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主公,前朝傳來消息……”
“哦?此事倒是有趣!不知先生如何看待此事?”
“老夫所料不差的話,陛下對昨夜天降紙燈一事,早有所知,今天早朝時,在百官面前的表現,不過是刻意掩飾的假象,對於此事,陛下心中估計早有定計!”
“然則,先生認爲陛下的意思,是不追究,反而要造紙燈祈福?”
“哈哈,然也不然!大人所言,自然是陛下的目的,只不過,所謂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說不得造燈上天,也只是個幌子,真正的用意,呵呵……”
“還請先生明言!”
“待過些日子,紙燈祈福之舉蔓延天下,大人自然就明白了!”
“這……難道要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自無不可!不過,若是能夠查明紙燈一事的肇事者,想必……”
朝堂上的爭執並未因爲退朝而結束,反而在暗地裡引起了不小的動盪,各種揣測在各大勢力中蔓延,有靜觀其變的,也有暗地裡調查的,而對於這些地下的暗流,楚嶽卻一無所知。
回到清風別府,時候還早,楚嶽一時間,竟是不知如何打發接下來的時間了,遂向蔡琰請教,只是得到的答案,讓他哭笑不得。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人們的娛樂生活極爲有限,無事之人喝喝茶,讀讀詩書,或者做做女紅,興致好的時候,出去逛逛集市,待天黑後掌燈就寢,一天就這麼過去了,當然,蔡琰嘴裡說出來的這些,都是些千金小姐消磨時間的方式,至於男人,她就沒說了。
“你不說我也知道,無非就是青樓賭場之類的地方!不過話又說回來,那些地方雖然不是什麼好地方,但說起打發時間,卻是再好不過了!”見蔡琰說了一陣就不說話了,楚嶽頓時沒好氣的撇撇嘴道,說著說著,倒是有些意動起來。
“你……哼,還以爲你轉性了,原來還是那麼無恥!”看楚嶽兩眼放光的樣子,蔡琰不由得氣惱起來。
“這也不能怪我吧?其實我也不想去那些地方啊,要不我還問你幹嘛?你要能找點事情我做,那我就不就不用去了?”雙手抱胸,靠在樹上,楚嶽無所謂的說道。
“先說好啊,吃喝嫖賭都可以,打架鬥毆也不錯,下棋作詩什麼的就免了!”蔡琰正要說話,楚嶽趕忙補充道。
蔡琰氣得滿臉通紅,惱道:“你是在瞧不起我嗎?哼!不就做了幾首歪詩,有什麼大不了的!想去青樓賭場,你就去吧,你前腳出門,我後腳就去找雪羽姐姐告狀,公主那裡我也,哼哼!你懂的!”言畢,似乎又頗有些得意,自己倒是先笑了起來。
“呃……這個……好吧,我懂了!”楚嶽無奈,看蔡琰不似作僞,只得打消了念頭。
蔡琰從未覺得時間難過,一首短短的小詩,就夠她品上半天,只是她覺得若她自己消遣去了,把楚嶽一個人丟下,似乎有些不好,萬一楚嶽真跑出去混了,那……,接下去的事情,她不敢想了!
絞盡腦汁,蔡琰終於有了主意,對圍著大叔數螞蟻的楚嶽提議道:“要不這樣吧?咱們去城外打獵如何?”
“打獵?對啊,我怎麼沒想到!走走走,讓你見識見識爺打獵的本事,正好天氣要轉涼了,弄張虎皮熊皮什麼的做衣服,保準冬天就凍不著了!”楚嶽正拿著小草撥弄著螞蟻,聞言渾身一震,頓時就興奮起來,拉著蔡琰就要往外跑。
“哎呀!鬆手啦!人家這樣怎麼去?還有,去打獵弓箭什麼的總要備好吧?難不成到底地方用手抓呀?”蔡琰臉色羞紅,忙掙脫了楚嶽的大手,沒好氣的說道。
“咳咳,說的是說的是!不過這些我都沒有,只能你去準備了,去吧,快點,我等你!”楚嶽也反映過來,頓時乾笑著討好道。
“傻樣!去馬廄等著吧,很快就好!”無視了楚嶽的討好,蔡琰翻了翻白眼,轉身去了。
“才女就是才女,白眼都那麼好看!哈哈,走了,牽馬去!”不待蔡琰走遠,楚嶽便哈哈笑道,隨即往馬廄而去。
“壯壯!壯壯!主人又來了!來,吃點草,一會要出力幹活的!”來到馬廄,楚嶽一眼就看見正鬧騰不止的壯壯,於是走上前去,將它牽了出來,順手還抓了一把草料遞到它嘴邊。
“喂喂!別好心當作驢肝肺,主人我不是總這麼有空來餵你的!”
“……”
“喂喂喂!要去哪要去哪?慢點慢點……”
“……”
“這是?要打開?你確定?好吧!本主人倒想看看,你到底想幹嘛!”
楚嶽滿是不爽的被壯壯拖到馬廄的最前端,一看欄中,卻是一片毛色雪白、神俊異常的白馬,當即一個古怪的念頭出現在腦海,壯壯不住的將他往前推,再三確認後,楚嶽才猶豫著打開了門。
不出楚嶽所料,門一打開,壯壯便跑了進去,接下來,是一連串的嘶鳴聲,瞅了一眼,楚嶽便趕緊關上了門,又看著四下無人,才縮著頭守在門口。
“咦!要不要叫得那麼慘啊?壯壯你多久沒吃過肉了,吃相別這麼難看成不?”
“嘖嘖,現實版的吊絲逆襲啊,矮窮挫逆襲白富美!真想拍下來發到網上去!”
“要是中標了,這小馬駒兒到時候會像爸爸多點,還是像媽媽多點呢?”
“嗯?沒叫了,這就完事了?”
“噓!好慘,居然還是個雛!壯壯,你個牲口,爽完了就趕緊出來,被人抓了主人可沒臉保你!”
“唉!馬兒啊馬兒,早晚被騎的,想開點,吃點草,喝點水,就當做了個噩夢吧!夢醒了就什麼事都沒了!”
看著壯壯神氣的跑了出去,楚嶽覺得自己都要神經了,往馬槽中添上草料和水,又處理掉血跡,才慌忙的跑了出來,一邊走一邊還嘀咕著:“又不是老子偷人,老子幹嘛這麼緊張?”
“哎呦,楚嶽,你神神叨叨的嘀咕什麼呢?走路都不看路的,都撞疼我了!”一不留神,楚嶽只覺撞到一團溫軟,隨即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啊哈?是你啊,怎麼走路都不出聲的?”楚嶽一愣,見蔡琰被撞倒在地,忙伸手拉了起來。
“分明是你自己不看路好不好?反怨人家不出聲!”站起身來,揉了揉胳膊,蔡琰沒好氣的道,隨即又好奇的問道:“之前你低著頭嘀咕什麼呢?”
“之前?哦,我想問題呢!”楚嶽答道。
“想問題?什麼問題想得那麼入神?”蔡琰訝然。
“只是在想矮窮挫逆襲白富美后,它們的後代會像誰多一點?”
“矮窮挫?白富美?不懂你在說什麼!”
“所謂矮窮挫,就是……”
“哦哦,明白了,那它們的後代應該會像白富美多點吧!不過,楚嶽,我覺得你現在好蠢哦,跟之前數螞蟻一樣蠢!”
“我?蠢?呸呸,你才蠢,你天天蠢!”
沒營養的一番話後,蔡琰在楚嶽驚愕的目光中,打開了他剛關上的欄門。
“嗯?怎麼有腥氣?”撫著白馬脖子上的鬃毛,蔡琰皺了皺眉頭。
“呃!有腥氣嗎?好像是有點哦!應該是馬兒身體不適,有些上火吧,看,它眼角還掛著眼淚呢!”楚嶽聞言渾身一顫,硬著頭皮說道,心底卻惴惴不安,“壯壯,主人這次被你坑慘了!”
“是嗎?我怎麼之前好像還聽到馬嘶聲呢?”蔡琰疑惑道。
“馬嘶聲?籲,你肯定聽錯了,要不就是別的地方的,我一直都在這裡,沒有什麼馬嘶聲啊!”迎著蔡琰疑惑的目光,楚嶽故作鎮定道。
“這樣嗎?”
“嗯哼!好了好了,不是說去打獵嗎?該出發了!”見蔡琰還有問下去的意思,楚嶽剛忙打斷道。
果然,說起打獵,蔡琰就沒有再問下去,撫慰著白馬,餵了些草料和水,便將馬兒牽了出來。
騎馬出了城,二人便騎著馬兒飛奔起來。
相比於楚嶽不變的裝束,此時的蔡琰,一身黑色勁裝,背挎長弓,腰繫短刀,不但將她的身段展現的淋漓盡致,也更添一股英武之氣。
“駕!駕!”蔡琰跑在楚嶽前面,不時的清喝出聲,楚嶽跟在後面,只覺暗香鋪面,嘿嘿一笑,便高聲喊道:“蔡琰,這身裝扮不錯哦!英姿颯爽,爺喜歡!”
“啐!誰要你喜歡?有本事追上來啊?”蔡琰聞言,回眸一笑,隨即夾緊馬腹,速度更提一籌。
“呃?壯壯,你馬子跑到前面讓你吃灰,你忍得了不?”清脆的笑聲中,二人之間的距離又拉開了一些,楚嶽不由得悶氣道。
“籲~”似乎聽懂了楚嶽的話,壯壯一聲長嘶,嚇了楚嶽一跳,再一感覺,速度卻是沒有提高,便氣道:“追不上你光吼有個屁用啊?”
“楚嶽,你的馬要幹嘛?都嚇到白雪了!”楚嶽正不爽,卻聽蔡琰道,那聲音近在咫尺,聞言轉身看去,一人一騎竟是停了下來,任蔡琰如何催動,白馬就是毫不動彈。
“不錯不錯,訓得服服帖帖的!讓它在你旁邊走!”楚嶽得意的拍了拍壯壯的頭,小聲道。隨後壯壯一聲低吼,那白馬就載著蔡琰靠了過來,一路往前,竟是再也沒有超越。
“看到了沒?腿短又怎樣,還不是把你製得服服帖帖的!”
“哼!那也改不了腿短的事實,本小姐現在就是高你一頭!”
“嘿嘿!信不信馬上讓你矮下去?”
“……”
“其實我也認爲,矮窮挫跟白富美的後代,像白富美更好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