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立軒如同瘋子似得在城主府中橫沖亂撞,路上撞到很多沒有準備的守衛(wèi)。
“少城主?怎么回事?”
“難道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嗎?少城主怎么這樣慌亂?”
“別看了,給我小心看著周圍的一切,要是有蟊賊小偷混進城主府,我非得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讓你們知道盡心盡職是世界上最讓人歡快的生活!”有守衛(wèi)隊長看著手下的士兵精神渙散,看著消失的東方立軒竊竊私語,這樣大聲怒喝道。
奔跑中的東方立軒顧不得路上的巡邏衛(wèi)士,只想盡快到達鬼手所在的黑色寶塔看清楚東方豪的處境。
“重傷?怎么可能,誰傷得?王陵山脈中的妖獸嗎?”東方立軒腦海中一片混亂,一心只想著父親受重傷這件事情,連續(xù)幾次在并不復(fù)雜的城主府內(nèi)走錯。
不一會兒,東方立軒就來到七層黑色寶塔之下,后面的蓮花池像是剛剛被狂風(fēng)刮過似得,一片狼藉,大片的粉白蓮花化為灰燼落入池水中,露出一塊塊血色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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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開門啊!侄兒有事求見!”東方立軒還未站穩(wěn)身體,便抬起頭來對著塔頂喊道。
“直接跳上來吧。”鬼手的聲音在東方立軒耳畔響起,使他瞬間清醒過來。
東方立軒摸了摸額頭的汗珠,又看了看眼前的寶塔大門,深呼一口氣,靜下心來,眼睛清明了一點,但還有一點擔(dān)憂。
東方立軒退后一步,左腳頓地,一股厚實洶涌的力量灌注在腳底深入地面,借助大地反彈的力量,東方立軒如同沖天而起的山峰,在衣袂飄飄中瞬間達到與塔頂相齊的位置,然后雙手輕輕一撫塔頂欄桿,進入鬼手所在的房間。
鬼手看著剛剛落地的東方立軒,神情有些落寞,沒有猶豫,只是輕聲道:“別擔(dān)心,已經(jīng)有人過去了,相信你父親能夠安然無恙的!”
東方立軒看著鬼手落寞的面孔,出奇的開始平靜下來,低下頭微微搖動,嘴中發(fā)出癡癡的笑聲。
一股猶如邪惡的力量突然在東方立軒胸口出現(xiàn),然后流動到四肢百骸,還有一些像是早就塵封在腦海中的古老記憶涌現(xiàn)。
東方立軒抬起頭來,有些瘋癲的說道:“不怕,不怕!我怎么可能怕呢!我可是圣龍家族的唯一嫡系繼承人,我可是父親的兒子,我可是注定要讓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后悔的魔鬼啊!”
東方立軒的聲音冰若寒鐵,如同死神在萬年冰山中發(fā)出桀桀的陰笑。
“立軒,你……”鬼手有點不知所措。
“沒事,三叔你別擔(dān)心,只是你能做我的誓言者嗎?”東方立軒像是做了什么決定,眼睛中被鮮血瞬間充斥成紅色,如同魔王降世,身上爆發(fā)出從尸山血海中走出的暴戾氣息。
“這……”鬼手有點猶豫的看著東方立軒,腦袋有點空白,因為東方立軒現(xiàn)在的景象在他腦海中似乎有印象,而且是不祥的感覺。
“誓言者?不!立軒,不可以!”鬼手突然想到什么一樣,神情激動,一改幾十年來鎮(zhèn)定自若、對一切都毫不在意的態(tài)度。
“三叔,可以的,只要能夠讓父親安然無恙,一切都是可以的。你說已經(jīng)讓人去了,但是兩個時辰,足夠父親死去多時了。”東方立軒臉色蒼白,一雙血色雙瞳,嘴唇變成紫黑色,就是身體內(nèi)外都有黑色霧氣繚繞,本來俊美的臉龐使人不寒而栗,如同魔鬼。
“魔王的圈套?立軒,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這個禁術(shù)的!?你父親不會同意的!!!”鬼手還是有些震驚,急切切的詢問。
“三叔,你答不答應(yīng),做我的誓言者,只有這樣,父親才有可能獲救!”東方立軒感受著從胸腔噴
涌而出的力量,渾身開始劇痛起來,難以忍受,咬牙切齒的從嘴里迸出幾個字來,有鮮血從嘴角流出。
“唉,但是后果,你要承受!”鬼手有些無可奈何,知道若不答應(yīng),東方立軒可能就要承受不住體內(nèi)洶涌的力量,被魔王的力量撐爆。從小大大,鬼手就看出東方立軒骨子里十分固執(zhí),一旦決定的事情便無法更改。
“好,謝謝三叔!”東方立軒聽到這句話,立即盤坐在地上,雙目緊閉,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在額頭凝聚,然后滴落。
鬼手輕輕嘆息,盤坐的身體漂浮起來,來到東方立軒身前,伸出右手放在東方立軒的額頭,左手大拇指和小拇指并攏,其余三指抵在東方立軒的心口處,閉上眼睛,嘴中念叨:
“至高無上的魔王,沐浴圣光的神母,你們同位一體。魔王為神母,神母成魔王。神母讓虔誠的世人獲得魔王的力量,魔王讓勇敢的世人得到神母的圣潔。今日誓言者鬼手,成為你們在人間的代言,把那屬于獻祭者的力量贈予眼前可憐的門徒!”
東方立軒耳邊響著鬼手的話語,感受著身體里越來越多,而且越來越安分的魔王力量,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
鬼手話音落下,東方立軒站起身來,體外彌漫著滔天黑霧,如同變了一個人,只見東方立軒沙啞說道:“魔鬼還是神母?哦,不!我是復(fù)仇者!!”然后在鬼手震驚的眼神中消失不見。
“魔王的圈套,傳承萬年的魔咒,近日又要重現(xiàn)了嗎?千年以前圣龍家族就是想要破除魔咒才現(xiàn)身世間的啊!”鬼手失魂落魄的痛苦低語,但是沒有想到,千年打水,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魔王?神母?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纏著圣龍家族死死不放呢!”鬼手突然仰頭咆哮,大聲對著冥冥中的存在質(zhì)問。
………
………
血魂單膝跪在地上,東方豪躺在他的腿上,胸口的長劍已經(jīng)被拔出,但是血流不止。
“大哥,大哥,你不能有事啊!嫂子還等著你去救,還盼望著一家團圓呢!”血魂神情慌張,一張兇神惡煞的臉突然變得稚嫩起來,如同孩子般手足無措。
“沒事的,相信大哥。”東方豪握住血魂的粗重手掌,盡管不住的咳血,但還是努力使自己平靜地說道。
“哼!早就該死了,圣龍一族,早在千年前就應(yīng)該隨著那狗屁圣臨者一起埋入天淵了!”黑袍人中有人冷冷說道,其對于今天死去太多同伴感到十分氣憤。
“你說什么?!”血魂轉(zhuǎn)過身來,眼睛如同充斥復(fù)仇火焰,狠狠地瞪著剛剛說話的黑袍人,并且此時眼睛里有詭異的黑色火焰燃燒,攝人心魂。
微風(fēng)吹過,黑袍人頭上的斗篷隨風(fēng)抖動一下,露出一張有些畏懼的面孔。
“死亡,你們必定是死亡,而今天便是你們的死期。”血魂站起身來,讓剩余金葉守衛(wèi)保護好東方豪,抓起地上的厚重巨刀,嘴角泛起森森笑容。
“來吧,來吧,都來吧,你們不就是等待那么一個時機,讓死神從天而降嗎?”血魂漂浮在空中,對著包圍住自己的九名黑袍人冷酷說道。
“只是,你們不知道,死神只眷顧不知死活的家伙!”血魂朝天大吼,然后猶如洪荒猛獸般朝最近的黑袍人沖去。
嗤——嗤
由于血魂速度太快,黑袍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血魂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漂移到黑袍人的身后,然后將黑色巨刀放在脖頸處,輕輕一劃,一道沖天而起的血水開始從空中飄零。
“第一個。”血魂看著剩余的黑袍人,低聲道,如同寒冰。
“不好,快下去兩人將圣龍豪抓住,要不
然我們今天都得喪此。血祭?!混賬王八羔子的天穹者,不是說圣龍一族的族人式微,已經(jīng)沒人能夠使用血祭這一招了嗎?”一位黑袍者低聲咒罵,完顏狄死后,一直以來都是他在暗中指揮。但是沒想到情報有誤,圣龍一族還有人能夠通過壽命來獻祭獲得力量。
“該死!”血魂從嘴角突然吐出兩個字來,將手中巨刀向圣龍豪疾馳而去的黑袍人扔去。
啊!啊!
兩聲凄厲絕望的聲音傳來,巨刀宛若有生命一般,穿透一位黑袍人的心臟,然后又調(diào)轉(zhuǎn)刀頭,把另一位措不及防的黑袍人也是穿胸而過,接著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回到血魂手中。
“第二個,嗯,還有第三個。”血魂望著開始膽顫的黑袍人,再次輕聲道。
血魂握住刀柄,伸出左手,放在刀身和刀柄的接口處,向下輕輕一捋,兩具黑袍人的尸體從刀身上滑落,重重的落在地上。死亡的感覺重重的擊打在眾多黑袍人的心頭,明顯的想要退縮逃避。
“下面,你們誰還想一起的?三個人一起,還是五個人?”血魂突然喊道,然后再度化為一道鬼魅游走于黑袍人中間。
慘叫聲此起彼伏,生命被血魂手中的長刀無情收割。
“你——你——別過來——啊!”血魂的長刀從最后一位黑袍人的嘴巴穿刺而過。
血魂按住黑袍人的頭顱,往下一推,拔出鮮血淋淋,紅白**混雜的長刀。
血魂腦袋有點眩暈,從空中飄落,不管周圍一片狼藉的尸體,從金葉守衛(wèi)手中接過東方豪的身體,將手放在胸口處,發(fā)現(xiàn)還有生機,準備抱起來趕緊回城救治。
無論如何,不管付出什么代價,都要讓東方豪平安無事!?
“就這么想走了嗎?”一道溫暖如和風(fēng)的聲音從血魂背后的王陵山脈中傳來。
血魂身軀一震,轉(zhuǎn)過身來,看到一位身穿白發(fā)白衣白鞋,便是連頭頂纏住頭發(fā)的挽帶也是白色的男子。
男子豐神俊逸,一張棱角分明,儒雅又冷峻的臉龐。此時手中正搖著一柄通體雪白,沒有絲毫?xí)嬵}字的扇子。
“你是誰?想怎樣!?”血魂冷冷的注視著,專心警戒。
“應(yīng)該沒有力量了吧?畢竟血祭是要付出代價的。”白發(fā)男子輕輕道,沒有嘲諷,沒有試探,只有波瀾不驚。
“你是七大家族的人?”血魂詢問。
“是又不是。”白發(fā)男子輕輕搖頭,看到血魂不解的模樣,接著道:“我是殺手,嗯,殺手知道嗎?誰雇用我,我就是誰的人,七大家族雇用我,只要我一天不曾完成任務(wù),我就是七大家族的人。”
看著血魂越來越冷酷的眼神,白發(fā)男子毫無所覺的說著:“看著這柄扇子。”
白發(fā)男子舉起手中的潔白扇子,道:“我每完成一次任務(wù),都會把死者的名字寫在扇子上,作為留戀。”
“今天,你們都得把名字留在上面。還有,我的名字叫做蝶衣,不要到了地獄都不知道是誰大發(fā)慈悲讓你們?nèi)ヒ姽砩竦模 钡麻_口冷冷說道,然后在血魂和眾多金葉守衛(wèi)恍惚的眼神中急沖而去,并且如同瞬移一般到達血魂身前,一拳出去,直擊東方豪的腦袋!
嘭!嘭!
血魂悶哼一聲,大口鮮血吐出,剛才沒有時間反應(yīng),只能轉(zhuǎn)過身來,自己硬生生的用后背承受這一擊。后腳向后撩起,猛鉤蝶衣下陰。
蝶衣身形向后退去,落在金葉守衛(wèi)的身旁,扇子輕輕一揮,金葉守衛(wèi)的喉嚨處出現(xiàn)一道血線,頭顱掉落,血液從脖頸斷掉處沖天而起。
蝶衣的白色扇子卻絲毫未受污染,依舊潔白,觸目驚心的潔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