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石階之上,容臻望著那前一刻還柔媚多情的小美男,這一刻被打得慘不忍睹,實在是不忍多看啊。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容臻回望過去,看到兩個打人的罪魁禍,一臉不解恨的樣,氣狠狠的說道。
“不禁打了,是男人嗎?”
容凜深幽瀲灩的瞳眸中滿是鄙視,這傢伙根本不是個男人,連女人都不如。
秦灝冷哼:“不禁打,倒會人,活該毀了這張禍害人的臉。”
容臻抽了抽嘴角,無語的朝天翻白眼,提醒兩位:“你們這下的手是不是狠了點,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虧得本宮先前還以爲你們是斷袖呢,現如今看來倒又不像了。”
容臻話一落,容凜和秦灝二人的注意力便落到了容臻的身上,兩個人眸色幽光連連,臉上神容卻無比的高端大氣。
容凜率先開口教導容臻。
“殿下,這人一看就是不安好心的,本王身爲殿下的傅,豈能眼睜睜的看著殿下落入敵人的陷井,本著救殿下於水深火熱之中,所以本王只能打殘這勾引人的小妖精。”
容凜話落,秦灝義正嚴詞的緊接著說道:“本世身爲殿下的武師,有責任爲殿下掃除身側的一切妖魔鬼怪,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所以這人必須重重的打擊。”
容臻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正想挪諭兩個有夥,她又不是傻,豈會看不出這人是什麼目的,只不過逗人罷了。
不過容臻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便聽到小院外面響起了錯亂的腳步聲,明顯的來人不少。
原來這邊的打鬥動靜,驚動了後花園裡的賓客,四公主和秋明生怕出什麼事,所以趕緊的領著人趕了過來。
一衆人浩浩蕩蕩的從小院門外走了進來,一眼看到那被打得半死不活,悽慘不已的男人,秋駙馬的臉不由得變了,心裡一閃而過的心疼。
容凜和秦灝二人看到四公主和秋明成,臉色瞬間黑沉凌厲下來,周身攏著狂雨。
容凜狹長的鳳眉輕挑,陰嗜的盯著四公主和秋明成。
“四公主,秋駙馬,你們是什麼意思,怎麼殿下好好的換個衣服,竟然有人在這裡勾引殿下,本王想問問四公主和秋駙馬,這人是從哪裡出來的?”
四公主臉色微僵,瞪了身側的秋明成一眼,她本來是不贊成這樣做的,可是駙馬非要用這個人試試是不是斷袖之癖,還說這人出馬,一定能試出真僞,現在倒好,不但沒試出真僞,還惹到了和榮親王爺等人。
四公主趕緊的臉上堆上笑意,緊走幾步過來。
“榮親王爺,這人乃是本宮請的永祥戲班的頭牌名角小鳳梨,沒想到他竟然衝撞了殿下,這是本宮的罪過,本宮替這人向殿下賠罪了。”
四公主話一落,身後的男賓女眷皆議論起來。
永祥戲班是很有名的一個戲班,只因爲裡面出了一個名角小鳳梨,傳聞這小鳳梨長得國色天香的容貌,雖然是男,可那柔媚多情的神態,比女更勝一籌,此人在達官顯貴中爲的有名,很多人捧他,給他臉面,沒想到今兒個竟然吃了這麼一個大癟,不少人往地上望去,只見這小鳳梨滿臉的傷痕累累,此刻那裡還有一點柔媚多情的樣,真正是慘不忍睹。
不少人望向榮親王爺和秦王世,兩個人兇狠惡煞的盯著地上的小鳳梨,隨之對上四公主,冷冷的一笑,容凜率先開口。
“四公主,今兒個在你們公主府生了這樣的事情,你們總要給我們一個交待吧,若是一個隨隨便便的戲便上趕著勾引殿下,以後什麼人都上趕著往前湊,殿下早晚都被這些人帶壞了,本王不得不你們的用心,這事若是傳到皇上的耳中,只怕四公主和秋駙馬要吃不了兜著走。”
容凜眉眼冷冽,義正嚴詞,完全一副傅的高端嘴臉。
秦灝聽著他的話,嘴角忍不住狠狠的抽了抽,給他一記白眼,這最想勾引殿下的恐怕就是你了,別以爲本世不知道你半夜跑到的寢宮去勾引殿下,只是沒成功罷了。
不過秦灝不會在這時候拆容凜的擡,一張俊朗陽光的面容上少見的布上了嚴肅認真。
“四公主還是把這不知好歹的東西拉下去打殺了吧。”
秦灝話落,四周驚呼聲起,那先前被狠甩出去的小鳳梨,剛醒轉過來,聽到秦灝的話,直接的慘叫一聲,再次的嚇昏了過去。
勾引殿下,打殺了也算是輕的了。
四周衆人雖然同情這小鳳梨,可也認爲這傢伙是活該,什麼人能宵想,什麼人不能宵想,你不會惦惦啊,不過按照道理小鳳梨沒這麼大的膽啊,所以有人眸光幽暗的望向了四公主和秋駙馬。
四公主容心婧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瞳眸裡閃過冷光,狠狠的瞪了秋明成一眼,都是這死貨給她招來的,非要請小鳳梨進公主府勾引殿下,這下好了,不但沒勾引成功,還偷雞不成蝕把米了,現在只能息事寧人了,這事傳出去,或者傳到父皇的耳朵裡,她都落不了好。
四公主想到這,臉色陡的冷沉,朝著身後的侍衛命令:“來人,這該死的下作東西,竟然連也想碰,給我把這上不了檯面的東西拉下去宰了。”
侍衛應聲而上,便要去拿地上的小鳳梨。
四公主身後駙馬秋明成,立刻心急的開口:“慢著。”
秋明成瞳眸一閃而過的心疼,別人沒注意,容臻卻是注意到了,眸光慢慢的落到地上的小鳳梨身上,然後望向秋明成,不會吧,秋明成不會是這個小鳳梨吧。
那他真是賊喊捉賊了,明明自己纔是那個斷袖龍陽君,竟然跑來試探她是不是斷袖,這事真有意思了。
容臻的眸光落到地上的小鳳梨身上,本來打死這傢伙她是無所謂的,但現在她卻暫時還不想讓他死,因爲這人還有點用處呢。
不過容臻沒開口,望向了四公主,四公主聽到秋明成的話,蹙眉望向他:“怎麼了?”
秋明成一驚,飛快的開口:“今日乃是公主的小壽宴,殺人見血總是不好,這種下作的東西,也犯不著爲了他髒了手。”
秋明成說完飛快的望向容臻。
“殿下,今日乃是公主的小壽宴,見血總是不好的,本宮的意思是狠狠的打二十板扔出去就算了。”
秋明成話一落,容臻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秦灝便先不滿的冷哼了。
“秋駙馬這話好有意思,這人在公主府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不怪罪公主和駙馬就是個大的,駙馬竟然還考慮公主的小壽宴,駙馬真是疼愛公主啊,不知道這事捅到皇上面前,皇上會不會考慮到公主的小壽宴。”
秦灝狠狠的說完,容心婧臉色黑了,這事捅到父皇面前,她肯定落不了好,容心婧狠瞪秋明成,都是他惹出來的事情,還有臉插嘴。
“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這下作的東西膽敢勾引殿下,實在是該死,活該要打殺的。”
四公主一言落,揮手讓侍衛上前拽了小鳳梨下去殺掉。
秋明成心裡那個憎恨,袍袖中的手都掐住了,眼看著侍衛抓了小鳳梨便要走,他只覺得一顆心都要揪疼了,真想衝過去給四公主兩耳光,他自從成了駙馬後,沒有一點男人的尊嚴,不受人尊重,還要小意的承歡於她面前,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的,唯有在小鳳梨面前,他纔是真正的男人。
可是現在他連自己在意的人也護不了了,秋明成只覺得自己枉爲男人了。
可是面對四公主強勢的話,他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了,最後一雙眼睛轉到了身後的容臻身上。
容臻這回算是實實在在的看清楚了,駙馬秋明成不但和這小鳳梨有關係,而且還十分的親密,看小鳳梨要被打殺了,駙馬這副生不如死的樣就知道了。
這人還是留著吧,想著容臻開口。
“四姐。”
四公主望向容臻,容臻緩緩從石階上走下來,一直走到容心婧的面前:“今兒個乃是四姐的小壽宴,還是不要見血的好,何況人都有向上攀爬的心思,小鳳梨雖然可惡,不過卻罪不至死,所以打二十板吧,別因爲這麼個人,便把今兒個的小壽晏搞成血宴。”
容臻話落,容凜和秦灝二人齊齊望向這位主,陽從西邊出來了嗎?這位爺往常可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她這是又挖坑了,這次要埋的是誰啊。
不但他們兩個,就是蘇然和沈延安等人也有這感覺。
唯獨四公主和秋駙馬等人沒有多想,真以爲容臻不想在小壽宴上見血。
四公主扯脣笑:“九弟,你真是心地慈善,不虧是我大曆的儲君,將來定會是有爲明君,四姐真是高興。”
四公主很感動的用上等的絹帕擦眼淚,雖然那眼裡半點淚水也沒有。
容臻笑笑,眸底卻滿是嘲諷,裝吧,但願待會兒你還能裝得出來。
容臻想著臉上神容愉悅,笑望向不遠處的小鳳梨:“好了,把這人拉出去打二十板,別平白的掃了我們的興。”
“是,是,”四公主連聲應,一擡手吩咐下去:“把人帶下去打二十板,然後扔出去,真是晦氣。”
想到這個,四公主還十分的不高興,冷瞪了秋明成一眼,秋明成此時已經恢復如常了,小鳳梨不死就好,回頭他去好好的安慰安慰他。
不過秋明成飛快的想著,究竟是不是斷袖龍陽呢。
小鳳梨被打成這樣,他也沒來得及問他,不過秋明成看到容凜和秦灝二人一左一右護著容凜的樣,總覺得這人的關係不正常,分明是別有曖昧的。
很有可能真是斷袖。
秋明成想著走過來招呼容臻:“殿下,衣服還沒換呢,快去換衣服吧,待會兒我們好入宴。”
“好。”容臻點頭,望了外面的衆人的一眼,優雅的揮了揮手:“好了,沒事了,大家也不要因爲這麼件小事不盡興,散了吧。”
四公主和秋明成立刻招呼了客人出小院,至於小鳳梨早被公主府的侍衛拽出去打板了,是生是死根本沒人管。
一個戲罷了,在京城這樣的權貴之地,真是打死了也不會冒一下水花。
容臻換了衣服出來,看到容凜和秦灝二人負手而立的站在外面等她,不過兩個傢伙此時一起擡頭望著天,悠悠的說道。
“本王想看看今兒個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
“可能吧,要不然就是本世在做夢呢,從來都是的人,竟然這麼好心,難得啊難得。”
容臻聽到他們兩個說話,直接的丟了一個白眼,領著妙音和元寶兩個人一徑直走過去,理也不理兩個傢伙。
容凜和秦灝二人看容臻不理他們,終於收起了調侃的姿態,緊走幾步跟上容臻。
容凜挑高鳳眉,眸光深邃幽暗的盯著容臻:“殿下爲什麼放過那小鳳梨,那傢伙明明是四公主和駙馬故意安排來試殿下的,照理該打死了纔是,難道說殿下是有什麼圖謀。”
秦灝沒吭聲,不過一雙眼睛同樣盯著容臻。
只見容臻哈哈一笑,眉眼明朗:“本宮不知道你們說什麼,你們兩個可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那麼美的一個小美男,愣是被你們打殘了,打殘就罷了,還想殺了,血腥了,本宮這是憐香惜玉,懂不懂?”
兩個人立馬齊齊的搖頭:“不懂。”
你該憐的不憐,不該憐的憐個什麼勁。
容臻雖然不願多說,但是容凜知道這位主肯定心裡想做什麼,可是這不告訴他們的滋味實在不好受,這說明他是真不拿他們當自已人的,這是在防他們。
“殿下,這是不相信我們嗎?所以從來不告訴我們心中所想的。”
容凜暗磁的嗓音中有著幽怨,容臻回頭看他,便看到他瞳底清晰的低落,似乎真因爲她的不相信而心情不好。
秦灝一向俊朗的臉上也攏上了暗潮,一聲不吭的跟在容臻的身後。
一時間,沒人說話,氣氛沉默,容臻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如若她不是頂著這個身份,也許不介意嘗試當他們是朋友,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但是她這個身份,使得她不敢輕易的相信別人,因爲很多事都牽扯到她女兒身的事情上,如若這兩個有一個生了歪心,她這不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
何況若是她女兒身的事情敗露,還會連累一大批無辜的人,所以她不敢大意。
一行人迅的離開小院,趕往後花園,四公主和駙馬二人正領著人迎在門口,看到容臻和容凜秦灝人過來,趕緊的迎了過來,因爲之小鳳梨的事情,所以四公主和秋明成不敢再搞什麼動靜,以防容臻老帳新帳一起算。
兩個人陪著笑臉,把這位爺送進男賓的八寶亭裡,因爲離宴席還有一段時間,所以衆人湊到一起玩起了骰,先前低迷的氣氛一下過去了,衆人好像忘了先前生的事情,至於小鳳梨被打殘又挨二十板的事情,根本沒人記心上。
秦灝做莊,其他人押莊,容臻本來不感興趣,但不想冷場,所以也湊過去押了幾把,不知道是她運氣背還怎麼樣,每次壓的都輸了,一連輸了把後,她沒什麼興趣了,便自從裡面退了出去,坐到一邊去看。
身邊有人殷勤的奉茶奉點心,招顧十分的周到。
容臻伸手端過茶來準備喝,忽地鼻端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很淡,若不是她跟著簡玉珩習了近一個月的藥草,根本不會在意這樣的味道,這分明是一種隱形的慢性毒,短時間不會被人現,但是時間長了,會麻痹人的神經,使人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一直癱瘓在牀,形同中風。
容臻的瞳眸一瞬間暗了,凌厲好似鋒芒,戾氣涌上來。
是誰給她下這樣的毒手?駙馬和四公主不能夠,因爲這裡是公主府,若是她出事,他們逃不脫,何況先前還生了小鳳梨的事情。
如若不是他們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