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陽寶丫想不明白,她上高三功課那么繁忙,他都沒有減少她一點活,現(xiàn)在考完了,反而取消了她的家務活。
好吧,能少干活,她還是感到很愉快的,每天做著這些相同的工作,一做就是幾年,她早就厭煩了。
回到客廳,她忽然感到無聊起來。
高考結束了,她不用再背書做作業(yè),不用再做試卷找答案,精神上輕松了不少,現(xiàn)在連家務活都不用做了,她覺得無聊至極。
她沒有手機,南宮俊斐不給她買,說她不需要,要打電話都是用家里的座機。
在南宮俊斐的嚴厲管教下,她連看電視、玩電腦的自由都沒有。
她只有聽音樂的自由。
因為聽音樂不會耽誤她做事情,她可以一邊聽音樂一邊做家務,一邊聽音樂一邊做作業(yè)。
所以她那臺電腦的最大用處就是查資料和聽音樂。
現(xiàn)在不做作業(yè)也不做家務的她感到特別無聊,她打開電腦,調出安東尼的歌舞視頻看了一會兒,想起安東尼邀請她當臨時助演的事情,她又發(fā)起愁來。
想來想去,只能明天到學校去跟安東尼說一聲,推掉他的邀請了。
次日早上,陽寶丫對南宮俊斐說:“老師讓我這幾天到學校去。”
“已經考完了,還去學校做什么?”
“我們要開畢業(yè)典禮的晚會,老師讓我?guī)椭贾脮觯€有就是寫個發(fā)言稿。”
“什么發(fā)言稿?”
“我是學生代表,在畢業(yè)典禮上要上臺發(fā)言。”
“去吧。”南宮俊奕說。
陽寶丫來到學校藝體訓練室的時候,安東尼和他的助演們已經在排練了。
“你來啦?快進來,我們正在等你。”安東尼過來將她拉進去。
陽寶丫說:“對不起,我不能來。”
“為什么?”安東尼問。
“我……我不行,跳不好。”她不能說是南宮俊斐不準她來,只能找這樣的借口了。
“沒試怎么知道行不行?”安東尼笑道:“來,先跟我們排練,如果實在不行,到時候你就當觀眾好了。”
熟悉的音樂聲響起,這是雙人舞的舞曲,安東尼說:“我們先跳一段熱熱身。”
他拉著她開始旋轉。
在安東尼的帶動下,陽寶丫很快進入了狀態(tài),她天資聰穎,一點就通,短短幾個小時的排練,她的表現(xiàn)就讓整個團隊的人都刮目相看。
安東尼的老師兼經紀人詹姆斯.愛德華說:“陽小姐是我見過的最有跳舞天賦的女孩,如果你不進入娛樂圈,我會感到終身遺憾!”
聽到這么高的贊譽,陽寶丫又興奮又害羞,搖著頭說:“我不行,我都沒有學過舞蹈。”
安東尼笑道:“正因為你沒有學過都能跳這么好,詹姆斯才說你最有天賦。”
詹姆斯.愛德華說:“就這么說定了,陽小姐一定得來,你不來,安東尼沒法登臺。”
陽寶丫畢竟是年輕人,原本就喜歡唱歌跳舞,高考結束了,又正想放松自己,所以她也想趁這幾天開開心心地玩玩,于是答應了。
這是她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沒有聽南宮俊奕的話,難免有些惴惴不安,每天回來都提心吊膽,生怕南宮俊斐看出什么來。
好在南宮俊斐這兩天公司有點忙,對她并沒有過多的注意。
三天后的畢業(yè)典禮,陽寶丫出盡了風頭,她不僅作為優(yōu)秀學生代表上臺發(fā)言,還出現(xiàn)在搖滾巨星安東尼的伴舞演員里。
這個唯一的黃皮膚女孩成為當天晚上除了安東尼之外最引人注目的演員,學生們瘋狂地喊叫著他們的名字:
“安東尼!”
“陽寶丫!”
“安東尼!”
“陽寶丫!”
……
表演結束,安東尼向她表示感謝,認真地說:“寶丫,你很有天賦,愿不愿意加入我們的團隊,成為一名搖滾天后?”
陽寶丫搖頭說:“我還要上學呢。”
“不耽誤啊,”安東尼說:“你上大學有很多空余時間,我們的排練和表演都可以跟你的上課時間錯開。”
陽寶丫為難地說:“那我先考慮考慮行不行?”
她心里當然想去,十八、九歲的姑娘,對舞臺正有著熱烈的憧憬和向往。
但沒有得到南宮俊斐的同意,她不敢答應。
這幾天她心里一直七上八下,萬一南宮俊斐知道她公然違背他的話上臺表演了,一定會打她。
詹姆斯.愛德華說:“陽小姐,很希望你能加入我們團隊,我敢保證,你一定能成為世界級的搖滾天后,如果你不跳舞,真的非常非常可惜。”
陽寶丫只能繼續(xù)推諉:“我會認真考慮的。”
“還有,寶丫,”安東尼叫住她:“你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后給我打個電話,讓我也高興高興。”
“哦,好的。”
“你有手機嗎?”
陽寶丫紅著臉搖頭:“我沒有帶。”
“沒事,”安東尼拿出便簽本,寫了一串號碼遞給她:“這是我的手機號,你到時候記得打給我。”
“好的。”陽寶丫接了過來,小心地裝進包里。
同學們太熱情了,陽寶丫出來的時候,大家都把她當明星一樣圍著。
大家怎么也想不到,這個成績好得讓他們羨慕忌妒恨的女孩,居然跳舞還跳得這么好,還能跟安東尼同臺演出!
女生們紛紛跟她套近乎,要她幫著找安東尼索要簽名。
男同學則圍著她要電話號碼,她抱歉地說自己沒有用手機,于是男同學們又熱情地留下他們的號碼,要她以后記得打電話。
這樣拖拖拉拉下來,她走出校門的時候就很晚了,司機已經在外面等了很久了。
回到家里,南宮俊奕站在客廳,問:“怎么這么晚?”
她解釋:“我們今天舉行畢業(yè)典禮。”
南宮俊奕說:“剛結束?”
“結束有一會兒了,我們把會場打掃了才離開。”
南宮俊斐沒有再問什么,說:“去洗手,吃飯。”
陽寶丫洗了手走進飯廳的時候,意外發(fā)現(xiàn)有兩副碗筷。
按照南宮俊斐的習慣,這時候他應該早就用過晚餐了。
她看看在對面坐下的南宮俊奕,說:“二哥,你還沒有吃?”
“叫二少爺。”
“二少爺,你還沒有吃?”
“嗯。”
于是兩個人一起吃。
這菜不是陽寶丫做的,南宮俊斐吃著不合胃口,沒吃多少就把碗放下出去了。
陽寶丫也知道他挑食,她不聲不晌地去廚房另外炒了一個菜,端上來說:“二哥……”
站在窗邊的南宮俊斐打斷她:“叫二少爺!”
“二少爺,我炒了一個菜,你再吃點吧。”
南宮俊斐聞到了韭菜烘蛋的香味,里面還混和著辣椒味。
雖然是極普通的一個菜,陽寶丫總能炒出她自己的特色,比如韭菜烘蛋里,她會加一些青椒絲。
這種做法在傳統(tǒng)的菜譜里是沒有的,教她的大廚也不會這么教,但她覺得加一點在里面好吃,就喜歡這樣做。
而她別出心裁的炒法卻很符合南宮俊斐的口味,所以那些正宗大廚們做的菜,他反倒不喜歡吃。
他回到飯廳,陽寶丫又給他盛了一碗飯,他將菜挑了一大筷子在飯里,大口吃起來。
陽寶丫看見他吃得很香,她心里悄悄松了口氣。
她害怕他沒有吃飽,會借機找她的麻煩,萬一他知道她去跳舞了,一定會大動肝火。
幾天過去了,南宮俊斐并沒有提到她跳舞的事情,陽寶丫的心情放松下來。
進入追風公司半個月了,左曼云熟悉了接待員的工作,對公司的情況也差不多熟悉了。
她有看到過楚云墨,但沒機會跟他說話。
當楚云墨要跟某位重要客人見面的時候,會親自到接待室來,跟客人寒暄幾句后再請到他的辦公室去。
只要他一走進接待室,左曼云就感覺到是楚云墨來了。
但他從不看她一眼,左曼云覺得,因為自己現(xiàn)在的形象和以前差別太大,他一定沒有認出自己。
就算他不是楚云墨,布朗.戴雷也是見過她的,如果認出她的話,也應該感到驚訝才對,但他什么表示也沒有。
左曼云暗暗松了口氣,既然布朗.戴雷都沒有認出她,那露易絲也不會認出她吧。
露易絲經常來找楚云墨,她當然不會到接待室來,所以沒有看見左曼云。
左曼云在下班的時候看見露易絲挽著楚云墨出去,她急忙背過他們,聽著他們開心地談笑,她心里暗暗難受。
她只能安慰自己說,那不是她的丈夫楚云墨,而是露易絲的未婚夫布朗.戴雷,所以他們親熱是正常的。
經過仔細觀察,左曼云覺得布朗.戴雷和楚云墨還是有許多區(qū)別。
戴雷愛笑,只要他出現(xiàn)在接待室,就伴隨著爽朗的笑聲。
楚云墨以前笑的時候不多,只有在她和兒子面前才會笑得很大聲,在外人面前左曼云幾乎沒看見他大笑過。
戴雷說話的時候喜歡用手勢作輔助,說第一、第二的時候,他會舉起一根或兩根手指頭說:“第一……第二……”
盡管左曼云覺得布朗.戴雷和楚云墨有明顯區(qū)別,但只要布朗.戴雷和她走近的時候,她總是感覺他就是楚云墨。
見他的時候越多,這種感覺越強烈。
女人的第六感覺天生敏銳,左曼云越來越相信布朗.戴雷就是楚云墨了!
但布朗.戴雷卻從不看她,左曼云想,他真的失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