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寒霜抬頭看著清風,目光里是不解的神情,“說來聽聽。”一向木訥的清風究竟能夠正經的說什么,這讓梁寒霜也感到了好奇。
“就是,我想知道,青衣看我不順眼是不是因為第一次我對她得出手?”清風糾結了一下,還是將自己得疑問說了出來。
梁寒霜有些詫異得看著清風,有些無奈得說道:“你怎么突然想起問這件事了,這個事情不是過去了好久了嗎?”
“是過去好久了,可是……”清風得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梁寒霜打斷了。
“沒什么可是的,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更何況我說過,青衣的事你不要再問了?!绷汉恼Z氣里有些警告的意味,方子的丟失還不知道會帶來怎樣的麻煩,她可沒有閑心情在這樣的小事上糾結。
“小姐,我……”沒有得到想要得到的答案,清風不開心,也不甘心。
梁寒霜瞥了清風一眼,淡淡的說道:“如果你想要知道,為什么你不自己去問青衣呢?順便給她道個歉?!边@些話從梁寒霜的嘴里說出來,梁寒霜沒有感覺到錯誤,雖然一開始是她們故意的隱瞞,即使到了現在,也不會暴露。
“可……”清風顧慮的不知道該怎樣把話說出口,臉上的表情顯得糾結而且無奈。
“你一個男人怎么這么磨磨唧唧的,有什么話就說,沒有就閉嘴?!绷汉哪托谋磺屣L一點點磨掉了,連心情也變得有些差了。
不等清風開口,梁寒霜語重心長的說道:“清風,有什么話想說的直接說出來就好,不需要那么多顧慮,也不需要考慮太多,說出口之前想好,只要不后悔就好。”梁寒霜看清風的眼里,有著一絲捉摸不透的情緒。
梁寒霜忽略了清風的死心眼,抓住一件事不放,除非這件事解決了。
可是按照青衣的性子,這件事有那么容易解決嗎?梁寒霜認為,青衣沒有報復清風,清風就該謝天謝地的安分點了。
清風細細的思量梁寒霜的話,然后說道:“小姐,我明白了。”
說完之后,清風就離開了梁寒霜的房間。
看著清風離開,梁寒霜只能夠默默的祝愿清風能夠不被青衣記恨,畢竟是他們兩個的事,梁寒霜就算是青衣的主人,也不方便插手太多。
她不知道青衣和清風之間會怎樣,如果可以,梁寒霜當然希望的是可以安好。
夕陽西下,暮色一點點渲染著天空,湛藍色的天空在這一刻變得姹紫嫣紅,就連盛開在庭院里的海棠花,也顯得嬌羞。
看著這樣溫和的海棠花,青衣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她對花向來沒有感覺,可是當她看到火紅的海棠花的這一刻,竟然也有了不同的感覺,是什么在改變?
一絲苦笑在青衣嘴角顯現,搖了搖頭,阻止自己其他的想法,或許是她想太多了吧。她雙手占滿的鮮血,也如同這海棠花這樣的艷烈。
突然間,看著盛開的這樣美麗嬌艷的海棠花,青衣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微微的嘆息。早知如此,就該讓梁寒霜下來賞花,而不是自告奮勇的來采摘。
一向殺人如麻的冰冷的殺手青衣,竟然對一朵海棠花下不去手,就連冰冷也在一點點的被融化。
猶豫不決的青衣,在這一刻竟然感覺到了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是采花上去,還是請梁寒霜下來。
這樣的為難,青衣干脆坐在了海棠花旁邊,輕輕仰著頭看著海棠花,冰冷的容顏多了一絲的笑意。
整個情景,看起來就像是一副唯美的畫卷。這一瞬間,仿佛就是永恒。
而打破這幅畫卷的人,正是突然介入這個情景的清風。
匆忙的介入,就像是突然打破了一塊晶瑩剔透的玻璃,又或者是微微泛起漣漪的湖面在投入一粒石子的時候變得波濤洶涌。
在清風看到青衣嘴角那絲笑意的時候,清風整個人都呆了,愣在原地,就好像被誰按下了定格鍵。
青衣注意到有人的靠近,收起了嘴角的笑意,又恢復到冷冰冰的面容,站起身來,眼神戒備的看著突然闖入的清風。
“你來做什么?”冷冰冰的聲音就好像是要將一切都冰凍起來,不容質疑。青衣冷漠的看著清風,眼睛里閃過一絲不悅的情緒。
清風被這樣冰冷的聲音所驚醒,茫然的看著青衣,瞬間忘記了一切。青衣的笑容,清風以為只是自己恍惚間的錯覺,哪有人的情緒在瞬間轉化的那么快。
事實證明,到底是清風低估了青衣。
“啊?”清風愣了一下,轉而變得清醒,說道:“我有些話想要問你,要是不弄清楚我總感覺到很難受。”清風的語氣里夾雜著一絲淡淡的無奈。
“說?!鼻嘁伦炖锉某隽艘粋€冰冷的音節,心里劃過一絲不安的預感。青衣認為,但是和清風搭邊的事情,不會是什么好事。
“青衣,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記恨我初見時對你的出手?”清風的語氣變得有些小心翼翼,但他終究還是問出口了,當著青衣的面,毫無顧忌。
梁寒霜的話讓清風有所反思,若他一昧的退縮,就無法得知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心結也就無法解開來。
沒有人能夠幫他,除過他自己。
聽到清風這樣說,青衣愣了一下,思量了幾秒,隨后說道:“未曾?!币幌驔Q絕的青衣竟然有了片刻的猶豫。
青衣的話雖然只有兩個字,卻也足矣讓清風感覺到了心安,微微的松了口氣,或許是他想多了。
看著清風這副模樣,青衣再次開口說道,而這一次的話,卻讓清風感覺到了一盆冷水在這個夕陽西下的時刻澆在了他的身上,隨著殘陽的余光一起。
青衣冷冷的開口說道:“你還沒有那個資格讓我記恨。”不是沒有,而是不能,因為梁寒霜。
梁寒霜告訴了青衣,關于春蘭和夏竹,但沒有說清風的,就證明梁寒霜其實也是很信任清風的。
如果她對清風出手,梁寒霜肯定是要阻止的,一樣動不了手,倒不如忘記了吧,也沒有什么值得她在乎的。
青衣不知道梁寒霜真實的想法,才會這樣想。如果青衣知道梁寒霜的想法,肯定就會出手,好好的給清風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可惜沒有如果。
清風沒有接話,而是低下了頭,有著淡淡的失落,真的是他想多了,不由得覺得他自己很可笑。
青衣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她在無形中傷害清風,紅塵之中,青衣知道的還很淺,她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固執的認為,只要完成任務和使命,負起應負的責任,那么其他得一切都與自己無關,青衣就是這樣想的。
青衣瞥了一眼清風,不想再這樣僵持下去,隨手摘了一朵火紅的海棠花,就離開了庭院,沒有顧忌清風的情緒。
春蘭和夏竹在大廳里紛紛猜測著,不知道清風和青衣在庭院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不會再打起來。
看到青衣出來,春蘭和夏竹立刻識相的閉嘴了,假裝做著事情。青衣只是瞥了她們一眼就直徑上樓了。
確定青衣進入梁寒霜的房間后,春蘭和夏竹立刻向庭院走去,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當她們到庭院的時候,清風正失落的站在那里,背影顯得很落寞,春蘭和夏竹相互對望了一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春蘭和夏竹走向清風,分別站在清風的兩側,三個人就這樣站著,誰也沒有先開口,有些寂寥。
似乎是忍受不了了,夏竹試探性的開口問著清風說道:“清風,你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清風沒有說話,春蘭立刻附和著夏竹說道:“對啊,清風,你到底怎么了?別不說話啊。”
良久,清風抬起頭來,淡淡的嘆息,聲音有些落寞的說道:“沒什么,就是我自己想多了,讓你們兩個擔心了?!?
左右轉頭看了看分別站在自己兩邊的春蘭和夏竹,清風顯露出無奈的苦笑。
“不可能,怎么可能會沒有事,青衣剛從這里出去,你們兩個到底怎么了?”清風沒有說話,但夏竹并沒有打算放過他,一針見血的說道。
春蘭示意夏竹不要說,但夏竹就好像是沒有看到一樣,自顧自的說,春蘭無奈,只能夠抬頭望天。
殘陽慢慢的在消失,姹紫嫣紅的色彩也在一點點的變得濃重,別其他的顏色所慢慢的吞噬。
清風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恢復了平靜時的模樣,淡淡的說道:“真的沒什么。”有些話不想說,也不能說,說出來就是一種錯。
追問不出來,夏竹也就放棄了,畢竟不是多好事的人,淡淡的說道:“好吧?!闭Z氣里夾雜著一絲失落。
“嗯?!鼻屣L發出一個音節,然后不顧春蘭和夏竹,就直徑離開了庭院。
腦海里,回想的是剛才仿佛唯美的畫卷,還有打破那副畫卷的那句話。兩種情緒在清風的腦海里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