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冠杰和趙成棟二人究竟談了什么,只有他們倆人知道。
在趙成棟離開之后,城主府的管家進來,問道:“老爺,這趙成棟給出的承諾靠譜?”
“靠譜?”孔冠杰冷笑一聲:“怎么可能靠譜!不過是想利用我而已!他的話從來就沒靠譜過!”
他也不是好糊弄之人,跟趙成棟商議的什么分配,現在當然還好說,但等真正占領了業(yè)蓮寺,那要怎么樣就不好說了。
“不過,他利用我,我何曾又不是利用他?”孔冠杰說道:“大家互相利用罷了!”
聞言,管家似乎有些疑惑,問道:“老爺,區(qū)區(qū)一個業(yè)蓮寺,又沒多少人,又必要如此小心謹慎嗎?何苦還要扯上別人,單獨我們裕豐城,應該就足以將業(yè)蓮寺占領下來吧!”
“沒那么簡單!”
孔冠杰搖搖頭,說道:“根據一些參加過陰陽大會的人口中得知,這宋箋秋的佛門力量,對魂體比較克制,要是她運用其這種力量來,我怕即便是派軍隊去,恐怕也很難將她擒??!”
“關鍵,還是要將她給限制住,無法使用佛法!所以這次我們的行動貴精不貴多!”
說著,他從座椅上起身,說道:“光靠業(yè)蓮寺那幾個匠人,恐怕還不夠……我準備讓城里的精銳小隊也參加!至于趙成棟那邊,他也會再出一部分人馬!”說完,他握緊了拳頭,說道:“我就不信,這宋箋秋還能派出一整只軍隊來!”
雖然已經孔冠杰和趙成棟已經商議好了計劃,但二人卻并沒有急著動手。
過了兩天后,孔冠杰和趙成棟一起來到了哀牢山頂峰,在宋箋秋的陪同下,先是視察了伐木區(qū)和采石區(qū),然后便在業(yè)蓮寺內游覽起來。
雖然宋箋秋擁有的業(yè)蓮寺,僅僅是主殿的一部分,但即便如此,其實也已經十分龐大了。
除了位于正中間的主殿之外,四周還分布著幾座浮圖塔,和拱衛(wèi)的小殿。
業(yè)蓮寺的精致自不必多說,上面的每一塊磚,每一面瓦片,都雕刻有佛陀圖像和佛經梵文。
更別提墻壁上了,其中有一面墻甚至都刻滿了佛陀浮雕,被宋箋秋稱之為千佛壁!她有想法,也把后山外面的墻壁外面雕刻上幾尊佛像,不過現在修建房屋比較要緊,所以只能暫時先放下再說。
孔冠杰和趙成棟在業(yè)蓮寺里游覽過兩三次了,但每次游覽,都還是忍不住會驚嘆于這座佛門宮殿的精致和華麗,身處其中,能感覺到一種祥和的氣息,心態(tài)都很自然的變得平和淡然起來。
“宋小姐,這業(yè)蓮寺沒有梵鐘嗎?”孔冠杰問道:“按理說,佛門之地,應該會有梵鐘的!”
“暫時還未修建!以后應該會有!”宋箋秋搖搖頭,說道。
“是嗎?”孔冠杰顯然不信,說道:“雖然我沒去參加陰陽大會,但我卻是聽說,當時宋小姐與邪佛對峙,梵音陣陣,鐘聲透天,耳聞之后,煩惱皆消,思維敏銳,是否有此事?”
“外界流傳之言,孔城主也信?”對于這種事,宋箋秋自然不會承認!
說實話,當初她都還擔心四大鬼王和那些家族什么的,會因為這鐘聲,畢竟聽了鐘聲,能夠讓人茅塞頓開,對于那些境界高深,且已經達到瓶頸的人來說,簡直是福音!
如此,自然會有人想要占有它,修煉遇到了問題,就聽一次,豈不美哉?
或許也正是如此,宮塵袖才會建議她來哀牢山駐留,這里屬于偏僻地帶,最大的兩座城,也不過是裕豐城和隴南城,而這樣的城市與廣元城大小相當,如果放到下游去,其實也不過是兩座小城鎮(zhèn)而已,根本就無法跟下游的那些動輒幾十萬上百萬人口的大城相比。
而自然的,威脅性也就更低了。
更何況,這里距離碧泉宮雖然有段距離,但卻不算很遠,如果真有什么危險,堅守一陣,碧泉宮那邊也還來得及救援。
宮塵袖的心思很細致,讓宋箋秋選擇哀牢山,也都是考慮到了方方面面的。
陰間雖然廣袤,但大部分好地方,都已經被人占據,想要再開宗立派,已經十分困難了,除非依附于某個家族或者門派之下,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沒人愿意寄人籬下,被人剝削!
實際上,到現在宋箋秋都一直小心注意著,不讓業(yè)蓮寺在哀牢山駐留之事泄露出去,這也是為什么,她不與山下村子接觸的原因之一,只是裕豐城和隴南城畢竟距離較近,而哀牢山恰好處于兩座城的邊界地界,是很難瞞過這兩座城鎮(zhèn)的主人的。
所以當初孔冠杰和趙成棟一同前來的時候,她驚訝的也不過是倆人竟然會一起來而已,至于要跟這兩座城鎮(zhèn)的主人打交道之事,她卻是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不管是惡意還是好意,她都有各自的應對方法,但現在看來,他們卻遠比她想象中的要狡猾,表面上的友好之下,卻是隱藏著深深的惡意。
雖然她一直對倆人的好意懷有警惕,但也存著一絲可能是真正想要友好的心思,直到無意間聽到孔冠杰的話之后,這一絲心思,才徹底打消。
在孔冠杰提起梵鐘之后,宋箋秋便已經隱隱猜到今天這倆人過來,恐怕是迫不得已的想要翻臉了!
她倒是沒料到,這倆人這么快就要動手,是因為昨天她對孔冠杰的態(tài)度?
可惜,原以為還能再拖一拖的,等到廣元城的匠人過來,才好找借口把裕豐城和隴南城的匠人給趕走,不然貿然將匠人趕走,恐怕就要直接撕破臉皮了。
但現在看來,她還是低估了這倆人。
在宋箋秋否認之后,孔冠杰輕笑道:“流言如果僅僅是一小部分人流傳的話,那或許會是謠言,但如果是更多的人說,那就算是流言,恐怕也有些真實性在其中了,就是擔心會不會有些夸大其詞而已!所以我很好奇,究竟有沒有這種事?”
“定然是沒有的!”宋箋秋很肯定的否定道:“業(yè)蓮寺也就這么大,相信你也看到了,寺中并沒有梵鐘,倒是有一座高塔,但我們也上去過,上面供奉的僅僅的地藏菩薩罷了!”
“寺中沒有梵鐘,不代表宋小姐沒有??!”孔冠杰顯然還不罷休,說道:“或許這梵鐘是一件魂器呢?我對它十分好奇,希望宋小姐能拿出來,讓我和趙城主見識一下!”
二人發(fā)生這番對話時,三人的腳步也沒停下來,一直在行走著,但此時聽到這孔冠杰的話,宋箋秋驟然間停下了腳步,孔冠杰和趙成棟也不知是故意,還是一下沒反應過來,向前走了幾步之后,才停下腳步,幾乎同時轉過身來,望向宋箋秋。
三人在這寬敞的通道之中,便形成了等腰三角對峙的形勢。
宋箋秋望著孔冠杰,說道:“孔城主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好奇而已!”孔冠杰臉上帶著一絲微笑。
“是嗎?”這句疑問還未落地,趙成棟驟然間便出手了。
一抹紫色光華從他抬起的手中浮現,霎那間,朝著宋箋秋刺去。
這道光華速度太快了,距離又是如此之近,即便宋箋秋一直在警惕著,卻還是沒有完全避開這一道光華,僅下意識的偏了下頭,紫色光華還是在她的臉上劃了過去。
還好是魂體,如果是肉身,就這一下,便要被毀容了。
但即便如此,這一劍命中之后,也消耗了宋箋秋不少魂力,傷口處冒出一篷白煙,升騰而起。
而此時,孔冠杰也對其展開了攻擊,手持一把刀,朝著她的脖子橫斬而來。
之前就說過,魂體要是沒了腦袋,并不會死,但如果沒了腦袋,那基本上就是任人宰割了,而且自己也別想恢復過來,需要依靠外人的協(xié)助,才能夠恢復!
簡單而言,如果腦袋與身體分開的話,不會死,但也絕對是半死不活!
這便是孔冠杰和趙成棟商議出的方法,只要斬掉宋箋秋的頭,她既不會死,但卻也需要外力才能活下去。
不過,如果說趙成棟的偷襲,宋箋秋是沒有防備,一下沒反應過來的話,那么對于孔冠杰的攻擊,她卻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
金剛降魔杵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右手中,腳下在地上一點,身形后退的同時,金剛降魔杵也同時出現在了大刀橫斬而來的路徑上,想要格擋住。
“?!?!”
一聲脆響,大刀與金剛降魔杵碰撞在一起,然而,境界上的差距,讓這一次的碰撞,直接讓宋箋秋感覺右手手臂一陣發(fā)麻,差點連金剛降魔杵都握不住。
而此時,趙成棟也再次展開了攻擊,那一抹紫色光華此時才展露出了面目,原來是一柄長劍!
二人都是煉魂法五重的人,配合攻擊之下,宋箋秋根本就無力抵擋,避過了孔冠杰的攻擊,趙成棟的長劍又刺了過來。
這一次,宋箋秋再也無法躲避,長劍直接刺進了她的左側肩膀處,大量的白煙隨之冒出,仿佛冷水遇到了熱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