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形霸氣的路虎在靠近人群時,緩緩靠邊停下,不急不緩,有條不紊,似是很普通的停車一般。
唐月不等蕭逸招呼,率先推開門走了出去,手指暗扣三枚細(xì)如牛毛的銀針。
蕭逸只是微微一愣,便欣慰的笑著從容不迫的推開門走了出去,看著站在前邊一臉警惕的唐月,心頭涌起些許暖意。
唐月始終是蕭逸的保鏢,最為難的時刻,唐月選擇了先下車,擋在蕭逸身前,保鏢可以死,但一定要死在自己的雇主前面,要殺雇主,先踩著保鏢的尸體過去!
鄭義派唐月在蕭逸身邊,其目的不言而喻,但唐月卻并沒有忘卻,她是一個保鏢!
花錯的花葉刀已滑落掌中,面無表情的走到唐月身邊,和唐月并肩站立,因為他也是蕭逸的保鏢。
眾黑衣人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抬起了手中的槍。
嘎吱——幾聲銳利的剎車聲響,追兵以至!
書名正紅幫幫眾跳下車來,為首一名對前邊堵截的黑衣人說道:“謝謝YA市的兄弟,不知兄弟是正紅幫哪個堂口的,以前好像沒見過?”
眾黑衣人依然舉著槍,為首一人長的熊腰虎背,面孔猶如刀削斧刻的大理石一般,有著微微的光澤。
他的手里是一把AK,也和眾黑衣人一樣,面無表情,并無言語。
正紅幫為首那人說道:“大哥有令,將這紅幫幾人就地誅殺,不用活口,因為他們殺了豬王?!?
眾黑衣人還是面無表情不語。
那人有些不耐煩的道:“快開槍啊,這是大哥的命令!”
為首的黑衣人終于開口,直說了一個字。
“好!”
說著,手中的AK突然響起特有的巨大噪音,身后一幫黑衣人手里的槍也同時響起……
不到十秒鐘,槍聲戛然而止。
花錯和唐月一臉錯愕,可是蕭逸卻是笑瞇瞇的看著為首那名黑衣人。
“岳教官,許久不見,你還是那么嚴(yán)肅啊,哈哈……”
“蕭哥……”黑衣人有些激動的喊了一聲。
一旁的花錯和唐月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花錯疑惑道:“他們……也是血狼幫的?”
蕭逸笑笑,指著岳云對花錯道:“給你介紹一下,血狼的兩把尖刀之一,岳云,大家都叫他岳教官?!?
花錯一愣,岳云這個名字他沒聽過,但血狼幫的兩把尖刀他倒是經(jīng)常聽人說起,連忙對岳云道:“你就是那個華夏退役特種兵?”
岳云機(jī)械般的點了點頭,看向一旁的蕭逸。
蕭逸哈哈一笑,道:“岳教官不必多心,他是我的保鏢,花錯?!?
見岳云的眼神有些異樣,蕭逸猜出他心中所想,拍了拍岳云結(jié)實的肩膀,神秘道:“他的伸手不在你之下?!痹涝七@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方才他看花錯的模樣,因為他長期生活在軍營的緣故,思想上還有些傳統(tǒng),見花錯扎著馬尾不倫不類的樣子,岳云生怕他是個什么不入流的小混子。
對于保鏢這個職業(yè),岳云曾經(jīng)也曾經(jīng)和華夏國第九局(這個大家應(yīng)該知道指的是什么吧,李連杰不是演過一部保鏢電影么,呵呵,正統(tǒng)的名字其實就是第九局。)專門保護(hù)國家領(lǐng)導(dǎo)人的保鏢打過交道,對于這一職責(zé),他比一般人看的更為重要,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聽到蕭逸如此說后,岳云便放下心來,并沒有因為蕭逸說對方的伸手在自己之上而感到不快,他所關(guān)心的,只是蕭逸的安全和血狼的前途,僅此而已。
花錯對岳云的伸手不關(guān)心,但他卻對華夏特種兵很感興趣,以前在殺手界的時候沒少聽到華夏特種兵的名頭,雖然在國際舞臺上,華夏特種兵并不像其他國家那么高調(diào),但卻一致被歸類為世界上最不能惹到的一股力量。
“嘿嘿,您是華夏特種兵啊,聽他們說華夏特種兵都很有文化的,我恰好是個很有文化的人,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喝兩杯,你向我傳授一點華夏特種兵的泡妞心得……”
看花錯說的一副真誠和認(rèn)真的樣子,蕭逸心里一陣惡寒,華夏特種兵打仗厲害,但是誰說泡妞也厲害了?這個花錯啊,神經(jīng)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
正紅幫幫眾橫七豎八的躺在血泊之中,他們甚至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永遠(yuǎn)的失去了知覺,他們怎會想到“自己人”會對他們開槍?
躺在地上的一人輕輕蠕動了一下,艱難的將手里的槍舉起,可是他的手腕瞬間便塌了下來。
因為只是一瞬間,他的手筋便被一把薄而鋒利的刀劃斷,手背上多了幾根細(xì)如牛毛的銀針,尺骨被一顆子彈打碎。
一只手若是同時遭到如此重創(chuàng),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扣動扳機(jī)的。
那人正是正紅幫那名首領(lǐng),身中數(shù)槍卻還未完全斷氣,想要臨死前拉個墊背的,一只手卻同時遭到了三個人的不同攻擊。
岳云看了蕭逸一眼,征得后者同意后,面無表情的提槍走了過去。
“你……你們是什么人……”正紅幫的那名手里吐著鮮血,艱難的說道。
岳云冷冷的道:“要你命的人。”說完,毫不猶豫的對著他的頭顱扣動了扳機(jī)。
“蕭哥,上車吧?!痹涝茖屖蘸?,對蕭逸恭敬的說道。
蕭逸點點頭,笑道:“其實你可以稍微幽默一些,否則以后連個女朋友都找不到。”
岳云愣了愣,擠出一個極不自然的笑容,拉開了一輛車的車門。
留下一部分人清理現(xiàn)場后,數(shù)量黑色轎車分批次進(jìn)入了YA市,蕭逸等人和岳云同乘一輛車。
車上卻悶的發(fā)慌,沒人說話,有岳云這個不知道是不是患了面癱癥的家伙在,估計就算在KTV叫上幾個佳麗也會一樣悶的發(fā)慌。
唐月終于忍不住了,道:“蕭哥,我們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進(jìn)城?”
蕭逸笑道:“那你覺得我們該怎樣進(jìn)去?”
唐月道:“至少也不應(yīng)該從收費站大搖大擺的進(jìn)去,正紅幫的追兵雖被消滅,但并不代表里邊沒有堵截?!?
蕭逸笑了笑,沒有回答唐月的話,只是對岳云道:“岳教官,今天似乎沒看到秦教官啊,我可知道前幾天他也來到了YA市?!?
岳云沒有立即回蕭逸的話,只是拿出手機(jī)打了個簡單的電話后,才對蕭逸道:“老秦那邊已經(jīng)得手了?!?
蕭逸點點頭笑道:“秦教官還真有一手,有些日子沒見了,挺想念他的?!?
一旁的花錯和唐月聽的云里霧里的,唐月忍不住問道:“你們在說什么?什么得手了?”
蕭逸神秘一笑,道:“因為得手了,我們才能像現(xiàn)在一樣大搖大擺的進(jìn)入YA市。”
蕭逸這欲言又止的語氣卻讓唐月和花錯這兩大保鏢不干了,大聲嚷嚷著說是什么作為保鏢,有必要了解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和一些什么什么的問題,吵的蕭逸頭都大了。
其實蕭逸很清楚,他的這兩個保鏢之所以會那么激動,雖也是為了更好的保護(hù)自己,但各自的另外一個目的卻不同。
唐月是想多了解血狼在YA市的情況,因為他們紅幫在YA市也有勢力,生怕蕭逸暗藏什么不軌之心,暗中把他們紅幫在YA市的勢力也給吃掉。
而花錯卻是單純的起哄和好奇,他心里想的是自己至少在血狼也是個“高層人士”,當(dāng)下又和血狼幫傳說中的兩把尖刀之一的岳云初次見面,一無所知似乎很沒面子,還有就是他是真心搞不清楚狀況,怎么好端端的殺出一個岳云,將追兵殲滅不說,進(jìn)入市區(qū)還大搖大擺的,怎么想怎么亂,索性就跟著唐月一齊起哄,蕭逸實在受不了這一公一母兩只蒼蠅,才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一一道來。
原來自己來到益都后,岳云和秦風(fēng)二人卻一只在周邊勢力滲透,所謂滲透就是不做明面上的爭斗,暗中收買白道,討好黑道,并不動聲色的壯大自己的勢力,伺機(jī)而動。
蕭逸在誅殺豬王之前便想到了若按原路全身而退恐怕不可能,只能從一側(cè)的YA繞去,于是便提前秘密的對岳云和秦風(fēng)做出部署,按理滲透了那么久,也該是付出水面的時候!
岳云負(fù)責(zé)接應(yīng),而秦風(fēng)卻負(fù)責(zé)對正紅幫在YA的堂口突然發(fā)起襲擊,讓其首尾不得兼顧,在之前,岳云對正紅幫在YA的堂口一直好吃好喝的供著,而正紅幫也沒把岳云當(dāng)回事,只是認(rèn)為這只不過是一個想要抱大腿不入流的混子團(tuán)伙而已。
時間長了,便對岳云等人毫無防范,這才將鄰市的秦風(fēng)秘密調(diào)來,化妝做小弟,突然對正紅幫的堂口發(fā)動攻擊,將毫無防范的對方殺的片甲不留!
待蕭逸說完后,花錯和唐月不由的對蕭逸的長遠(yuǎn)的眼界和頭腦感到佩服不已,花錯這也才明白為什么當(dāng)初血狼初到益都時在那么為難的情況下,蕭逸任然不肯召回這兩把尖刀的原因,原來這是蕭逸目光遠(yuǎn)大,有更長遠(yuǎn)的打算。
其實蕭逸沒有說出來的才是他最終的一個目的,那就是,誅殺豬王援助紅幫只不過是個幌子,而借著誅殺豬王讓YA的勢力乘機(jī)浮出水面,在紅幫面前合情合理的控制YA,這才是真真目的。
此舉可算是一箭雙雕,一方面,誅殺豬王,對紅幫與正紅幫的戰(zhàn)爭可算是大功一件,另一方面,自己“逃”向YA,并讓潛伏在哪里的弟兄突然發(fā)難,也是為了救自己,這一切都合情合理,紅幫那邊也找不到任何血狼圖謀不軌的企圖。
轉(zhuǎn)而言之,之前的YA市是紅幫和正紅幫平分大半天下的格局,可是現(xiàn)在,血狼突然挑了正紅幫的堂口,正紅幫的場子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挠裳墙庸?,而且為“穩(wěn)固態(tài)勢”,血狼自然合理的同時將一些小勢力吃掉,不動聲色的便一躍成為YA市最大的勢力,超過紅幫之上!
只不過,這也不是蕭逸在YA市的最終目的,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
血狼的臥榻,紅幫同樣不能在旁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