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推開椅子,站起來撲進(jìn)安欣然的懷抱中。
“欣然,我難受。”林玲靠在安欣然的肩膀上,哭腔道。
“沒事,有我呢,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安欣然拍著林玲的背部,安慰,她沒想到林玲有一段凄美的經(jīng)歷。
一直以來,安欣然是羨慕林玲的,有個好哥哥,保護(hù)得嚴(yán)嚴(yán)實實,與世無爭,天真無邪。
安欣然安安靜靜讓林玲靠著,口袋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林玲胡亂抹掉眼淚放開安欣然,安欣然擔(dān)憂看一眼林玲,視線看向手機,屏幕上大寫著崇陽兩個字。
“是崇陽的電話。”安欣然猶豫握著手機,望著林玲,不知改該接不該接。
林玲眼睛紅腫得跟兔子似的,慌亂起身,撞上茶幾,桌上沒動作過的果汁和咖啡灑出來,“我去下洗手間。”
安欣然擔(dān)心林玲會……及時站起來,抓住林玲的手。
“小玲,我不會告訴他的,你不要……”
“我知道。”林玲回頭看安欣然,露出很難看的笑,“我去洗手間洗把臉,不會走的,你放心,我不會走的,我是刻意出來找你。”
聽聞,安欣然放心松開林玲的手,盯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電話的鈴聲不依不饒地再響。
安欣然猶豫一會,接了電話,眼睛依然盯著門口。
她知道,林玲離開的很大部分的原因是為了讓她接這個電話。
“嫂子,你有沒有看到小玲,不是,是小玲有沒有聯(lián)系你?”崇陽焦慮的聲音傳入耳朵,安欣然能想象得到崇陽找不到林玲擔(dān)心得發(fā)瘋。
安欣然蠕蠕嘴唇,很為難,一面她答應(yīng)林玲不會告訴,一面她又不忍心見崇陽著急。
“嫂子,你說話啊!”崇陽直接用吼。
安欣然握著手機的手心在出汗,微拿開一點手機,“我,小玲怎么了?”微嘆口氣。
安欣然注視的門,看見門縫隙的衣角,了然,手移到,按到免提鍵,崇陽的聲音擴大傳出來,寂靜的包廂被打破。
門縫的衣角消失不見,安欣然知道林玲定還站在門口,聽著。
“最近小玲很不對勁,總是躲著我,我問她,她也不說。”最后,崇陽似在嚷嚷自語,“小玲不喜歡我去調(diào)查她,因為這事,跟我吵過很多事,自從嫂子你說過我,我就真的沒有再去調(diào)查過她,包括這次,我一直在克制著自己,告訴自己,不能去調(diào)查,要給小玲自由的空間。”
“現(xiàn)在小玲卻失蹤了,嫂子,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崇陽情緒激動起來,“嫂子你告訴我,小玲在學(xué)校是不是被人欺負(fù)了,還是被人利用了?”
“你告訴我,由你告訴我,就不算調(diào)查了,對不對!”
安欣然聽著,崇陽已經(jīng)失去應(yīng)有的冷靜,林玲仿佛是他的全部,此刻的崇陽,哪里是她認(rèn)識的那個心思緊密,不可一世的崇陽。
有那么一刻,安欣然很不忍心,想說的話就要脫口而出,想著門背后的林玲,忍了下來,只有林玲自己想通,她無緣無故的插進(jìn)來,只會讓事情更加復(fù)雜化。
“崇陽,你不要太擔(dān)心,小玲不會有事的,她已經(jīng)大了,她會有自己的分寸,也許她是有心思,出去散散心,很快就會回去的。”安欣然溫聲細(xì)語的安撫,一個字不敢說錯,怕刺激到崇陽的神經(jīng)露出破綻。
“嫂子,你是不是知道小玲在哪里?”崇陽是個聰明的人,一下子抓住安欣然話中的弦外之音,嗓音央求,“嫂子,我求求你,你就告訴我,小玲在哪里?我真的很擔(dān)心她,如果她有個三張兩短,我,我也活不下去了!”
安欣然:“……”
安欣然沉重的心思,消散大半,只是感情上的事情,在崇陽這快變成生死離別,想不開、
說白了,是崇陽對林玲的保護(hù)欲太過,太過于在乎,或許在崇陽的眼里,林玲就是抱在手上的嬰兒,走不得,動不得。
安欣然皺眉。
“崇陽,你可以安靜下來聽我說幾句話嗎?我向你保證林玲不會有事的。”
電話那端漸漸沉默,安靜到安欣然以為崇陽掛了電話,手機上時間依然在計時。
就在安欣然要關(guān)掉手機時,輕飄飄地話傳出來,“嫂子,你說。”
“不要在把小玲當(dāng)成一個小孩子。她的話一出,門上傳來細(xì)微的聲響,是腳踢到門上的聲音,安欣然接而嘆口氣,繼續(xù)說:“小玲她比你只是小十歲,她已經(jīng)讀大學(xué)了,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朋友,她有思想,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知道自己該做什么,或者怎么樣去決定自己的感情。” ωwш?ttκǎ n?c o
安欣然停頓,“崇陽,這些你都想過嗎?”
在這點上,安欣然覺得自己很幸運,傅邵勛沒有限制過她的自由,都是她在自私不顧傅邵勛的感受,而傅邵勛一而三再而三的讓著她。
電話再度回復(fù)沉默,久久,未出聲。
安欣然看一個人在電話里,一個在門外,都是很在乎對方,她確信了一件事,崇陽對林玲的在乎,毋庸置疑,其實林玲對崇陽也是很在乎,不然也不會一直在門外聽著。
她看過一句話,如果不是在乎,你的任何我都會漠視。
“崇陽,我想你要好好想想,給小玲自由,也給你自己的空間,畢竟你愛她,也是要有空間,才可以放下你的愛。”
安欣然都快覺得自己是一個哲學(xué)家或者一個開導(dǎo)師,明明自己也是糊涂的人,在愛情的世界里慢慢著走的。
“我知道了,嫂子,麻煩你一旦有小玲的的消息告訴我一聲,不告訴我也行,轉(zhuǎn)告她一句話,我在家里等她回來,不怕,一切都還有我。”
安欣然放下手機,不用想,林玲沒有把遇到甘宇楊的事情告訴崇陽,崇陽因為沒有去調(diào)查,所以也并不知道甘宇楊出現(xiàn)了。
不出意外,電話掛了,門也被推開,林玲走進(jìn)來。
安欣然也不拆開,“小玲,心情好點嗎?”
林玲坐下,輕點頭,“好多了,謝謝你,欣然。”
安欣然看林玲的眼睛比之前更腫,林玲撇過頭,找了一個絆腳的借口,“洗臉的時候,水進(jìn)眼睛了。”
“小玲,我?guī)闳€地方。”安欣然不管林玲答不答應(yīng),三兩下強起林玲的手,走出咖啡間,隨手?jǐn)r下一輛出租車。
“師傅,麻煩你去海邊,謝謝。”安欣然報上地址。
林玲的情緒低迷,也不管安欣然會帶她去哪,垂著腦袋想著事情,安欣然叫了幾遍也沒聽見。
安欣然搖晃了幾下林玲,林玲才回聲。
林玲愣愣看著安欣然,問:“你說什么?”
“明天,我去法國,你去不去?”安欣然緊接著重復(fù)。
“法國?你去做什么?是和傅哥哥去旅游嗎?”林玲終于回歸了正常,知道問安欣然的事情。
安欣然暗松口氣,解釋,“我去法國鐘家,李琪琪會去,你要一起嗎?當(dāng)作散心。”
林玲想也沒想,脫口而出,“當(dāng)然要去,我聽說過了,你是去鐘家拜師,我要去給你加油助威。”
安欣然很想說,重點不在這里。
深深看著林玲倍感無奈,點點頭,“那這么說定了。”
很快,車到達(dá)目的地。
今天天氣涼快,海邊的風(fēng)微風(fēng)徐徐,海上的人異常多,大多都是旅客,那座橋人來人往。
林玲好奇的四處看了一圈,驚奇地說:“這里是哪里?為什么我都不知道?”
安欣然見林玲的心情好起來,看來,她帶對了地方。
記得,以前都是她一個人過來,心情不好都會跑過來,后來有了傅邵勛,兩個人結(jié)伴而行。
不同于一個人來的時候的感受。
“這是海邊,你看上橋?qū)γ孢€有一條小吃街。”安欣然拉著林玲走上橋,穿過人群,直到對面,“我跟你說,這里最好玩的是晚上。”
“真的嗎?”林玲眼睛寫滿驚羨,在前面開路的安欣然,并沒有看到。
“真的,晚上這里燈火通明,很好看。”
安欣然緊緊拉著林玲的手,小心翼翼護(hù)著她,她還是習(xí)慣將林玲當(dāng)作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你看,這些全是吃,都是民間小吃,有冰糖葫蘆,炒栗子,這些都是我最愛吃的。”說著,安欣然的口水都要流下來,心動不如行動。
當(dāng)即,安欣然拉著林玲湊上前買了一堆吃,最后在安欣然熟悉的那家面館中吃了一大碗面條,肚子圓滾滾。
“怎么樣,開不開心?”安欣然眼睛笑瞇成一條縫,臉頰凸凹的小酒窩凸顯。
林玲眉間帶著笑意,嘴角上楊,還是安欣然熟悉的那抹笑容。
傅氏集團,
崇陽在傅邵勛的辦公室,走來走去,走了一上午,屁股坐不住,還是不放心,雙手在傅邵勛的辦公桌前,身子半撐著。
“老大,小玲真的是跟嫂子在一起嗎?萬一不是呢。”崇陽心急如焚盯著處事不驚的傅邵勛。
傅邵勛淡掃了一眼,“信不信是你的事,這些都是我的猜測。”
“老大,你!”崇陽瞬間氣餒,他怎么就有種掉坑的感覺。
傅邵勛手機的來電,崇陽看到是安欣然的電話,瞬間眼巴巴地看著傅邵勛,恨不得從傅邵勛的手上搶過手機,但因為是傅邵勛,借他十個膽都不行。
傅邵勛像是看穿他的心思,接起電話走到窗邊,警告的看著崇陽,崇陽沒敢跟在后面。
傅邵勛特意壓低聲音,崇陽一丁點也聽不見,更上火。
說幾句話的時間,傅邵勛掛了電話,坐回巴辦公桌。
“老大,你就告訴我,嫂子到底說了什么,我為你做牛做馬都行。”崇陽苦苦哀求,說不定傅邵勛讓他跪下來,他也能毫不猶豫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