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心有不甘,可是看著江戰天已然離開了,自己再逗留下去也沒什么必要了。
想到此處,江城不禁憤憤的看了一眼黃衍,又看了一眼月娘,那雙黑眸分明在說“走著瞧”!
不過此時,連江氏一族的族長都這般悻悻的離開了,所以江城的一個眼神,也已然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шωш⊕тt kan⊕℃o
“父親,等等我!”
江城順勢一個轉身,朝著江戰天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而此刻,仙道商鋪圍堵著的人群,見這傳說中的最后一張靈符也已經名花有主了,已然再沒有什么熱鬧可看,便都各自緩緩散開了去。
之前還擁擠不堪的人群,瞬時間便都消失了去。仙道商鋪偌大的門前,就只剩下了一臉淡漠的江弗瑤,和一臉漫不經心吊了郎當的騰蛇。
只不過,此時黃衍還尚在商鋪內,所以江弗瑤不便進去同月娘打招呼。
月娘征詢似得望了望江弗瑤,似乎在問她自己這般處理是否滿意。
江弗瑤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唇角微微一勾,旋即朝著月娘微微頷了頷首,順勢一個轉身,悄然的離開了。
騰蛇卻是一臉疑惑的望了望月娘,又望了望江弗瑤離去的背影,片刻,才緩緩追隨了江弗瑤去。
月娘見江弗瑤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意,一顆懸著的許久的心,才微微放緩了些。
輕輕的吁出一口氣,月娘旋即轉回視線,看向了身旁的黃衍。
只是,黃衍此刻一張俊逸的臉龐,卻是沒有看向自己,反而是盯著門口的位置,怔怔的發呆。
月娘心下疑惑,循著黃衍的視線望去,心中陡然一個激靈。
因為黃衍注視著的,正是江弗瑤漸行漸遠的身影。
略微凜了凜心神,月娘柔媚一笑,隨即沖著怔怔出神的黃衍說道:
“黃公子在看什么?”
明知故問!
黃衍卻是沒有馬上回答,一雙眸子里,翻涌著復雜的光亮。
片刻,才見黃衍慢慢的轉回過視線,看向月娘,緩緩的開口:“那個人,是江家的那個廢物小姐吧!”
江家小姐?
月娘聞言不禁一愣。
“你是說,那個人,就是江家傳說中的那個廢物?”
黃衍微微點了點頭:“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的。只不過,總覺得有哪里和以前不同了。”
月娘的一雙桃花眼,驀地閃過一抹精光。
“好了黃公子,我們是不是該談談,那張靈符的事情了?”
……
江弗瑤和騰蛇緩步的走在利亞城寬敞而又熙攘的街道上。
因為方才親眼看見了一向自恃清高的江戰天吃了癟,江弗瑤此刻的心情,怎一個爽字了得。所以此刻,江弗瑤臉上的神情,也是不由自主得泛著喜色。
騰蛇見狀,不禁開口揶揄道:“怎么看你父親丟臉,你這么高興?”
江弗瑤卻是一臉的不以為意:“我不該高興嗎?”
該高興么?
騰蛇現下是完全不明白江弗瑤心中想的是什么了。莫不是,江弗瑤這丫頭,根本就是故意的?
想到之前江弗瑤說有一場好戲看,又一大早沒有預兆的帶著自己前來,騰蛇隨即便心下了然。
饒有意味的看了看江弗瑤,騰蛇終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接下來我們去哪?魔域森林?”
每次從江家出來,江弗瑤只要是辦完了自己手頭上的事情,都會去魔域森林修煉。
所以,這一次騰蛇自然而然得就聯想到了這里。
可惜,偏偏這一次,騰蛇卻是預料錯了。因為江弗瑤的回答,完全出了他的預料。
“不!”
江弗瑤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
“我們回江家!”
回江家?
騰蛇聽聞了江弗瑤的話,不禁一臉疑惑:“回那干什么?
方才江戰天丟了那么大一個人,現在回到江府,肯定是大發雷霆,到處找人出氣。
你現在回去,不是等著給人當出氣筒么?”
江弗瑤聞聲卻是唇角輕輕一勾。
“就是要他大發雷霆,我們才要回去。
不過,你放心,這一次,江家卻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再敢對我或者我母親不敬了!”
說著,不待騰蛇回應,江弗瑤便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朝著江府的方向走去。
騰蛇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江弗瑤的背影,心中的疑惑,更是無從解了。只好一同加快步子,追了上去。
如騰蛇所料的,一回到江家,江弗瑤便發現了正在正廳內,朝著眾人大發雷霆的江戰天。
“父親,你都說好了要給孩兒買那張靈符了,怎么那么輕易的就讓那個姓黃的給奪了去了?”
偏偏,還有沒有眼力不怕死的江城,在一旁火上澆油似得提起江戰天的痛處。
“閉嘴!”
江戰天一聽聞江城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你,我今天也不會丟那么大的顏面。好歹我是江家的一族之長,今天竟然如此丟人,傳出去,要我以后怎么在利亞城中立足?”
江戰天無從發泄,自然要把今日之事的罪責,歸咎在江城的身上。
“父親你怎么能怨孩兒呢?要怨也應該是怨那個黃衍和仙道商鋪的大掌柜啊!”
“黃衍?”
一旁的香夫人,此時正不明所以的看著江戰天和江城爭執,一聽江城提起黃衍的名字,不禁來了興趣。
“老爺,你們今日見到黃公子了?”
黃衍筆記是她獨生女兒的未婚夫婿,算起來,也是她的未來女婿,所以香夫人聽到黃衍的名字,自然是極為感興趣的。
江戰天聞言順勢微微點了點頭:“是,就是我們的那個未來的好女婿,今天聯合著外人,讓我好好的丟了一回臉!”
香夫人本來還是眉眼俱笑的,可是一聽聞江戰天的話,一雙美眸不自覺得便睜大了起來。
“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了?”
事關她未來女婿的事,香夫人自然是要問個究竟的。
“哎!”
而江戰天回答的,卻只是重重的一聲嘆息。
香夫人見江戰天不予回答,旋即又焦急的轉向了站在一旁的江城。
“城兒,快告訴二娘,今天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了?你們不是去買靈符么,怎么空手而歸不說,還把你父親氣成了這幅模樣?”
江城憤憤的看了一眼江戰天,順勢轉過視線,看先過來香夫人。
“今天本來是好好的,父親帶著我趕到仙道商鋪的時候,靈符還有一張的。
可是偏偏,你那個好女婿,我那個未來的二姐夫,居然和父親爭了起來。而且絲毫不做忍讓!
加之,那個仙道商鋪的大掌柜和黃衍關系好,有私交,所以便把那最后一張靈符,給了他了!
我和父親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空手而回,父親自然生氣了!”
黃衍避重就輕的朝著香夫人大概的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卻是絲毫沒有提,他們去到那的時候,黃衍已然在和月娘商討靈符買賣的事了。
說起來,他和江戰天,才是那個后來之人。那張靈符,本來就不應該是屬于他們的。
“這……當中,怕是有什么誤會吧!”
香夫人聞言,不禁皺起了眉心,若真是如江城所說的,那么也就難怪江戰天會氣的七竅生煙了。
“誤會?”
江城聽聞了香夫人的話,隨即撇了撇嘴。
“能有什么誤會?父親都明白的說了,讓他暫且先放手,事后再說。
可是你那位好女婿就是油鹽不進,說什么都要跟父親爭上一爭。”
香夫人這下子倒是說不出什么了。
只是……
“哎!我當是什么事呢!”香夫人心下一個激靈,旋即話鋒一轉:
“我們可以去找那位制作靈符的弗公子,跟他再買一張就是了啊!”
弗公子?
不提弗公子倒好,一提起弗公子,江戰天更是憤怒了起來。
“那位弗公子,怕是擺明了就要同我們江家作對。不想與我們江家有往來!”
江戰天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判斷和邏輯,沒有買到靈符,卻把罪責又怪到了一個未露過面的人身上。
江弗瑤一直站在大廳外,聽著江戰天和香夫人、江城之間的對話,見他們絲毫不考慮自己的問題,竟然把所有責任都歸咎于他人身上,不禁略帶嘲諷的勾了勾唇角。
微微搖了搖頭。
他一早就知道江戰天是個多么自負的人,現在親耳聽到,倒也不覺得奇怪了。
而大廳內的香夫人一聽聞江戰天的話,不禁更是好奇起來。
“老爺這話是從何說起,莫不是那位弗公子不肯賣給我們?”
“那倒不是!”
不待江戰天回話,一旁的江城又嘴快的把話攬了過去。
“我們根本就沒見到弗公子的面。
父親問那個仙道商鋪的大掌柜,請她透露弗公子的訊息,我們好去登門拜訪。
可是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那個大掌柜竟然說不知道!”
不知道?
香夫人聽聞了江城的解釋,隨即看了看江戰天,不再說話。
這件事情,其實在外人看來,也沒什么可糾結的。本就是江戰天和江城后來者,所以靈符不賣給他們,也是無可厚非的。
香夫人略微沉吟了片刻,驀地緩緩開口。
“其實,要我說,這件事跟那位弗公子也沒什么關系。
要怪,還得怪那位仙道商鋪的大掌柜!若是他能處理的好,也就不會惹得老爺這么生氣了!”
這個香夫人,終于是說了句有用的話!
站在門外的江弗瑤,聽聞了香夫人的話,不禁心中暗自忖道。
只是可憐了月娘,要白白替她承受罵名了。
“哎!”
片刻,江弗瑤只聽聞著江戰天又是重重嘆了一口氣。
“你說的也對!
只不過,我們要是能夠見到那位弗公子親自討得一張靈符,今日之事,怕是很容易就能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