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現場就只剩下大姐頭和躺在地上的老鼠幾個人。
大姐頭站在原地,默然無語,等聽到身后關門的聲音時,才回過神來,見張美美四人下了車,有些畏畏縮縮的看著她,她也是嘆口氣的搖搖頭,說道:“沒事,這不怪你們!”
這大姐頭叫張水蘭,雖然跟著這群人混,但其實也壞不到哪里去,真正手下做事的,才是老鼠他們這些人,她自己卻幾乎從來沒做過什么壞事,倒是她有不少跟張美美這樣的小姐妹,經常一起玩,一起去酒吧夜店之類的。
而事實上,張美美等人認識張水蘭,也是在夜店里跳舞的時候,認識的,因為張水蘭的小姐妹多,久而久之,也就跟著混在了一起玩,偶爾被人欺負了;在夜店跳舞時被人占了便宜什么的,都會告訴張水蘭,讓她這個做大姐的,幫忙出口氣。
雙方的關系,基本上也就如此,這次被宋箋秋打了臉,張美美自然也就首先想到了讓張水蘭出面,幫自己報仇,只是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被一名體育老師給攪合了,看著倒了一地的人,一時間也是手足無措,這才下了車,準備跟張水蘭道歉的。
不過,道歉的話還沒說出口,張水蘭就先安撫了她們。
接下來,自然也就沒什么好說的,現場四個男人,除了老鼠被一拳打暈了過去之外,其余三個只是被打疼了而已,也沒受什么重傷,疼過之后,也就都掙扎著爬了起來,然后在張水蘭的指揮下,把昏迷的老鼠給搬到了車上。
然后張水蘭又安撫了一下張美美四人,然后就跟著上了車,一溜煙的走了,原地就剩下張美美四人,面面相覷。
“美美,現在怎么辦?”劉倩喃喃的問道。
“涼拌!”張美美現在也是煩的很,仇沒報,結果還被老師發現了,聽劉倩問她怎么辦,她也只能扔下一句沒意義的話,然后轉身就走。
剩下的三人互相看了看,感覺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意義,便散了開來,各自回家去了。
四人原以為,這事也就這樣了,她們沒報成仇,而宋箋秋應該也不會對她們出手,至于張水蘭這邊,也不是她們能管的。
可事實上,正是因為今天這事,引發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由此而導致死傷成群。
當然,她們此時并沒意識到這點,即便意識到了,恐怕也不會明白,今天的這事,為什么會引起那么大的事情來。
反正對于四人來說,這事,確實也就到此為止了。
雖然十分厭惡張美美四人欺凌同學,還找人來報復她的行為,可在這種事上,宋箋秋也并沒有什么辦法來解決。
報警?基本上沒用,張美美等人的行為,最多寫個檢討,通報批評而已,很有可能安靜一段時間,到時候又會發生。
揍她們一頓?
說實話,她還沒小心眼到跟幾個未成年女孩置氣的地步,除非對方玩大了,否則,她也不是四人的長輩什么的,沒必要也沒義務,去糾正四人的行為。
可就這樣簡單的放過四個人的話,她又總感覺自己似乎是有些圣母了,所以想了想,她決定給四人找點事做,算是一點小警告和懲罰,讓四人沒那么多閑心去欺負別人。
至于有沒有效果,那到時候再看了。
…………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張水蘭幾人搭乘的SUV,行駛在前往郊外的路上。
還在半路上時,老鼠就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但他卻是什么話也沒說,車上幾人原本還想說點什么的,見此情況,便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一路沉默著,回到了他們盤踞的地方。
他們聚集的地方,以前是一座工廠園區,只是后來老板破產,攜款跑路,原本廠里的員工之類的,拿不到工資,便都把廠里的東西偷偷的搬出去賣。
等政府反應過來時,這座廠區已經空無一物,只剩下三座廠房,和一棟六層樓高的辦公樓。
因為距離市里較遠,且周邊也沒有什么值得開發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人愿意接手,最后,時間一久,也就逐漸荒廢了起來。
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六年,不僅連廠區的大鐵門沒有了,便是連里面空地的各項設施,也都已經銹跡斑斑,一些坑洼的地方積了不少水,到處長滿了灌木荊棘,和一人多高的茅草。
不過,如果撇去這些環境問題的話,里面的廠房和辦公樓,其實收拾收拾,還是能夠住人,或者拿來用的。
正是因為如此,現在這做廠區,就被一群混混所占據,三個廠房也各做其用,有的做了倉庫,有的做了活動場所,也有的被分割成一個個隔間,做成了居住的地方。
至于辦公樓,自然也就是老大和幾個頭目能夠居住的地方。
SUV一路行駛,在半路就脫離了國道,拐進了一條碎石子路,朝著廠區開去。
辦公樓的頂樓的一間房間里,有人站在那放風,遠遠的看到車輛開過來,便拿起掛在胸前的望遠鏡看了一眼,發現是自己認識的車牌之后,便拿對講機跟樓下的人通報了一聲。
“是張姐跟老鼠幾個人回來了!”
“收到!”
見沒有事,樓下的人自然也就繼續玩牌的玩牌,扎金花的扎金花,充滿了懶散的氣息。
車子很快在一座廠房空地前停下,一個小弟殷勤的跑了過來,開了車門,還沒看清楚情況,就跟里面的幾個人打招呼:“鼠哥!張姐!你們回來了!”
在廠房門口打牌的幾個人,也是紛紛笑了起來,叫道:“老鼠,你個小子是不是又有手福了?”
毫無疑問,他們自然是知道,這次要去收拾的,是個高中女生而已,按照他們的想法,老鼠幾人這番去了,不說強奸什么的,但動手動腳,強吻強摸什么的,自然是肯定的。
然而,他們這次的打趣,顯然是打錯了,當張水蘭和老鼠幾人下了車時,過來幫忙開門的小弟,率先就看到了老鼠幾人臉上鼻子上的黑印。
對于這種黑印,這個小弟自然不陌生,那就是被人揍出來的。
“鼠哥,你們這是怎么了?”小弟見了,有些傻眼,但他也機靈,不敢說他們被揍了,而是問怎么了。
“沒什么!沒什么!”其中一個人感覺很不好意思,畢竟被一個女人打了,一邊捂著被揍的地方,一邊連連說道。
而老鼠則一言不發,臉色陰沉的朝著廠房大門走去。
幾個守在大門口玩牌的人,也看到了幾人的情況,紛紛把手上的牌一丟,然后站起身,問道:“鼠哥,這是被人欺負了?”
老鼠沒有說話,依然朝著里面走去。
等到走遠了,他才狠狠的從口中吐出句話:“這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