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靠窗而坐,桌上一杯綠茶熱騰騰的冒著白氣。
八月的天氣著實奇怪,剛纔還紅花大太陽,不一會就傾盆大雨。街上的行人大都淋了個狼狽樣子,渾身溼透,活像一支支冰箱底層的冰激凌。
女人看起來不過四十歲左右,撐一把大紅色繡花綠底傘,走起路光彩度人,全然十八歲的少女一般。
他衝她會心一笑,示意她趕緊進來。
她收了傘,邁著款款的步子走了過去。
“我等兒子出去了纔出門的,有點晚,等很久了嗎?”來人正是周慕夏的媽媽——周蘇美。
“沒有,不過剛來一會。家裡那個女人越發瘋了,真不該聽你話把她接回來。老爺子這兩天身體出了毛病,到現在還在醫院裡,那女人也不知道幫我照顧照顧。”男人卻是陸婈衣的父親陸季良。
見陸季良一臉愁容,周蘇美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只得說道:“你也要體諒她,她沒了二十,難過是正常的。你不要煩心,一切都會好的。”
“你呀,總是這麼看得開。不過,幸好有你,我才能過得開心一點。”陸季良說罷伸手死死握住了周蘇美的手,一臉陶醉的看著她。
“討厭,這兒這麼多的人,要是碰見了熟人,我看你怎麼辦?你這局長當是不當了?”周蘇美假裝嗔怒,卻不免心花怒放。
“怕什麼,我是遲早要和那個瘋女人離婚的。不過,還得老爺子消消氣同意。你反正也不想和柳劍安在一塊,不跟我你跟誰?到時候,他柳劍安的兒子都是我的!”陸季良死皮賴臉的將周蘇美的手抓得更緊,盯著周蘇美的胸口兩眼發光。
“賤人,叫你勾引我老公!”一杯熱氣騰騰的綠茶從兩人上方淋下來。
反應過來的倆人擡頭一看,好傢伙,站著的正是陸婈衣的母親方媛。
方媛眼明手快,她甩手就朝周蘇美的臉上揮了幾耳光,直打得周蘇美頭暈眼花。
“你幹什麼?!”陸季良緊緊拽住方媛,避免她再有什麼過激行爲,“蘇美,你還好嗎?”
周蘇美摸了摸腫起來的嘴角,一臉怒氣,但礙於很多人在看,她頓了頓,說道:“沒什麼大事,回家拿冰敷一敷就好了。方媛姐,你誤會了,我是有事要和季良談。我們公司最近承包了一個項目,需要季良幫忙。”
“狡辯!談個公事有必要約在這種地方?有必要手拉手?周蘇美,我看你是狐貍**又犯了吧。怎麼,柳劍安滿足不了你?你說你,周慕夏都快十八歲了吧,還不知檢點!”方媛掙開陸繼良的手,一把揪住周蘇美的頭髮。
“呲┉┉好痛。”周蘇美哪禁得住她這麼折騰,臉嚇得掐白。
“放開,我帶你回去。方媛,你不要無理取鬧。”陸季良將她拉開,方媛手裡立馬多了幾根周蘇美的頭髮。
瘋子。周蘇美暗暗想到。
“我不回去,今天你不給我個說法,我就告訴爸!”方媛乾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哭大鬧起來,“大家快來看啊,這個女人搶人家老公,還要不要臉啦┉┉”
她這一鬧,原本安靜的咖啡廳瞬間熱鬧起來。人們紛紛議論,周蘇美和陸季良後背發涼,臉上早就掛不住了。
“我先把她帶回去,你等會自己打車回去。這女人,真是瘋了!”陸季良將她拉起,困住她雙手,怒氣衝衝的朝門口走去。
“好,我等會再走,你別生氣。”周蘇美死死盯住方媛的背影,恨不得剜出一個洞來。
方媛哪裡肯依,從咖啡店到陸季良車上,短短兩分鐘就將陸季良的臉抓了個通紅,還有幾條血痕赫然在目。
陸季良將她雙手雙腳捆在座椅上,方纔舒了口氣,緩緩發動引擎朝陸家大宅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