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佳如絕對不允許她的名聲被毀,也不允許精心準備的這一切付之東流!
“若無證據(jù),我怎會胡說,究竟是不是我信口雌黃,很快就會知道答案。”蘇吟冷笑,孟佳如的陰狠在她的眼中算不得什麼,既然孟佳如對蘇弈出手,就該有所準備最後會慘敗!
“胡編亂造的證據(jù)?蘇吟,你剛剛回來,莫要再惹事端。”蘇志東寒聲道。他的話語中威脅的意味極爲明顯,他在警告蘇吟不可再胡言亂語。
蘇吟微低頭,面無表情的回道:“請大伯父放心,我雖離開盛京多年,但從未忘記過父母多年的教導,以及大伯父偶爾的教導。自然不會沒有證據(jù)就惹出事端。”蘇弈的雙腿,蘇媛被侮辱遠離家鄉(xiāng),父母慘死,這一筆筆的賬她都要與蘇志東好好算算!
“你!”蘇志東震怒,他弟弟的這幾個孩子還真是難以操控!想不到一個個的都要跳出他的手掌心!早知如此,就應該早早的將他們都殺了,一了百了!總好過現(xiàn)在被他們重擊!
蘇文勳面色微變,仔細觀察著蘇吟,蘇吟不同於蘇陌,也不同於蘇吟,能夠擔得起第一美人之稱是因爲她有容顏,但她從小就與衆(zhòng)不同,極爲聰穎,既然說出了這話,必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在幾人對峙中,蘇陌已經(jīng)悄聲來到了蘇弈的牀邊,她回眸看了一眼胸有成足的蘇吟,在蘇吟微低頭的那瞬間眼角流出的戾氣時她眸光動了一下,然後又收回目光低頭看向蘇弈,輕聲問了句:“可好些了?”
蘇弈聽聞熟悉的聲音,心中大安,緩緩在睜開了眼睛看向了蘇陌,無力的點頭。因爲慾望得不到解放,他只能憑靠著意志來抵制,早就已經(jīng)汗水侵溼了衣服,身上沒了力氣。還好,三妹終於來了。
蘇陌放心下來,又無聲的用口型問蘇弈,“你被發(fā)現(xiàn)了?”孟佳如絕不是信口雌黃,應該是發(fā)現(xiàn)了什麼。
蘇弈緊抿著蒼白的脣,點頭。這是他的疏忽,在那種情況之下,他終究是沒有控制住自己。
“與你無關,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蘇陌繼續(xù)無聲的回覆著。
得到了蘇陌的迴應,蘇弈剛纔還彷彿呼吸困難的喉嚨這一刻呼吸順暢。
二人身後,情況已有轉變,蘇吟控制住了局面。
孟佳如沉默著。
有一名男子此時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一進來就慌亂的望著房中衆(zhòng)人,最後看到了孟佳如後,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噗通一聲跪在了孟佳如的面前。
當念秋見到男子的時候震驚無比,“弟弟,你怎麼來了?”
男子擡頭看向吃驚的念秋,痛哭流涕的說道:“姐,我……”他回頭看向了一進門就看到的蘇吟,立即渾身一顫。
念秋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她的弟弟面色蒼白,究竟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蘇吟冷盯著男子,而男子也察覺到了背後冷冽的目光,立即咬著牙對著孟佳如就是磕了一頭,“對不起,小姐。”
“發(fā)生何事?”孟佳如低眸看向男子,眼中沒有驚怕之色,反而出奇的鎮(zhèn)定。
男子頭緊挨著地,悲痛道:“奴才日後都不能在小姐跟前盡忠了!爲了小姐的名聲,奴才是斷然不能活在世上了。”
蘇吟緩緩的皺起了眉。
“從頭說來,到底是怎麼回事?有我在,絕對不會有人強逼於你。”孟佳如沉聲道,語氣一點兒都不急迫。
蘇志東和蘇文勳都在觀察著,等待著絕佳的機會出手。
蘇陌暗中遞給蘇弈一枚棕色的藥丸,“吃下去。”她無聲的說道。這是她在前來蘇家的路上,從藥店買的,能夠緩解痛處,不會被慾望折磨。蘇弈立即拿下,直接放入口中嚥下,冰涼的藥丸從喉嚨到身體,漸漸的,那折磨他良久的感覺終於消散了許多。
蘇晴輕輕的拽了下蘇吟的手,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聽著男子的話實在是不太對勁兒。
蘇吟眼中寒光四射,緊握雙拳,男子當真要在她的面前耍花樣?
“是她!她令人抓住我,然後對我嚴刑拷打,就是讓我污衊小姐,說,說小姐與我有姦情!我怎麼可能陷害小姐!她還抓走了娘,就是爲了逼我說謊話,陷害小姐啊!小姐待我們一家不薄,我怎麼可能會做出如此不仁不義的事情來!”男子怒指蘇吟,滿眼的淚水中是他絕不屈服的倔強。他們一家生爲小姐,死爲小姐,就是絕對不會做出不利小姐的事情!
話落,男子眼中的堅決之色更爲濃烈,他竟然一扭頭,從懷中拿出一把匕首,當著衆(zhòng)人的面刺向了自己的腹部,鮮血橫流時,他口中不斷的吐著刺眼鮮紅的血,“我要爲娘……賠罪。”
“不!弟弟!弟弟!”念秋大驚。她的弟弟!她唯一的親弟弟!
孟佳如則是臉色發(fā)寒的看向蘇吟,“這就是你說的證據(jù)?你竟然逼死了一條性命!”她當初之所以讓念秋的弟弟與她做戲,那是爲了有朝一日即使有人想要利用此事找到了念秋弟弟,她也絕對不用擔心。所以,在蘇吟意有所指的時候,她其實一點兒都不怕。即使蘇吟用盡手段逼迫念秋弟弟,到了最後也斷然不會達到目的。
“蘇吟,你竟然如此胡鬧!”蘇志東拍案而起,怒指蘇吟。
蘇吟看著躺在血泊中的男子,面容陰沉,眼神寒冽,竟是被擺了一道!孟佳如早有準備,所以並不是真的恐懼害怕。
“請夫君爲佳如做主。”孟佳如裝腔作勢的跪在蘇志東的面前,抹著眼淚,楚楚可憐。
門外守著的下人們聽聞到房間裡的動靜,個個吃驚不已,眼下當真是一會兒一個樣,剛纔他們還在心裡指著著孟佳如的水性楊花,可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轉機,原來是蘇吟誣賴孟佳如啊!想不到剛剛回到蘇家的大小姐竟然是個如此心狠手辣的人,爲了達到目的,現(xiàn)在逼死了一個無辜的人!那男子真是可憐啊!
“大伯母耍著一出好把戲,打算用一個下人的性命就來陷害我,然後爲自己洗清冤屈?”蘇吟擡眸看向孟佳如的時候,已經(jīng)鎮(zhèn)定如常,沒有絲毫被揭穿真相後的急迫。
顯然,在蘇吟低估孟佳如的時候,孟佳如也低估了蘇吟的應變能力。
蘇陌多看了兩眼蘇吟,暗暗讚歎蘇吟的應變,如若此時露了半點兒驚慌之色就會處於下風,但從蘇吟的神色上看不到半點兒驚慌,反而多了份鎮(zhèn)定。
“還想強詞奪理?!雖我只是暫時管理蘇家,但只要皇上賦予我管理蘇家的權力,今日我就要清理門戶!”蘇志東寒聲道,一家之長的威嚴頓時震懾而出。蘇陌和蘇吟總是說他並非蘇家真正的族長嗎?他索性就承認了,他現(xiàn)在就算不是蘇家真正的族長,可卻可以暫時掌管蘇家!
蘇吟微微蹙著眉看著蘇志東,“大伯父何嘗不是強詞奪理?從那男子進來到後來自殺,我都未曾多言,誰可以證明我威脅了他?”蘇吟冷靜的反問。她當時行事是蒙著臉,更何況未曾真正抓走男子的娘,只不過是讓那婦人聽到假消息離開盛京,這兩日機會平安歸來,無一處可以找到證據(jù)證明她曾威脅過男子。孟佳如有所防備,她當然不會沒有後路。不過卻暗自後悔,沒有聽蘇晴的勸告,此事真如蘇晴所說,並不容易解決。她暗暗想著,若是蘇晴所說是真,通過她這兩日的瞭解,三妹似乎比她更爲穩(wěn)妥。
“就是你!我弟弟一向忠厚老實,絕對不會胡言亂語。若非你威脅他,他又怎會尋死?他平時連殺只雞都不敢,現(xiàn)在爲了謝罪,竟然不惜自己的性命!你,還我弟弟的命來!”念秋悲痛欲絕,心中對蘇吟恨極,若非蘇吟,她的弟弟現(xiàn)在還在孟家,怎會如此年輕就死去?都是蘇吟!蘇吟一定要死!
孟佳如痛哭不止,“爲何老天要如此待我?!”
蘇志東將孟佳如擁入懷中,不斷柔聲安撫著:“別怕,無需害怕,我一定爲你做主。事實和證據(jù)都擺在眼前,容不得她耍賴。”
“請母親放心,這裡有這麼多雙眼睛,每個人都看到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容不得她無賴。就算是鬧到官府中去,也定會給你一個公平。”蘇文勳適時開口。
這四人一唱一和,一和一唱,還真是配合的不錯。
蘇吟冷笑,“大伯父是打算將這頂帽子強行戴在我的頭上了?”
“孟佳如,明明是你勾引大哥在先,有用了自家下人的性命來陷害大姐,你的心實在是太狠毒了吧?你是大伯父的妻,大伯父自然會偏袒於你!”蘇晴咬牙切齒,揚聲道。
“胡言亂語!證據(jù)面前,豈容你強詞奪理!我向來公正,不會偏袒任何人。今日之事是蘇弈有錯在先,蘇吟意圖不軌在後,與佳如無關!你們?nèi)羰菍Υ蟛覆粷M,可以直言提出,何必來害佳如?”蘇志東畢竟是老薑,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剛纔可是設想了很多次,早就有了法子應對。
不過,此時,卻忽然響起了那冷漠至極的聲音。
“是嗎?”
衆(zhòng)人看去。
是蘇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