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盛元國內,依舊是大皇子鍾祁佑和三皇子鍾祁銘兩足鼎立,但是最近不知鍾帝抽什麼風,接二連三的拔去了朝中大皇子鍾祁佑的勢力,連皇后的孃家也受到了波及,這一次,大皇子派算是傷得不輕,這一下來,讓原本還處於劣勢的鐘祁銘翻了身。
所以兩個皇子又是死磕上了。京都的情況算是暫時穩定了,那麼剛好可以安心的幫凌雲找藥了。
“黎生,你給我……”
“包客棧的朋友,小生鄭涵,仰慕此屆武林大會,特此千里迢迢從北越國而來,不想晚了些日子,這地界都被住滿了,連個落腳之地都沒有。
唉,怎麼這麼打擠啊,這位包了此間的朋友,能否讓小生入住,小生絕對保持安靜,定不騷擾朋友。”
容羽倩的吩咐還沒說出口,客棧外突然一清亮的聲音傳來,有點無奈,有點報怨,還有很多的討好。
聽起來,就真如一窮酸書生一般,文縐縐,酸溜溜的。
容羽倩聽言卻收斂了到口邊的話,低頭朝窗外看去。
她這天字一號房,位置在客棧的最高處,整個這一街地面都可以看的很清楚。
此時,客棧的外面,一身穿淡藍衣襟的男子,正站在客棧的後牆處,朝著她不斷的拱手作揖,滿臉燦爛之極的笑容。
眉飛入鬢,沒有凌雲的妖美,也不似容太子的傾城,很燦爛,很陽光,這個男人是一團發光體,就如太陽一般的俊朗。
容羽倩對上此人,眼中一莫名的光芒微微一閃,手指在窗櫺上輕輕的敲打了兩下。
身後的黎生立刻一低頭,該死的,他們居然沒有調查到他也來了。
“讓小生入住吧,我不想睡街頭。”滿臉的哀怨,鄭涵看著容羽倩討好之極的笑著。
容羽倩見此緩緩的笑了,這個人,有意思,既然想進來,那就來吧。
當下一點頭道:“可以。”淡淡的聲音遠遠的傳出,清冷依舊。
“啊,多謝兄弟,多謝兄弟。”那鄭涵一見容羽倩答應,立刻喜笑顏開,口氣親近的不得了,前一刻還是朋友,這一刻就成了兄弟。
容羽倩沒有在多看,轉身合上了窗戶。
“去吧。”看了一眼低著頭的黎生,容羽倩淡聲道。
黎生一點頭,什麼也沒有多說的快速退了下去。
把玩著桌上的茶杯,容羽倩眼中銳光一閃,看來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這武林大會看來比自己預期的還要熱鬧。
春風送爽,窗外天氣晴朗之極。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是武林大會開幕之日。
蜂擁而至,整個沂水城的人都擁擠了過去。
容羽倩依舊一身月牙白長衫,黑髮束成一束,慢條斯理的從樓上步了下來,看起來悠閒之極。
“兄弟也是去武林大會?”還沒邁下樓梯,下方從地字號出來的鄭涵,一眼看見容羽倩,頓時笑容滿面的高聲道。
容羽倩看了一眼鄭涵,沒什麼表情的點了點頭。
這個鄭涵到真跟他說的一樣,絕對不打擾她的清靜,住進來三天,好似根本沒住這麼一個人似的,到還是個守信之人。
“那好,那好,我也是去看熱鬧,我們正好同路。”鄭涵那燦爛的笑臉,更加的燦爛了。
幾步走到容羽倩身邊,鄭涵一搖手中的扇子,笑瞇瞇的看著容羽倩道:“不敢請問兄弟貴姓?”
“容七。”容羽倩淡淡的扔下兩個字,腳下不停的朝前走。
“容七?林南容家的人?”鄭涵撓了撓頭。
“不是。”容羽倩不冷也不熱。
鄭涵挑了挑眉,也沒覺得容羽倩不是林南容家的人有什麼不對,當下笑道:“容兄,今次這武林大會極是熱鬧,容兄定了什麼位置,我們坐一起多好。”嘴裡一邊嘀咕,一邊跟著容羽倩的腳步朝外走去。
“我沒有訂位置。”容羽倩揚揚眉。
鄭涵一聽頓時睜大了眼,好似看怪物的看著容羽倩。
半響嘴角抽了兩抽道:“不是吧,容兄,你不訂位置,是要去跟那些場外的人擠?這次這麼多人,在外圍根本看不見的。”
說道這頓了頓,突然又笑了起來,一拍容羽倩的肩膀,大方的道:“不過,沒關係,我訂的有位置,你跟我坐就好了,難得我們一見投緣,正好一起說話,也算我報答容兄贈住之情。”
“好。”鄭涵話音一落,容羽倩乾脆直接的應了一聲,一邊往外走去。
鄭涵扇子一拍手掌道:“爽快,我就喜歡容兄這樣的人。”一邊說,一邊春光燦爛的與容羽倩一起朝前行去。
人山人海,沂水城外早已擺好的擂臺,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
成圓形的擂臺屹立在城外偌大廣場的正中間,青條石鋪墊而起,遠遠高出周圍的觀衆席很多。
擂臺周邊成放射性的搭建著幾十個小席面,團團圍繞著圓形的擂臺,乃達官貴人的席位。
而後面纔是人山人海的看客。
放眼望去,怕沒有成千上萬的人,呼出的氣連這一片天空都渲染的炙熱了起來。
跟著鄭涵前往他訂的席位,第一排西面位置,這不得不算是一個絕對好的位置,恐怕就是在有錢也買不到的位置。
不過容羽倩什麼也沒說,自自然然的落座,自自然然的飲茶,好像她本就是這裡的主人似的。
在外人的眼裡,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就是太過有恃無恐。
“容兄,你瞧,西陵國的聶風,一手五抓單刀,使的漂亮極了,那叫一個行雲流水,聽說手下從沒一敗……”
“啊,容兄,你看你看,那就是北越國的肖木,我們北越國的第一高手,這次第一肯定是他……”
“啊,快看,容兄……”
一落座,鄭涵一眼掃見對面席位上的肖木等人,立刻眼睛發光,整個的興奮了。
手中的扇子不斷的晃動,嘴裡噼裡啪啦的完全不成歇息一會,那一一道來,簡直就如數家珍,就好像這些幾國的高手,完全是他家養的一般,那叫一個知根知底啊。
太過陽光的人,果然多話,不過,有些話可以一聽。
容羽倩品著手中的茶水,順著鄭涵的手看去,一個個她不認識的高手,被應在了心裡。
“容兄,你瞧,那就是沂水城的城主,這老傢伙本事啊,居然有血蟾蜍,怎麼這麼好的運氣,我怎麼就沒有呢,要是我武功好,我一定要上去拿個第一下來,這血蟾蜍可是好東西,好東西。”
兩眼放光,鄭涵幾乎要把已經開始發致詞,宣佈武林大會開始的沂水城主,給看穿兩個洞來。
那眼光,簡直比看見了自己的心上人,還有炙熱。
指指點點,高談闊論,在著擠的密密麻麻猶如沙丁魚的席位間,就只有容羽倩和鄭涵這一處,空蕩蕩的,偌大的一個席位,就只有兩個人坐著。
一個俊朗燦爛,一個皓美如月。
那一身的風華氣度,淡淡的清冷姿態,和那驚世的俊美,讓人完全移不開眼光。
無數的看客貴賓,三分神色放在即將開始的比試上,七分心思到放在了這廂俊美無邊的容羽倩身上。
就連那沂水城主都止不住的眼光瞟過來了三四次,還不說其他人。
這般俊美的人,到底是那裡來的,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怎麼俊美到這個程度?
反觀容羽倩一身冷淡,看也不看周圍看過來的視線,悠然自若的緊。
旁邊的鄭涵也依然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兩人的坦然自若,反而吸引了越來越多的目光。
一時間,好像這些人都不是來看比試,而是來看容羽倩的。
“這個男子是誰?”擂臺東面方向,坐在沂水城主身邊一中年男子,壓低了聲音朝沂水城主問道。
“不知道,三天前來的,大手筆包了鳳來客棧,不知道根基,只知道姓容。”沂水城主也壓低了聲音。
那般大手筆的人,他自然事先都調查過,只是沒有一絲線索,好像這個人是憑空掉出來的一般。
那中年人聽言擡眼深深的看了神態自若的容羽倩一眼,低低的做了幾個手勢,身後立刻有人幾不可見的退了下去。
武林大會正式開始,擂臺上人影翻飛,刀來劍往。
八人,四對,一起比試,擂臺上各佔一面。
不過,第一日的比試向來沒有什麼好看的,都是從武功最低的開始較量起,高手如肖木等人此時都坐在席臺上,根本沒有下臺的樣子。
聽說肖木聶風等人,因名聲太過響亮,所以不用參加第一輪,直接由第二輪開始比試。
擂臺上很激烈,周圍的看客驚呼聲一聲接一聲,但是前面席位上卻沒有多大的反應,顯然都非普通人。
“那就是血蟾蜍。”一圈話說完了,鄭涵方一眼掃到擂臺頂端放著的白玉盒,白玉盒裡放著那血紅的血蟾蜍。
從這個位置看過去,只能看見隱隱約約露出點紅色,瞧不清楚真面目。
“血蟾蜍,該死的,我怎麼沒看見他什麼時候放上去的,吃虧,吃虧了。”鄭涵滿臉的抱怨,懊悔的臉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