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總,我明白,這么多年,您其實一直過的很苦,很辛苦。”莫然點頭,接著她看著裴麗略微有些蒼白的臉色問道:“你,恨安司令嗎?”
“恨!恨過吧,恨他的不堅持,恨他的懦弱,恨他那么多年都沒有找到我。”裴麗又是一抹苦笑,她看向莫然,伸出另一只手輕輕的拍著莫然的手背,笑著說道:“其實,很多時候,當你以為自己恨著的時候,等你見到他的時候,你發現他的憔悴,發現他的苦他的痛,感受他這么多年苦苦尋你卻尋不到的那種撕心裂肺的傷痛,你便怎么都恨不起來了。”
“然后,你們又走到一起了?”莫然看著裴麗,她突然想說:其實這樣不好,如果是她的話,只有兩種選擇,要么徹底不要,既然這個男人不堅持,她還要了干嘛?要么就奪到手,任何人別想搶走屬于他的一切,包括男人。
“莫然,你是不是認為我現在就像是一個小三的角色?”裴麗盯著莫然,眼眸里有一絲自嘲的笑:“其實,曾經我在意過這個,真的在意,我不會讓自己成為一個小三,但是,自從我知道,他和耿如雪從結婚以來,從未同過房,我便又坦然了,從頭到尾,他只屬于我一個人的。安局長能夠控制他,讓他和耿如雪結婚,但是卻不能控制他的心和他的身體。曾經我也想過放棄,也想過不去打擾他們的夫妻生活。我勸過他,但是他不愿意,他恨她。結婚前,耿如雪和耿家用宣揚安鐵軍的糜亂丑事為要挾讓安局長動用關系使得耿如雪已經棄軍從商的父親拿下了整個z國的軍需物資調配和供應,結婚當夜,耿如雪讓鐵軍簽署協議,必須扶持她從政,必須把她一直在街頭混的弟弟安排進國家機關等等,新婚當夜,鐵軍便甩袖而去,睡了書房……”
“耿如雪太過于強勢,這才是安司令近三十年沒有靠近她的原因吧。”莫然點頭:“可是,裴總,這樣您不苦嗎?”
“苦!曾經我很鄙視自己,我真的就是現實中真正的小三!可是,面對一個你深愛的男人,你做得到無視他的存在嗎?”
“安局長的面子,害了他兒子的一生。”莫然站起身:“我不會讓歷史重演,屬于我的,誰都搶不走。”
“我相信你,莫然,你不會讓人搶走你的一切,包括懿軒,我也希望懿軒幸福就好。還有,懿軒他身上有舊傷……”裴麗突然神情閃爍的說道。
“嗯?”莫然皺眉盯著裴麗。
“我從加利福尼亞回來了,當時我看過懿軒,只是偷偷的。但是耿如雪卻知道了,她在那一天中午,把當時只有十三歲的懿軒從樓上推了下去,摔傷了腰,懿軒在醫院躺了三個月才好,后來安局長為了讓他的身體強健,才送他去學了柔道。而耿如雪以此要挾我,如果敢跟懿軒說我是他媽,就會想辦法弄死懿軒,如果我不說,她會當他親生兒子一般看待,而且,廖政委也找過我,說會好好的對待懿軒,讓我不要告訴懿軒實情,后來我也想開了,既然兒子在安家生活還可以,那就讓他在安家吧,那時候耿如雪已經去了省里,很少回家,懿軒的日子過的還不錯的。”裴麗繼續說道。
“哦。”莫然想起來,那次安懿軒帶她去喝牛鞭湯的時候說過,說自己腰有傷,時常需要保養,看來就是這個傷,耿如雪還真是心狠手辣啊!
“我和鐵軍之間的恩怨糾葛,已經亂了,我也不想去理清它,就這樣吧,我一輩子守著我的心,塵封我的心,過我自己的日子。只要看到他們好好的,便好了吧!”裴麗也站起來,拉過莫然的手:“莫然,暫時不要透露這個消息,我們就說你是胃炎,安家,不是那么好進的,確實,耿如雪說的對,有她,有安局長,他們的面子大過天,他們寧可毀了孩子,也不會低頭駁了自己的面子的。”
“嗯,我還沒考慮好這些事情。”莫然確實現在腦子里有些凌亂,雖然裴麗和安鐵軍之間鐵定有故事,有情感糾葛在里面,這是她早就猜到的,即使裴麗不明說,也已經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但是,若是要她接受她一直崇拜的女人,是一個小三的角色的時候,她又有些心里憋悶,雖然安鐵軍和耿如雪其實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但是,裴麗這樣……
莫然矛盾著,內心糾結成一團亂麻。
向來堅決果斷的冷血殺手,向來不知道糾結為何物的黑鷹,竟然此刻內心糾結的讓她呼吸都凝滯起來。
莫老四皺眉看著坐進車內的裴麗和莫然半天沒有開車,最終他實在忍不住,便問道:“老大,你們這去的時候精神還不錯的,怎么回來一個個臉色這么難看,是查出什么了?還是?”
“沒事,只是累了。”莫然搖頭。
“嗯,沒事,樓上樓下的跑,有些累而已。”裴麗也說道。
“哦,那就好。”莫老四將信將疑的將車子開出了醫院停車場。
不遠處,角落里走出幾個人,其中一個對身邊人說道:“去,查醫院的問診系統,把他們倆的行蹤給我調查出來。”
“是。”旁邊人回應之后,便消失了去。
而當那人正潛入人民醫院的計算機系統準備調查的時候,卻突然,整個醫院的計算機系統中了病毒,電腦屏幕上,一只熊貓手拿三炷香,在那兒對著坐在電腦前人拜了又拜……
這一年,風靡全球的熊貓燒香病毒在這個人民醫院的計算機里面呆了一個小時,人民醫院丟失了幾乎百分之八十的問診案列。
而且,婦科化驗室幾個在這一天下午的特定時間接觸過一個特殊病人的醫生護士都被叫去了一個房間開會,開會出來之后,他們集體失憶,對于這一天之內的事情,完全失去了記憶。
“看來,這莫然的幕后還有一只手在托著她,在幫她啊!這個丫頭越來越不簡單了。”說這話的是胡嘯天,他坐在兩個小時前莫然和裴麗坐著的石凳上,他的面前坐著耿如雪。
“他們來接我,說上午酒店有人要刺殺懿軒,他們搬走了。”耿如雪的臉色十分難看。
“哦,是嗎?”胡嘯天陰沉著臉,眼眸晶亮的看著耿如雪說道:“你去嗎?那個地方,一個個可都是刺猬一樣,你去了只會扎一身刺哦。”
“刺殺懿軒是不是你做的?”耿如雪咬著牙,問道。
“你認為呢?”胡嘯天深呼吸一口氣,陰森森的說道。
“不管是不是你,我只告訴你,這樣的事情,你給我最好別做。安家沒有那么容易扳倒,安懿軒也是沒有那么容易被刺殺,更何況還有一個莫然,如果你要出手,就先給我做了莫然那小蹄子,如果你動了懿軒,小靜會瘋的。”耿如雪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接著轉身對著胡嘯天說道:“你變了。”
“我變了?呵呵,呵呵,是嗎?我變了。”胡嘯天笑了起來,他依舊坐在石凳上,手掌慢慢的握成了拳頭:“是誰讓我變的?”
“和我無關。”耿如雪看著胡嘯天的拳頭,接著說道:“你有本事,就給我殺了莫然,再來找我。我決定去別墅,安局長的指示,讓我看著懿軒,別出了亂子,我會讓懿軒回到小靜身邊的。”
“但愿你如愿,莫然這個小丫頭可不簡單,她的背后還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在罩著她,你小心了。”胡嘯天一臉的譏諷。
“我不會像你一樣茹莽沖動的。你給我聽好了,暫時不準動安懿軒,把你的那些人都給我收好了。”耿如雪低頭,看著胡嘯天咬牙切齒的說道。
“會,我會收好,我還會培養的更厲害,我就不信了,她個小丫頭真那么厲害,竟然能夠拆除了最先進的自殺式人體炸彈,這原本就是必死無疑炸彈,壓根沒有機會可以拆除的……”胡嘯天的眼眸里,嗜殺的光芒乍現。
“所以,你該知道這個小丫頭的厲害了。”耿如雪說完,便轉身走了。
一直到天很黑很黑,醫院大花園角落的石凳上面,還坐著一個中年男子,他的周身溢出的戾氣和陰森冷冽的嗜殺之氣,使得吃過晚飯散步的一些病人都不敢走近了去,都遠遠繞道一邊了。
這個晚上,被冠名為莫苑的莫家別墅內人人都覺得十分不舒坦,個個都心事重重的模樣,吃晚飯的時候一個個都埋頭就吃,吃完了就撤,絲毫沒有多半句的廢話。
這一切,都因為來了一個不和諧的人——耿如雪。
她果然還是來了,真的來了,確實來了。
用莫老四的話說,她很厚臉皮的來了。
“叮鈴鈴~”何伯的電話在吃飯的期間響起。
“是的老爺,我們把夫人接過來了,對,我會安排好的,嗯,是。”何伯對著電話,說話十分恭敬。
很顯然,這個電話是安老爺子打來的,專門為了酒店的命案打過來慰問,接著再看一下何伯有沒有把耿如雪給安排好的。
直到這個時候,莫老四和向晚晴也才知道為什么莫然和安懿軒讓人去接了耿如雪,安老爺子如果知道安懿軒和何伯他們被莫然給全部帶到別墅來而脫離了耿如雪的話,他定然會對莫然更是氣惱,會更加排斥莫然的。
而如今,他便是無話可說了,自然也不會責難安懿軒了。
“莫然,接下來你們準備什么時候買石頭?”吃過飯,莫然和安懿軒以及秦楊他們坐在客廳看著當天賭石現場的活動新聞,耿如雪優雅的走過來,坐在另一邊沙發上,說道。
眾人互相對眼,向晚晴看了一眼莫然,拉著秦飛說道:“莫然,我和小飛上樓去了,你們聊。”
向晚晴本就是個耿直性子的女孩,對于耿如雪,她和她沒有交集,自然她便不想和她有任何的廢話,她上樓,甚至連招呼都不會和她打,向晚晴稱秦楊接耿如雪回來是:引狼入室!
“買石頭的事兒,暫時未定,對于石頭,我研究的不夠透徹,一切都看安少的了,我們此次主要是協助安少打開國際礦石能量護膚的一個品牌效應,如今很多玉石商都盯著能量石,可是據說那塊能量石是天價,誰都沒敢下手呢。安少準備還要看看能不能有合適的其他含礦物質高的石頭,當然能夠買到好的石頭,開出滿綠的好料,也是十分不錯的,不過這個就要看運氣了。”莫然挑了挑唇,淡然的說道。
“嗯,是的,我也是想看到懿軒能夠買到好的石頭。”耿如雪的聲音,分外柔和,倒是十足的像極了一個家長的模樣。
“這塊能量石最終能不能賣出去是小事,問題是里面的含量是什么,大家都不知道,賣主一定說是天外飛石,說是半個月前的事情,當天夜里十二點,一塊隕石從天而降,這塊隕石當時是閃著幽藍色的光芒的,好半天才熄滅,主人也展示了拍攝的錄像,據鑒定那錄像也是真實的,通過各種調查,這塊應該確定是隕石,可是所含的是什么能量,就不知道了。”秦楊靠在沙發上微微擰著眉頭說道。
耿如雪是他接過來的,再接過來之前,他還帶著秦飛去了另外一個地方去“散心”,回來之后,他和莫然單獨在樓頂說了話,至于是和莫然說了什么,這個就是他們之間的秘密了。安懿軒對此事竟然沒有過問,只是在秦楊給莫然使眼色,倆人一起走上樓梯的時候,他的嘴微微的撅了撅。
“我在m國上學的時候,進入一個研究機構實習,聽說最近他們研究出了一種新型的仿伽馬射線功能儀器,專門是為了測量巖石內的礦物質含量而設計的,他們說昨天就買到了一塊石頭,石頭比較小,他們就沒有送去加工場,而是直接就地自行切割的,果然切割出了翠綠色啊!”邱家偉走上前來,坐到莫然旁邊,說道。
“哦,是嗎?”耿如雪盯著邱家偉問道。
“是的,他們長期研究一些疑難的破解方案,比如一些稀有的古畫,一些稀有的礦石能源等等,他們的意圖是用這些精密的儀器把前輩留下的古跡都能一一破解開來。”邱家偉點頭說道。
“這真是好啊,不過我聽說迄今為止都沒有真的能夠對賭石有探測功能的儀器,他們這個經過認證了嗎?”耿如雪對是歐亞商貿的執行官,貿易協會的總裁,一個主宰亞歐大陸的貿易往來,進行調控支配的協會主席,對于能夠有利于經濟增長的很多新型事物自然都是十分感興趣的。
被秦楊和秦飛接到別墅的時候,邱家偉就很熱情的做過自我介紹,所以耿如雪對邱家偉倒是打心眼里看見了就喜歡,這或許她更喜歡他介紹自己的時候說:“你好耿主席,我是莫然的鄰居,我和莫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這句話。
邱家偉和耿如雪的談話莫然沒有太在意,他們一直看著電視里面的播報,但是莫然卻在意了邱家偉說的一句話,他參加研究的研究所里面,也在研究稀有古畫……
稀有古畫中包含《清明上河圖》嗎?
安懿軒和莫然不怎么搭理耿如雪,耿如雪卻和邱家偉很熟絡起來,他們一直聊著賭石以及研究所的事情,最終邱家偉決定明天將研究所的成員介紹給耿如雪認識,讓耿如雪了解到那些儀器的功能和厲害之處。
此時,何伯和裴麗在看著安懿軒的蕾米亞公司新研制出來的護膚品廣告,他們將這些廣告方案做成了ppt,然后一起在別墅的書房用投影儀放著。其實他們離開客廳,更多的也是因為裴麗不愿意和耿如雪面對面,不愿意有太多的接觸。
十點半的時候,邱家偉終于和耿如雪聊完了天,他的眼角掃到了安懿軒冷冽如北極寒冰的臉,便很有自知之明的感覺自己貌似今晚的話有點兒多,他覺得自己今晚是不是有點兒興奮,和耿如雪竟然說了一個半小時……
“莫然,我能和你單獨聊聊天嗎?”耿如雪的聲音很是溫柔,完全看不出她曾經是如何對莫然歇斯底里的。
“莫然累了,需要休息。”安懿軒說完,站起身拉著莫然便走。
“懿軒。”耿如雪站起來。
邱家偉看了看這陣勢,便訕訕的對耿如雪說了一聲,又跟莫然打了個招呼便自己上樓到自己的房間里面去了。
“我腰疼。莫然幫我按摩。”安懿軒說完,拉著莫然便走。
“懿軒,你難道不想好好的解決問題嗎?你認為這樣,爺爺就會接受你們嗎?你認為這樣,對莫然好嗎?你想走你父親的老路?”耿如雪一連聲的問話,倒是讓莫然和安懿軒都站著沒有走。
“你認為咱們之間能好好解決問題嗎?你認為有你,爺爺會接受我們嗎?你知道她是誰嗎?你認為,我會走父親的老路嗎?”安懿軒轉身,幾個反問扔回給耿如雪。
“你……”耿如雪的臉色瞬間開始發青。
“耿主席,好好休息,放心,這里是我的家,我會好好照顧懿軒和他的傷的。”莫然的眼眸冷冽,唇角微微的一挑,說完,她轉頭對書房門口站著的莫老四說道:“老四,給耿主席安排一個客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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