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晏帝一通狗血噴頭的罵,楊子沖也慪氣窩火兒啊。好好地人,趁著人家一個沒注意,就在他們輪值的空隙給放跑了。堂堂一個錦衣衛(wèi)首領(lǐng),這么被大晏帝罵,他能不慪氣,能不窩火?
這個葉春朝,葉老賊!楊子沖心中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十分有力的就領(lǐng)命了:“臣領(lǐng)旨!若是找不到葉春朝,臣和錦衣衛(wèi),提頭來見!”
葉春朝雖然逃獄了,可是葉家滿門,除了他,都已經(jīng)被打入大牢了。可以說,枝椏縱橫的如同大樹一般的葉家,曾權(quán)傾朝野的葉家,在這個時候,也垮了。
葉夢宇和葉春朝一起不見了。
而葉夢風(fēng),在大晏帝派人緝拿葉家所有人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早就得到消息的上官隨緣給叫了出來,兩個人當(dāng)時正在游山玩水呢。等葉夢風(fēng)和上官隨緣回去的時候,上官隨緣就對著大晏帝拿出了那塊兒好不容易求來的“免死金牌”,將葉夢風(fēng)的罪責(zé),全免了。
葉夢風(fēng)說不出心中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樣的。
只不過既然葉家已倒,葉夢風(fēng)現(xiàn)在心中最牽掛的,就是那在臥佛山上的尼姑庵堂里面的,自己的親生娘親,謝詩詩了。
想來葉春朝已經(jīng)如此狼狽了,大概不會再有人手去圍困謝詩詩了。
只是葉夢風(fēng)猜對了一半。那尼姑庵里面,確實(shí)已經(jīng)沒有人在圍守了。只不過不僅是沒有重兵把守,就連尼姑庵里面的人,也全都不見了,包括謝詩詩。
看著尼姑庵里面還有那些女子生活過的痕跡,顏色寡淡的胭脂被歪歪斜斜的放在梳妝臺上,地上是被粗魯碰倒的衣箱,葉夢風(fēng)忍不住有些怔忡。
怔忡過后,便是無邊無盡的怒火了。
那個葉春朝,臨走的時候,也不忘膈應(yīng)人!
上官隨緣安慰葉夢風(fēng),暗自也在尋找葉春朝的下落。
只是葉春朝一走,不知道逃到了哪里,本來在邊境蠢蠢欲動的胡泊國卻莫名的安穩(wěn)平靜了下來,那近乎詭異的平靜,讓人察覺到,現(xiàn)在的局面十分蹊蹺。
四大世家死的死,垮的垮,數(shù)得上數(shù)兒的也就只有了封家和藍(lán)家。而封家在當(dāng)時已經(jīng)投靠了葉春朝,所以葉春朝一被整治,封家老家主先嚇了個要死,沒過
多久,老家主就病逝了。
封家新上任的家主年紀(jì)不大,也是嫩生生的一個小子。
朝堂動蕩,以往葉家的爪牙已經(jīng)被大晏帝連根拔起,在不顧留了情面,現(xiàn)在朝堂之上人人自危,以往和葉家有關(guān)系的人,都怕大晏帝會來一個秋后算賬。
不管是內(nèi)憂,還是外患,現(xiàn)在的大晏朝,看似已經(jīng)平靜了下來,但是卻著實(shí)更加洶涌,暗流涌動!
而在這樣的場景下顯得分外閑適、格格不入的,也就只剩下了上官隨緣和葉夢風(fēng)了吧。
上官隨緣和葉夢風(fēng)求了親。
只是葉夢風(fēng)并不答應(yīng)。她并不是對上官隨緣沒有感情——就算是石頭做的人了,就在上官隨緣對葉夢風(fēng)做了這么多事情以后,也再難不動情了吧。只是葉夢風(fēng)對上官隨緣說,她從小不在母親膝下長大,只有成親,她希望能有母親的祝福。
葉夢風(fēng)還是想先找到謝詩詩。
這樣的理由,竟然讓一向能言善道的上官隨緣,毫無辯駁之力。
他只好無奈的笑了下,摸摸葉夢風(fēng)的頭,默許了。
而在上官家這樣平靜的日子里,最讓人覺得出乎意料的,大概就是方含笑的庶出妹妹,方含淚了。
方含淚在上官隨緣這次回到晏家的時候,表現(xiàn)的分外的熱絡(luò)。她每日早起都會親自的洗手作羹湯,剛開始上官芙蓉還夸獎方含淚懂事,可是到了后來,他們就漸漸地嗅出不同的味道了。
方含淚對上官隨緣很好,特別的好。
這小姑娘在以前方含笑在的時候,表現(xiàn)得十分沉默老實(shí)。只是現(xiàn)在方含笑已經(jīng)和上官隨緣取消了婚約,嫁往了凌元國,方含淚到了這個時候,也就沒什么顧忌了。
討好上官芙蓉和晏無道,每日總是在上官隨緣不和葉夢風(fēng)在一起的時候,獨(dú)自去上官隨緣的書房,做些吃食,去獻(xiàn)給上官隨緣吃。
這意圖,瞎子都看得出來了。
只是方含淚一直也沒有明說,一直也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大家也就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作不知道了。
可是,誰也想不到,方含淚這就開始作死了。
葉夢風(fēng)前一天又出去尋謝詩詩了,她這次去的
遠(yuǎn),是去謝詩詩的家鄉(xiāng),讓州。
上官隨緣本來就不是很高興,但是更嚇人的還在后面。天一大亮,上官隨緣頭疼欲裂的一睜開眼,看到臂彎里面躺著熟睡著的方含淚,上官隨緣簡直嚇傻了。
“你……”上官隨緣一下子起身,就給方含淚甩了出去。方含淚在睡夢中被抽走胳膊大力甩到了床頭,腦袋一下子磕在了雕花木欄上,就給她疼醒了。
而方含淚因?yàn)閯幼鞫懵冻龅拇笃┌准∧w,更是在上官隨緣眼里,如同張牙舞爪的惡魔,分外嚇人。
“嗚……”嗚咽一聲,方含淚用被子遮掩著自己,眼含淚花兒的看著上官隨緣,嬌嬌怯怯的叫了一聲:“隨緣……”
這給上官隨緣惡心的,恨不得吐她一臉。
“你怎么睡在我床上?”上官隨緣一邊惡心著,一邊納著悶兒,一邊問人家姑娘。
方含淚怯生生道:“昨兒晚上,你都忘了么?”說著,還嬌羞不已的低下了頭。
提起這個,上官隨緣腦袋蒙蒙沉沉的,仔細(xì)的回想了半晌。
昨兒晚上?昨兒晚上怎么了啊?他照常用完晚膳,就去了書房。去書房呆了一會兒,覺得渾身燥熱,不大舒服,腦袋也疼,于是上官隨緣就回了臥房。
回到臥房以后呢?好像是……葉夢風(fēng)回來了?還主動投懷送抱,然后,然后就……
天!
上官隨緣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方含淚,說不出話來。
昨天晚上,不是葉夢風(fēng)!是她!是方含淚!
可是,好好兒的上官隨緣怎么會把方含淚認(rèn)錯成葉夢風(fēng)?上官隨緣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頭腦,一回想,自己昨晚種種異狀,聯(lián)系到了一起,就確定了。自己,這是被人下藥了。
隨著上官隨緣思路越來越清晰,他看著方含淚的眼神就越來越嚇人。
“是你?”上官隨緣瞇起了眼睛,語氣頗為危險的問道。
“我、我……”方含淚委屈的就要哭出來,一邊連身子都不掩蓋了,就這么爬到上官隨緣身邊,手臂柔柔的就要攀附過去:“隨緣,我……”
“滾!”上官隨緣簡直怒不可遏,抬起胳膊就給方含淚掄到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