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煙坐在稍稍有些擁擠的車裡,腦子裡始終不停地在思考著些東西。
她想到:那個在陶朱公那兒買兇殺她的傢伙必定和她有很深的仇怨,要不然他也不會要自己死。
但他爲什麼不自己來呢?
是他的武學修爲太低還是他根本就不願意‘露’面?
可他到底是誰呢?
張山?李肆?還是王二麻子,或者……
柳寒煙在腦子裡不停地搜索著那些有可能要殺他的人。
可是她實在是想不過來了!
能被她記起來的已經很多了,至於那些記不起來的,恐怕也有幾十幾百那麼多吧。
到如今,她才曉得自己在血煞短短幾年時間內究竟結下了多少的敵人和仇恨.
想到這些,柳寒煙打心裡深深地嘆了口氣。
聶子寒趕緊抓起她的手,關切地問起來:“怎麼了?”
柳寒煙苦笑著回答說:“我在想那些有可能要殺我的人?!?
聶子寒說:“想到是誰了嗎?”
柳寒煙搖了搖頭,旋即半開玩笑似的苦笑道:“如果我說有幾千幾百的,算不算多呢?”
不知爲什麼,聽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聶子寒心裡心疼極了。
他緊緊地把她的手又抓牢了些。
可慕容雪卻以爲柳寒煙真的是在開玩笑,便饒有興致的問她說:“真的有那麼多嗎?”
柳寒煙轉過頭來苦笑著看著他,認真回答的道:“差不多吧!”
看到她的表情,慕容雪這才意識到自己不該問。
但爲時已晚,柳寒煙對他講完,就又轉過頭去一個人靜靜的隔著前擋風玻璃看向了車外。
慕容雪矛盾了好一陣子,想著最好對柳寒煙說上幾句安慰的話,但讓他真開口的話,他又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他捅了捅身邊的白追風,想要他幫一下忙,但這傢伙卻是打逃出客棧以來就一直低頭不語。
儘管慕容雪狠狠戳了他兩下,但白追風還是雷打不動似的,半點反應也沒有。
這下子,車裡安靜極了,每個人似乎都各懷著心事。
慕容雪想著無論如何自己也得說句話安慰柳寒煙一下才是。
可等他剛要開口,那邊的那個怪老頭卻提前說話了。
只聽肖木樓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由於之前太過匆忙,聶子寒並未向肖木樓透漏過這次他們遠行的目的地,所以等他一問起,聶子寒趕緊解釋道:“前輩,我們此次路過這裡的主要目的是想找到一個人,而這個人很早之前就在江湖裡消失了,只知道他曾經是血煞裡的頭號人物?!?
肖木樓瞇著眼睛,有些懷疑的問道:“血煞嗎?”
聶子寒點點頭,之後又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忽然問肖‘玉’樓道:“前輩在江湖裡也有好幾十個年頭了吧?那對於此人定也知道一二了?”
肖木樓哼了一聲,隨即冷冷的說道:“若問老夫的話,你們真算是找對了人!不過你們爲什麼要找他?”
除了肖木樓以外,其他三人這時也都興奮了起來。
聶子寒見狀趕緊把沐清風如何耍詭計要他們找人的事詳詳細細的說給了肖木樓。
肖木樓聽完,冷哼了幾聲,隨後冷笑道:“歪‘門’邪道的東西居然也有人信!”
聶子寒纔不管肖木樓如何評價沐清風,待他說完便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他說:“前輩,你一定知道那人的蹤跡咯?”
肖木樓這時極其嚴肅的說道:“知道倒是知道,不過他那人脾氣古怪,一般不見生人,若不是熟識的傢伙想找他可比登天還難!你不是也說了嘛,血煞裡的人那麼多年千方百計的想找都找不到他,何況是你們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