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被躲開了么,本想小小警告一番,打個措手不及,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顏暮凡摸了摸鼻子,遺憾的說道。
紀羽塵面色玩味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好小子,看來有好戲看。
“顏暮凡,你找死,竟敢的段峰師兄面前暗下偷襲。”段鵬指著他怒不可赦道。
顏暮凡失笑道:“說你蠢,你還成豬了,你們口口聲聲要我命,要我死,剛才是誰暗下偷襲在先?我只不過有樣學樣罷了。你們的命金貴,別人的命就不值錢么?”
“嘿嘿..希望你在三個月后的測試也可以這么瀟灑。”段峰并沒有想象中忍無可忍而出手。其實剛才在測試顏暮凡等級的時候,他已經想好,如果顏暮凡并沒有發現他出手,那么顏暮凡不過就是個氣走輪脈之境第二重的普通修士,并不構成威脅;但是事實證明顏暮凡并非泛泛之輩,那么他現在動手并不會占到什么優勢,盡管他有自己的底牌,而且這個底牌殺傷力巨大,但是旁邊的紀羽塵讓人看不透高低,毫無把握的事,他不會輕易出手。
但是放到三個月后的測試,那么他盡可以亮出底牌,到時候顏暮凡只會在眾人面前被打死,至少也會殘廢,在這么多人面前被廢,對于一個修真者無論是從身體還是心里上來說都是一個致命的打擊,以后他將凄慘的度過下半生。
這種懲罰,比直接殺死還要致命。
想到這么,段峰嘴角斜出一絲冰冷的弧度。
“你盡管蹦跶,三個月后,看你怎么丟人現眼。”
“你似乎弄錯了吧。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參加的?”顏暮凡淡淡說道。
“那么你會被..”
“會被逐出望仙門嘛。”段天舉幸災樂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顏暮凡打斷道,他并不看在一旁咬牙切齒的段天舉,雙手背在頭后面,慢慢走到段峰的面前,一字一句道:“老子想做什么,從來都不需要別人在眼前指指點點。三個月后,我會去,但不是測試。我要來挑戰你那毫無根據的狂妄自大。”
犀利的眼神,強大的氣勢把段鵬和段天舉鎮的當時就慫在一邊,他們想反駁或者痛罵什么,但是張了張嘴,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在他們的記憶中,從來沒有人敢對段峰這么強勢,就連族長也不能。
紀羽塵暗道:有他老爹的氣魄,雖然看了那么多《縱欲成仙圖鑒》,但是本性難變的。
“嘿嘿..說的真爽快,希望你那實力配的上你說的大話。”段峰輕蔑的笑道。而后轉身而去,段天舉和段鵬滿身的灰塵跟在后面,灰溜溜而去。
“哎,吹過的牛,含著淚也得去實現。”紀羽塵樂呵呵走過來拍著顏暮凡的肩膀說道。
“紀叔叔,我想變得強大。越快越好。”顏暮凡正色道。
紀羽塵一愣,往常的小凡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對于修煉的最求并不強烈,他更喜歡一種淡然與世無爭的生活。紀羽塵也很擔心,在這種末法時代,小凡能否真的如己所愿。
看著他堅定而又熾熱的眼神,紀羽塵暗暗松了一口氣,暗道:師傅,我沒有辜負你的托付啊。小凡終于長大了。
三天后
傍晚,紀羽塵回到后山僻靜的山洞,他在望仙門的身份一直是個迷,并且只有底層是兩個長老,孫長老乃是教授入門弟子怎樣吸納靈氣以及一些粗淺的功法,而很少有門人知道紀羽塵這個底層長老到底是干什么的。
只有上五層的高層才知道,紀羽塵乃是望仙門重要的煉器師,煉器師對于一個門派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個普通的二流門派,如果有一個靈級煉器師,那么他們的實力將會達到準一流的級別,但是前提是要有足夠的錢和材料,否則煉器師就像是沒有食物吃的母雞一般,下不出蛋。
一個門派人手一把靈器,那是癡人說夢,但是煉器師可以煉制大量的普通武器,材料只需要普通鋼鐵,物美價廉,但是經過煉器師的手,將會比一般鐵匠煉制的要高級的多,因為它對靈氣有一定的增幅效果。對于剛入門的修真者來說,是最合適的器。
紀羽塵的工作就是煉制大量普通的器,以供望仙門的下四層修真者使用,這樣可以大量提升門派的實力,以及應付門派間日益嚴重的摩擦。
這些高層以為紀羽塵是個靈器一品的煉器師,但是對于一個二流的門派來說,擁有一名煉器師無疑是擁有一個抗衡同等級門派的重要籌碼。
這也是當初掌門秦風不問緣由,留下紀羽塵的原因。紀羽塵當然明白,作為留下來的條件,就是煉制普通的器以供門下普通修士使用。至于更高級的靈器,只要有材料,紀羽塵也是會煉的,但是要煉制靈器,光是得到異獸的血液就是一個很頭疼的問題,更不要提器本身的材料了。
生肖大陸浩瀚無邊,光是蛇國就有大大小小數十萬個門派。而煉器師只有寥寥幾千人,可想而知,煉器師的稀缺程度。
紀羽塵結束一天的煉器,這些普通的器對于他來說只是小菜一碟,這種普通的器望仙門不但自己門下使用,還會挑一部分去‘集仙閣’拍賣,獲取的金幣供門派開銷。
山洞中昏暗無比,奇怪的是往常很多的發光石現在不知所蹤,只留下少數幾個。
昏暗的光照下,紀羽塵看到背對著他的顏暮凡,正低著頭,仔細閱讀著什么。
“小凡.”紀羽塵低叫一聲。
顏暮凡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一個激靈,蹦起來多高。右手隱秘地把什么東西塞到懷中,他不敢使用存儲手環,這樣一來,耀眼的光芒會使紀羽塵產生懷疑。
不過紀羽塵是什么人,年少時在女人堆里打過滾的人,眼光何其毒辣。
“小凡,這幾天修煉如何?”紀羽塵不動聲色問道。
顏暮凡臉色一紅,好在昏暗的光線很好的掩蓋了他的變化。要說努力修煉,的確開始第一天他異常努力,在沒有紀羽塵的監督下。
但是強行裝的后果就是帥不過一天,在第二天的中午,他開始泄氣,這股熱量一過,就如同海水退潮一般,退了勁。
他拿出《縱欲成仙圖鑒》,開始細細品鑒,看到精彩處,精神亢奮,已經忘記了時間的流逝。不知不覺一天時間就過去,正看的昏天黑地的時候,紀羽塵回來了。
“咳。”顏暮凡咳嗽一聲,“基本上沒有什么進展,不過我已經很努力了。”慚愧的語氣從顏暮凡嘴里緩緩吐出。
“拿出來吧。”紀羽塵道。
顏暮凡緩緩從懷里掏出來,紀羽塵并沒有接手。
“要看就看個夠,青春期的男人,是被欲望支配的動物啊。什么時候你能夠控制自己了,你就真的成長了。”紀羽塵意味深長道,拍拍顏暮凡的肩膀,而后轉身而去。
“阿寶。”待紀羽塵走后,顏暮凡搖醒正在呼呼睡覺的唐寶。
唐寶迷迷糊糊揉揉眼睛,從睡夢中醒來,“暮凡哥,怎么了,天亮了么?有好吃的?”
顏暮凡暗汗:這小子就知道睡覺和吃。
“不是。我們去跟蹤紀叔叔。”顏暮凡壓低聲音說道。
“跟蹤紀叔叔?那怎么行,被發現,他以后不給唐寶酒喝了。”唐寶很沒骨氣的說道。
“他不給,我給。”顏暮凡翻著白眼說道。
“況且也不會被發現,看我準備了什么。”
光華一閃,從存儲手環中飄落出兩套黑色的長套衣。
兩個人穿好衣服,戴上連衣帽,有帽子的遮擋,根本就看不出容顏。
兩人出了山洞,在后面遠遠跟著紀羽塵,望仙山方圓幾十公里,有小型的城鎮那般大小,周圍全是樹木和小石堆,走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遠遠的看到有一束火光。
那是一個石頭群圍成的開闊地,像是一個小型的廣場,周圍全是大樹,明顯這是人工開鑿的。
里面人群攢動,無不是穿著寬大的黑色長袍,所有人都用帽子遮著臉。
隨處可見的擺著地攤,在販賣著什么,紀羽塵從存儲手環中拿出一套和顏暮凡一模一樣的衣服,迅速穿上,而后緩緩走進石頭群中。
顏暮凡和唐寶遠遠趴在石頭上看著。
“暮凡哥,我們為什么要跟蹤紀叔叔。”唐寶不解的問道。
顏暮凡眼睛一動不動看著紀羽塵,隨口說道:“紀叔叔來這個交易地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看他的樣子,又不像是販賣器。我很好奇,紀叔叔到底來做什么。”
此處乃下四層門人進行交易的地方,下四層中不乏一些有家族后臺或者勢力的門人弟子,這些人組成這個夜市,將一些貴重的東西或者是家族里面閑置的東西拿過來進行交易,以換取一些自己想要或者是家族想要的東西。
而交易的同時,他們又不想被他人知道身份,以免給身后的家族或者勢力惹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在下四層幾乎是心照不宣的一種交易方式。
本來還淡定的交易場,隨著紀羽塵的出現,頓時熱鬧了起來。
“大師,我預定的東西呢?”一名黑衣的青年亟不可待的問道。
“大師,我有靈級高階功法,來換啊。”另一個黑袍青年雙手拿出一個卷軸,上面淡淡的能量波動預示著這是一門不低的功法武技。
當這個黑袍青年拿出卷軸的時候,人群霎時間安靜下來,在停頓的不到喝口水的時間,光華閃動,眾人紛紛從存儲手環中拿出一個個帶有能量波動的卷軸。
在不遠處小石堆上的顏暮凡看的目瞪口呆,這可是靈級的高階功法啊,這些敗家子們隨隨便便就拿出一個,而且居然是和紀叔叔換什么特別好的東西。
紀羽塵不緊不慢的從存儲手環中拿出一堆黑色封面的小冊子,這些小冊子如此的不起眼,但是看在那些黑袍青年的眼中,就如同是珍貴的靈器或者是尊級的功法那般,如此的有誘惑力。
顏暮凡似乎都能看到那一個個黑袍下,掩藏著的一雙雙熾熱的眼神。
在依次排隊換取了黑色的小冊子后,眾人無不捧在手心,愛如珍寶。由于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這片交易場所的人逐漸減少,場中大概還剩下數十名黑袍青年。
這些黑色小冊子顏暮凡非常的眼熟,似乎在哪里看到過,猛然間一個激靈,從懷中掏出一本一模一樣的東西,他恍然大悟。
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這個本《縱欲成仙圖鑒》禍害了多少有為青年,為了這本書,居然連靈級高階功法都拿來換。青春期的少年吶,真是精蟲上腦,無可救藥....
顏暮凡搖搖頭,旁邊唐寶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又開始吃起東西來。
紀叔叔不不愧是號稱“浪里白嫖”的煉器師。那本《縱欲成仙圖鑒》想必是根據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改編畫成。居然令這么多門人都深陷其中。
余下的數十人,基本都是拿金幣去換,紀羽塵來者不拒,只要是符合他心中兌換標準的,基本都可以換一冊。
等到倒數第二個人的時候,這個黑袍青年既沒有拿出什么功法武技,又沒有金幣,他是一個沒落的家族后輩,家族中連一套像樣子的靈級功法都沒有,他此次來乃是聽說有這么一個交易場所,所以過來碰碰運氣,或許家族的那個雞肋的東西可以換取一套有用的功法。
“那個,大師,我來不是為了那個黑冊子,我是想能否用這個東西,換取一套靈階功法。”青年手上拿著一個長盒子,里面放著一個黝黑的鐵塊,面色猶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