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莊重打扮的官服,作為一個將軍也能夠感受到北方嚴冬的寒冷,官服外面罩著加厚的披風,然而,那位依偎在皇帝懷中的美人穿著,令她不敢恭維。
上官月兮望向那位身穿單薄的戛族進宮來的美妃全身窩在皇帝陛下懷中取暖,身段是任一男人看了也會感到垂涎的姿色。
再看齊皇面容憔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皇帝晚上肯定沒少被這位妖嬈妖妃耗損龍體。
齊皇望了一眼上官月兮,抓住娜妃柔軟無骨的手,笑道:
“是啊。南陵國雖然地小,但地利位置極佳,占據了地利人和,傳南陵國在皇皇后與公主的干政下,國泰民安,是嗎?”
“是的。”上官月兮不客氣地回答,看齊皇一臉色相,這樣的男人當皇帝,齊國他日必定會毀在公主的布局之中,原本是開心的事情,卻為此也頭痛著。
齊皇輕蔑一笑,道:“都說千年公主是一絕的美貌,更有非男兒能有的雄韜偉略。
可是,一個女子不在后宮中呆著,好好嫁人,跑到朝堂上撒野,也不怕天下人嗤笑南陵嗎?”
迂腐之見,上官月兮笑道:“皇上,我們南陵國之所以國泰民安,正是因為倡導著男女無論有才與否,都應以國為先,并且朝廷非常歡迎真正有才之人為國效力。
女子進朝為官在你們看似荒誕,即便這是男人的天下,但是女人的實力也不可小覷,有才能的女人也不應該荒廢自己的才能。”
齊皇說:“這話,一聽就是你們南陵皇后說的話,真夠招搖的,還有必定是你們南陵膝下沒有有能力的男兒,才會動用女人。”
齊皇聽到南陵皇后的名字,便會聯想到一人,那就是與他母后處處作對的曼陀夫人,“千年公主年過十九了,至今尚未婚配吧。”
上官月兮點點頭,“是。”
“不知道你家公主喜歡什么樣的男子呢?”齊皇一手攬著軟弱無骨的小美人,目光落在白亦贏的身上,“阿贏啊,你今年恰好弱冠,該為你張羅張羅娶親,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更好,前去南陵國求親,如何?”
齊皇高高在上,無比傲慢地說道。
上官月兮聽到一國之君,會說出如此荒誕之言,千年公主名揚天下,現在是南陵國唯一的皇室血脈,誰人不知?
要是娶得千年公主,便是得到了南陵國。
齊皇笑望著上官月兮,“上官將軍,趙王乃我大齊最有才能的皇子之一,與貴國的千年公主可否相配?”
上官月兮表情微怒,張口想要反駁,卻被旁邊的使臣按住了肩膀,沖她搖了搖頭,此時關乎兩國友誼,絕對不能輕易傷了和氣,且莫小不忍則亂大謀。
齊皇說了兩句話后,不等上官月兮說話,娜妃又往老皇帝的懷里鉆了鉆。
娜妃嬌媚地笑道:“陛下,您這話不能這樣問的,上官將軍是千年公主的手下,怎么可能替公主回答問題呢?
不過上官將軍你回去之后,可否請你為趙王美言幾句呢,趙王府上暫無正妻,你看我們趙王長得一表人才,在大齊深受圣恩。
若是能與南陵國結親,大齊與南陵算是強強聯姻,要和平共處百年,應當不是難事。”
娜妃繞了一下彎,將齊皇的話軟了下來,聽上去不再那么尖銳刺耳。
趙王的面色微微緩和,皇上的話太直接了,令他感到不悅,但是其中深意,卻讓他頗為心動。
若是能娶得千年公主,那能坐在這大齊皇位的人唯有他一人了。
可是,他也清楚千年公主名望之高,絕非善類,或許根本不是他能夠控制得了的女人。
上官月兮不買賬,“在下只是聽命特意出使大齊,并不是紅娘,也沒有資格做紅娘,不過……”余光瞥見一抹白影與紅影,嘴唇一勾。
“不過什么?”娜妃的方向太正了,無法看到庭院外的風景,見上官月兮欲言又止,開口笑道:“上官將軍在看什么?”
“若說這大齊之中,唯一能與千年公主相配之人,怕只有一人了。”上官月兮輕輕一笑。
說起這個話題,大臣們面面相覷,一時之間奏樂聲停,大家都傾耳側聽各國皇家后院的那些事情。
齊皇見上官月兮坐在一群男人當中,沒有絲毫的不自在,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沒有女兒家的嬌羞與媚態,反而灑脫,問道:“是誰?”
上官月兮想說那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人來了。”
正在此刻,尖銳又嘹亮的嗓音響了起來,“涼王到!華郡主到!”
上官月兮的目光投向了那一抹如月華清輝的白影身上,眼下之意,不禁令她那一句傳奇之言。
東仙有白帝,南靈有千年,白帝千年一相逢,勝卻人間無數……
眼下站在白帝身邊的紅衫女子,骨子里透著一股子妖嬈,仿若降臨世間的禍害。
妖精,被人視為不祥之物,最根本的原因是美艷動人的她們身體與骨子里,會將人內心深處的陰暗面無限放大。
妖嬈不可方物,勾人心魂。
待白帝城同華慕嬈一并進入殿堂之中,華慕嬈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矚目與關注。
在場的一個人,都莫不懷疑……那女子是誰?
趙王捧著酒杯的手微有一顫,望向那紅衣女子。
她,唇角那一抹輕笑,站在白帝城身邊,恰似天邊的彤云,不會被白帝城的光華所掩蓋,反而能給白帝城增加一絲人煙味。
有一種女子即便妖嬈,也不會讓人覺得媚俗,甚至能讓你感到高貴,一切切發生在她身上是理所當然的。
今日的華慕嬈美得讓所有人都感到……震驚。
左臉上的疤痕已被輕輕點綴,寥寥幾筆,勾勒出一朵綻放的牡丹花,與華慕嬈的富貴牡丹羅裙相呼應,華貴卻并不累贅。
許是大家都已習以為常華慕嬈被毀容這件事情,甚至忘記了華慕嬈的母親是曼陀夫人,也曾是名滿天下的大美人。
……