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夜拜完最后一拜,還沒有抬起頭的剎那,就覺察到一股殺氣從身后快速襲來。
顧不得轉(zhuǎn)身,一個側(cè)滾,躲過了這突入起來的致命一擊。翻滾幾圈的夜單腿跪地,目光透過大雨望著站在自己先前位置上的人影。他知道那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妻子——宋亦憂。
此時宋亦憂,手里握著一把透著寒光的匕首,一臉冷酷的盯著自己,全身散發(fā)的殺氣不退反增。那一雙充滿血絲的眼恨不得把自己挫骨揚灰。
兩人的目光對視,夜閉上眼,輕吸了一口氣。隨即緩慢的站起身來,嘴里輕道:“我知道我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你要殺我為你父親償命,我沒有怨言。但是我現(xiàn)在不能死。我做完事情后,我自會向你領(lǐng)罪。”
宋亦憂沒有回答,而是把目光停留在了遠(yuǎn)處蕭厲的尸體上,當(dāng)下對夜的恨殺之意更濃。漂泊大雨中的她,冷聲一句:“我不想在讓你多活一秒,拿命來…”
看著緊握匕首,帶著濃烈的殺意穿透豆大般的雨直撲而來的妻子,夜只有后退,因為他不愿意傷害她。
可是宋亦憂卻不這么想,她現(xiàn)在只有一件事要做,而且是必須做,那就是殺掉這個禽獸不如的夜。
匕首左刺又挑,可是始終不能傷到夜的分毫,當(dāng)下大怒,數(shù)十枚暴雨梨花針猶如驟風(fēng)暴雨穿透雨滴直射夜的全身各大要害。
由于夜離宋亦憂的距離太近,完全想不到宋亦憂會對自己恨的這么痛入骨髓。當(dāng)下獵血劍來回?fù)]擋。
不少的銀針掉落地上,但是還是有幾枚射進(jìn)了夜的胸口。不等宋亦憂發(fā)起第二輪攻擊,利用幽靈步快速閃到一顆大樹之上。
全身聚集力量,身體一震,胸口里的幾枚銀針被震出體外,鮮血也隨之猶如細(xì)小的紅線噴射而出。
下面的宋亦憂一看,夜已經(jīng)站在一顆大樹杈上,當(dāng)即身子一動。雙腳快速瞪在那顆大樹之上,直撲樹枝上的夜。看來不殺了夜,難消她心中的痛,心中的恨。
夜看著妻子的這架勢,一言不發(fā)。就那樣站在樹枝上靜靜的看著緊逼而來的宋亦憂。這次他不打算在躲了,也不想打進(jìn)什么不死聯(lián)盟,消滅惡魔。畢竟做完了這些,自己又該如何呢?還不是要來領(lǐng)死。與其讓自己心愛的人多承受一些痛苦,還不如早日了結(jié),讓她少痛苦一分。
就這樣,打定主意的夜,閉上雙眼,帶著笑容,雙手展開,迎接暴雨投入自己的懷抱。
上來的宋亦憂,出現(xiàn)在夜的身后。緊握著匕首的她不解夜這是何舉動,但是也沒有絲毫猶豫,匕首直插夜的咽喉。
“轟隆”一聲悶雷炸響,大雨下的更加的猛烈。
鮮血從夜的咽喉順著雨水緩緩流下,染紅了夜身上的那套白色禮服。閉著眼的夜緩緩的睜開眼,微微的轉(zhuǎn)頭,看向宋亦憂,發(fā)現(xiàn)她握住匕首的那條胳膊在顫抖,臉上滑下來的不知道是雨還是淚。
“為什么只劃破我的皮,不割斷我的喉嚨?”
她的聲音有點顫抖,顫抖中帶著哽咽:“你為什么要讓我從幸福的頂端掉落無底的痛苦深淵,爸爸給我們安排了這么豪華的婚禮,對你不薄,你為什么要殺他?你有愛過我嗎?你知道我有多痛?”后面的話基本是吼出來的。
看著面前的妻子,夜苦笑起來,眼睛望著對方的目光:“豬未未,我們相識、相知、相戀到現(xiàn)在不是一天兩天了。曾經(jīng)我是因為任務(wù)才接近你,可是在臨來這里的時候,我已經(jīng)給你說清楚了。也是從哪個時候開始,我放棄了任務(wù),選擇了你。一路上我們有過打鬧、有過笑聲、有過痛徹心扉、有過生死相隨,我們都依依走了過來,直到今天的婚禮。
雖說這一路走來,我們不能全部了解對方,但是起碼也知道對方的心是怎么想的。殺你父親,你覺得這件事我會做嗎?當(dāng)然事實上你已經(jīng)看到了我殺你父親。我知道怎么解釋也沒有用,我只想說,你父親的死是蕭厲與凌麗兩人的陰謀。我不敢再說我愛你,因為我在你的心里已經(jīng)不配了。殺了我吧,替你父親報仇。”
“我也不愿意相信這是真的,可是我能不信嗎?凌麗被你殺了,厲哥也被你殺了。現(xiàn)在死無對證,你讓我怎么相信你。”咆哮中的宋亦憂,一掌劈在夜的胸口之上。緊接著又是一陣連環(huán)踢、這還不算完,手中的匕首也直擊夜的咽喉,不過由于兩人是在樹枝之上,匕首刺空了。
只見夜雙手平展,臉上帶著笑容,目光望著她,身子在不斷的下落。
“蓬”的一聲,地面被砸出了一個人字形深坑,豆大般的與不停的往夜的身上招呼,嘴里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
胸口的那一掌,是宋亦憂的絕心掌,剛才聽見了幾聲輕輕的撕裂聲,想必夜的心臟已經(jīng)被碎成了幾瓣。并且那那一陣滅殺腿,讓夜的肋骨都噼里啪啦響個不停。這次夜兇多吉少。
樹枝上的宋亦憂,睜著那雙大眼,望著下面的的夜。而夜那虛弱的目光也望著上面的宋亦憂,像是要在臨死前多看一眼自己的剛過門的妻子。嘴里想說話,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發(fā)不出聲來。
虛弱的目光中,只見宋亦憂握著匕首直擊而下。因為她知道夜有著超強的愈合能力,就是受了再重的傷,都能痊愈,唯一的辦法就是斬掉他的頭顱,那樣一來,就算他的愈合能力在強,也會成為一具死尸。
就在匕首距離夜的咽喉還有半寸之時。忽然,一個支鋼箭直射而來。只聽“鐺”的一聲脆響。
那把匕首被鋼箭硬生生的給定在了一顆樹干上。宋亦憂還沒有轉(zhuǎn)頭看來人是誰,就被一只手抓住胳膊,使勁的拽到了一邊。
來不及多想,宋亦憂隨手一揮,掙脫了那只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眨眼就向后扔出數(shù)枚銀針。
當(dāng)下,后面的人一驚,快速后撤。喊道:“小姐,別沖動,你冷靜一些。”說話的是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