季娟面前把李林的破事給抖落出現(xiàn)。
“你必須牢記,你現(xiàn)在是孕婦,還在三個月的危險期內(nèi),吃東西一定要當(dāng)心!”
“我知道了,下次絕對不會亂吃東西了,吃什麼前我都給你打電話詢問,好吧?”
季娟可憐巴巴的望著她,裝萌扮可憐。
唉!
她無聲的嘆了口氣,收起銀針,“我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知道是虛驚一場,季娟立馬又有精神了,笑嘻嘻的開玩笑,“說不定啊,上輩子我是男人,你是狐貍精,用情不專,欠了我情債。”
“憑什麼說我是狐貍精?就不能我是花心大男人,你是專情小女人,我三妻四妾後宮三千,辜負(fù)了你?”
高雄嘴角抽抽。
舒女王就是不同一般,爲(wèi)了能有三妻四妾,連花心大蘿蔔都願意當(dāng)。
夜風(fēng)也忍不住笑。
根
本不可能存在的事情,兩人還能爭上一爭,也真是醉了。
“對了,你剛纔說去看婚紗了?爲(wèi)什麼不等李林跟你一起?”
舒安寧佯裝無意的說起這些:“結(jié)婚是兩個人的事情,更何況婚紗是穿給他看的,他不去你一個人去有什麼意思?”
“就算他再忙,也能請一天半天的假吧?結(jié)婚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如果不能跟伴侶一起挑選婚紗,難道不會覺得遺憾?”
“還有,爲(wèi)什麼會被人撞?”
本來以爲(wèi)此事就此告一段落的季娟聽她一個接一個的問,心裡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其實這些,應(yīng)該是作爲(wèi)男友的李林來關(guān)心,可偏偏那人不在。
但,有朋友這樣關(guān)心自己,她還是挺感動的。
“他說要在結(jié)婚前把要做的事情都做完,到時候就能空出時間陪我去度蜜月了。”
怕舒安寧因此對李林印象不好,她又多解釋一句,“所以現(xiàn)在忙些就忙吧,總比結(jié)婚的時候還要在忙的好。”
舒安寧對她的心大很是頭疼,忍不住暗示,“他一個公司的小職員而已,再忙能忙到哪裡去?我不相信公司的老闆那麼沒人性,明知道他結(jié)婚的時候還壓一堆事情給他。”
“除非……公司沒人知道他結(jié)婚。”
她暗暗祈求季娟長點心眼。
她都這樣暗示了,麻煩懷疑下李林行不?
季娟笑瞇了眼,不懷疑反而還得意,“誰說他是小職員了,我老公是管理層。管理層懂不懂?”
舒安寧冷臉:“管理層就表示管著很多的人,只要做大方向和絕決策就行,具體的事情交給下面人去做,根本不用事事親力親爲(wèi)。”
“誰說的,要以身作則懂不懂,不然誰服氣你?”
對於沒心眼的人,舒安寧表示內(nèi)心很崩潰,她扯了扯嘴角,“行,讓他忙吧,你不覺得委屈就行,反正跟他結(jié)婚的人不是我。”
她冷哼一聲:“如果我的男人敢以忙碌爲(wèi)藉口天天不陪我,我打斷他的腿是最輕的?”
季娟條件反射的去看夜風(fēng)。
夜風(fēng)一點也不生氣,堆出一疊的笑容,不怕人笑話的隨時隨地表忠誠,“老婆,工作沒你重要,再忙也要抽出時間陪你。如果因爲(wèi)工作讓你受到冷落,我寧願不工作。”
噗!
季娟好懸沒笑出來:“夜少,不工作拿什麼養(yǎng)活老婆?”
高雄默默的轉(zhuǎn)身。
他沒看到舒女王的彪悍樣,也沒看到老大的慫樣。
夜風(fēng)回答的臉不紅心不跳:“不工作就養(yǎng)活不了老婆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你行!”季娟豎起大拇指,“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好了,別貧嘴了。”舒安寧扶她坐起來,“雖然是虛驚一場,還是動了點胎氣。正好我今晚在醫(yī)院,你就觀察一晚再走吧。”
“行啊。剛纔以爲(wèi)孩子要保不住,差點沒嚇?biāo)牢遥^察一下安心點。”
說完,她向高雄投去感激的笑容,“高少,謝謝您送我過來。”
高雄很客氣的道:“舉手之勞,不用客氣,你……”
“砰砰砰!”
診室的門突然被人拍的震天響,還有門口夾雜的嘈亂的吵鬧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