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云苓推著宇文徵上前見了禮,宇文恒掃了他們一眼,目光冰冷,出口的話卻似極為關心,道:“皇弟怎么這么晚才上來?朕已經著人把你住的帳篷安排好了,你先過去看看吧。”
宇文徵頷首作謝:“多謝皇兄。”
宇文恒恍若未見,扭頭繼續和身邊的簡云歌談笑
側旁有一個小太監來上前為他們帶路,從人群邊上經過的時候,又少不了一番指指點點。
前方營地里有上百頂帳篷,最大那頂明黃頂蓋的自然就是宇文恒的御帳。
小太監帶著他們進了最靠近御帳的一頂帳篷里,并躬身向宇文徵稟道:“王爺,這就是您和王妃住的帳篷。您看看可還滿意,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奴才這就命人拾整。”
宇文徵環顧一圈,淡淡道:“不必了,已經夠好了,你找人去把本王馬車上的東西搬來就是了。”
小奴才恭敬領命后退了出去。簡云苓開始在帳篷內四處打量。
一張雕花漆紅烏木榻,一扇紫檀邊座寶圖屏風,屏風后放置了浴桶和衣架,可以讓他們沐浴換衣。
左側有一張長桌,桌上用小火爐煨著一個瓷壺,瓷壺上熱氣裊裊,茶香氤氳,應該是已經煮開了一壺熱茶。
所有的擺設布置雖算不上奢貴,但勝在精致。
簡云苓一路酣睡,此時有些口渴,然而還沒有等她給自己倒上一杯茶,便聽帳外有一尖細的聲音高聲稟道:“王爺,王妃,皇上命所有人前往獵場。”
簡云苓不滿皺眉,嘟囔道:“現在?”
宇文徵沉聲應答:“好,本王馬上就過去。”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后,帳外又重歸了平靜。
宇文徵看簡云苓似乎不愿過去,便安撫她道:“你若實在不愿意去,便不要過去了,今日應該不會正式行獵,約莫只是參加個宴席而已。”
簡云苓瞧了眼外面的天色,暮靄沉沉,余暉斜照,恐怕快要日落了,想想宇文徵說的有道理,而她今天確實因為起的太早,精神不佳,于是,索性往床上一躺,懶懶道:“那就麻煩王爺幫我在那個人面前求求情吧,就說我暈車,沒辦法過去了。”
暈……車?宇文徵嘴角略微抽搐。她怎么每次都有那么多奇怪的理由?
哭笑不得地轉身任由她去了,宇文徵獨自出了帳子,前往獵場。而簡云苓真如她自己所說,抱著柔軟的錦被翻個身,睡死過去了。
簡云苓因為暈車不參加圍獵宴的事又引起了一大群人的質詬,不過,宇文徵和簡云苓一樣,對周遭的議論完全無感,因此,一場宴席結束,那些對簡云苓不滿的人倒是吃了一肚子的火,而宇文徵則不痛不癢地回了自己得帳篷。
等所有人走后,一個小太監跑到宇文恒身邊,附耳低聲說了句什么。
宇文恒聽后,深瞳中迸射出危險的暗光,唇邊勾起一抹奸邪的笑容,側首對那小太監吩咐道:“很好,去告訴隱魅,這事必須萬無一失,如果有半點差錯,讓他提頭來見!”
小太監身軀一抖,頭埋得更低,匆匆答了聲“是”,便躬身快步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