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淺絮和周慕夏下了飛機直往醫院趕去,聽說周蘇美滾下了樓梯,到現在都還在搶救。
柳劍安和陸季良各居醫院走廊一方,兩人劍拔弩張,噼噼啪啪的火焰在眼中燒得正旺。
“爸爸,媽媽怎么樣了?”周慕夏只顧問他媽媽情況,也沒搞清現在是什么狀況。
柳劍安冷然一笑,雙手抱胸,說道:“別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爸。那里,你爸爸陸季良站在那里呢!”
周慕夏轉頭見陸季良也在這里,只得硬著頭皮打了個招呼,“陸叔叔好?!?
“他是你爸爸。”柳劍安諷刺道。
“爸爸,你在胡說什么?快帶我去看看媽媽!”周慕夏只當柳劍安在開玩笑,好緩和下氣氛。
“他沒亂說,你是我和蘇美的兒子,不是他這個禽獸的兒子。你媽,就是他害的。”陸季良一把拉過他,雙眼充滿愛意,失去陸爾施讓他痛徹心扉,現在老天讓他又得到一個兒子,他不免欣喜。
周慕夏雙眼無神,空洞的看著眼前兩個自私的男人,“不……不……”
“誰是病人周蘇美家屬?”從搶救室出來一個醫生。
“我是……”周慕夏聲音哽咽,步子因為絕望變得有些踉蹌。
“周蘇美因搶救無效,已經去世了。”
醫生冰冷的字節打在他的胸膛上,心痛得厲害。
“不……不……”他記起那日出門時媽媽的笑臉,才不過幾日,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離開了他……
周慕夏發了瘋似的朝他媽媽那里跑去……
一直縮在角落的易淺絮瞳孔一緊,那個男人,那個冷笑的男人……
七年前泛黃的記憶一下子鮮活了起來……
媽媽……孤兒院……
不……不會的……不會是他……
像有無數把利箭齊嗖嗖的全部射中了她的胸膛,心裂了一地。
柳劍安揉了揉太陽穴,終于是結束了。罪有應得。
“雪淺……雪淺……是你對不對?”柳劍安一轉身就發現了縮在角落悲傷不已的易淺絮,他雙眸一時欣喜起來。
易淺絮實在沒想到他還能認出她,胸腔里涌起一股厭惡的感覺。她不知道的是,柳劍安事先調查過她,知道她這七年來的一切。
“先生,你認錯人了?!彼_口道,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如常。
柳劍安知道讓她原諒自己很難,只得訕訕開口道:“雪淺,你還記得爸爸對吧?沒關系,你不要認我也不要緊,以后爸爸會彌補你的。你看,害死你媽媽的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你媽媽在天有靈,會安息的?!?
易淺絮心口一怔,當年逼媽媽自殺的那個女人居然是周慕夏的媽媽周蘇美!
也是,當年自己只在周家待過一天就被送去了孤兒院,哪里認識周慕夏。更何況,后來也沒去見過周慕夏的爸爸媽媽。天意弄人。
她神色稍有緩和,故作禮貌地對柳劍安說,“叔叔,您是周慕夏的爸爸吧?我是他的同學,易淺絮?!彼室庖е匾诇\絮這三個字,只聽得他耳中一刺。
他不好發作,只得說道:“原來和小夏是同學啊,有空來家里玩啊。”
“嗯,叔叔再見,有空我會去的。”易淺絮翻個白眼,也不理他,朝周慕夏的方向跑去,那里有她最最擔心的人。他怎么樣?這么大的打擊……她甩了甩腦袋,不敢繼續想下去……
柳劍安伸手摸出電話,吩咐道:“你幫我買點禮品,再幫我約‘淺海實業’的太子爺易韞海出來見面,就說我有商業上的合作找他?!?
他挺直背脊,征戰商場這么多年,還不信搞不定一個初出茅廬的易韞海。這個女兒,他是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