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出了定遠侯府,就去了五皇子鳳輕在外的府邸。
鳳輕這個人,總給雲曦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總歸在雲曦眼裡,他不是一個能讓人放心的人。
鳳輕的府邸蘇博濤就知道,他倒是很爽快的告訴了自己。
雲曦原本還奢望蘇博濤能說兩句關心金玉的話,可是到了最後,雲曦還是失望了。同時心裡也在懷疑,到底該不該用催眠術喚醒蘇博濤的記憶。
就這樣,懷著複雜的心思,雲曦來到了鳳輕的府邸。
守門人好像早知道雲曦要來,甚至都沒有進去通報,就讓雲曦進去了。
雲曦一愣,越發的覺得鳳輕做事奇怪。
很快就有一個小廝領著雲曦往內院。
不能不說,鳳輕這府邸的景色還不錯,雕樑畫棟,小橋流水,倒是很有幾分江南園林景緻。
一直到了易翠園,小廝才停下腳步,“殿下就在園中,小的就不進去了,還請雲小姐自己進去吧。”
雲曦皺了皺眉,有些想不通鳳輕到底想要做什麼。
不過等領路的小廝離開以後,她還是進了易翠園。
易翠園,因爲種滿了青竹,因此才得名。
雲曦進去的時候,就看到鳳輕正和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在喝酒。
雲曦看著中年男子,渾身帶著一種狂野的氣息,很有種異族人的風味,尤其是那雙鷹眼,彷彿帶著濃濃的煞氣。
“雲小姐來了,不如坐下喝一杯。”鳳輕看到雲曦,嘴角含笑的邀請。
雲曦搖了搖頭,“五皇子有客人,雲曦還是不多做打攪了。還請五皇子將金玉交給我。”
“恐怕本殿下是不能將金玉交給雲小姐了。”
雲曦正要發火,鳳輕就提前開口,“金玉郡主的父親在這,所以本殿下想,金玉郡主不勞雲小姐費心了。”
“您是金玉的父親?”難怪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雲曦就覺得他隱隱有些眼熟,原來是他跟金玉有兩分相似的緣故。
“是啊。南宮雄,南疆的親王,如今南疆王可是他的親弟弟。”鳳輕十分大方的爲雲曦介紹。
“兩位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還請直說吧。”要是再不明白,這倆人引自己來是有目的的,那雲曦真是個傻子了!
南宮雄看著雲曦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賞,是個聰明的。
“雲小姐確實聰明。”南宮雄對此不置可否。
鳳輕擡頭看著雲曦,眼中閃過一絲戲謔,“雲小姐,我和南宮王爺都坐著,而你站著,難道你不累嗎?”
雲曦一看,確實她站著,他倆都坐著,她確實很虧啊!
於是雲曦很不客氣的直接做到鳳輕身邊的空位,“我坐下了,有話直說吧。”
“雲小姐不如喝點酒?”鳳輕親自斟了一杯酒遞給雲曦。
可惜雲曦連看都不看,“免了,五皇子的酒,還贖我喝不起。”
雲曦秋水般的美眸中閃過一絲厭惡,如今她對五皇子的感官是越來越差了。
鳳輕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雲小姐似乎對本殿下有誤解啊!”鳳輕突然似笑非笑的看著雲曦。
鳳輕雖然笑著,可是眼底卻是不帶一絲感情,猶如寒冬臘月的冰霜,直直的滲入人心。
“五皇子說笑了,誤解?五皇子每次都在我耳邊說些似是非是的話,難道還想我對五皇子有什麼好印象不成?”雲曦說的也是實話,對鳳輕她從來不敢掉以輕心。
南宮雄見兩人有些劍拔弩張,不禁開口勸道,“雲小姐確實是冤枉五皇子了,其實這次是本王請雲小姐來一敘的。”
雖然覺得南宮雄八成也不是什麼好鳥,不過鑑於他到底是金玉的父親,所以雲曦還是給了她一個笑臉,“不知王爺今日找我到底有何事。”
南宮雄沒有回答雲曦的問題,反而是親自倒了一杯酒給雲曦,親自起身遞給雲曦,“這一杯是本王謝謝雲小姐這段日子來對金玉的照顧。”
雲曦起身,從南宮雄手中接過酒杯,如今南宮雄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給自己倒酒,這酒她應該喝。
見雲曦喝了自己倒得酒,南宮雄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雲曦喝過酒後,南宮雄和雲曦都相繼坐下。
“王爺,如今可以說了吧。”
“好,雲小姐快人快語,本王也就直接說了。今日本王請雲小姐來,其實還有一件事要跟雲小姐說。”南宮雄說到這裡,雙眼猶如鷹隼一般直視著雲曦,一字一句的說,“請雲小姐以後都不要再金玉面前提蘇博濤。”
雲曦把玩著手上的白玉酒杯,眼眸一轉,霎時間流光溢彩,嘴角也勾起一抹懶散的笑容,瀲灩的讓人移不開眼睛,鳳輕看著這樣的雲曦,眼神也忍不住閃了閃。難怪他會對她如此著迷,原來是有原因的。
“今日金玉別蘇博濤傷的還不夠重,其實以前金玉一直追在蘇博濤身後,本王就是不同意的。
不過金玉是本王唯一的女兒,本王也希望金玉能夠幸福快樂,既然她愛蘇博濤,本王也願意成全她,讓她儘自己的努力,得到蘇博濤。
可是如今,金玉已經遍體鱗傷了,本王實在是捨不得啊!所以對金玉來說,以後忘了蘇博濤纔是最好的選擇。雲小姐,你作爲金玉最好的朋友,本王相信你一定也是這麼想的吧。”
南宮雄一臉慈父表情的說道。
“讓金玉忘了蘇博濤,就像當初王爺你讓蘇博濤忘了金玉一樣是嗎?”
雲曦的話無疑是在南宮雄的心中投下了一塊大石,內心也一下子不平靜了,眼中也有一閃而過的殺意,“雲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其實只要聽聽,就能聽出來南宮雄的聲音裡已經帶了幾分殺氣,不過可惜,雲曦一點都不在意。
“我說什麼,難道王爺沒聽懂。當初蘇博濤落水,後來忘記對金玉的承諾,我想,應該是王爺的手筆吧。就是不知道,五皇子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雲曦看著鳳輕,還是如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一樣,俊朗瀟灑,整個人就像是江湖上的俠士,放肆不羈。可是就是這樣的外表下,到底掩藏著多骯髒的心思,誰都不知道。
被雲曦這麼注視著,鳳輕一點都不在意,仍然在自酌自飲,“雲小姐這麼看著我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爲雲小姐喜歡上我了。那本殿下真是要擔心被堂哥追殺了。”
看著鳳輕故意做出的一副害怕表情,雲曦嘴角抽了抽,默默的收回了目光。
鳳輕會怕鳳祁,她一點都不相信,似乎每次鳳輕見鳳祁話裡話外無一不是在擠兌鳳祁。
被鳳輕這麼插科打諢一番,南宮雄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說實話,他不想殺雲曦。
雲曦對金玉的好,南宮雄確實是看在眼底的,作爲一個父親,他是感激雲曦的。
不過雲曦的聰慧確實是讓人心驚,她到底是如何知道當初讓蘇博濤失去記憶的事情是他做的。
好像看出了南宮雄的困惑,雲曦放下酒杯開口,“王爺很好奇,我是如何知道的吧。其實之前我聽金玉說起蘇博濤落水,忘記對她的承諾。
原本我真沒有多想,畢竟落水之人忘記一些事情是很正常的。
可這次定遠侯夫人中毒,讓我產生了一點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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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顏果確實是南疆的聖品,可血顏果不能跟蛇腥草混在一起食用,否則就會中毒。
我是金玉的朋友,我很確信,她不會做這種事情。
其實我之前也想過,會不會是金玉將血顏果給了定遠侯夫人,可在定遠侯府的時候被人下了蛇腥草。”
“嗯,考慮的很周全,可你怎麼會懷疑到本王的身上。”南宮雄此時終於鎮定下來了,一副悠哉至極的模樣看著雲曦。
“因爲金玉在定遠侯府知道是血顏果出了問題的時候,她衝上去喝了血顏果。
當然了,她也嚐出來,那血顏果裡面是加了蛇腥草的。
我看金玉到時一臉震驚的模樣,像是被最親近的人則背叛了一樣。
金玉最親近的人,不就是王爺你了。還有金玉的血顏果是從哪裡來的?我想除了王爺你以爲,應該是沒有人會給金玉了吧。”
“你確實很聰明。”這次南宮雄是真心實意的誇獎。
雲曦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至極的笑容,眼神裡也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她真的挺懷疑的,這人真的是金玉的親生父親,如果是的話,要傷害女兒最心愛的男人,如果是的話,怎麼可以看著女兒被傷的遍體鱗傷,還不爲所動,一直冷眼旁觀。
“除了這些,應該還有其他吧。”鳳輕突然開口,對雲曦的敏銳,鳳輕也是佩服的,一個女子有這樣縝密的思維,確實是難得,千人裡面怕是都挑不出一個。
“還有,還有就是太巧了,金玉纔出事,五皇子你就能及時把她帶到你的府邸,王爺你也出現的太及時了。”雲曦無不嘲諷的開口。
“本王一向覺得女人是光長頭髮不長腦子的,可如今看到你,本王的想法倒是改變了。”南宮雄不知道是讚美還是嘲諷的開口。
“我寧願將這當做是王爺你對我的讚美。”雲曦冷冷的回道,你妹的,居然瞧不起女人,難道你不是女人生的。
“雲小姐,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嗎?”鳳輕突然開口。
雲曦很老實的點頭,“有,我有很多不知道的。比如當初蘇博濤落水,金玉正和王爺你在外採藥,所以我想應該不是王爺你乾的,那會不會是五皇子你幫的忙呢?
還有我最好奇的一點就是,王爺你爲什麼要這麼對金玉,讓蘇博濤忘記對金玉的承諾,看著金玉像個傻子一樣追在蘇博濤的身後,難道你都不心疼?不難受?不難過?”
說實話,雲曦是真的想不明白南宮雄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難道就願意看著自己女兒痛苦?
“我是爲了金玉好。”良久,南宮雄剛毅的面龐閃過一絲糾結說道。
雲曦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這南宮雄說什麼,他是爲金玉好,他怎麼能這麼無恥,居然能說出這種話。
像是看出雲曦的疑惑,南宮雄沙啞的開口,“我作爲一名父親,又怎麼可能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幸福快樂一輩子。
可我是一名父親的同時,我也是南疆的王爺。
我的二弟謀朝篡位,害死上一代南疆王,就是上一代的聖女也被我二弟迫害的失去蹤影,如今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我想要撥亂反正,就只有靠金玉。
只有金玉成爲南疆的聖女,我纔有跟我二弟一較高下的實力。
可金玉要成爲南疆的聖女,要經過神殿的測試,首先要做到的就是絕情絕義,在我知道金玉愛上蘇博濤的時候,我作爲南疆的王爺,就要幫他斬斷這不應該有的情絲。”
“我呸!說白了你就是自私!爲了你所謂的南疆大義,你能眼睜睜的看著金玉被蘇博濤傷害,你能眼睜睜的看著在痛苦的泥濘中掙扎,你根本不配做一名父親!”
雲曦聽了一大半天,只覺得這南宮雄腦子就是個有問題的,除了他的南疆就是他的南疆,金玉在他心裡恐怕也只是個棋子罷了!
南宮雄被雲曦吼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你知道什麼!我是爲了南疆的大義,將來就是金玉知道我的做法,也會理解我了!”
“是嗎?”雲曦不置可否的說道。
南宮雄突然被雲曦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慌,“我這個女兒在你心裡原來就是個工具。”
南宮雄心裡一咯噔,不可置信的轉過頭,不知何時,金玉站在了易翠園的門口。
因爲南宮雄的位置正好是背對著易翠閣的門,雲曦是正對著,其實雲曦也才發現金玉在,故意引南宮雄生氣,一時間沒有注意到金玉的到來,然後引著他將真相都說不出來。
可是在看到金玉一臉慘白的模樣,雲曦有些後悔讓金玉知道這所謂的真相,真的好嗎?
南宮雄在看到金玉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很快就恢復平靜,“金玉你怎麼來了。”
“爹爹,你當然不希望我來了。我在嚐到血顏果裡面加了蛇腥草的時候,我第一個想的是定遠侯府的人在血顏果裡下了蛇腥草,我不敢想,不敢想是一直疼愛我的父親在算計我——”
“金玉——”南宮雄大踏步上前,想要伸手抓住錦衣,可金玉卻微微一閃,避過了,“爹,你要我去參選聖女,你告訴我,你老實告訴我,無論有沒有蘇博濤,我都願意爲了你去競選聖女,可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你知不知道,讓最親近的人背叛,真的是太痛了,太痛了。”
雲曦看著金玉痛不欲生的表情,心也是一陣一陣的鈍痛,金玉真的是太苦了。
南宮雄見金玉避著自己,雙手緊握成拳,良久才鬆開,“金玉,爹知道對你做的一切確實傷害你了,可要是時間重來,爹還是會這麼做。
爹瞭解你,只要爹開口讓你競選聖女,你爲了爹,一定會去參加,哪怕你心裡一直有蘇博濤。
可你也清楚,要選爲聖女,必須要做到絕情絕義,如果你心裡一直存著蘇博濤,你一定不可能通過神殿的測試,只有你對蘇博濤絕情,你纔有機會成爲聖女。”
隨著南宮雄的話,金玉只覺得自己的心再流血,這就是她的父親,她最愛的父親,自己在他心裡到底算什麼。
金玉只覺得自己的喉嚨處突然一陣腥味,不過她硬生生的將血給嚥了回去。
“好,你做到了,我對蘇博濤真的是絕情絕義了,你滿意了嗎?你高興了嗎?”金玉虛弱的擡起頭直視著南宮雄,“爹,你聽好,這是我最後叫你爹,你撫育我長大,養育之恩,我不敢忘。
可你對我做的一切我也不會忘。
聖女競選我會參加,就當是報答你的養育之恩了。”
金玉說完就打算邁著虛弱的步伐離開。
雲曦看著金玉虛弱的背影突然吼了一句,“金玉,你有我這個朋友,我永遠都是你朋友。”
金玉聽到雲曦的聲音,轉過身,眼裡隱隱有淚光閃現,“雲曦,我金玉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應該就是有你這個朋友吧。”
“你還希望蘇博濤恢復記憶嗎?”雲曦看著金玉問道。
金玉搖了搖頭,“在今天之前,我每一天每一刻想的只有讓蘇博濤能早日想起對我的承諾。
可直到今天,我對他的心是真的死了,對他是真的再也沒有一絲愛戀,我沒想到這麼多年的真心付出,他對我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那一刻,我對他就真的徹底死心了,什麼都不剩了。”金玉閉上眼睛,眼眶裡的淚水也終於奪眶而出。
“金玉,你要記住,你有我,你有我這個好朋友,無論如何我都是站在你身邊的。”
金玉睜開眼,衝著雲曦感激一笑,“對,你說的對,雲曦我金玉可以忘情可以絕義,可跟你的友情這輩子都不會變。”
“好,你說的好,像蘇博濤那種賤男人是不需要在意,金玉你以後要學會對自己好一點。”雲曦看著這樣的金玉只有心疼。
當金玉走後,雲曦再看南宮雄和鳳輕,雲曦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了,甚至連個白眼都懶得翻。
南宮雄到底擔心金玉,所以沒多久就跟著金玉一起離開了,只是再離去前狠狠的瞪了一眼雲曦。
雲曦纔不怕,同樣張大眼睛瞪著南宮雄,不過她的眼睛比起南宮雄的牛眼確實小了很多。
南宮雄被雲曦這麼一瞪,反而笑了,這纔是這個年紀的姑娘應該有的活潑快樂,可金玉的——
想至此,南宮雄心裡有過一絲的黯淡,只是眼底的神色隨即就堅定起來,他沒有錯,爲了南疆的千秋萬代,他沒有錯。
在南宮雄要離開的時候,雲曦突然開口,“女子服用了美人醉,生下的男孩兒是否還有將身體調理好的希望。”
對蘇棠的身體,雲曦確實是無能爲力,主要是她對美人醉知道的太少。
南宮雄沉吟了一會兒,擰著眉頭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雲曦沒好氣的回答,“廢話,當然是有這病人,我沒法子醫治了!“
求人居然用這麼囂張的態度,南宮雄也算見識了,不過想到她對金玉的幫助,雖然剛纔算計了自己的一把,可——
南宮雄嘆了一口氣,“我沒法子。美人醉是南疆王室的秘藥,我沒辦法,唯一有法子的應該只有聖女了。”
“聖女?南疆上一代聖女不是說失蹤了?新的聖女也也還沒選出來?”讓她從哪裡去找個聖女出來。
“金玉就算成爲聖女也不一定知道如何解美人醉。新的聖女選出,舊聖女就要將這些秘聞還有本事一五一十的都傳授給新聖女,然後就要在神殿爲我南疆的百姓祈福,直到死去。”
真是變態,雲曦不禁在心裡罵道,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你個我說這個做什麼?這不是你南疆王室的秘聞?是不傳之秘,你告訴我做什麼?”
難道南宮雄是想殺了自己,所以想讓自己在死前當個明白鬼?可是雲曦沒有從南宮雄的眼裡看到一絲的殺氣。
南宮雄看著雲曦帶著試探的眼神,突然笑了,“好了,別這麼看著本王。要說一開始本王確實是存了要殺你的念頭,可如今是沒有了,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爲什麼?難道是覺得我長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所以不忍心殺我了?”知道南宮雄確實是沒有殺自己的打算,雲曦就開始想要好好的膈應南宮雄。
果然南宮雄的嘴角抽了抽,是如何都想不明白這天底下居然會有這麼自戀的人,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
“你想太多了。儘管剛纔你算計了本王一把,可讓金玉知道事實真相也沒有什麼不好的。絕情,絕了父女親情,那金玉成爲聖女的可能性才更高。”
“那這麼說起來,我還幫你了。恐怕你還一直猶豫到底要不要讓金玉知道你的所作所爲,可被我這麼算計了一下,金玉知道了額,也算是幫你做了決定。”
南宮雄緊緊的抿著脣,沒有回答。
“對了,既然你想要金玉絕情,那你怎麼不殺了我,友情不也是“情”的一種?”
雲曦斷定了南宮雄不會殺自己,死命的在他的心窩上插刀,不把他插得鮮血整流,她就不是雲曦了!
“你就這麼想我殺你?”南宮雄到底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怎麼可能看不出雲曦就是在故意激怒他,讓他生氣,可是偏偏他就是被激怒了,還生氣了!
雲曦聳了聳肩,表示很無辜,“我只是說實話罷了。”
“就算金玉已經不認我這個父親了,我也不希望她恨我。”南宮雄的低沉的聲音了終於有了一絲苦澀。
這話說的很無厘頭,可是雲曦明白了,他對金玉的所作所爲,金玉不可能不恨他,只是因爲他是父親,所以只能做到漠視不認他。
可南宮雄要殺了雲曦,金玉肯定會恨他。說白了,南宮雄還是想要和金玉保持最後一絲父女親情。
雲曦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南宮雄。這南宮雄還真是矛盾啊!一方面想要讓金玉當上南疆的聖女,振興南疆,而另一方面又想要保持和金玉的父女親情,可惜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而南宮雄選擇了前者。
一時間,雲曦也漠然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對了,蘇博濤到底是如何失憶的。”金玉雖然不在意了,可雲曦還是不想讓蘇博濤好過,他應該要爲他的人性自私付出代價。
“你已經猜到不少了,不是嗎?是五皇子幫忙讓蘇博濤落水的,後來讓那個他服用了一種能失去最重要記憶的藥?”
“還有能選擇性失憶的藥?”雲曦不可思議的驚呼。雲曦沒有給蘇博濤把過脈,不過就算把了,恐怕也把不出來吧。
南宮雄點了點頭,“沒錯有。至於蘇博濤如此風流,也是我用了攝魂術,在他腦中種下了,‘你愛美女,你要找盡天下美女’。”
“你牛,光讓蘇博濤失去記憶還不夠,居然還要讓蘇博濤變得花心放蕩,你以爲這樣金玉就能放棄,可偏偏金玉的性子這麼執擰,在蘇博濤身後追了這麼多年也不放棄。”
“其實我給蘇博濤服用的藥,藥性是不確定的,可能他第二天醒來就能恢復記憶,或者一輩子也恢復不了記憶。
我曾經想過,要是蘇博濤真的能恢復記憶,我就解了他的攝魂術,讓金玉跟他在一起,可如果蘇博濤恢復不了記憶,那就由我替金玉下決斷。”
“原來你還是存著一份慈父之心的,只是你的慈父之心跟你所謂的南疆的大業比起來,真的是太微不足道。
我相信你給蘇博濤服用的藥,沒個好幾年根本就不會失效,你這麼說,只是讓你自己心裡舒服一點罷了。你幫金玉做決斷,你幫金玉做的決斷,永遠都是讓她絕情絕意,成爲南疆的聖女。”
“你說的對,其實我一直都是一個自私的人。”南宮雄突然自嘲一笑,臉上也有一閃而過的悲傷。
“你不是一個自私的人,相反是一個很無私的人。你的心裡存著南疆千千萬萬的百姓,爲了他們你甚至可以放棄你自己的親生女兒。”
這樣的人無疑可以算是民族英雄了,不過可惜了,這種民族英雄做朋友做兄弟是無話可說的,可要是作爲他的家人,就只有哭的份兒了。
金玉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一時間雲曦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
南宮雄見雲曦無話,也終於離開。
易翠園只剩下了雲曦和鳳輕,對鳳輕,雲曦沒有一點好感,直接就打算離開。
“雲小姐就這麼離開了?”鳳輕突然開口。
雲曦正要離開的步伐一頓,沒好氣的看著鳳輕,“我不離開,難道還留在你這裡吃晚飯不成!”
“也可以啊!雲小姐要是願意留下來與本殿共進晚膳,本殿也不介意。”
雲曦有一種被氣笑的感覺,她真是不明白鳳輕到底是想要做什麼,這麼想了,她也問了,“鳳輕你到底想做什麼,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或者說想利用我做什麼?”
說到最後雲曦原本平靜的眼神變得凌厲,猶如一把尖刀直直的刺向鳳輕,恨不得看透他的心。
鳳輕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雲曦,臉上依然掛著豪放的笑容,“要是本殿說,愛上雲小姐了,雲小姐相信嗎?”
雲曦搖頭,鳳輕喜歡她?她是真的一點都感覺不出來。
“不相信嗎?嗯說實話,本殿也不相信,怎麼就喜歡上你了呢?”鳳輕的眼底閃過一絲迷惘,甚至無措,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再次變成那風度翩翩,有俠士之氣的鳳輕。
雲曦看著這樣的鳳輕,真心懷疑,這鳳輕是不是個精神病,神經分裂患者。
是他太能裝,還是他真的有病?雲曦第一次也感到迷惑了。
“別這麼看著本殿,會讓人覺得你愛上本殿了。”鳳輕突然戲謔的看著雲曦。
雲曦沒好氣的收回目光,這鳳輕就算是個神經病也是活該,她懶得理會。反正不光自己事。
就在雲曦又要離開的時候,鳳輕的聲音幽幽響起,就像魔咒一般,“雲小姐難道不好奇,並肩王這段日子怎麼都不來找你?”
雲曦再次沒好氣的停住了腳步,轉過身,衝著鳳輕喊,“你妹的想要說什麼,就給我直說好了,不要每次留一點,這讓人很不爽好不好。好了,這次又想說什麼挑撥離間就直接說吧你!”
雲曦對這人是徹底無語了。
“挑撥離間?本殿下是這樣的人嗎?本殿只是想提醒一下雲小姐,並肩王這段日子過的可不太好,他正被朱雀國的皇太女纏著。”鳳輕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雲曦惡劣的態度,仍然是風度翩翩的開口。
朱雀國的皇太女,就是爲了喝一杯茶願意出萬金的那個傻子!
“雲小姐別這麼看著本殿下,本殿的心有些慌啊!”鳳輕看著雲曦不善的眼神,輕飄飄的說道。
雲曦撇了撇嘴,一點都沒有從鳳輕身上看到心慌。
“你是不是想跟我說,鳳祁也心儀朱雀國的皇太女,所以這段日子以來,他們都是出雙入對,感情好的不得了啊!”
鳳輕搖了搖頭,“不是。可能雲小姐不知道吧,朱雀國的皇太女實在是有些其貌不揚,綠豆眼,而且身形比較壯碩,想來並肩王那樣的人物是看不上朱雀國的皇太女的。
只是礙於父皇的旨意,還有青龍與朱雀的國交,所以並肩王纔不能不忍著和朱雀國皇太女虛以委蛇。”
聽鳳輕話中的意思,似乎還很心疼鳳祁啊!
只是他的心疼實在是讓人覺得很廉價。
“那你想我怎麼做?”雲曦突然很想知道鳳輕說了這麼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鳳輕詫異的看了一眼雲曦,難道這時候,她不是應該很氣憤的找朱雀國皇太女蘇算賬?
“心上人被人這麼纏著,難道雲小姐就不生氣?不打算去跟朱雀國的皇太女一較高下?”
“哦,我說五皇子說了會怎麼多廢話,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原來就是爲了讓我去個朱雀國的皇太女對上?只是我好奇,我就算跟朱雀國的皇太女對上了,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我只是爲雲小姐和並肩王擔心罷了,好處,可真是從來不曾想過。”
你妹,真是佩服鳳輕的厚臉皮了,居然能說出這麼無恥的話來,反正她是絕對做不到。
雲曦懶得再留了,再聽鳳輕胡說八道,她不知道會不會一拳打上去。
雲曦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之後,鳳輕一直注視著雲曦離去的方向,良久,才自嘲一笑,“呵呵,果然是跟一般的女子不同,難怪鳳祁會看上。就連本殿,可能也真的看上了。只是鳳祁爲何你的運氣這麼好,似乎所有的好事都讓你給碰上了,這讓本殿實在覺得很難受啊!”
鳳輕說完,眼底閃過一絲陰霾,稍縱即逝,彷彿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
雲曦出了鳳輕的府邸,被冷風一吹,又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在鳳輕那裡呼吸到的不是新鮮空氣,而是渾濁的氣息。
雖然剛纔對著鳳輕,她能吼的義正言辭,可是一想到有人在覬覦自己的男人,雲曦心裡還是很不舒服的。
朱雀國的皇太女是吧,好,我雲曦記住你了。
見天色也不晚了,雲曦就獨自一人往丞相府去了。
趙侯府
“娘,你說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丞相府!”雲琳一臉氣急敗壞的朝趙姨娘喊。
反正如今在趙侯,她願不願意叫姨娘都沒人知道,所以這段日子以來,她都是直接叫趙姨娘“娘”。
趙姨娘躺在軟榻上,原本微閉的雙眼猛地睜開,“好了,你當娘難道不想回去。”
“娘,這趙侯府我真是呆不下去了。趙勇那混蛋成天的來糾纏我,每時每刻都想著佔我的便宜,我簡直噁心的快要吐了!”
趙姨娘和雲琳當時是被人架著送到趙侯府的,當時簡直可以說是丟盡了臉面。
可就算丟盡了臉面,她們也只能在趙侯府住下。
可趙侯,他的親外公,心裡覺得她和她娘丟人現眼,要不是礙著面子情,雲琳絕對相信他能把她和她娘直接扔出去。
還有林氏,她的舅母,更是過分,每天對自己冷嘲熱諷,什麼被趕出家門,居然還回孃家白吃白喝,簡直就是不要臉云云。
雲琳作爲一個還沒有出閣的黃花大閨女,自然受不了這些話。
趙姨娘到底比雲琳多了一些見識,知道林氏是故意說這些難聽的,就是想要趕她們走。
心裡雖然氣憤,可是隻能忍住,要不然離了趙侯府,難道真讓她們娘倆去住客棧不成!
趙侯府的下人也是見風使舵的,見趙姨娘和自己不受趙侯的喜愛,當家夫人也對她們冷嘲熱諷,於是死命的作踐自己和趙姨娘,每次送來的飯菜都只有青菜白粥,甚至有時候還會送上餿的。
如果只有這些,雲琳也就認了。可最過分的,就是趙勇天天來騷擾自己,每次都對自己動手動腳,有一次差點——
想到這些屈辱的事情,雲琳簡直恨得咬斷一口牙,對雲曦的怨恨越發深了。
她有今時今日都是拜雲曦所賜!要不是雲曦,趙姨娘早就成了丞相府的當家夫人,而她就是丞相府名正言順的嫡女了,哪裡像現在這般,居然寄人籬下,受盡了別人的冷眼。
雲琳眼中的恨意,趙姨娘自然是看到了,她嘆了口氣,“琳兒,你放心,我們一定能回到丞相府,還有娘一定要雲曦生不如死!”
雲琳心裡不屑的冷笑,這話你都說過多少次了,可哪有一次實現過,不過心裡雖然不屑,可面上雲琳還是做出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嗯,娘我相信你。
這一對母女,心是越來越遠了,面和心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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