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將她的手握在掌心,溫柔道:“和孤王你還客氣什么?”
慕海笙的臉色微紅,不過她可不是羞的,而是惱的。她用了用力,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可是,太子卻笑著握的更緊了。
“咳咳......”無奈之下慕海笙咳嗽了兩聲。
太子果然馬上就松開了手,不過轉而去拍她的被,口中還戲謔道:“好了好了,孤王不逗你了,看你那又羞又惱的小模樣,看的孤王真是心癢難耐。”
慕海笙冒了一臉的黑線,可是她卻只能忍。
“對了,殿下今日沒有政務要忙嗎?”她生硬的轉移話題。
“沒有,進來清閑的很,所以才能抽空來看你啊。”太子繼續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有勞殿下惦念了。不過,慕海笙實在擔當不起。殿下您乃是國之儲君,每一時每一刻都分外珍貴,慕海笙怎么敢讓殿下浪費在我身上呢?”啊!她真的好想把這個討厭的人趕跑啊!誰來幫幫她啊!
太子的臉色變得陰沉一些:“怎么?慕海笙你好像很不想讓孤王來看你?”
慕海笙低垂著頭:“不敢。您來看慕海笙,是慕海笙的殊榮。可是,皇上知道嗎?皇后知道嗎?還有太子妃......她也知道嗎?”
太子的臉色稍稍緩和一些,他嘆息道:“和孤王相處,讓你這么累嗎?為什么你就不能多想想孤王,反而總是糾結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呢?”
“那不是無關緊要的人和事,而是能夠決定慕海笙生死的人和事。慕海笙命小福薄,不同于太子,身份尊貴。所以慕海笙必須要活的小心翼翼的,所以還請太子殿下見諒。”慕海笙說著,臉色也陰沉下來。
“呦?這是生氣了?”太子看慕海笙給他甩臉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覺得十分有意思似得,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慕海笙氣的心里吐血。天啊,地啊!誰來把這個毛手毛腳愛吃豆腐的混蛋給收了啊!
“殿下,還請殿下放過慕海笙,不要再把慕海笙當成牲畜一般逗弄了。”她鐵青著一張臉,準備強硬一把。本來她還指望著興許耶律宏會出現幫她一把,可是現在她才確信,那只大尾巴狼才不會平白無故的幫她。所以,她要維護主權,只能靠自己爭取了。
太子也覺得她是真的生氣了,忙著哄道:“真生氣了?這可就沒意思了啊。孤王不喜歡這么小心眼兒的人。況且,什么叫把你當成牲畜一般啊?孤王會為了一頭牲畜魂牽夢縈,還專程來探望嗎?”
慕海笙覺得有點兒門,于是她繼續冷著臉道:“回稟殿下,慕海笙就是這么小心眼兒的人。殿下要是不喜歡,還是不要來看慕海笙的好。眼不見心不煩。”
大哥,求您了,快點放過我吧,最好這輩子都別再理我了!她在內心瘋狂哀嚎,只可惜老天爺聽不見。
“哈哈哈!”太子忽然大笑了起來:“有意思!以前我只知道慕海笙是個才貌雙全的,如今看起來還是個有脾氣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慕海笙,這可怎么辦才好?孤王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
慕海笙:“......”太子殿下,您這是犯賤好不好?
她對于這位蒼蠅一般討厭的太子殿下已經徹底麻木了。
正在慕海笙覺得自己快要崩潰的時候,阿川如天神一般的降臨了。
“啟稟太子殿下,三王爺說您好不容易才來一次,特地命人備了酒宴,請您現在過去。”阿川一邊行禮一邊說道。
太子的眉頭皺了皺,他看著慕海笙道:“三弟的一番盛情,孤王不能不領。只不過孤王是來看你的,現在還沒聊多一會兒就要分開,孤王實在是舍不得。不如你和孤王同去?”
慕海笙搖了搖頭:“大夫說了,我這些日子還是臥床休息的好,外面風大,萬一再著涼就不好了。”
太子笑著說:“無妨,你待會兒穿的厚一些,反正酒宴也是設在屋子里的。你就在一旁陪著孤王就好。”
慕海笙皺了皺眉頭。果然是草包太子,對她一點兒都不體諒,反而一意孤行的只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這,就是他所謂的喜歡嗎?
“那,好吧。還請太子殿下先行一步,我更衣之后,隨后就到。”
“好,孤王等著你。”說完,他先一步起身離開。
她和阿川相視對望,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奈。
換好衣服之后,她在阿川的攙扶下去赴宴。
好在耶律宏將酒宴設在了室內,不然她可真是不好受。
此時,太子和耶律宏已經坐在了桌子前,兄友弟恭的推杯換盞。
太子一看到慕海笙,馬上笑著道:“慕海笙,過來。”
慕海笙向著二人行了一個禮:“見過二位殿下。”
“慕海笙,坐孤王旁邊。”太子指了指自己身側的位置。
耶律宏的目光淡淡的落到了慕海笙身上。
“多謝太子殿下美意。只不過慕海笙身份卑微,不能與二位殿下同坐。慕海笙在一旁伺候就好。”慕海笙低垂著眼眸,一幅恭敬守禮的樣子。
太子皺了皺眉頭。
而耶律宏卻是揚了揚唇角。
“慕海笙,你存心要掃孤王的面子嗎?”太子開始面露不悅。
“沒有。慕海笙只是不敢僭越。”
太子徹底怒了,他直接起身,拽過慕海笙,將她摁在了自己旁邊的座位上。
慕海笙吃了一驚,心里更是窩火。這個該死的太子,把她當成什么了?她不從,他就來硬的嗎?
不過此情此景,就是心里有再大的怒火,她也只能憋著,忍著,爭取不讓別人看出一絲一毫。偏偏她一抬頭,好巧不巧的與耶律宏對視,對方的目光中透出一絲淡淡的揶揄,頓時讓她小心翼翼的隱藏變得無所遁形。
她有些懊惱,可是也只能低垂著頭,默不作聲。該死的太子,老娘詛咒你一輩子陽而不舉!
太子又給慕海笙倒了一杯酒:“把這杯酒喝了,算是你向本往道歉。”
阿川在一旁道:“太子殿下,慕海笙現在正病著,太醫說不能飲酒。”
太子一個眼刀掃過去,立馬讓阿川閉了嘴。
在太子咄咄逼人的目光中,她把酒杯端了起來:“殿下,剛剛是慕海笙無狀,沖撞了太子殿下,還請殿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這個小女子一般見識。小女子先干為敬!”說著,她一飲而盡。
“好。看在你這么有誠意的份上,孤王就暫且繞過你了。倒酒。”太子把酒壺交到了慕海笙的手中。
本來倒酒也沒什么,可是偏偏在太子口中說出來,慕海笙就有種自己被輕慢了的感覺。好似給太子是在侮辱她一般。
她努力的讓自己忽略太子的行徑,就權當他是無心的吧。不過就算是有心侮辱她,她又能把人家怎么樣呢?
于是她認命的端起酒壺,分別給太子和耶律宏斟滿了酒。
耶律宏端起酒杯道:“這一杯酒,臣弟敬太子殿下,愿太子殿下福壽安康,日后有機會,常來臣弟這莊子坐坐。”
“哈哈哈!多謝三弟吉言了。不過,說實話,你這莊子還真是不錯。要是當哥哥的開口向你討要,你舍得割愛嗎?”
太子半真半假的問道。
慕海笙心中對太子嗤之以鼻。
耶律宏大方的道:“只要太子殿下喜歡,別說這區區一個莊子,不管您看上什么,只要是臣弟手中有的,一定立馬雙手奉上。”
“好!孤王就喜歡三弟這骨子豪*兒。來,干!”
二人又一次碰杯。
之后慕海笙繼續斟酒。太子皺了皺眉頭:“怎么不給你自己倒啊?平日里看你挺機靈的,怎么今日倒顯得笨手笨腳的?”
慕海笙的臉色很不好看,蒼白的一絲血色都沒有。她現在是真的不舒服了,于是她也不再掩飾:“回稟太子殿下,我只是不舒服。所以狀態不好。”
太子此時開口道:“怎么剛剛還好好的,現在就這么不舒服了?該不會是孤王要你陪酒,你生氣了吧?”
慕海笙的臉色更加難看,她已經處在爆發的邊緣了,她咬著牙,說道:“殿下誤會了。能夠伺候二位殿下飲酒,是慕海笙的福分。慕海笙是真的不太舒服。從剛剛就覺得頭暈的厲害,全身都沒什么力氣。”
“這樣啊。”太子審視慕海笙,好像在分辨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耶律宏開口道:“太子殿下,既然慕海笙不舒服,還是先讓她回房休息吧。她泡了這些日子的藥浴,身子剛剛有點兒起色,要是再折騰回去,那您可就還要再多等些時日了。”
太子知道耶律宏說的是指婚的事情。的確,這些日子他等的就夠了。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
于是他大發慈悲道:“那行,你先回去吧。”
慕海笙如蒙大赦,忙著起身謝恩:“多謝太子殿下,多謝三王爺。”
在慕海笙的攙扶下,慕海笙回了房間。
回到床上,她死死的克制著自己,可是手下的被面兒卻幾乎被她撕裂。
欺人太甚!
這個太子真是太過分了。他把她當成什么?是陪酒女還是什么?竟然敢如此輕慢的對待她,早晚有一天,她一定會讓那個草包太子付出代價。
阿川看著慕海笙的樣子,心中萬分擔心,她扶住慕海笙的肩膀,柔聲道:“慕海笙,你要是實在覺得委屈的話就哭出來吧。下次太子殿下再來,你干脆直接就裝暈,省的他再這么折騰你。”
慕海笙聽后,點了點頭:“好,下次我直接裝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