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她們走遠(yuǎn)了,我們還繼續(xù)跟著嗎?”阿龍問道,這幾天他看到一個不一樣的少爺。
有血有肉,有豐富的感情,不再像以前一樣不食人間煙火般,沒有任何表情,活得不像個人。
蘇辰宇望著安欣然的背影,笑顏如花地側(cè)臉,輕搖頭,“不跟了,去放花燈。”
蘇辰宇站在安欣然站過的地方往下望,輕蠕薄唇,“然然,你愿望,我?guī)湍銓懀咸鞝斠欢ú粫帜阖澬牡摹!?
他一直記得,安欣然在小時候就懂得不能貪心,每年過生日,取下的愿望永遠(yuǎn)都是一個,她說取多了,老天爺爺會忙不過來,有可能還會怪她太貪心了,不看她的愿望。
這也是你一直站在上面看,不下去放花燈的原因,對嗎?
“少爺,花燈買來了。”阿龍將手上幾種不同花樣的燈遞給蘇辰宇,繞繞頭,憨厚地說:“我不知道少爺喜歡哪種花燈,就每樣都買了一種。”
蘇辰宇看了眼眼花繚亂的花燈,隨手拿了一朵荷花樣式的,安欣然最喜歡各種花,緩緩走下橋,去河邊。
和傅邵勛一邊閑逛著一邊找李琪琪的安欣然,全然不知這一切。
安欣然正玩的悠閑,東看看西看看,怎么看都不過癮,忽然間,無意中看到前面有個小黑點沖進(jìn)這條小街上。
仔細(xì)看,才看清楚是一輛摩托車,橫沖直撞,前面的人都紛紛躲退。
按理來說,這是一條街,不應(yīng)該會有車出現(xiàn),這里的每個人都步行的,又擁擠,隨便沖入一輛車,就有可能傷到一大批人。
果不其然,前面有很多人在躲著過程中,相互絆倒,重重摔倒在地上,一片狼傲聲,很是狼狽。
這輛摩托車,像是失控般,一路猛沖過來,朝著安欣然的方向,車上的人不斷在大喊:“快給我讓開,讓開,撞到人我不管,快給我讓開!!”
不少人大驚失色的躲開,安欣然和傅邵勛也完全能躲得開,就在前方不遠(yuǎn)處,有一個小男孩嚇傻了般,站著,一動不動,而摩托車也像是沒有看到,根本就不停。
安欣然的心提到嗓子眼上,不受控制地沖過去,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孩子在她的面前出事,這時,傅邵勛也飛速的跑過去,也是救孩子,還要先快安欣然一步。
傅邵勛見摩托車快到小孩的面前,飛身跳起來,朝車上的男子踢過去,安欣然則抱著小男孩滾向一旁。
“誰敢踢男子。”被踢到在地上的男子,罵罵咧咧的站起來。
傅邵勛很不客氣的一拳打下去,男子捂著鼻子再次摔倒在地上,狼哭鬼嚎。
周邊的人直拍手叫好,說踢得好。
安欣然趕緊查看小男孩有沒有受傷,誰知,小男孩在說句,謝謝之后,就暈倒在她的懷中,口中吐出輕微的白沫。
安欣然急急大喊:“邵勛,快過來!”
傅邵勛飛奔跑過來,看安欣然著急得不能自已。
“丫頭,你聽我說,你不是學(xué)醫(yī)的嗎?你不是看了很多醫(yī)書嗎?你要冷靜下來,現(xiàn)在這里能救這個小男孩的,也就只有你了。”傅邵勛安撫安欣然道。
安欣然急得都快哭了,“可是我根本就沒有臨床經(jīng)驗啊!”
“你想想之前你救的那個人,當(dāng)時你不也一樣沒有經(jīng)驗嗎?還不是一樣把他們都給救過來了嗎?要相信你自己,先冷靜冷靜。”
傅邵勛的話如一劑鎮(zhèn)定劑,安欣然的慌亂的心,緩緩平息,仔細(xì)觀察起小男孩的癥狀,臉色煞白,呼吸微弱,吐輕微的白沫。
安欣然很熟悉這種癥狀,是典型的心臟病發(fā)作,應(yīng)該是小男孩剛剛在收到驚嚇,導(dǎo)致心臟病發(fā)作。
就不知道是先天性,還是隱藏性,如果是先天性,那小男孩身上一定帶著心臟病的藥,安欣然在小男孩的各大口袋中找起來,一邊對傅邵勛說:“邵勛,你趕緊讓他們散開,他有心臟病,需要空氣,這么多人圍著,會讓空氣不流通。”
傅邵勛立馬照著安欣然的話去做,他能給安欣然最大的鼓勵,就是毫不猶豫的去相信她。
很快,周邊的人都被驅(qū)散開,給安欣然和小男孩留出很大的空位置。
這時,安欣然也在小男孩小口袋中找到抑制心臟病的藥,立馬打開自己的水,將藥給小男孩喂下。
小男孩將藥吞下后,臉色明顯好轉(zhuǎn),呼吸也正常,安欣然半蹲在地上,盡量將小男孩放平坦,能讓他躺著舒服,呼吸順暢。
安欣然還是放心不下,讓傅邵勛試下能不能打通鐘沐陽的電話,之前找鐘沐陽和李琪琪時,打過電話一直打不通。
傅邵勛沒再耽誤,撥通了鐘沐陽的電話,讓他趕緊過來。
安欣然在鐘沐陽趕來前,照著記憶給小男孩做小小的按摩,沒過一會兒,小男孩悠悠的醒過來。
安欣然才徹底將心放進(jìn)胸膛,柔聲說:“告訴姐姐,你還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嗎?”
小男孩捂上自己的胸口,搖搖頭,說:“就是這里有一點疼,沒事的,謝謝姐姐。”
小男孩的懂事和小奶音,瞬間孵化安欣然的母性光輝,對小男孩心疼上升一個層次,現(xiàn)在她是基本能斷定,小男孩是先天性心臟病,看起來也沒找受折磨。
安欣然有些吃力的橫抱起小男孩,因為蹲太久,腳有點麻木,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傅邵勛及時抱住小男孩,同時托起安欣然。
安欣然擺擺手,說明自己沒事。
“小弟弟,你家人在哪里?我?guī)闳フ夷惆职謰寢尯貌缓茫俊卑残廊蝗岷偷膯柕馈?
小男孩眼神黯淡,緊抿著嘴,好像快要哭的模樣,看著安欣然又是一陣心疼。
“爸爸媽媽吵架了,她們不要我了。”小男孩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安欣然。
萌態(tài)十足,長大以后,一定又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帥哥。
“乖。你爸爸媽媽一定不會不要你的,姐姐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全她們不要吵架好不好。”安欣然耐心地勸慰,“告訴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漂亮姐姐,我叫鐘亞,以后你做我的新娘,可以嗎?”鐘亞眨巴的大眼睛,天真地說。
安欣然看向黑透臉的傅邵勛,真怕一個生氣,就會把鐘亞摔倒地上。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別生氣。”安欣然干笑的安撫道。
傅邵虛冷撇過頭,壓下怒氣。
大部分周圍的人都已經(jīng)散去,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安欣然轉(zhuǎn)頭,看到急沖沖跑過來的鐘沐陽和李琪琪。“要救的人是誰?”鐘沐陽沉聲問。
安欣然連忙讓開,方便鐘沐陽看得更清楚。
鐘沐陽看到傅邵勛懷里的人,突兀黑眸,喊:“鐘亞!”
“舅舅。”鐘亞見到鐘沐陽,伸開手,驚喜喊道。
安欣然傻眼看到眼前一幕,這小男孩是鐘沐陽的侄子?她救的是鐘沐陽的侄子?
傅邵勛毫不客氣的直接將鐘亞扔給鐘沐陽,走在安欣然身側(cè),摟住安欣然。
鐘亞跌入鐘沐陽的懷中,看到傅邵勛摟著漂亮姐姐,脾氣上來,指著傅邵勛,不依說:“你放開漂亮姐姐,漂亮姐姐是我的新娘子。”
傅邵勛將安欣然摟得更緊,宣告自己的主權(quán)。
李琪琪愣神幾秒后,怦然大笑,“欣然,你還真是男女通殺,這么小的小男孩都不放過。”
這下,輪到安欣然黑線,“想什么呢,他就是小男孩,在胡鬧。”
“我才不是胡鬧呢,媽咪說了,我已經(jīng)是大人了,可以找媳婦了,漂亮姐姐你就是我要找著媳婦。”小男孩揮舞著手亂動,要抓住安欣然,給鐘沐陽緊緊扣在懷里。
鐘沐陽看鐘亞鬧騰的厲害,一巴掌打在他的屁股上,冷聲問:“你媽咪和爹地呢,是不是又一個人偷偷跑出來,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危險的。”
“爹地和媽咪吵架了,為了防止她們丟掉我,在此之前,我先丟下她們。”鐘亞闕起嘴唇說道。
“我終于知道什么叫一家人進(jìn)一家門。”李琪琪對安欣然說道。
鐘沐陽暗沉臉色,掃了一眼李琪琪。
李琪琪高傲仰起頭,看在鐘沐陽眼里異常的刺眼。
“好了,先帶他去找到他的爸爸媽媽,然后讓他們帶她去醫(yī)院做個檢查,剛剛心臟病發(fā)作時,吐了白沫,情況很嚴(yán)重。”安欣然正經(jīng)危色,說鐘亞剛剛的情況。
鐘沐陽聽聞,也嚴(yán)肅起臉色,掏出手機(jī),撥通自己姐姐的電話。
沒過多久,鐘亞的爸爸媽媽趕到,一個高貴名媛女人緊緊抱住鐘亞,哭道:“亞亞,你可是把媽媽給急死了,你知不知道媽媽到處找你。”
鐘亞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錯字了,縮在女人的懷里,什么話都不說。
“這次多虧了欣然,要不是沒有她,亞亞兇多吉少,趕緊帶他做過檢查,以后吵架不要在讓孩子聽到。”鐘沐陽簡潔語言,說了所有的事情。
女人視線轉(zhuǎn)向安欣然,擦擦眼角的眼淚,感激說:“謝謝你,救了我兒子,我叫鐘沐文,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安欣然招架不住的搖搖頭,說:“沒事,這些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對了,他會心臟病犯的原因是因為受到很大的驚嚇。”
“怎么回事?”
安欣然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鐘沐文說清楚,對于一個病人來說,將發(fā)病的過程了解清楚,更有利于病情的檢查。
鐘沐文聽著安欣然的講訴,才注意到她身側(cè)的傅邵勛。
應(yīng)該是說,傅邵勛主動將氣壓和氣質(zhì)壓下,把所有的光芒都讓給了安欣然,才讓鐘沐文忽略了他的存在。
兩人對視一眼,相互點頭,算是打個招呼,鐘沐陽擔(dān)心鐘亞的身體,跟安欣然告別后,就匆匆?guī)е吡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