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如指尖飛沙,一閃即逝。不知不覺,獨孤展云他們在留香谷已經(jīng)過了五年。這些年來,獨孤展云三人和留香谷的孤兒一起生活,情同家人。每天一起種地,上山采藥。閑來無事,獨孤展云和李泉則會到一旁練功,看得那些少年少女們個個叫好。
上官燕少女心細,每天除了洗衣做飯,就跟著儲平學(xué)醫(yī),多半時間還是照顧那些新來的孤兒。
這些年來,儲平收留的孤兒已經(jīng)從原來的十幾人到現(xiàn)在的二十幾人了,這些孤兒多半是一些因為災(zāi)難失去了親人的孤兒。儲平給這些孤兒都起了名字,每個人的名字都帶有個“善”字。因為儲平希望每個人都能有顆善良的心,多去幫助一些需要幫助的人。這些孩子的名字就有善琴,善棋,善書,善畫。大牛取名善良呢!
這一日,陽光明媚,鳥語花香。上官燕如舊上山采藥。此時的上官燕已經(jīng)十五六歲了,從原來的小女孩長大成了少女了。少女一身紅衣,緊身素裹,勾勒出一幅妙曼的身軀,亭亭玉立,風(fēng)韻的身姿猶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花季的少女情竇初開,奔跑在小溪邊。
經(jīng)過小溪來到一塊空地邊,只見獨孤展云和李泉正在練劍。上官燕跑過去,走到獨孤展云身前抓住獨孤展云的胳膊,鬧著要二哥陪她去采藥。
一旁的李泉看著嬌氣的三妹正含情脈脈的看著二弟獨孤展云連忙搶先道:“三妹,還是讓大哥陪你去吧!”
上官燕惱怒道:“誰要你個大木頭跟著去啊,你連草和藥都分不清楚,我就是要二哥陪我去嘛!”一邊說著一邊拉著獨孤展云的手撒嬌道:“嗯,嗯...二哥你就陪我去嘛!”
其實上官燕說李泉是大木頭也是又原因的,李泉年齡二十,身材高大魁梧,比一般人高出半個頭,就連獨孤展云也才過他眉處。他除了練的一手好劍之外,做別的事情笨手笨腳的。
平日里他們開玩笑開多了,被上官燕這么說,李泉也只是憨笑一下而已。但是見到上官燕一直對著獨孤展云撒嬌不免有些嫉妒,不過也只是一閃即逝。
因為在李泉心中獨孤展云和上官燕都是他結(jié)拜的好兄弟,也是他最親最重要的人。更何況獨孤展云俊朗不凡,更是器宇軒昂,武功又好,就連臉上的那道劍疤也被儲平治好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獨孤展云總是弄個假劍疤貼在臉上,像獨孤展云這樣的好男人是無數(shù)少女心中的英雄,三妹喜歡他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他只能打心底的希望他們幸福快樂。
挨不住上官燕一直不停的撒嬌,獨孤展云只好答應(yīng)陪她一起去采藥。
望著上官燕和獨孤展云走遠的背影,李泉又開始不停的練劍。李泉雖然憨厚耿直,但在劍法上面勤下苦功,如今在劍法的造詣上有了一定的成就。那本在山洞中撿到的“霸劍笈”更是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原本生銹的鐵劍已經(jīng)被他丟棄,如今更是佩了一柄好劍,可以說是一個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了。李泉現(xiàn)在自信如果在遇到追殺上官燕他們的黑衣人,就算沒有獨孤展云他一個人也能輕松收拾了。
話說獨孤展云的武功也是進步神速,他從小就跟父親獨孤驚天練“流星趕月”,后來又得到神機老人的劍譜“名劍捌式”,再加上他天資聰慧,雖然沒有學(xué)會“流星趕月”的最后一式“天外流星”,但絕對是一武林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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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普灑在大地上。上官燕拉著獨孤展云往深山里去,一路有說有笑的。上官燕道:“二哥,儲前輩的醫(yī)術(shù)可稱天下無雙啊!其治法很是怪異,明明有些藥正常的人吃了有可能就死了,但就是那種藥卻把那些快死的人救活了,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獨孤展云柔了揉上官燕的腦袋笑罵道:“臭丫頭,學(xué)了幾年醫(yī)術(shù)就開始取笑起二哥來了,看我不收拾你!”
“哎呀呀”上官燕邊跑邊道:“我怎么敢取笑二哥呢!其實是藥三分毒,儲前輩只是把病列為一種:就是病毒入體。不論是傷風(fēng)感冒還是被毒物咬傷都是因為毒物侵體,導(dǎo)致病毒感染。儲前輩以毒藥治病,是看中了他的毒性,是以毒攻毒。然其之所以被稱庸醫(yī)是因為他給人醫(yī)治時藥方都是毒藥,故此把病人嚇跑,方得此稱號。而他們的草藥房中也盡是些帶毒性的草藥,如:老虎芋、冬蟲夏草、茯神、福壽草、靈芝、雪參、人參.....只是其中有一隔寫著金冠花的格子是空的。”
獨孤展云搖了搖頭笑道:“醫(yī)學(xué)之博大不是你我可以參透的,我們還是趕緊采藥吧!”
只見上官燕又挖了一根老虎芋放到背簍里,然后對著獨孤展云問道:“二哥,你說人間有個傳說只要劇毒的動物所在的地方就一定有可以克制其毒的草藥,我們這里有老虎芋會不會有毒蛇啊?”
獨孤展云想到當(dāng)年儲平就是用老虎芋給老漢治蛇毒的,心想可能真有毒蛇出沒,便道:“有可能的,我們還是小心為妙。”說完他們又向附近幾丈外的懸崖靠近。
此時已是正午,炎熱的夏日,太陽顯得特別的耀眼,上官燕的眼睛被遠處反光給照射到了。上官燕順勢望去,只見懸崖邊上有一石凳大小的小洞中有一發(fā)著紫光的東西,貌似一朵花。上官燕沉思片刻,突然狂喜道:“是金冠花,二哥我找到金冠花了。”說著飛奔過去了。
“金冠花”是極少有的草藥。長在非常隱蔽之處,只有在適度的溫度和陽光下才會發(fā)出耀眼的紫芒。故此,很少有人見過,就連儲平也只見過一次。
此藥本身無毒,但卻靠吸收劇毒生長,凡是有毒的花花草草生長在它的附近,毒氣都會被它所噬,人若吃其花瓣不死便可百毒不侵。
上官燕驚喜之際,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伸手去采那株金冠花。
突然一條貌似戴金冠的蛇從旁邊竄出。
獨孤展云見狀大喊:“有蛇。”
只見那蛇馬上就要咬到上官燕的手了,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影子飛一般的竄到上官燕身邊,擋住了金冠蛇,那影子卻不是獨孤展云是誰。
獨孤展云左手揮劍襲那毒蛇尾巴,不料那蛇回首咬向了獨孤展云的右手。獨孤展云的右手被金冠蛇咬了一口,手上立刻冒出兩點黑血。
只見獨孤展云臉色發(fā)紫,眼見就要暈過去了。誰知那蛇又準備攻擊手拿金冠花的上官燕,獨孤展云見狀,拉著上官燕就準備施展輕功飛過去。不料力不從心,剛躍出一丈來高,便眼前一黑,兩人竟掉下懸崖。
獨孤展云自知中毒過深,眼下兩人更是要摔下懸崖,定會性命不保。卻不希望上官燕也和自己一起送命,便轉(zhuǎn)身讓上官燕壓到它身上減輕下墜之力,或許可以救她一命。
也就他等死的時候,一只大雕正從下往上飛,獨孤展云兩人正巧落到雕背上,結(jié)果連人帶雕一起掉下去了。大雕被不知被何來的東西打下來之后,驚亂之下四下逃跑了。
不知是老天爺同情好人,還是他們本就命大,竟然被一只大雕給減輕下墜之力得以沒有摔死。
上官燕手里還緊緊抓著金冠花,獨孤展云就不好過啦,身受劇毒又從那么高摔下來,全身多處骨折不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
上官燕爬在旁邊一只搖著他道:“二哥,你醒醒啊,你不能死啊...我還有好多話要對你說啊!"上官燕邊哭邊喊,獨孤展云還是沒有醒過來。正當(dāng)上官燕絕望的時候,她想到了儲平說過金冠花可以解毒,便迅速摘了兩束花瓣喂獨孤展云吃下。起初見獨孤展云臉色好轉(zhuǎn)上官燕甚是高興,不料才一會獨孤展云便開始發(fā)燒了。上官燕心急如焚,欲再摘金冠花瓣給他吃。不想在他們掉下來的時候花瓣早已撞壞了,只剩下三個花苞了。
無奈之下,上官燕只好想辦法先回去找儲平救他。
上官燕本身就是瘦小,如今還要背著一個比自己高出大半個頭的男人,可以說是寸步難行。她一步一步艱難的走著,就這樣一直掙扎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很快天就黑了,留香谷那邊,李泉見天黑了上官燕和獨孤展云還未回來,心下有些擔(dān)心,便和幾個人出去尋找。沿著進山的路一路尋去,眼見就要進入深山了,可還是未見二人蹤影。
天色漸漸黑了,星星一顆顆的爬上天際。李泉一咬牙,決定進山尋找。
“二弟,三妹...”李泉便找邊喊,眾人都拿著火把一起找。折騰了一夜,大家都疲憊不堪,眼見天又快亮了,可就是一夜未見蹤影。直到第二天中午,上官燕背著獨孤展云翻過兩座大山爬了上來,才被善良(也就是大牛)找到他們了。上官燕見到大伙后開心的一笑后,一股無力感便沖上頭來,暈過去了,嘴里還在念叨著:“二哥,堅持住啊,你不可以丟下我啊。”
獨孤展云的房中,躺在床上的是昏迷不醒的獨孤展云,他身上纏著白布,骨折處已被處理好了,旁邊儲平正在為他把脈,大牛和李泉分別站在后面。只見儲平臉上肌肉不停的抽搐神情非常緊張,額頭上汗珠一滴一滴的冒出來。
李泉緊張的問道:“前輩怎樣了,我二弟還好吧?”
儲平用幾根銀針封住獨孤展云的幾道大穴,然后慢慢站起來,嘆口氣說道:“他中毒太深又摔得全身淤血,毒已經(jīng)遍布全身,恐怕已經(jīng)無力回天了,老夫也無能為力了。“儲平嘆了口氣接著道:”老夫用銀針封住他的大穴,不讓毒性繼續(xù)蔓延,希望可以拖他幾日,老夫再想辦法看是否能救他一命。”
李泉神情呆滯,滿臉盡是痛苦之色。儲平也只能惋惜的搖了搖頭。
隔壁房間中上官燕從噩夢中驚醒,第一反應(yīng)便是喚道:“二哥,我二哥呢?”說罷便朝獨孤展云房間跑去。一進門見大家都不說話,獨孤展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上官燕表情呆滯面帶苦笑,眼淚在眼睛里打轉(zhuǎn)卻不讓它掉下來,然后對著儲平道:“前輩,我二哥沒事對不對?他只是睡著了對不對?”
只見儲平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把頭轉(zhuǎn)向一邊,不讓上官燕看自己的眼睛。
上官燕上去抓住儲平的衣袖道:“前輩,你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上官燕苦笑著眼淚一滴一滴的從臉頰滑落掉到地上,還一直拉著儲平自欺欺人的說獨孤展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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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泉眼睛紅紅的,一臉痛苦模樣,走上前拉住上官燕道:“三妹,沒事的我會想辦法救二弟的,你先回去休息。”
上官燕發(fā)狂似的拼命捂著耳朵大吼道:“騙我,你們都在騙我,二哥好好的,他只是睡著了。”然后也不理大家,趴在床邊拉著獨孤展云的手自顧自的道:“二哥,你別睡了,你快起來啊,我們一起出去玩啊!我還有好多話要對你說啊!你快醒醒啊!”
李泉剛要上前阻止卻被儲平拉著說:“隨她去吧!”
盡管上官燕的眼淚都弄濕了獨孤展云的衣袖,不論她怎么叫怎么搖,獨孤展云還躺在哪里一動不動。上官燕終于痛苦的大聲哭出來,嘴里自言自語的道:“都是我不好,為什么要救我?讓蛇把我咬死就好了!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要讓我這么痛苦。”說完就大哭著拼命的搖著獨孤展云大喊:“你給我起來······”
被上官燕這么一搖,獨孤展云臉上眉毛閃過一絲痛苦之色,隨即卻嘔吐一翻,所吐之物均為深褐色,卻不帶一點異味,有些粘到上官燕的衣角處,但見所粘之處也是變成深褐色,可見劇毒無比。
上官燕見獨孤展云有所反應(yīng)便激動的喊道:“前輩,快看我二哥醒了,他醒來!”
儲平順勢走過來用食指和中指搭在獨孤展云的手脈上,此時獨孤展云又昏睡過去了。
看著獨孤展云突然醒過來了,上官燕在絕望之際看到了一點希望,趕忙問道:“前輩,我二哥他怎樣了?”
只見儲平臉上表情變幻不定,嘴里還不停的念叨著:“怪了,怪了,真奇怪!”
“我二哥他到底怎樣了?”上官燕緊張的問道。
儲平搖了搖頭道:“他身上的毒本已遍布全身,本該早就斷命了,可如今他體內(nèi)的毒素全部沿著經(jīng)脈往同個方向流去!”
李泉不禁問道:“同個方向?哪兒?是好是壞?”
“心脈!”儲平鎮(zhèn)定的道。
“心脈?”聽到這兩個字,李泉上官燕等人無不大吃一驚。要知道人的心脈一旦受損,就算華佗在世也都無能為力了。
只見儲平并不緊張,他只是淡淡的道:“他體內(nèi)應(yīng)該有什么或者他有吃過什么類似解毒的東西,使之毒氣全部逼向一處,只是無法排出體外而已。”儲平頓了頓接著道:“剛才被燕兒搖晃時震動他身體,使其把吃的東西吐出來了,也帶了一部分的毒液出來。”
上官燕急道:“那到底是好還是壞啊?”
儲平道:“老夫也不知曉他到底吃了什么東西,否則幸許可以救他一命。”
上官燕努力回想著,嘴里喃喃著:“吃了什么呢?究竟吃了什么呢?”突然上官燕激動的大叫道:“是,是金冠花,一定是,一定是金冠花,我給他吃了金冠花。”說完上官燕又從懷里掏出原先采到的金冠花。
儲平見到上官燕拿出的金冠花時,就已經(jīng)猜到了獨孤展云為何被金冠蛇所咬傷。其因毒花毒草生長之處必有毒蟲毒蛇之物守護。如金冠花守護之物金冠蛇日益吸收了金冠花的靈氣,更為的劇毒無比。只不過天下萬物皆是相輔相成,金冠蛇吸收了金冠花的靈氣,也因此讓金冠花對金冠蛇的毒性產(chǎn)生了抗體,從而有解金冠蛇毒的功效。
聯(lián)想到這里,儲平點了點頭道:“我想正是如此,定是那金冠花控制了他體內(nèi)的蛇毒,從而導(dǎo)致他還有一口氣。燕兒真是有奇遇啊!竟然能找到金冠花!老夫長這么大也只是當(dāng)年在太祖皇帝那有幸見過一次,而且老夫所見的還是干物。沒想到燕兒卻能采到新鮮的,不可謂不是奇遇啊!”
大家現(xiàn)在都只關(guān)心能不能解獨孤展云的毒,誰也沒有多想,儲平竟然還見過太祖皇帝!
上官燕早已迫不及待的把金冠花送到儲平面前道:“那就趕快救我二哥吧!”
儲平剛準備接過金冠花,卻是發(fā)現(xiàn)只剩下幾個花苞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一動不動。
“前輩,怎么了?這花有問題嗎?”上官燕問道。
儲平搖了搖頭道:“花是沒問題,可是只有花苞了,沒有花瓣是解不了毒的!”
上官燕猶如晴天霹靂差點癱坐在地上,有些無奈的道:“我們摔下懸崖的時候,一路跌跌撞撞的,把花瓣都摔掉了,最后的兩片已經(jīng)給他吃了。前輩,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他啊,要不,要不我再去找一株來。”說罷便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儲平阻止道:“你找到一株已經(jīng)是奇跡了,想要在找一株談何容易啊?就算你找個幾年找到了,他也未必能等得了啊!”
上官燕兩行眼淚又掉下來了,急道:“那該怎么辦啊?總不能看著他等死吧?”
儲平笑道:“那也未必啊!老夫給他調(diào)些藥,用藥水給他泡著,保住他的心脈。燕兒,你把這株金冠花種植起來,每日加以照料,等到花開之日,老夫在給他配置,定能解其身上之毒。”
上官燕和李泉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希望連忙道:“那就依仗前輩了。”畢竟上官燕和李泉都是因為獨孤展云才留在留香谷的,對于儲平他們還是畢恭畢敬的。
儲平擺了擺手道:“云兒是我的世侄,是故人之子,我定當(dāng)他是自己的孩子來看待,這是我該做的。”說完對著二人一笑道:“我們開始吧!”
李泉和上官燕點了點頭便去各自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