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檢查結束了,太醫留下了藥方和外用藥便要離開,皇后拉著太醫走出門去,詢問了風墨白的具體情況,隨后吩咐太醫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兒子要毫無后遺癥地恢復健康之后,才放太醫離開。
太醫走后,皇后慢慢地又一次走進了房間,看著自己的兒子,風墨白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全身無力,但是眼睛已經恢復了以前的光彩,看起來精神稍稍恢復了一點兒。
皇后掀開風墨白的被子,在他的身上上上下下摸了一遍,好像這樣就可以知道兒子身上斷了多少骨頭。檢查過后,皇后的眼淚差點兒又掉下來,風墨白斷了兩根肋骨,左手和左腿也摔斷了,可見被一匹馬拖住會受到多么大的傷害。
“母后,您來了,都好幾天了,還是很疼!”風墨白看到自己的母親,好像想要向自己的母親尋求一點兒安慰一樣地慢慢地伸出了沒有受傷的手。
皇后伸手拉著風墨白的手,輕輕地摟著他,“好孩子,乖乖養傷,雖然這次的事情又不了了之了,但是你放心,父皇和母后都不會讓他們再傷害你了。”
“母后,兒臣知道到底是誰害了兒臣,晚盈也知道,這件事還是晚盈提醒了兒臣,兒臣才意識到的。不過現在不是抓他的好時機,那個人有更大的陰謀,必須要拿到確實的證據之后,才是抓他的好時機。所以我們就什么也沒說。”風墨白的眼睛里閃著一種懇切的光。
皇后心里一動,但是看著兒子的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點點頭,“既然你們想要等到時機合適,那么本宮就尊重你們的選擇,就不多問了。不過你能不能小聲告訴母后,這個人到底是誰?”
“母后,兒臣說了您千萬不要生氣,要稍安勿躁!就算最近他有什么下一步的行動,也絕對不要阻止。”風墨白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皇后笑瞇瞇地點點頭,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告訴別人,之后伏耳到兒子的唇邊,等著風墨白把真相告訴自己。
風墨白使了使勁兒,把自己的身體稍稍動了動,想要把身體撐起來,皇后伸手拿了個枕頭讓風墨白靠著,又把風墨白的身體往上抱了抱,找了個他覺得舒服的姿勢,讓他乖乖坐著。
風墨白使勁兒把嘴唇湊到皇后的耳邊,小聲地說:“那個想要兒臣死的人,就是墨意皇兄。而且兒臣懷疑他陷害了墨涵的母親,因為在那些地方官的贓物里,查出了墨涵母親的金鳳釵。”
“啊?那位妹妹一向非常低調,怎么會?是不是搞錯了?一定是有人陷害她,本宮還是很喜歡她和墨涵的,那孩子也是非常知書達理的,很討人喜歡,你不是也很喜歡他嘛。”皇后很震驚地說。
風墨白點點頭,“是的,一定是陷害!這件事兒臣可以親自和父皇說,只是除了父皇之外,請母后絕對不要告訴任何人。”
“明白了!那么母后把皇上帶來,應該沒有問題吧!”皇后問。
風墨白點點頭,表示根本沒有問題,隨后就靠在枕頭上喘著氣,剛才的動作已經用盡了他僅有的一點兒力氣,他連支起身體的力氣都沒有了。
皇后看著兒子虛弱的樣子,嘆口氣,“那你先休息,母后先回去,過幾天母后把皇上帶來,你再跟皇上說個明白吧!”
“好!”風墨白簡短地回答,隨后在太監和宮女的幫助之下重新躺回了床上。
這個時候,外面突然一陣嘈雜,驚動了房間里的風墨白,他拼命伸長了脖子,想要看到外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只見盈兒扶著唐晚盈走進了房間,“娘娘忍不住了,非要和殿下住在一起,能看見殿下才可以。”話剛說完,幾個侍衛就抬著唐晚盈的床走進了房間。
風墨白笑了笑,伸出手想要拉唐晚盈的手。唐晚盈伸手讓風墨白拉,“你怎么樣?好點兒了嗎?”
“沒力氣,全身疼!不過精神好多了!你呢?”風墨白很溫柔地看著唐晚盈。
唐晚盈搖搖頭,“還要休養一段時間呢!為了拉住你,耗費了太多的體力,身體虛耗太大,需要大補!”說到大補兩個字的時候,唐晚盈做出了一種非常委屈的樣子。
看著唐晚盈故作委屈的樣子,風墨白從心里升起了一股愛憐之心,拉著她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手背,“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不過,有件事要告訴你,我把這件事的主使者告訴母后了。”
“啊?你說了?!那怎么辦?萬一父皇和母后要徹查,豈不是等不到最好的時機!”唐晚盈有點兒激動,突然感到一陣頭暈,跌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風墨白嚇了一跳,“你怎么了?”
“沒事,你確定父皇不會追究嗎?”唐晚盈很疑惑地問。
風墨白點點頭,輕輕地拉著唐晚盈的時候,感覺到她的脈搏很快,“別激動!母后答應過我,絕對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而且跟父皇說的時候,我會跟他解釋的。”
“但愿你不會露餡兒。”唐晚盈淡淡地說。
這個時候,床已經重新鋪好,盈兒扶著唐晚盈慢慢地回床上躺好,給唐晚盈喂了補身湯之后,才慢慢地退出了房間。
皇后回到了后宮,正巧在后花園里碰到出來散悶的皇上,覺得這個時候就是把那件事告訴皇上的好時機。
于是,皇后便走了過去,拉著皇上走到了一個角落里,伏在皇上的耳邊,小聲地說了一陣。皇上的表情越聽越震驚,臉色也越來越陰沉。
“這不行!一定要去問個清楚,這孩子到底在盤算什么呢?”皇上咕嚕了一句,急匆匆地跑出了后花園。
過了一會兒,皇上急匆匆地沖進了太子府,不顧一切地沖進了太子的里間,“墨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暗害自己的人是誰,為什么不告訴朕?為什么不讓朕制裁他?”
“父皇,因為現在時機不對,他還有別的陰謀沒有實施。這次的事情雖然我知道是他,但是現在沒憑沒據,就是抓住他,也定不了罪,父皇你抓住他也沒有主意。”風墨白笑瞇瞇地看著皇上,一臉的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