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昕之所以是沒能親自過來送東西,是因為著實是太忙了。就是請白蘊轉交,也是先差了一個小宦官給白蘊送過去的。
他自己,則是完全抽不開身的。
也不知今日陸君桐是怎么過生辰的。
衛昕這么一走神,倒是讓旁邊的小宦官驚了一下:這什么時候見過衛公公在辦差事的時候走神了?
當下小心翼翼叫了一聲:“衛公公?”
衛昕回過神來,而后看了一眼底下還被鹽水浸著的人,皺了皺眉頭:“還不肯說么?”
那宦官已是整個人都是焉了下去,聞言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衛昕,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來。
衛昕微微瞇了瞇眼睛。周身氣勢都是瞬間沉了下來。
長安看一眼衛昕,笑了一笑:“衛公公不然親自試試?不然恐怕他是不肯說了。”
“恐怕即便我動手,也是不能問出什么來。”衛昕卻是搖了搖頭,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而后,他又意味深長看一眼長安:“長安公公怎的這幾日都是閑得慌?竟是不用陪伴太子殿下身旁服侍?”
長安搖搖頭:“殿下身旁,自然不缺人服侍。要緊的還是這一塊。”
這抓來的幾個宮人,都是在這次謠言里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人。煽風點火,把控局勢。
這樣的有條不紊,分明就不像是隨口說兩句閑話,而是暗中受人指使。
衛昕現在要做的,就是問出到底是誰指使了他們。
只可惜,卻是一點也沒問出來。
衛昕看了一眼那人,心中微有些煩躁。不過很快又壓下去,最后就干脆起身來,對長安言道:“不如借一步說話?”
長安守著他好幾日了,雖然不是時時刻都在,不過大部分時間都在。
衛昕當然心中明白,長安必是有所圖謀。
或者說,太子李衍有什么想法。
衛昕不太喜歡這樣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所以,他覺得或許該主動出擊。
長安卻是早就在等著這么一句話。當下就笑著頷首:“自然可以。“
二人走出屋去,就這么站在火辣的太陽底下說話——如此空曠又曬的地方,旁人想要找個機會偷聽,都是找不到。
衛昕很是直接了當的問了一句:“不知長安公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又有什么是我衛昕可以替您效力的?“
“衛公公的確是聰明人。”長安笑了一笑,然后說了這么一句話:“說起來,我們殿下倒是覺得衛公公頗有些本事,所以想著,或許您可以掌管整個慎刑司。”
衛昕一聽這話,登時皺眉:“殿下竟是如此看重我么?”
整個慎刑司?未免……太高看他了。
衛昕的語氣聽不出什么來,長安也就不好多加揣測,只又說了一句:“倒不是殿下……是陸女官。”
一提起陸君桐來,衛昕的眉頭就皺得更加緊:“陸女官?”
“陸女官對你十分贊賞。”長安笑了一聲,“殿下不過是提了一句,她倒是將你夸了個天上有地下無的。我在旁邊聽著,都是覺得你厲害。”
衛昕聽著這話,一時之間只覺得不知該擺出什么姿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